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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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知道，崔含昭这么开心，不只是因为老太太夸她，还给了她一对耳环，更因为感受到了来自家人的温暖。
老太太知道崔含昭是个软性子，会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例如到崔宅的第一天，崔含昭也说一定要芽儿留下，然而芽儿却不是个好人。
老太太并不只听一面之词，而是亲自听、亲眼看，确定过她真的没事，这才放人出来。崔宅里，只有她，把崔含昭被欺负的事认真看、用心瞧，真的去计较崔含昭过得好不好。
崔含昭笑着说：“我是幸运的人，遇见了念姐你，现在还有奶奶。”
林念笑：“我打赌，你以后还会遇见更多的人。”
崔含昭先是一愣，然后用力地点头：“嗯！”
院里的腊梅开了花，在最寒冷的时节开出最明媚的花朵，寒风也好、霜雪也罢，都只让它更美罢了。
自那天之后，老太太每天都让崔含昭去她屋里。
有时候抽查她的背书情况，有时候给她一些甜点，两人总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多是老太太在说，崔含昭坐旁边听着，虽然她不声不响，但会因老太太的话牵动情绪，一老一少相处得十分和谐。
林念这头却因为崔长尧而添了许多麻烦。
自从那日他见了林念一面，便总找机会想来接近。林念一时不方便对付他，只能避着。
例如崔含昭去老太太屋里时，她便也在屋子附近，崔长尧便不敢近前。若是离了老太太的屋子，她便和崔含昭待在屋里，出门前也会让997先看看情况。就这么也算相安无事。
但，偶尔还是能在屋外听见动静。997出门去看过，是崔长尧在门口转悠。这事情林念没对任何人讲。
这么着，日子到了初一早上，崔双玉带头领着崔长尧和二房屋里的两个丫头，顺着宅院里的长辈都磕了头，崔含昭也跟在最后，虽然不起眼，但也跟着领了红包。
别人磕头，她便跟着磕头，别人问安，她也问安，没有存在感，但乖巧不出错。
而后每拿到一个红包，崔含昭总是递给林念。等磕头活动结束，各人去玩了，崔含昭便拉着林念去房里数钱。
崔含昭说：“你瞧我有这么多钱，够不够赎你？”
林念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怎么会想到这个？”
“你懂很多事，如果去了外头一定很厉害，你不应该只做一个丫鬟的。而且…我哥哥他有些心思，我怕…”
原来她都知道。林念叹气：“不论你有多少钱，大夫人都不会轻易让我赎身的。”
崔含昭失望地垂下眼，林念笑：“但你若是愿意，我们可以用这些钱去做点别的事。”
崔含昭：“什么事？”
“你记得我有很多人脉吗？最近正好有一家卤肉的铺子不准备开了，我们可以盘下来自己做生意。”
这是林念从人物关系礼包里看见的信息，那礼包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每个人都登记在册，因此翻阅礼包费了她很多功夫。
这一个准备转让铺子的人，可以说是她从人海里翻出来的，她还做了一张达官贵人的人物关系图谱，这图若是真流出去，怕是能掀起惊涛骇浪。
只可惜，目前只能用来让崔含昭在宴会上安全度过，以及让她能试着搞点小生意。
“做生意？”崔含昭不知道林念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点头：“好！”
她把面前的钱全都装起来，一股脑塞到林念怀里：“这些都给你，如果不够，以后的月钱我也可以省起来！”
林念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这些就够了。以后你便是投资人，我负责把事情办了。只是你是闺阁女子，我也要照顾你，不方便常在店铺上，若你同意，等铺子开张，我想请张婆子出面经营。”
崔含昭懵懵懂懂地点头：“你比我懂的，听你的没错，只是张婆子会愿意吗？”
林念道：“目前还不知道，她是我最佳人选，若她不同意，我便只好再找别人，但总归去做了才知道。”
“希望她能答应。”崔含昭真诚地说。
林念忍不住笑：“先从买铺子入手吧。”
997在一旁听了半天，辣评道：你这话，我听着一股诈骗味。
林念白了997一眼，取来纸，白纸黑字立了契，一式两份，与崔含昭各取一份。
崔含昭说：“不必这样的。”
林念不认同：“这是必须的流程，虽然我身契在你家，但毕竟不在你的手里，若是我转头拿着这些钱去给了别人，你可怎么办？所以在契约里白纸黑字写上，以后便是凭证。”
崔含昭一贯不会拒绝她，依着她说的读了契约，确定这是一份公平的契约，这才签字画押。
“二小姐在吗？”玉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老太太请二小姐去屋里坐呢，今日备了雪梨汤。”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把契约收起来，准备片刻又往老太太屋里去了。
次日一早，林念便跑了一趟卤味店，过年前这店便已经关了门，是找了中间人来，才把人从家里喊来。
卤味店其实很小，一间大屋隔成三间以后留出来的，木质的屋子，简易的木桌摆在门前，店里放了几张桌椅，供客人坐。
往日生意还算可以，但店老板家里出了事情，这次回乡便不再回来了，这才急售。
林念看过没问题，又谈了两轮价格，把云雀的镯子也凑进去，才算勉强给够钱，最后还把他的厨具、碗碟也要了来，这店算起了个头。
等把这些都弄好的时候，宴会的日子也到了。
崔含昭很早便起来，从箱底找出一套水蓝色襦裙，这裙是老太太给她备的衣服之一，并不十分合身但她极珍惜，只有今天这样的场合才愿意拿出来穿。
林念也知道她的心思，仔细为她打扮起来，只是未等全都妥当，金巧已经来叫门了，直说石金嬛已经在院中等着。
石金嬛嫌走路去国公府难看，舍了钱，专门雇了一辆牛车，又穿了最贵的一套衣裳，也是不想今日丢脸。
崔含昭到的时候，崔双玉也在，她也梳妆打扮了一番，无论如何要跟去。石金嬛嘴上说着不愿，但其实已经默许。
两人见了崔含昭，都是一愣。
往日崔含昭并不显眼，总穿着洗旧的布裙，发型也是简单梳理，如今一袭淡蓝色的襦裙，裙摆不宽不窄，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襦裙上几处细致的刺绣，显得既朴素又不失雅致。
她本就是柔软的性格，搭上这一身，是铁汉也要软化的。
崔双玉双目一瞪，质问起来：“你哪来的裙？我瞧你穿着大，不是你的尺寸吧?你敢偷我衣服？”
石金嬛却是很满意，崔含昭穿多美都行，到时候出了彩，自然更好嫁给国公府那小公爷。
见崔双玉要捣乱，石金嬛一把拉住她手：“行了，借她穿一天，晚上要回来不就行了，先上车。”
崔双玉还想不依，但被抓着也没办法。
这一行，除了石金嬛、崔双玉、崔含昭，还跟了林念、云雀、金巧、银巧。主人坐车，丫鬟们随车行走，这么一路往国公府去了。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16.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