《这个系统不太行》涩木

20、20

　　“章宁学姐她喜欢我？”

　　程小小指着自己的鼻尖，她脸颊泛着微醺，看上去既天真又懵懂：“不可能的，虞姐，虞兮你喝醉了吧？”

　　“你一定是喝醉了，都说了让你不要喝那么烈的……”程小小作势要去拿虞兮的酒杯，结果身子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撞入了她的怀里。

　　杯中的酒水泼在两人身侧的沙发，染出一片深色水渍。

　　程小小听到玻璃炸裂的声音，外加上微醺的头晕，等她反应过来，她才发现正以一个不妙的姿势‘骑’在虞兮身上：“对不起……”

　　虞兮没说话，但她的肩膀在颤抖。

　　程小小鼓起勇气，慢慢的顺着虞兮领口露出的那白皙细腻的肌肤、精细锁骨一点点往上看，最终撞上那双似水眼眸。

　　虞兮笑得眯起眼睛，她一点也不在意，像是在问，你到底在对不起什么？

　　在旁边的林念看到此景，直接乐出声：“哈哈哈，好好好，小小投怀送抱！”

　　程小小的脸蛋本就泛着红，眼下更加垂涎欲滴。

　　“林导，你就别逗她了。”虞兮轻扶着程小小的腰，让她落座到没沾上酒水和玻璃渣的一旁，她温声嘱咐，“下次要小心一些。”

　　程小小低头：“嗯。”

　　“你以后是要做大明星的人，这样不小心，万一留下点疤痕，可不划算。”

　　望着地面上破碎的玻璃酒杯，眼看还残留着几滴泛着琥珀色的酒液。

　　虞兮说：“喊人来打扫吧。”

　　“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林念说，“我还知道一个醒酒的好去处。”

　　海边大排档。

　　“喝完一顿洋的，出来喝啤的外加吃炭烤肉串，真亏林导你想得出来。”

　　虞兮说完，口嫌体正直的咬了一口正宗炭烤的上好的牛肉串。

　　“哈哈哈，你就说这肉串香不香吧，海边自然小风吹着，不比包厢冷气爽？”林念笑得露出大牙，“小小你说对不对？”

　　程小小望着那片陷入漆黑之中的海洋，嘴里咀嚼着烤茄子，被林念喊到名字，恍惚的眨眨眼：“什么？”

　　“小小你怎么从酒吧包厢出来就一副心不在焉的？”

　　林念打趣道：“你不会还在想被你打碎的那几个杯子吧，放心，虞姐不会让你赔偿的。”

　　闻言，虞兮望向程小小，哪知道程小小脸一热，伸手推了推林念的胳膊：“去去去，没事你就去陪你的小女友吧。”

　　“什么小女友？”

　　众人闻声望去，一个端着铁盘，扎着利落马尾辫，通身给人感觉活力满满的女孩出现在她们的桌前。

　　林念率先站起身，一把接过对方的盘子，慌忙解释：“没有，没有什么小女友，我们在讨论最近新出来的综艺，里面有几对嘉宾之间很有cp感……”

　　程小小也知道说错话，当即打圆场：“是是是……”

　　“原来是这样啊。”女孩若有所思。

　　“唐雅、唐雅——”

　　大排档后厨在喊女孩名字。

　　“知道了，我马上来。”唐雅将空盘拿走，她凑到林念耳畔，小声的说，“我……我还要一会下班。”

　　林念微笑点头：“没事，我等你。”

　　等唐雅走远。

　　虞兮笑着看向林念和程小小：“这是怎么回事？”

　　林念眨眨眼：“什么怎么回事？”

　　“少来，你们两个有事瞒着我。”

　　虞兮一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理着被海风吹乱的长发。

　　“刚才那姑娘还凑到你耳边说话，我都看见了。先说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老实交代。谁先？”

　　面对虞兮的盘问，程小小第一个叛变。

　　“报告虞兮长官，刚才那个姑娘是林导的网恋。”

　　“你你你……”

　　林念在桌下踢了程小小一脚，看着对方无辜眨眼睛，她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将这段感情和盘托出。

　　“她刚成年……”

　　虞兮一面说，一面喝着啤酒。

　　林念点头，她等着虞兮继续说。

　　“你会很累的。”虞兮说。

　　林念抿嘴，半晌才说：“我知道。”

　　虞兮见此，她轻碰了碰林念手中的酒瓶：“不过，恭喜你，我的朋友。”

　　“恭喜我什么？”

　　林念的眼里满是忧郁。

　　“恭喜你走进爱情，去感受爱情的本身。”

　　“嗯……谢谢。”

　　“别担心，我能感觉到，她会带给你更多的激情或者灵感，并非全部负面，不是吗？”

　　虞兮老神在在：“而你也该知道的，做人享受过程……”

　　“不必太在乎结果。”林念说罢，回碰了虞兮的酒瓶，将酒液一饮而尽。

　　*

　　可是，真的有人能做到享受过程，不在乎结果吗？

　　程小小啜饮着手边的啤酒，大麦发酵过的清香，微酸回甜的口感，身体暖暖的，却止不住脑袋的发晕。

　　见此，虞兮伸手拿走程小小的啤酒，她柔声说：“别喝了，你醉了，靠着我眯会吧。”

　　程小小很听虞兮的话，她温顺的靠在虞兮肩头，闻着她身上各式各样鲜活着的混杂气味，她能占有她吗？哪怕片刻。

　　她吸了一口，不好闻，一点都不好闻。

　　虞兮将大衣披在肩上，试图遮挡一些路边海风，但今晚的海风还是好大，吹得程小小的眼睛发酸，一滴眼泪静悄悄的滑落，落入虞兮大衣内侧，没留任何痕迹。

　　夜深了，整个海边大排档没剩多少人。

　　刚才林念等到唐雅下班，便主动离席去陪她。

　　程小小则是不肯走，她不肯回家。

　　早些时候从林念那边得知程小小明日没有通告，虞兮也不再催她。

　　静谧海边，微弱月光照耀着金沙沙滩，直到一阵又一阵的海风，吹得她们手脚冰凉。

　　虞兮和程小小彼此依偎着，她们身上满是酒气。

　　虞兮说：“感觉越坐越冷了，要不要陪我去海边走走？”

　　程小小点头说：“……好。”

　　岸边在涨潮，海水没过脚面，冰冰凉凉的。

　　程小小光着脚，她提着鞋，走在虞兮身侧。

　　她看向她，月光将身旁之人的模样映照的清冷疏离。

　　她不懂，为什么彼此靠的那么近，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却没有一丝丝的拉近。

　　“虞姐……”她开了口。

　　虞兮偏过头看向程小小，目光柔和：“怎么了？”

　　“我有个问题埋在心底很久了。”程小小轻声说，“虞姐，你是出自什么样的原因想要在我家里借住？你之前的说辞，我不信。”

　　海风将程小小的裙摆吹动，发出布料摩挲的声响。

　　虞兮望向程小小的脸颊，她端详着她的模样，惊觉。

　　原来程小小的眼睛有这么黑，月光下又亮的迷离，水雾氤氲般带着海风咸咸的气息，睫毛也好长好密。

　　本该自信勇敢的人，如今却在她的面前流露出犹如沉溺深海的脆弱无助。

　　“起初只是好奇。”

　　海风将虞兮头发吹乱，遮挡住她一半的脸颊，她的指尖发凉。

　　“还有呢？”

　　程小小低着头，看着从脚面潮起潮落的海水。

　　“还有……”

　　“嗯。”

　　“还有，我想要更多的靠近你，了解你……直至看见你。”

　　虞兮说完这些话，耳畔响起来的是系统成就达成的提示音。

　　【达成恋爱成就“看见你”，成就点一百。】

　　【奖励次数+1。】

　　【当前宿主成就点为：六千六。】

　　系统：程小小支线进度条已抵达95%，好感度已抵达95%，您若是在此地亲吻她，您将提前完成单人闯关任务，直接获得剩余全部成就。

　　什么亲吻她？

　　在这里？

　　海风猛烈灌入，虞兮这喝了酒的大脑陷入一阵混乱，根本无法处理系统发出来的讯息。

　　听到虞兮的话，程小小心里涌出一些勇气，她试图去牵虞兮的手，两人的手背刚触碰到，在前方黑色礁石区传来了一些细碎杂音。

　　“别这样……会有人看到的……”

　　“姐姐……别说傻话了，都这么晚了，不会有人的。”

　　“唔……别碰那里……”

　　“姐姐还是这么敏感……”

　　这杂音听着乱，但声音的主人，她们大抵都认识。

　　虞兮和程小小彼此对视一眼，她们心照不宣的默默走开。

　　*

　　海边停车场。

　　李钰靠在车边，望着正从海岸线一步步走过来的虞兮和程小小，她将手机放在耳畔，说了几句话后，电话挂断。

　　云泠月听着电话挂断的忙音，眉心微锁，她又和程小小待在一起吗？

　　云泠月翻阅着由私家侦探收集来的关于程小小的资料，这是一个年轻貌美又自强不息的小艺人。

　　在生活方面勤俭持家还善解人意，性格温顺。

　　除去家境糟糕，无可挑剔。

　　真是难以置信，她这个妻子的眼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好的？

　　虽说虞兮最近的行为举止在各个方面都比之前收敛许多，但在成婚以后，给女主播大额打赏又或是和单身漂亮的女人在海边漫步。

　　无论是那一种，只要落到舆论媒体手里，真不知道会被渲染成什么模样。

　　幸好有李钰跟着现场，多少能压制一些不懂事的媒体。

　　云泠月望向漆黑无星的窗外，疲倦的揉揉眉心。

　　她真心想不到，她也会有给自家妻子收拾烂摊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