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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与岳父洽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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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讨厌也是要继续听完的，因为宥齐接下来还给作死小队发布了一个任务。
他收回观察莫茫的眼神，准确而言，是不太愉快地赶紧挪开，宥齐恢复温和，“因为此次队伍前往的是沦陷区，所以大家其实还有一个支线任务。”
投影上突然放大一张打了码的木偶变异体图片，不排除为照顾在场三高人士，恐怖血腥部分被打了安全的马赛克，这一点都不刺激，但在黎家那个晚宴上，黎织星其实已经和照片上的主角面对面见过了。
“如图，这是那只引起动乱的特殊木偶变异体，说起此事，倒还与黎家息息相关呢？”宥齐状似无意般提到，眼睛却看向黎织星，他在等黎织星说话。
而黎织星张口就是，“可是，如果加百列之城的安保系统真的全无问题，为什么这只特殊变异体会混入黎家晚宴？只是恰好动乱在晚宴发生，而黎家撞上了，苍蝇不叮无缝蛋，也不好说是黎家的问题不是？”
黎织星微笑不躲不避，微笑直视宥齐，“至于息息相关的话，这我可不敢接啊，宥齐大人，毕竟，黎家只是有钱了点却不是统治星际的真正领导者，怎么能要求我老爹统御你整个加百列之城的安保系统呢？话说回来，我们还是受害者呢！”他仿佛恍然大悟。
这话说得场上一阵沉默，有些秃顶大叔颇有些尴尬地捂嘴轻咳，宥齐抿唇不言，但他应该不想再继续谈这件事了，也不会把话题强行转移到黎家身上。
“黎同学说得没错，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好了，还是接着讲变异体吧。”
这话就把废墟小队其他三人听乐了，黎织星不好欺负，虽然他明面上是过期毕业生，何况他现在穿书的这个应届毕业生身份，还没有过期。
“我们先称呼那名引起动乱的特殊变异体为警卫A，另一名提供线索的幸存者为警卫B。”此时，投影出现一张工作证件，这倒没打码，是警卫A的样貌。
“据警卫B所言，警卫A开始还算正常，但中途警卫B离开了一阵，再回来时，警卫A就不太一样了，而后便发生了感染异变。由此能够得知，警卫A的异变很可能就发生在警卫B离开的这段时间里。”
“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宥齐接着反问，他是会讲故事的，只要他没总想着坑人。
投影再次转换，变为一段监控摄像，那段路段的监控显示：警卫A靠近一名形态诡异的“衣架子”体型人类，然后似乎受到了惊吓，再后来，那个诡异的人形软下去，警卫A恢复正常，此时警卫B归来还与其对话。
录像播放完毕，照片变为那诡异的打码版“衣架子”，完全不刺激。
宥齐的话适时响起，“通过监控录像能够看到，警卫A接触过一名乞丐，而后就变得不再正常，这名乞丐同样属于木偶变异体，继而推测出，是这名乞丐感染了警卫A。”
“不过诸位能发现，在乞丐感染警卫A的瞬间，这具普通乞丐的尸体似乎失去了意识不再有用，而警卫A则转变为特殊的木偶变异体，与宴会上后续感染形成的普通变异体大不相同。”
这点没人比黎织星更加清楚，因为那时候他完全清醒，莫茫可能还沾点发疯，但是黎织星是目睹全程的。
那只特殊的木偶变异体有自己的思想，会指挥普通变异体，它有情绪，会愤怒，会怨恨，如果不是怪异的外表，它居然更像一个人……
黎织星此刻变为积极分子，他仿佛在大学课堂上举手发言，“提问！”
“说吧，黎同学。”
“黎家晚宴的事发生后，你们应该能够收集那只特殊变异体进行研究，为什么还需要废墟小队专门前往沦陷区？而且还是用收集实体组织这个理由。”他无辜地眨眼。
“这的确是好问题。”
宥齐淡定回道：“怎么说呢，警卫A的身体很快就腐坏彻底失去用处，包括被感染的普通变异者也是，所以我们其实没有办法进行长期研究，但经过争取还是有些价值的，比如，那只特殊变异体经解剖发现只是一只中阶变异体并不高级。”
即便如此仍然造成巨额伤害？黎织星疑惑。
“好吧，宥齐大人继续。”
宥齐点头接着叙述：“有限的调查发觉，警卫A和乞丐体内都存在特殊变异体，他们很可能被同一特殊变异体控制，而接下来的调查则更令人恐惧，因为，这只特殊变异体应该还附身过费兰家族的一名普通司机。”
此话说完，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倒抽一口凉气，或许他该好好思考一下，那名突然请了长假的司机究竟是怎么回事。
“再往前，是杜社长家的保姆……”宥齐报的全是有头有脸人物身边之人，难以想象，或许这些权贵人士一转身就曾经与这名变异体擦肩而过。
“它需要不停转换身份，到了一定时间身体就会腐烂不起作用彻底变为木偶，随着调查能够发现，它的行迹甚至遍布副城，长达一年的潜伏。”
这太恐怖了，时间之长、跨越之宽令人咋舌，但黎织星其实并不认为入侵主城的时间过于长，原著作者曾经粗略介绍过关于加百列之城及其余下一百多个副城区的设定。
加百列如同它的天使名字一样是个伊甸园，而外部则分布了经济条件相差甚远的碎块安全区，编号越往后越差，已经排了一百多号，那么这名特殊变异体只花了一年就到主城，这其实相当恐怖。
当然，不排除它在沦陷区前进的时间更长，毕竟理论上，变异体都来自沦陷区，在黎织星想不到的地方，它可能花费了更长时间，究竟要怎样的执念才可以到达这种程度？
黎织星飘散的思绪被宥齐的话拉回，“调查进行到安全区与沦陷区接壤处便停止，诚然，变异体肯定都来自沦陷区，因此，你们的支线任务是调查这名潜伏长达一年的变异体，关键线索一定还存在于沦陷区。”
此话合情理，但黎织星又举手了，他太积极，看起来像个充满热情的大学生，是老师会喜欢的类型，勇于发言，敢于发言。
“提问！”
“黎同学真是非常好学呢，你问吧。”
黎织星睁着他的大眼睛，纤羽似的睫毛外加红润的唇色，他的皮肤白到毫无瑕疵，忽略其跳脱的个性和偶尔让人下不来台的回话，黎织星是个漂亮洋娃娃。
“您刚才说，乞丐？感染警卫A的变异体是从乞丐身上出来的，可是加百列之城作为主城为什么会出现乞丐？”
他的嘴巴像噼里啪啦倒豆子，问出的话好像真的全然不知，同时也让人无法回答，“我记得划分城区之前就会分配人们自行生存在与其经济水平相称的安全区，可是，主城里会有乞丐。”
“是因为他作为一名投资者炒股失败，还是著名企业家濒临破产，亦或是……倾其所有来到主城却发觉需要支付的金钱完全无法支撑自己活下去呢？”黎织星甚至帮助宥齐寻找了很多理由。
可是宥齐始终带着的温和笑意渐渐淡了，他没有正面回答黎织星，“这个，我们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这名乞丐只是特殊变异体的载体吗？其余的部分，恕我无法回答。”
这是能摆上台面问的吗？
乞丐怎么成为乞丐的？他是怎么千辛万苦来到主城区的？来了后却发现还要支付高额的生存费用，他的钱去了哪里，伊甸园真的是伊甸园吗？还是属于个别人的伊甸园？
真有意思。
黎织星仿佛才恍然大悟，“哦，不能说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此言一出，一直不爽的许鸦直接笑出声。
莫茫也蚌埠住了，他一般不会明目张胆笑都是偷偷笑，除非忍不住，而今炽扬由摆烂到感觉有点意思只需要这段对话。
“好吧，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意识到再不结束就结束不下去的宥齐又挂上得体表情，他率先起身向四名倒霉蛋鞠躬。
“总之，各位作为先驱者理应载入星际史册，在此，我先在这里对各位表示感谢，感谢各位对星际的贡献！让我们共迎美好未来！”
起先还对着黎织星等人嘚吧嘚吧嘴皮子的各位秃头大叔们已经汗流浃背了，既得利益者们颤颤巍巍站起身，朝对面四人或许鞠了个迄今为止最诚心诚意的躬，赶紧送走诸位大佛。
……
他好像有点厉害，许鸦想。虽然有的地方这小鬼没大听懂，但是感觉挺厉害的，不过接下来还有更厉害的。
因为黎织星心情很好地跑出门，就看到他老爹等在会场门口，黎老爹很给他长面子的又配了专车，还亲自迎接。
“嘿，老爹！”黎织星高兴招手。
黎钊明先对黎织星亲切地笑，而后不忘招呼黎织星身后的各位，“各位都是青年才俊，我也对诸位的事迹有所耳闻，我们家织星从小被我惯坏了，这次承担这么重的任务，恐怕还要诸位多多包涵。”
他说话很文，说人话就是没事多帮黎织星这个废柴。
黎织星嘴角抽动，“我刚还大秀一场呢，老爹，我有这么菜吗？”
“这话不能这么讲，你和这几位朋友共事，他们能多帮助你肯定是好的，所以，诸位不如今夜到黎家一聚，我举办个小型饭局，完全符合最新发布的宴会规格新标准。”
“emmmm……”吃大餐也好吧，黎织星随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许鸦虽然脾气不好，但当下喜笑颜开，“这个不错！”他就是要去吃饭，虽然和黎织星不熟，开始印象也一般。
莫茫则赶忙上前，特别是在许鸦之前，“叔叔客气了，您是长辈，原不该说这话，况且，就算您不提，我也会好好保护黎织星的。”他倒乖，上去就表忠心。
另一边的今炽扬则言：“是啊，我看黎同学刚才谈吐不凡，恐怕我们以后还得仰仗他呢。”倒是也没开口拒绝邀约。
四人随着黎钊明的专车来到黎家豪宅，这次让各位见证什么是真正的关系户。
“关系户”黎织星在宴会上大吃特吃早就不管在一开始就惊掉下巴的许鸦小鬼了，但是那小鬼发现黎织星拿的东西都很好吃，所以跟在对方身后拿同样的食物。
拿着拿着，他们拿到最后一块蟹腿。
黎织星，“……”
“这是我家。”
“我是客人，我先吃！”许鸦不依不饶。
而莫茫自始至终都在迎合黎老爹的话，什么好好护着黎织星啊，什么什么的。
这边动静一出，莫茫皱眉走过去，走之前不忘向黎钊明抱歉一声，他过去拉走黎织星不想跟许鸦说话，“还有更好吃的东西，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我为什么要听他的？黎织星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莫茫这个，他不应该和雄小鬼一般见识的语气让黎织星很受用，总之黎织星放弃了蟹腿，对许鸦“哼”一声走了。
“织星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比你小，你是做哥哥的，怎么跟个孩子一样。”黎钊明解围道，但他突然觉得莫茫和黎织星之间有点意思。
黎钊明望向埋头苦干的许鸦一只，发现这小孩漂亮得异常，难怪难怪，莫茫那孩子有危机感。
“大叔，我吃饭很好看吗？”
“倒不是因为这个。”黎钊明坐下，“呃……你觉得莫茫对我们家织星怎么样？”
许鸦大倒胃口，“你说那个老是对我摆脸子的冷脸怪？他有病，我又什么都没干老是挡在我和黎织星之间不知道干嘛。”
“哦，你是说他老这样是吧？”
“对啊！”许鸦的语气无意中带上告状。
“哦，那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那孩子长相倒还不错，只是黎钊明怎么记得以前黎织星和莫茫之间是互相讨厌的？
黎钊明甚至考虑到了对方家族，但这并不打紧，因为黎织星喜欢就好，他觉得对方谈吐不俗和他聊天情商也高，关键是人也漂亮精神，至于家室，黎家有钱就够了。关键是，莫茫得对他儿子真心。
一场简易宴会吃完，黎钊明又领四个小孩看了他准备的东西，最亮眼是豪华房车！真的豪华。
基本和一辆巴士差不多大，操作简易，好关键是有两辆，而黎织星再上去，房车内部犹如带了个豪华酒店上车，简约优雅的素白装修，配备液晶电视，内置浴室带有液晶隐私玻璃制成的浴室门。
内有壁炉，哪怕不在冬天，但他们出去恐怕会跨越四季，有也问题不大，房车入口处带有摄像头的特殊装置监控室外保证安全，烤箱、洗衣机、垃圾处理器一应俱全，更别提后备箱还有一大堆零食饮料和物资……
这太可怕。
“老爹，有网吗？”
“有啊，随身wifi，我还要和你视频呢，知道你忙但是有时候要打回来。”
“其实，你可以只准备一辆车，这足够大了。”
眼前情景令摸鱼的今炽扬沉默，不光是他，除了黎家父子外全员沉默。太奢侈，不知道以为出门度假。
“他们内阁配的那个普通中型车寒碜得要死，我儿子是去替他们卖命的，还不能过好点？什么意思，还不如老爹自己来。”
“至于两辆，考虑到你们四个人，一辆车不会太挤？”对此，黎老爹解释道。
“不会不会不会不会。”莫茫、许鸦、今炽扬三连摇头，“一辆够了。”
他这车宽敞得住得下一堆人，区区四个……
“你们乐意就好了。”黎钊明说。
而黎织星不再说话，突然想到他联合莫茫欺骗老爹的行为，我真该死啊，这句话循环播放。
可惜他真有不得不去做的事，而作为补偿，如果他做得到，黎织星一定不会让黎钊明重蹈原著覆辙，为拯救“黎织星”而死，他要死也死外面，死远点，不拖累黎老爹。
趁黎织星愣神，黎钊明突然喊了莫茫一声，这并未被黎织星察觉。
他们来到角落私聊，黎钊明问他：“莫茫啊，你是不是对我们家织星？”
“被您看出来了？”莫茫倒不隐藏。
“挺明显的，只有我那儿子看不出。”
“我以为，您会反对。”他正有一大堆推荐自己的理由，比如他学业优秀，可以在沦陷区保护黎织星，甚至从沦陷区回来后保不齐功成名就能养得起黎织星，对黎家也有好处。
可这一切草稿，莫茫都没说出口。
因为黎钊明说：“为什么反对？我倒觉得你比季延那小子好十万八千里，人也漂亮些，还一直承诺会保护织星，只不过，你们之前好像关系不好？”
“啊，这个……”莫茫忍俊不禁，“以前和他有些误会，现在已经解开了。”
“也是，我看你们关系亲近不少。”
这就好解决了，黎钊明镇重道：“这话我只对你说，我虽然松口了织星加入小队，但终究是不放心的，我知道你的身体数据，我请你必要时一定保护织星，毕竟你们任务特殊，我实在难以在其他方面帮到他，唯有物资。”
莫茫点头，“这是自然，但我也要请伯父不要把今晚的话告诉黎织星，他现在不明白我的心意，但我不想他是因为我会保护他才接受我，感情的事，只有双方乐意才称之为感情。”
莫茫知道黎老爹为什么一定要找自己说明这件事，正因为看出他的心意，才确定即便其他人需要外物笼络，但莫茫一定会在危急时刻帮助黎织星，且无需回报。
他朝对方点点头便回到队伍，黎织星不再发呆了，因为许鸦冒出一句：“真有钱啊……”
“是啊，叫大哥！”
许鸦炸毛，“就不！就不！”
年龄最大的今炽扬抱拳道：“大哥！”
“你……你……怎么就屈服了……”许鸦气结。
“金主爸爸啊，你没听到内阁多寒碜给咱们准备了什么，还多亏了织星呢。”
看，这就叫上织星了。
出乎意料的，莫茫没有去打断黎织星和许鸦的对话，他居然觉得眼前的场景还蛮生动的，虽然他依旧不喜欢黎织星和太漂亮的、有点竞争力的人接触。
莫茫脑中响起某个无机质的电子提示音，比起系统999，它会更像个称职的ai。
“系统233正在连接……”但系统编码有点搞笑。
“你这次加入废墟小队的时间似乎比上次足足提前了半个月，还多了一名队员。”系统233在莫茫脑中与他对话。
“没算过这种无意义的事，怎么了？”莫茫没察觉到他的语调无意识带上些许温度。
系统233顿了片刻，“你今天，心情不错？”
“不是不错，是很好。”莫茫笑道。
他看到黎织星突然从与许鸦的争执中转头对他灿烂地大笑，却发觉莫茫在身后温柔注视着自己，“你想什么那么开心？”黎织星问他。
“想到这车真不错，我们好像那个旅游，一想想就很开心。”
而实际上，莫茫看着黎织星开心的笑容，只是终于在此刻产生了想改变什么的冲动，而不是如同从前一般，机械地进行他需要加入废墟小队的命定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