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80年代我成了裁缝》四季山脚下

3、第一桶金

　　时间慢慢推移，李家地头的香椿长到了4寸，终于到了采摘的时候。
　　李父李母还有刘思、李晓霞，四个人一天的功夫，足足摘了两筐的香椿。
　　提着沉甸甸的香椿，李晓霞步伐轻快。
　　“妈，我们摘了香椿去县里卖吧！”
　　“不行，你又没做过生意，被人骗了可咋整。”
　　李母不同意，李晓霞都没去过几次县城，到了城里往哪里走都不知道，怎么做生意。
　　“妈，现在刚开春，卖香椿的人肯定不多看到咱们摘的嫩香椿，城里人肯定抢着买。
　　到时候让我爸和我一起去，我都好几年没有去过县城了，想去逛一逛。爸，你说好不好！”
　　李晓霞决定先说服她爸。
　　“我觉得行，卖不了拿回来做酱也可以。咱们明天就先去探探风。正好明天我要去县城找个活干，最近地里的活都忙得差不多了，找个活多挣点钱要紧。”
　　李父觉得李晓霞的提议可以，县里人多，肯定能卖出去，而且他正好准备去县城一趟，姑娘这么大，还没去过几次城里。
　　李母还没发话，李晓霞就拉住李母的胳膊不停摇晃，最后李母熬不住李晓霞的撒娇，就同意了。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李晓霞已经收拾完毕，还带了林升给的那张布票，她准备用这张布票换点布，给林升做件衣裳。
　　李父吃完饭，把昨天全家人装好筐子的香椿用担子放到自行车上。
　　李家没自行车，这车子是借的隔壁家的，他们也姓张，和李母是远房亲戚。
　　李父蹬着自行车，后边坐着李晓霞，车坐上还担着两筐香椿。
　　沿着山间小路一路前行。
　　大约一个小时后拐上了一条平整的一车道，路上的风景从广袤的农田到一片片村庄，路上的人逐渐变多，骑自行车的，推独轮车的，还有摩托车，三轮车，专门载人的大卡车……
　　越到城里，路上越拥挤，后面李父在前面把着车头，李晓霞在后边扶着两筐香椿，防止和谁碰了。
　　李父七拐八拐，领着李晓霞到了一片热闹的地方，远远就看见街上满满的都是人，摆摊的，街上走的，熙熙攘攘，吆喝声和早茶的香味飘过来。
　　放开市场后，大家对消费都有着极大的热情。
　　纺织厂门口开始有了一两个摊子，后来人越来越多，出了名，这里的摊子就越来越多。
　　李晓霞跟着李父在街上走着，路两旁的摊位一个接着一个，卖早点的，卖粮食的，卖干货的，卖蔬菜的，还有卖袜子的，卖板凳的……让人目不暇接。
　　李父找了处沿街的空地，支好自行车，将两筐子香椿都搬了下来。
　　一簇簇用毛线捆好的香椿像一朵朵深棕色的花，散发着独有的味道。
　　因为来的晚，他们的摊子摆得靠后，依稀看见纺织厂大门。
　　“香椿，新长的香椿，走过路过的看一看啊。”
　　卖货哪能不吆喝，李晓霞拿起一捆香椿，一边吆喝，一边扬高手里香椿。
　　终于，吆喝声和独特的香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一些喜欢吃香椿的都围了过来。
　　“闺女，香椿怎么卖啊？”
　　“一毛一捆，大娘，一捆可以炒两盘呢！”
　　走过来的时候，李晓霞就发现，这条街上卖香椿的不多，也就两三家，大致是9分一毛的价格。
　　李家的香椿是昨天李晓霞挨个挑选过的，然后一斤一捆，只有多没有少，一共扎了有120多捆。
　　一捆捆摆放在一起，既新鲜又整齐。
　　大娘听了报价，直接挑了两捆付钱走了。后面又有人过来挑菜。
　　不一会，一筐子香椿就卖完了。
　　太阳慢慢升起，来吃早餐的和买新鲜菜的行人渐渐变少了。
　　李父将卖完的筐子收了起来，将另外一筐子香椿摆放开。
　　今天已经卖了一半了，哪怕剩下的卖不出去，也是稳赚一笔。李父摸了摸衣服口袋里厚厚的一沓钱，心里踏实无比。
　　“晓霞，你在这看着摊子，爸去一趟北街，去瞧瞧最近有没有招工的。你一个人在这，不要乱跑，要是菜卖完了，你就坐在自行车上等我。”
　　“好的。”
　　李父将刚刚兜里的钱掏了一半给李晓霞，叮嘱了她一番，就去了北街。
　　李晓霞有生意就招呼着，没生意了，就观察行人的穿着打扮。
　　纺织厂的工人都有统一服装，所以不少女工都会在头饰上下功夫。
　　耳环、发箍、头绳，李晓霞还看见几个烫了卷发的女工。
　　其他的行人穿着就自由许多，很多女人小孩都穿着厚外套，里面套着毛衣，下面是一条粗布裤子，千层底的棉鞋。衣服外套颜色各式各样，比李晓霞在村里见过的都多。
　　小女孩头上都扎着红色粉色的头花，看起来充满童真。
　　男人要么穿着垫肩西装，套着毛衣，要么穿着工装外套，衣服样式比较简单。
　　等到周围开始有卖午饭的摊位支起来的时候，第二筐香椿还有半筐多。
　　李晓霞正等得无聊，隔壁和卖馄饨一直聊着天的大爷突然和李晓霞搭话聊了起来。
　　大爷看起来60多岁，穿着一件中山装，黑色布鞋，戴着一顶鸭舌帽，手里拿着个旱烟杆子，也没见他抽。他之前在馄饨摊上吃了碗馄饨后，和隔壁卖馄饨的兄弟聊的热火朝天。
　　不过这会人家收摊了，大爷就瞄上了这边摆摊的李晓霞。
　　大爷果然是个趣人，他说他已经83岁了，平时在家里待着无聊，就喜欢出门找人聊聊天。
　　今天瞄上了隔壁馄饨大哥，结果大哥生意太好，竟然提早走了，不过李晓霞看着也是个面善的，能聊都能聊。
　　宋大爷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耳聪目明，嗓门还大，他给李晓霞讲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从他小时候智斗敌兵，救了全村人姓名，一直讲到前几年在岭县火车站勇斗小偷，挽救了一个妇女的钱包。
　　故事讲得是跌宕起伏，周围几个摆摊的都支棱起来耳朵，听老爷子讲。
　　“就是可恨，当年那群狗日的敌军一梭子过来，命倒还在，就是给老子腿打折了，害得老子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浪费了白白当兵的机会，人家八路军走了，我是追也没追上啊。”
　　“爸，你又在这胡咧咧啥呢？”
　　宋大爷正讲的酣畅淋漓，一个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
　　宋大爷脸色一变，缓缓转身。
　　“哦，是立兵啊，你找爸干啥？”看到来人是自己的儿子宋立兵，宋大爷有点心虚，朝李晓霞后边躲了躲。
　　李晓霞坐在一边悄悄看戏，觉得现在手里就差一把瓜子了。
　　“爸，你快跟我回去，我和老二老三都找了你好几天，结果你倒好，跑到我单位门口了，您可真是打游击的好手啊。还知道灯下黑了。”
　　宋立兵作势要拉住宋大爷回家。
　　结果宋大爷虽然年龄大了，可还是老当益壮，身姿矫健，宋立兵抓他，他一躲，嘿，怎么也抓不着。
　　宋立兵在一边是气得是干瞪眼，老爷子年龄大了，和小孩一样，他又不敢死命拉，结果每每让老爷子躲了过去。
　　本来老爷子好好在家住着，没事就喜欢出门逛街溜达。
　　两天前自家媳妇翠霞一回去，就发现老爸没回来。不过老爷子喜欢出门转悠，有时碰到熟人，就会聊得晚了，因此他下班发现老爷子还没回来，就没当回事。
　　谁知，到晚上8点了，老爷子还没回来，宋立兵两口子急了。
　　宋立兵赶紧让媳妇上老二老三家问问，看老爷子是不是去另外几个儿子家了。
　　他也是穿好外套，到附近邻居和几个朋友家都问了一遍，后面又在周围路上都找了一圈。
　　结果大半夜下来，老头没找到，急得宋家人找了一晚上。
　　第二天下午，在警察帮助下，宋立兵才打听到那天老爷子遛弯，碰到个小时候隔壁家的邻居，聊了几句，就跟着人家回了老家了。
　　他们老家在柴湖镇马头村，老爷子已经10多年没回去了。他们几个也没想到，老爷子竟然回了村里。
　　今天早上，宋立兵还有两个弟弟赶到了村子，结果又没找着人，问了一圈村里的人，才说老宋早上坐了村里的班车，回县城了。
　　自己的父亲兜兜转转，结果又回到县城里了？宋家三兄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连续找了好几个地方，没找到人。刚好厂里刚好有人有急事找他，路过厂子门口的街道，宋立兵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走到跟前一看，不就是自家找了老半天的宋老爷子么。
　　宋立兵这会到厂子里还有急事，身边也没个人能拦住老爷子，心里也是着急得不行。
　　这不眼睛一瞥，看见了旁边的小姑娘，刚刚老爷子就是和这个小姑娘聊天来着。
　　自家老爷子平时就喜欢和人闲聊，估计也是看这个小姑娘合缘。要不让她帮自己看着会老爷子？
　　宋立兵想了想，也没有其他什么好办法了，就对李晓霞说道，
　　“小姑娘，谢谢你照顾我家老爷子，就是还有件事情麻烦你，我是咱们纺织厂的，我这会刚有个急事要办，你能不能帮我看着会老爷子，就是在这陪他说会话，我一会就回来。”
　　李晓霞还没回话，宋大爷直接朝儿子哼了一声，说道，
　　“我本来在这聊的好好的，你一会让我走，一会又不让我走，你当我老爷子是皮球啊，让你还踢来踢去的！”
　　“爸，我可没这么说啊，我是看您和小姑娘聊的高兴，让您在这多待一会，我哪敢让您劳累啊”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宋立兵说起话来和宋大爷都是一套一套的，李晓霞坐在一边看起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