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老板差遣的那些日子》周而复眠

4、第四章 尾随人的蛋

　　到了早上，钟序还是没有动静。越涯不是坐得住的人，他在屋里扔了几个防御阵法，自个儿下了楼。
　　客栈一楼大堂有几张桌子，供人们吃饭闲聊。这个小镇不算热闹，住店的很少，一楼更是只有两个人在用饭。这会小二和掌柜都不在，越涯就出门去了。
　　今天街上人还算挺多，似乎是他们的赶集日。他走着走着，在街上看到一个卖吃的的小摊，旁边还准备了桌椅，桌上几乎坐满了人，生意不错的样子。他也去那坐下了，老板问他要点什么，他环顾一圈，要了别人吃的比较多的那个，是一种白色的柔软块状物，有点像豆腐但又不是，他没见过。
　　趁着老板去准备，越涯又开始偷听别人的谈话。
　　“你们听说了吗？那些崔娘娘金像都没啦！”一个声音说。
　　“可不是么，不过没了也好，留着怪渗人的……”另一个声音说。
　　见他们在谈这事，越涯就没再听下去了。没等多久，那吃的就被端上来了。他之前看别人有点往里面加辣椒，有人在里面加咸菜，也有人在里面加糖，他有些犯难。于是他什么也没放，尝了一口，没什么味道，最后他还是加了糖。甜味总是不会错的，越涯想。
　　吃完又溜达了一圈，越涯才回去。虽然他们这个修为的修士已经不需要进食了，但是他还是给钟序带了点吃的。
　　回到客栈，发现钟序已经清醒了，正在和别人传讯。越涯就没进门，他在外面站了一会，钟序就出来叫他了。
　　“一早醒来发现你没在，就和师门报了个平安。”钟序发现越涯手上拎了个食盒，“嚯，还给我带了吃的？谢了。”
　　钟序也没客气，就在桌子上吃起来了。
　　“你现在是好了？”越涯问。
　　“应该是吧，但是我打算回去找点医修看看。”钟序说，“所以昨天你那边怎么样？”
　　越涯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了。
　　“这个至福会”，钟序一拍桌子，“这几年来打着崔娘娘的名号做了不少坏事，崔娘娘的名声都要给他们搞臭了！”
　　怕越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他解释到：“我是个孤儿，在大同商会的慈幼局长大的，可以说没有崔娘娘就没有我们很多人。”
　　“大同商会？”这又和大同商会有什么关系？他途径的每个城镇几乎都有它的招牌或者标识。
　　“额，你们云隐宗的人也太避世了吧？你竟然不知道大同商会？”
　　“不知道。”越涯一向很诚实。
　　“最早的大同商会是崔娘娘组织起来的。商会的目标只有两个，一个是挣钱，一个是让被他们挣到钱的人变得有钱。”钟序说，“第二个听着是不是很怪？但是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因为如果让客人变得有钱的话，商会就能从他们手上挣到更多的钱了。不过，这第二个目标还是很有用的，几百年过去了大同商会还是长盛不衰，哪里都能看到。”
　　“但是我想，这第二个目标，应该是崔娘娘的私心吧，她一直希望所有人都过得好。”钟序有些感慨，“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下入了仙途，我恐怕也加入商会了吧。”
　　听起来崔娘娘人还挺好的。
　　越涯拍了拍他的肩膀，才问：“那至福会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近些年开始出现的组织，里面有凡人也有修士，他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破坏现有的一切秩序，然后建立他们理想中的完美世界。”钟序嗤笑到，“他们没想过努力改变，只觉得把一切毁掉就好，幻想着破而后立，一群疯疯癫癫的懦夫罢了。”
　　越涯又问他接下来是不是要回师门了。
　　“是啊，不过这次回去，可能过段时间又要出门了。”钟序说，“你知道三个月后的仙门联合试炼大会吧，我要跟着我们宗门的人一起去。你要办的事如果办完还来得及，你来不来？”
　　“我不知道，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别的事吧。没事就去。”仙门试炼大会是修仙界正道举办的盛事，五十年一次，由几大宗门轮流举办，这次轮到处于大陆极西之地的落霞宗了。
　　越涯算算时间其实是来得及的，他也想见识见识其他宗门的手段，心里有些期待起来。
　　……
　　离与钟序分别又过去了好些天，靠着对方友情赠与的精细版舆图，路上一直很顺利，越涯估摸着他要到达目的地了。这离他任务的期限还隔着半个月，这让他心底有些雀跃。
　　越涯已经在一片广袤的树林上空赶了一天的路了，还没飞出这树林的范围。他虽然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但也不是非得在那种地方休整。眼看灵力又要耗尽，他就收了月华，向往常一样把它悬在腰间，在脚下的林子里歇脚。
　　据舆图所述，这片林子的外围才有凡人活动，而它的深处会有妖兽、异兽出没，甚至有可能会遇到妖修。
　　他也不讲究，随便找了块稍微平整的地，在四周布下了几个防御阵法后，就掏出个蒲团开始调息。
　　……
　　打坐的时间过得很快，越涯恢复的差不多了。
　　这时，他突然觉得有东西在看他。他睁开眼睛，只看到头顶上有个鸟窝，地上藏着些尚未开启灵智的小动物，没有他以外的第二个活物了。
　　总不会是旁边的树成精了吧？不过这些树看着也活了很久了，也不是没可能。
　　他闭上眼，又用神识去探查。在排除了其他可疑对象后，他发现视线的来源竟然是一枚蛋？
　　那颗蛋藏在鸟窝里，个头比寻常的鸟蛋大上几圈，蛋壳整体呈现着一种浅浅的青色，其上零星分布着些许怪异的花纹，越涯不知道那是什么妖兽或者异兽的蛋。
　　那个蛋看到越涯已经发现了它，竟大摇大摆地滚出鸟窝。眼看它就要摔在地上，越涯怕给摔坏了，就伸手去接。
　　这是什么情况？越涯又把蛋放回去。那个蛋又自己滚到越涯手上。
　　“你想跟着我？”越涯有些迟疑，因为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一颗蛋能偷看他不说，还能自己“走动”起来。
　　越涯把蛋放在地上，往左边挪两步，那颗蛋也朝着那个方向滚了几圈，停在他的脚边。越涯又后退了两步，蛋依旧跟着他。
　　“好吧。”看来这奇特的蛋是要赖上他了。
　　他其实还是蛮喜欢小动物的，之前在云隐宗的时候，他就很喜欢给他屋子后头的松鼠一家喂食。
　　储物袋里是放不了活物的。于是越涯把那颗蛋捧起来，给它擦了擦表面上的灰，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个厚厚的袋子，把蛋装了进去，然后把袋子系在腰间。
　　越涯有点犯难，他不知道这颗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它到底需不需要孵，要怎么孵。他又把蛋拿出来，试图和它交流，很可惜蛋只会滚来滚去，不会说话。
　　彳亍口巴。
　　与其难为自己，不如问问别人。
　　“师尊，在忙吗？最近什么样？”越涯和越衡传音。
　　“有事说事。”没一会儿，越衡的声音传入越涯的耳朵。
　　“我捡到了一个奇怪的蛋……”越涯详细描述了蛋的颜色、花纹等特征。
　　“青鸾的蛋啊，你想养？”
　　“是它自己跟着我的……”越涯惊讶于他随手就捡到了一枚异兽的蛋，要知道无论是什么异兽，它们的数量都是稀少的。而且每一只异兽都是天生的妖修，它们天然地具有灵智，有着不低的修为。
　　越涯问：“如果我要带着，要怎么照顾它？输点灵气？”
　　“你想带着也没事。这玩意一般不用管，或者你找一个成年的青鸾养，那样破壳更快。”越衡说。
　　“那样的大妖，我上哪找去。”越涯乐了，“还是让它自力更生吧。”
　　“这可说不定，万一就是那么巧，给你遇上了呢？”越衡不知道想起什么，笑了笑。
　　“不过你要小心点，这种跟着人的青鸾蛋，可能是周围有些捕食它们的异兽。”越衡最后提醒到。
　　听了这话，越涯猛的看了那青鸾蛋一眼。与此同时那颗蛋也往后滚了两圈。又讨好般蹭了蹭越涯的手心。
　　越涯似乎从它的身上看出了一丝名为“心虚”的表情。有点荒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