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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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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昨日听嫦娥说,山里不长作物,连野兽都没有,这会儿进山一看,果然只有稀稀疏疏的杂树枯草,他再俯身捻了一把地上的土,基本就明白了原因。
这山林一带的土壤都是红土,恐怕山底下有铁矿,土地营养过剩了,娇弱的植被容易被烧死,只有一些稀有草药能活。
这是土的问题,他也没办法。
就是把粮食种子分给这个部落的子民,他们也种不出来。
他转了一圈,顺手打了两个从南边飞过来的山鸡下来,用草绳捆了,往山下而去。
快到山脚的时候,又变成了八九岁稚童,拖着两只山鸡往部落里去。
部落里男人看见了,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围着他问起来,杨戬指了指山上,道:“用石子打下来的。”
这种自己打下来的食物,很少见到,不过还是有的,属于个人所得,不用上交。
倒有几个人想拿其他东西跟杨戬换的,杨戬让他们待会儿来桑婆婆的住处,看应该怎么交易。
杨戬确实有想换的东西,现在天气太冷,嫦娥就一张毛皮被子,上面是暖的,一到晚上,地面的寒意侵上来,身下却是冷森森的。
他想给嫦娥换一张虎皮,垫在土炕上,比那些干柴草好多了。
还有就是一个光滑的石锅,他看嫦娥使的那个,边缘都很粗糙,烧煮东西很不方便,要很久才能熟。
他自己也会做,但太耗费功夫了。
其实他更想直接把嫦娥带到蓬莱岛居住,这里的生存环境太差,蓬莱岛什么都有,根本不用她操心,但这不是短时间就能做到的,首先得先征得嫦娥的同意。
等回来后,嫦娥看着杨戬手里的山鸡,眼睛亮了一下,又吃惊的看向杨戬,道:“你打的?”
杨戬对她这样的反应很享受,得意的点点头。
说实在的,嫦娥还真有点馋肉了,虽然她没了现实中的记忆,但灵魂里还有一些印记。
她在现实中,被杨戬宠的不行,三界内什么好东西都供着她,知道她爱吃凡界的美味,常常去差遣神将帮她找来……
长此以往,她的味蕾都变刁了。
可在这个部落里,能吃的就一些番薯土豆,还有晒干的腊肉,都是部落里的男人历经艰辛去蓬莱岛换回来的,一年到头,还得紧着吃。
番薯好吃,但一直吃也腻味,土豆没味道,那些腊肉黑乎乎的,她连碰都不想碰。
这会儿看到有山鸡,她激动的不行。
可转念一想,这两只山鸡,都是杨戬打来的,又不是她的。
嫦娥面皮薄,有点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杨戬看到嫦娥的样子,原本打算换一只山鸡出去的计划,立即改了。
他决定一直煮了熬汤吃,一直烤了吃。
木架之上,喷香的烤鸡肉的味道传了出去,整个部落的人都垂涎三尺,觉得手头的番薯腊肉一点儿也不香了。
等烤熟了,杨戬撕了一只鸡腿给桑婆婆,又把另一只鸡腿递给嫦娥,柔声道:“快吃吧。”
“那你呢?”
她可知道,山鸡身上最好吃的肉就是鸡腿肉了。
杨戬笑道:“还有别的肉呢。”
大人能克制住,小孩却克制不住。
一群小孩围在木架旁边,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杨戬抬头一看,前面的几个小男孩就是今天上午叫他“三眼怪”的那几个。
他倒也不记仇,在石板上用小刀分了几块鸡架肉,递给他们,道:“一人拿一块,吃完就快走吧。”
那群小孩子得了肉,蹦蹦跳跳的散开了。
嫦娥吃了烤肉,又喝了一碗鸡汤,觉得自己肚子都撑大了,她懒洋洋的歪在炕上,道:“我都不想动了。”
杨戬拿着一个小木盒进来,看她的样子,不由笑了笑。”
嫦娥以为他在笑话自己,瞪大眼睛道:“我平时很勤快的。”
“是是是,你最勤快。”
嫦娥哼了一声,道:“一个刚来的小孩子知道什么。”
杨戬不搭话,打开盒子,道:“你看这个。”
嫦娥目光往盒子里探去,里面装的是一些精致漂亮的贝壳,干干净净的,好看极了。
“你从哪儿弄来的?”
“用剩下的肉和部落里的人换的。”
“你换这些做什么?”
“串成项链,好送给你。”
嫦娥笑道:“不用,我有许多了。”
杨戬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
他此前听部落里的人说,每年快开春的时候,他们就会举办一个情人节,节日上,男男女女有互相看对眼的,男子就会送给女子一串从海边带回来的贝壳,女子如果也中意男子,就会把那串贝壳戴在自己脖子上,两人就能商议亲事了。
他听了这个习俗,一下子就想起了嫦娥,去跟人换东西时,没换需要的毛皮石锅,就换回了这些华而不实的贝壳,没想到她居然有了……
她收了谁的?
杨戬知道,嫦娥是部落里下一任祭司,部落里喜欢她的男子很多,但她还没到定亲的年龄,所以危机感没那么重,但这会儿忽然升起了危机。
他最怕的,是她有喜欢的人。
杨戬眯着眼睛,不悦道:“你收了谁的?”
他一个小孩子,总像大人这么严肃干什么。
嫦娥丝毫没把杨戬即将暴走的情绪放在眼里,她从窗台上取过一个木匣,道:“你看,之前羿哥哥送了我好多。”
那木匣子里满满的都是贝壳,只是没有串起来。
杨戬瞥了她一眼,冷着脸,不说话了。
他得先弄清楚这个羿哥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第二日,杨戬再去部落里转悠,那几个昨天收了杨戬肉的小男孩这会儿也不怕他了,招手唤他到老槐树底下跟他们一起玩。
杨戬对这些小屁孩玩的游戏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但还是过去了,问起了羿的事。
一个叫水生的孩子道:“羿哥哥和你一样,小时候被我们部落里的人从外面捡回来,都饿的奄奄一息了,是桑婆婆救了他,让他和阿姮姐姐一起玩,他比阿姮姐姐大五岁,今年十九了,又壮又高,这几年都是他带队去蓬莱岛换东西。”
另一个孩子悄声道:“羿哥哥喜欢阿姮姐姐好久了,这个部落里的人都知道。”
“羿哥哥将来肯定是要娶阿姮姐姐的!”
“他们是部落里最般配的一对!”
…………
其他的孩子也非常的笃定。
杨戬的心顿时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