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 如果重来》月如安

14、第 14 章

　　14、
　　“说说看吧，又有什么事？”
　　听到这话，五条悟一秒变脸作丧气状。
　　“老子快要被杰给气死了，那个混蛋、白痴、傻子！”五条悟疯狂揉搓自己的头发，活脱脱像一只炸了毛的大猫，“要不是看他现在脑子有病老子绝对要揍他，不对，小本本先记下来，回头老子要报仇。”
　　家入硝子看的直想笑。
　　一向只有五条悟让别人头大跳脚的份，没想到在夏油杰面前情况却好像反了过来，果然一物降一物，不，或许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可能更合适。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人渣想干嘛自己内部解决去，我问的是找我什么事。”
　　“硝子你变了~你一点都不心疼人家了~呜呜呜人走茶凉啊，新人换旧人了~”五条悟作西子捧心状，哀哀怨怨的冲硝子眨巴眼睛。
　　硝子觉得自己脑门上青筋跳了跳，五条悟美的不似凡人的脸都挡不住她觉得自己的眼睛要被辣瞎了。
　　她难得生出了嘈多无口的憋闷感，嘴张了半天都没想好该说什么，掩面恨不得把这家伙丢出去。
　　所以说五条悟这破性格长这么大没让人给打死真就是因为没人能打过他对吧。
　　眼看硝子已经摆出要么快说要么老娘就把你扔出去的架势，五条悟摆摆手，立即乖巧的坐好。
　　他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是蛮唬人的，硝子也忍不住跟着一起严肃起来，而他接下来的第一句话也确实让家入硝子直接震惊到当场呆愣。
　　“硝子，老子跟杰，我们可能被盯上了。”
　　“怎么说？”
　　过了一会硝子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动声色的发出询问。
　　五条悟将在黑市接到任务遇到特级过咒怨灵伽椰子的全部经过都说了一遍，然后说道。
　　“老子绝对不会认错杰的咒力残香，那一瞬间，老子看到的绝对是真正的杰。”
　　他甚至还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用以加深自己所说话语的真实性。
　　“杰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受到重伤，然后出现在高专附近的小巷。”
　　五条悟说到这里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应该是来找我的，或许老子未来本该留在高专？没想过……”
　　“……”
　　“但老子没看到自己，说明老子没赶上……”说到这里，他更加用力的皱了下眉，嘴也跟着撇的老高，“太逊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抱怨夏油杰还是未来的他自己。
　　“……”
　　“没人能比我更了解杰的实力，咒灵操术缺乏爆发手段，但胜在花样多功能全，如果杰他自己想跑，连老子也不敢保证百分百能拦住他。”五条悟继续分析，“而老子也不可能错过杰那么明显的咒力爆发，就算当时老子在别处做任务，也一定会在感觉到那股气息的第一时间瞬移过去。”
　　“可未来的杰没能离开，老子也没能赶上救援，这两件事情叠加在一块发生，只能说明绝对不是巧合。”
　　“一定有人在背后捣鬼。”他两手用力一拍，自信满满喊出结论。
　　“这不是短期设计就能达到的效果，对方必然非常非常了解我们，说不定现在我们就已经处在监控中了——你觉得呢硝子？”
　　“……”
　　家入硝子简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在过程全错的情况下推导出一个差不多正确的结论啊。
　　所谓最强就是在撞大运方面也得是最强吗！
　　其实现在是供出脑花的最好时候，要是现在就解决掉这个超级麻烦，之后的一切悲剧可能就统统都可以避免。
　　只可惜话到嘴边却被规则束缚着无法吐出——作为一个常年呆在医务室的女学生，她无缘无故知道脑花的信息不符合逻辑，不能像之前夏油的事情那样用一句猜测来钻规则漏洞。
　　她最终只能无奈放弃，换了个更现实的话题。
　　“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
　　“反转术式这玩意真的没什么其他诀窍了么。”五条悟捏住自己的脸，“老子完全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体悟出来的了，好像一着急就活过来了。”
　　他的逻辑很简单，既然未来有一天夏油杰会受到足以致命的伤，而他自己又没来得及阻止，那么只要在那一天到来前让夏油杰学会反转术式就行了。
　　“这个外人帮不了他。”硝子摇摇头。
　　按照上辈子的发展，即便到了十年之后，夏油杰都没能掌握反转术式。
　　“我之前有过一点猜测。”硝子想了想，解释道，“我们都知道，咒术师的身体会被术式反向改造成最适合容纳术式的样子，而咒灵是世界上最污秽负面力量的聚合体。”
　　“为了适应咒灵操术，夏油的身体被改造成天生亲和各种诅咒和负面力量，几乎可以无上限的容纳各类咒灵，那么作为代价，他想要将负面力量反向转换也就远比普通咒术师要困难的多。”
　　她打了个比方，“如果说每个咒术师的身体都是一个水池，那么正常术师的池子里面装的就是雨水，虽然里面也少不了各种杂质，但只要掌握过滤的方法就可以让水变清。”
　　“但夏油不一样，他的水池里面常年装着墨水，每一寸都被墨水染黑了、浸透了，即便再将清水注入进去也会很快被墨渍染成黑色。这时再想要将这个墨水池变成清水池，就需要将整个墨水池一寸不少的全部重新清理净化一遍，需要付出的努力不亚于再造一个新水池出来。”
　　“也就是说，与其考虑反转术式，还不如想想哪里有能够治疗的咒灵喽？”
　　“能够治疗的咒灵……”硝子再次感到无语，“夜蛾老师的课你是全程睡过去的吗？咒灵这东西就是负面能量的集合体，怎么可能出现疗愈效果啊！！”
　　不对，也不一定，宿傩不就是个特例吗。
　　她想了想，又缓和了语气。
　　“那就祝你们好运吧。”
　　之后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前一小半时间里硝子把从夜蛾那边打听来的消息说了一下，剩下的一大半时间则是两个人一起吐槽夏油杰。
　　硝子听着五条悟喋喋不休的抱怨某个家伙最近多么多么不做人，自己多么多么忍辱负重，多么多么凄惨可怜，多么多么闻着伤心见者落泪，忍不住笑出了声。
　　“喂喂喂，硝子你太过分了！”某墨镜男子激烈抗议。
　　硝子摸摸鼻子，没说话。
　　她只是忽然想到，如果上辈子的他们到最后也能像这样凑在一起吐槽同窗男同学，大概会笑的很开心。
　　“算啦，五条大人人美心善，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这回吧。”五条悟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跳下来，“先这样，老子也不能从这边呆太久，对了，硝子你从高专这边呆着比较容易接触到咒术界吧，帮忙打听一下你那些病人接到的任务，要是有那种听上去比较有意思的咒灵就给老子报个信呀，联系方式就用咱们私底下那个。”他冲硝子做了一个经典的wink手势杀，“你懂得~~~”
　　“以前任务繁忙时不见你这么积极，现在没人给你派任务了你反而积极起来了。”硝子吐槽道。
　　“既然都知道被人盯上了，自然要尽快提升实力啰，老子需要熟练虚式茈，玩够了还能给杰抓来当玩具，简直不要太赞。”五条悟一脸理所当然，“被一群褶子多到睁不开眼的老橘子当工具人使唤来使唤去和为了自己的目标打拼，脑子稍微正常一点都会觉得后面那个更有干劲吧。”
　　硝子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人，五条悟冲她做了个鬼脸，当着她的面光明正大的把她藏在桌子下面的零食全都摸出来揣进怀里，然后赶在她掏刀之前麻溜瞬移跑路。
　　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原来的住所之外，不过没有出他预料，里面早就人去楼空。
　　夏油杰的高行动力总是在不该展现的时候展现的淋漓尽致。
　　五条悟用力磨了磨后槽牙，在心里狠狠问候了某个丸子头怪刘海一把。
　　就在这时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过来，在小楼红色的邮箱上面落下，先用喙梳理了一下翅膀上的羽毛，然后转过头用豆豆眼盯着五条悟。
　　五条悟心有所感，跟着乌鸦朝一个方向飞了一阵，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小树林里面，看到了全副武装的冥冥跟庵歌姬。
　　“哈？”怀里的零食包因为动作幅度加大而掉出来一个，五条悟一边弯腰去捡，一边情不自禁发出啧啧声，“受人摆布的倒霉孩子就是可怜啊，明明都弱成这个样子了，还要被人挑出来当枪使。”
　　“你这家伙，给我尊重一下前辈啊！！！”庵歌姬挽起袖子就想往上冲，被冥冥伸手拦住。
　　“不至于不至于，顾客是上帝。”
　　“呦，这么说你是来找老子合作的？你们也对诅咒师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感兴趣？”
　　“你抱着你那有前途的职业去死啊！”庵歌姬没好气的说。
　　冥冥也摇头，“我们只是按照总监会的安排呆在这里监视叛逃诅咒师的动向，发现目标即刻摧毁。”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开口，“不过我认为我们完成不了这个任务，奖金估计拿不到了，只好接个私活来弥补损失。”
　　“你能做些什么？”五条悟饶有兴致的问。
　　“消息。”冥冥说道，“作为潜在大金主，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附赠你一个消息，黑市上有人泄露了你们的信息，京都校区乐岩寺校长带领几位教师前来围捕诅咒师夏油杰归案，现在他们应该已经遇见了。”
　　五条悟的笑容冷淡了一下，但是很快要恢复原样，“凭他也配？”
　　“夏油那家伙身边还带着两个拖油瓶的小孩子吧，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庵歌姬忍不住问道。
　　“杰那家伙……”五条悟的表情有点奇怪，“如果你只针对他，看在同为咒术师的份上没准他还不会对你怎么样，不过你要是想越过他对他护在背后的家伙下手，那必然要面临他的疯狂反扑。”
　　他嘲讽的翘起嘴角，“希望那老头还有点底线，不然京都校区这次要丢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