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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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雪回到出租屋，刚开灯。
前段时间捡回家豢养的狸花猫从路过走道，瞧了她一眼，它迈着猫步走到了空空如也的食盆前面，其含义不言而喻。
“是是是，小祖宗，小的这就给你装满。”
温雪趁着狸花猫进食的时候，摸了摸它的背脊，想着她今日在实习公司里遭遇，呓语出声：“下辈子我也好想当猫啊。”
“喵。”狸花猫歪头，它听不懂人类的语言，以为铲屎官在喊它，抬头跟着回应了一声。
狸花猫吃饱，在一旁舔着毛发。
温雪笑了笑，开始铲猫砂，装袋后丢去楼下的垃圾桶。
在漆黑的楼道里，温雪回头看向夜空，一轮素雅月亮静静地斜挂在天际，很美。
出去一趟又回到开着灯的出租屋，温雪的心情莫名的好了几分，打开房东购置的廉价冰箱，从中冷冻区拿出一盒速冻水饺，按着排列的格子拿出所需的，剩下的再塞回冷冻区。
没一会儿，锅里热气蒸腾，温雪单手拿着手机，靠在墙边刷着最近的社媒资讯，看到有博文在推荐一个全新综艺，叫什么《演员的朋友》。
温雪刚阅读到一半，锅里的饺子熟了，她手忙脚乱的装盘。
整个出租屋的客厅只有一个小茶几，房东没有购置沙发，温雪养猫后也放弃了购置沙发。
温雪直接席地而坐，将餐盘放在茶几上，熟络的点开手机，在影视app里寻找那部名为《演员的朋友》，准备用它下饭。
开幕介绍嘉宾，温雪平日里没什么爱好，但对这些影视圈的艺人可以说是如数家珍，然而这次竟然有几张生面孔。
首要出场的演员嘉宾往往都是人气中档的，温雪诧异，第一个出场的是罗赫。
罗赫，性别男，年龄三十六岁，典型的青年演员，最近几年罗赫没有出演任何重量级的影视，虽是北戏出身，曾经同班级的同学都在影视圈大杀特杀，而他想找一部戏都难。
据说他已经隐婚，而其实力、背景不够强劲，所在天鹰娱乐公司对他处于放养状态，如今急需一部证明他商业价值的电影，因而才跨界接了这个全新综艺《演员的朋友》。
温雪在心里吐槽着死油腻男，加快倍速跳过了罗赫的介绍，她对罗赫的朋友，一个拥有偶像背景的小鲜肉也不感兴趣。
来到下一个出场嘉宾演员的介绍，是章宁。
章宁，性别女，年龄二十八岁，北艺出身，相比劣迹斑斑的影视圈，章宁常年混迹在文工团，各大一流剧院都有她的演出，现场往往一票难求，其所在的娱乐公司更是背景雄厚且神秘的兴嘉娱乐。
温雪原本坐在地上嚼着饺子，看着章宁的vlog，她突然预感到了一些事情，当即暂停手机视频，走到卧室里打开了电脑，在社媒app上登录自己的账号，那是个坐拥百万粉丝的主播账号。
温雪熟练的戴上耳机，将开播的相关设置一一弄好，最后再给直播间取了个炸裂名字之后。
开启直播。
*
虞兮趴在床上，身下压着一个抱枕，姿势不雅但极度舒适的刷着手机。
程小小擦着头发，从老旧浴室里走出来，见到虞姐这般放松与邋遢，不自在的别过头。
“虞姐，我洗好了。”她淡淡的说。
“嗯，好。”虞兮应了一声，显然心不在焉。
程小小对手机的需求没有虞兮那么大，况且这些日子录制节目，来来回回折腾，她很累，哪有什么精神刷社媒软件。
过了一会，虞兮搂着抱枕笑个不停，程小小好奇，她凑到虞兮侧身，小声的问。
“虞姐，你在看什么？”
“刷到一个直播间，主播正在嗯——”虞兮笑着停顿，将耳机线分了一支给程小小，“你也来听听看。”
接过那只还残留着对方体温的耳机。
她们彼此之间脑袋靠得很近。
程小小同虞兮趴在一块，她能闻到虞兮衣服上的味道，淡淡的，和她的衣服味道相似。
这是她们共同住在一起的第三天。
很快，耳机传来声音打断了程小小的思绪，目光看向虞兮的手机屏，上面正在播出的是《演员的朋友》第一集，正放到章宁登场。
而那名主播正在全力轰炸着所有收看她直播的观众耳朵。
“看，向我们走来的是章宁！此次综艺是章宁初次尝试，哇，这镜头直接怼脸，完美无瑕！宁宁的颜值还是如此抗打，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接近三十岁的成熟女人！”
起初在节目组里见到章宁的时候，程小小也是非常惊讶，据说从不碰网络节目的章宁参加综艺是因为要帮妹妹宣传，她的妹妹是同为北艺出身的章子净。
是，就是那个同虞兮和程小小之间结了梁子的章子净。
“你喜欢看这个？”程小小对综艺节目感觉淡淡的，哪怕是她有她自己出演的节目。
“感觉还不错，这个主播说话也很有趣，点评的时候感觉更像是开了挂一样精准。”虞兮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意，但程小小久久没回应。
她侧过头看向她，两人离得更近了，只需要一点偏移，彼此的唇瓣都能触碰到对方的脸颊。
“哦，抱歉。”
虞兮感觉到她的唐突，瞬间扯掉了她自己这端的耳机线，身子也向后侧仰去。
程小小眨眨眼，跟着拿下耳机线，乖巧又温顺的说：“没事，我不爱看这些，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了。”
“嗯，好，你先睡吧，我过会也睡。”虞兮说。
“嗯。”
程小小背过身躺在床上，盖好薄被，闭上眼睛。
【达成恋爱成就“共用”，成就点一百。】
【奖励次数+1。】
【目前您有三次领奖的机会，请尽快兑换。】
【当前宿主成就点为：六千三。】
虞兮看向程小小头顶上显示的80%好感度以及5%黑化值，发自内心的感慨单人闯关模式的强大。
自从开启以后，程小小的好感度是一个劲往上走，黑化值也是一天比一天少，若是开启云澜的单人闯关模式是不是也可以降低对方的黑化值，提升好感度？
虞兮在面对云澜的时候，她总感觉背脊发凉。
话虽如此，这单人闯关模式发布的任务也不是什么正经任务。
虞兮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陪程小小睡觉。】
是，就是字面意思。
陪睡。
虞兮需要陪程小小睡七天，系统则在一旁贴心的辅助记录。
如今是陪睡的第三天。
陪睡这个任务看上去简单，实际上也不是很难。
虞兮结识林念那天，她们晚上一同吃饭，在席间虞兮说想要在程小小家里借住一周。
林念在一旁听得两眼发光，她就像是那种论坛里的吃瓜群众。
而程小小却是低头想了一会儿，最终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答应了虞兮的提议。
像这种犹豫和沉默是富有独特味道的，复杂又多样。
就像虞兮跟着程小小走进老式筒子楼，狭窄楼道贴着各式各样的小广告，让有密集恐惧症的患者多看几眼都要犯病。
虞兮抬腿跨过那些没素质的房客堆在门口的垃圾袋，脚下那双新贵的鞋面还是不幸沾上了一些污水。
虞兮微微皱眉，她对这具身体的掌控还是不够熟练。
见虞兮皱眉，程小小的内心顿时不安。
其实程小小在答应虞兮后，也有过反悔，在反复劝诫对方，她的家境不好，过惯了奢靡大小姐生活的虞兮是不可能同她住在一起，还长达七天的，但劝诫无效，虞兮依旧兴致勃勃，她非住不可。
程小小看着破旧的楼梯，陈腐的铁门，以及旧钥匙开门时锁眼卡涩发出的异响，它们都像是在诉说着贫穷，冷漠地践踏自尊。
虞兮默默的跟着程小小，她看着她的背影，内心感慨。
很多时候，只有在彼此近距离的情况下观察一个人的生活环境，才能明白对方在日常生活之中到底背负着什么在前行。
系统所推荐的任务往往都是表面看着炸裂，实际上也炸裂，但对待关系破冰又或是进一步发展都是精准打击，策略主打偏向缺德但有效。
程小小和她母亲程心住在一起。
程心的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做不了什么重活，她在附近菜市场寻了份兼职，做做打扫卫生的工作，工资日结，一天一百，勉强生活。
像这样的家庭几乎是不可能供得起一名读艺术的孩子，搞艺术的一生几乎就是和费钱绑在一起，两者密不可分。
虞兮虽然对现代位面了解不深，却也明白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道理。
关于这其中的原因，程小小和虞兮进了屋之后，在她们闲聊的时候聊过，她有个在国外不婚不育的小姨，对方早年也热爱艺术，只是天不遂人愿，出了车祸伤了腿，最终将希望寄托都落在程小小身上，因而也常常补贴她们。
至少程小小在学校学费方面，她并没有缺过钱。
而生活之类的费用，程小小在成年后，常去做兼职也勉强维持住家庭当中的收支平衡。
至于已故父亲欠下来的赌债，原本是家庭支出的大头，但最近也没人上门骚扰索要，听说是放高利贷被警察一锅端了，大概率牢底坐穿，再也出不来了。
听完程小小亲口讲述的人生，虞兮笑着感叹：“小小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呢。”
当时虞兮就坐在程小小家里那略带昏暗的客厅里，头顶的二叶风扇正吱吱呀呀的叫着，程小小听到虞兮说出这句话，她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忽然涌出一些冲动，想要拥抱对方，甚至是想要亲吻对方。
明明她的母亲还在那狭小逼仄的厨房里，洗着给客人准备的，刚买的新鲜苹果。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