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是场独角戏》砚不弃

8、决赛

　　时间一转就推到了决赛的日子——十一月十二号下午，地点在大兴区的一个摄影棚。
　　节目的进场和彩排还需要时间，因此大家定的是上午就过去。
　　杜行之和许雨墨一大早就起来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两人正准备下楼，微信群里学姐发来了组里报销出问题的消息。
　　“雨墨，我不能和你们一块早上去了。”
　　杜行之有些抱歉地给站在旁边的许雨墨说。
　　“上次导师让我们去报销，财务刚说有问题。”
　　杜行之很无奈地把手机递给许雨墨看。

　　对方一愣，声音明显有些不高兴。
　　“那你处理这报销得多久呀？”
　　杜行之很郁闷，放下手里提的东西：“不知道啊，快的话，应该能赶上。”
　　其实，杜行之心里也在打鼓，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许雨墨把拿着的杜行之进摄影棚的证件从袋子里翻找出来，郑重地给她挂到脖子上。
　　“那行吧，你赶紧去，下午咱们在棚里见。”
　　“好嘞！我一定赶上！”杜行之给了许雨墨一个大大的拥抱
　　“那我送你到车上去吧。”

　　前两天北京终于进入了深秋，呼呼地开始刮大风，树叶是一夜之间都枯黄的，落了一地，剩余的枯叶在枝头摇摇欲坠。
　　学校包的中巴在东门内的广场里停着，车下还有几个人围着聊天。
　　离得老远，杜行之就瞅见了挥着胳膊打招呼的赵子赫。

　　“他可真够积极的啊。”
　　杜行之有些调侃的意思。
　　出乎杜行之意料的，许雨墨这次没有大大咧咧地附和笑话一下赵子赫，而是轻轻笑了一下。
　　诶？他俩这算是什么进展？我是有错过什么重要剧情吗？

　　杜行之把许雨墨送到车门口，拍拍她的肩膀。
　　“那行吧，我就送到这里。你们加油！”
　　旁边的接过包的赵子赫听着，有些惊讶地问：
　　“啊，行之，你这是不去了么？”

　　“没办法啊，导师那边突然有事——”
　　杜行之抿了一下嘴，给了一个营业性的假笑：“我尽量赶吧。”
　　“要是真的赶不上，那就只能看节目播出时候你们获奖的视频啦。”
　　其实自己去不去都一样，坐在台下就是个亲友团的作用，杜行之安慰自己。

　　站在车门口，余光瞥见关奕泽坐在第一排，和林安在说说笑笑。
　　因为去不了看演出，杜行之的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抱紧了双臂。

　　关奕泽从前排走下来，站在车门口探头：“时间到了，人都到齐了，上车吧。”
　　杜行之站在下面看着他，突然仰起头大声说：“关奕泽，我不去了。导师临时有事，你们加油。”
　　关奕泽居高临下，眼神落在她身上了一下，然后迅速瞥开。
　　然后又是那种慵懒轻快的语气：“那好吧，看来某人得在电视节目上看了。”

　　“我们晚上见！”
　　许雨墨最后招了招手，上了车。
　　杜行之沿着校园里铺的红砖路慢慢地走，又回头看了看，中巴刚好驶出校门。

　　和学校财务打交道是杜行之最讨厌做的事情之一。
　　每次报销都有及其繁琐的手续，一道手续要跑N个部门，交N个材料，最重要的是财务们通常还会摆脸色。

　　财务处的财务是个面相刻薄的中年女性，坐在灰白色的办公室格档后，两只手在电脑上敲敲打打，让几个来办事的学生都在门口等着。
　　过了许久，杜行之才听到门里喊他们进去的吆喝。

　　那个女人从靠墙的桌子上的一沓厚厚的文件中抽出杜行之他们上次提交的报销材料。
　　“这些发票不对，报不了。”
　　财务直接拿中性笔在上面打了个叉。
　　学姐带着抱歉又有些讨好的笑容：“真不好意思啊，那我们回去把材料重新准备一下。”
　　杜行之绝望地发现自己肯定今天一整天又要耗在跑报销这件事情上了。

　　杜行之抱着装材料的档案袋，跟在师姐后面走着，她们还要跑几个部门签字盖章。
　　虽然已经做好了不能去看比赛的心理准备，但当手表的指针过了中午十二点，还有手续没跑完的时候，她还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算了，给雨墨发消息吧。
　　杜行之打开微信，单手在聊天信息输入框里删删改改了半天，最后发出去了。
　　还带着一个大哭的表情。

　　“行之，我们一会儿就要上台啦。”
　　许雨墨那边发了一张后台化妆的照片。
　　“嗯嗯，加油！”

　　下午五点，赶在财务处下班之前，杜行之和师姐终于一起跑完了所有手续。
　　提了外面回到宿舍的杜行之累地摊在凳子上。
　　心累。
　　她打开微信，看到群里有人发消息，瞪大了双眼。
　　“第一名！”
　　下面跟着的全是欢呼雀跃的表情包。

　　这时许雨墨打来了视频电话。
　　“行之，行之！”
　　“我们拿了第一名！第一名！”
　　许雨墨在后台，旁边都是人，激动地连手机都在摇晃。

　　“太好啦！”杜行之也激动，故意摇晃手机，和对面的人保持同步频率。
　　“刚才中央舞蹈学院的教授都夸我们了！”
　　许雨墨激动地眼眶红了，有些语无伦次。
　　“好呀好呀。”
　　“不说了，行之。要上台领奖了。我待会给你打。”

　　挂了视频，杜行之呆坐在桌子前，深呼吸，脑子乱糟糟的。
　　在刚刚那么短暂又混乱的后台情况下，杜行之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背景板人群里的关奕泽。

　　杜行之在心里勾勒出舞台上表演的效果，LED的背景屏幕随着音乐切换场景，台下长桌后坐着的评委，以及观众席上的百名观众。
　　电视节目很快就会播出的，杜行之安慰自己。
　　闪闪发光的舞台上，还有出彩的关奕泽。
　　这样的想象让她吓了一跳，她从来不愿意把过多的关注落在一个明明没有打过几次交道的人身上。
　　但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不愿意去想什么，脑子里就会不停地提醒你。杜行之脑子里浮现出第一次见关奕泽的画面和那张自己偷偷留下的他的照片。
　　杜行之狠狠摇了摇头，试图将这种思绪赶出脑海。

　　十一点，杜行之洗漱结束躺在床上，门嘎吱一下开了，是回来的许雨墨。
　　刚回到宿舍的许雨墨有点兴奋，面色潮红，杜行之甚至怀疑晚上吃饭，她是不是喝了点小酒。
　　许雨墨边换衣服洗漱，边嘴里叭叭叭个不停。
　　从彩排，到后台的等待，到表演时的紧张，最后获奖的兴奋...
　　杜行之趴在上铺的栏杆上，看许雨墨讲得神采飞扬，自己被对方激动的情绪所感染，之前心里郁结的一点点遗憾也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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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之前都是年，祝大家新年快乐！龙年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