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凶暗哄[校园]》王者菜

9、第 9 章

　　为了她期末考能好看点，补课说开始就开始，一天缓和的时间都没给戚笑樱留。

　　到谢家后，乐理老师还没到，张姐热情地端出零食水果，让戚笑樱边吃边等。
　　小丫头一个月没来过谢家，谢家就一个月没有过热闹的时候。

　　戚笑樱拘谨的客气：“张姐，以后不用帮我准备这些。”
　　免得被谢凉看见，又嘲笑她吃拿卡要。

　　“别胡说，”张姐慈爱道，“小少爷就是嘴硬，上个月你刚回家，晚饭时，少爷还问过你呢。”

　　“......”
　　问她？
　　张姐：“可能习惯了，在餐桌上没见到你。”

　　当时餐厅只有谢凉，他坐在花梨木椅中，半晌都没动筷子，直到张姐催来，谢凉才心不在焉问：“戚笑樱还没放学？”
　　张姐都愣了，连忙提醒道：“戚小姐回润都了，她姐姐回家了。”

　　听到这，戚笑樱捧着一杯热热的牛乳茶，怔神抬头。

　　“哎哟，”张姐笑，“我听见车响了，应该是老师到了。”
　　戚笑樱把牛乳茶放到桌面，跟着张姐往客厅走。

　　跟老师一起同到的，还有谢凉。
　　少年漫不经心瞥她，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对着乐理老师礼貌道：“做不好的话，老师别客气，可以打。”
　　戚笑樱：“......”

　　乐理老师掩唇笑，把她带到音乐室。
　　然而乐理课结束后，只给了她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美术老师无缝衔接。
　　一整晚，戚笑樱上了三门课。

　　最后一门是英语，老师是个英国绅士，课上的幽默又风趣，如果戚笑樱能理解的话。

　　全部课程结束后，戚笑樱像个霜打的茄子，背着书包，无精打采下楼。
　　张姐目光殷殷：“怎么样？”

　　“......”戚笑樱眼睫扇了扇，“我做了很多笔记。”
　　全都是今晚女娲给她打的补丁。

　　张姐安慰她：“都是这样的，小少爷一回来就没闲过，现在还在后院练射击呢。”
　　戚笑樱抿抿唇，小声：“张姐，我回家了。”

　　“不去后院啦，”张姐问，“要不要去跟小少爷打个招呼？”
　　戚笑樱两眼无神：“我不行了，如履薄冰了整晚，再被他敲打几句，会碎的。”
　　“......”

　　戚笑樱只跟谷怡萍打了招呼，然后坐上车回家。

　　车尾灯消失在隆冬的深夜，谢家园林像蛰伏在暗中的野兽，被一道无形的墙，分割出尊卑。
　　谢凉趿着家居鞋，慢条斯理来到餐厅，目光不知往哪里瞥过，淡淡道：“甜点没吃？”

　　“嗯？”张姐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樱樱吗，说不吃了，可能累到没胃口。”
　　“......”谢凉唇微动，“任务太重了？”

　　“估计吧，”张姐说，“都快十二点了，小姑娘贪睡呢。”
　　谢凉没说话。
　　良久。
　　“明天千老师和董老师我要用，”谢凉淡出一句，“只能把Abel匀给她。”

　　张姐惊讶：“少爷你还要补音乐和美术？”
　　“嗯，”谢凉迈步往外走，波澜不惊道，“有些问题不明白，让戚笑樱先学英语吧。”

　　-

　　接下来一段时间，戚笑樱往返于华成和谢家之间，除了上课，她没有多余的空闲时间，一脑门的扎进了学习中。
　　她学的认真，随之而来的，是她日益渐差的胃口。

　　12月24号，因华成校董是美国人，加上中国的元旦，华成放了一周的假。

　　中午放学时，戚笑樱穿着长款羽绒服，背着笨重的书包往润都走。

　　天气晴朗，明晃晃的日光把大地照出空旷。

　　还没出校门，戚笑樱便被一位高三学姐拉住，学姐叫宋冉，平易近人道：“我去润都那边的商场，一块走。”
　　托谢凉把礼物扔进垃圾桶的福，几乎没人不认识戚笑樱。

　　“学姐，”戚笑樱好奇，“你怎么一个人？”
　　宋冉蹙起秀起的眉：“躲那谁...周广涛。”

　　“......”戚笑樱唇角翕动，“周学长在追你啊？”
　　“烦死了，”宋冉抱怨，“这男生死皮赖脸起来，躲都躲不开。”

　　而此时她嘴里的周广涛正火急火燎收拾东西，嚷道：“我/操，我女神居然跑那么快，二水，陪我去一趟。”
　　谢凉没耐心：“你有病？”

　　“我刚看见妹妹了，”周广涛说，“我女神拉着妹妹一块走的，万一她们一起去逛街，你帮我把妹妹支走。”
　　“......”

　　教室里闹哄哄的，纸飞机在空中飞来飞去。

　　周广涛已经收拾好，几个跨步往前走：“去不去啊？”
　　定格一秒，谢凉忽然起身，一只蓝色纸飞机落到他半长不长的头发上。

　　纸飞机的主人慌张道歉，谢凉修长的指尖捏住纸飞机尾巴，不咸不淡：“没收。”

　　“......”
　　呜呜呜。
　　一个纸飞机你没收什么嘛。

　　周广涛着急，恨不能拽着他走快点。

　　路过校园商超时，谢凉慢慢停下，云淡风轻问：“你要不要给你女神带杯奶茶？”
　　“......”周广涛一脑门汗，“我带什么奶茶...”
　　谢凉：“我出钱。”
　　“......”
　　那可以。
　　他女神不喝，他喝。

　　奶茶店没人，两杯奶茶做的很快，周广涛拎着袋子，总觉得有什么事被他忽略了。

　　他抓抓脑袋：“怎么只买了两杯？”
　　谢凉没有表情：“我不喝。”

　　“......”周广涛沉思一秒，“兄弟，你对我真好，只给我和我女神买了啊。”
　　谢凉顿了顿，长眸虚虚眯了下，送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前面两个姑娘走得很慢，还没进胡同。

　　看着其中一个姑娘的背影，周广涛骤然说：“妹妹最近是不是瘦了啊，你们家是不是虐待她了，连饭都不给人家吃？”
　　谢凉烦躁得很：“滚。”

　　戚笑樱确实瘦了，肉乎乎的脸蛋越来越尖了，下巴线条明显清晰，不像之前始终带点婴儿肥。

　　周广涛摇头叹气，没办法跟叛逆期格外长的人计较。
　　他拎着奶茶追宋冉，热情的将其中一杯奶茶递了过去。

　　宋冉不要。
　　周广涛劝道：“喝呗，挺好喝的，要我喂你啊。”
　　宋冉：“......”

　　怕他死皮赖脸再干出些什么丢人的事，宋冉立刻把奶茶接了。
　　周广涛悄悄松了口气，眉开眼笑把另外那杯递给戚笑樱。

　　“......”戚笑樱有些意外，笑眯眯地伸手，“谢谢学长，没想到还有我的。”

　　她手指细长，指尖刚触碰到奶茶杯，周广涛笑的贼拉风：“二水出的钱。”
　　“......”

　　场面诡异的定格。

　　一秒功夫，戚笑樱被烫到似的，手迅速收回，干巴巴的笑：“是、是吗，学长你喝吧，我快到家了。”

　　那她不敢要。
　　别谢凉又说她占便宜。

　　话一落，周遭空气突然变了。

　　周广涛握着奶茶杯的手臂顿在半空，眼珠子往右侧斜，僵硬的，探询的。

　　方才那一幕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奶茶要是他买的，戚笑樱就接了。
　　但他偏偏多嘴来了句，是谢凉付的钱。
　　周广涛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提线木偶似的收回手，慢慢撇脸，看着旁边的人：“二水，你喝不？”

　　谢凉唇线僵直，下颚绷的很紧，颀长的身影被斜射过来的阳光映到墙壁上，歪歪扭扭的。
　　“别人不要的，你给我？”

　　光带中有灰尘飞舞，墙头枯草几分萧瑟寂寥。

　　四人默不作声往胡同里走。

　　觉得氛围太过冷凝，宋冉没话找话，周广涛倒是应得欢快。

　　不多久，宋冉回头，手轻抚戚笑樱柔顺的长发，夸赞道：“妹妹这头发真好，又黑又顺，不像我的，天天保养着，还毛毛躁躁的。”

　　戚笑樱头发很长，到腰了，她穿了件简约款象牙白羽绒服，走起路来，长发在肩后水一般轻晃，俏的像个瓷娃娃。

　　周广涛跟着夸：“就是就是...”
　　说到这，他刻意暂停，重重咳了下，手肘捣捣旁边的人：“二水，夸一句。”

　　谢凉双手抄兜，黑色外套映出他冷峻的面容。
　　他眼睛直直看向前方，分毫未动，薄唇冷冰冰道：“丑死了。”
　　“......”

　　全场沉默。

　　须臾，戚笑樱抓紧书包：“学姐，学长，我到家了，再见。”
　　说完，她加快脚步，往润都的大门走去。

　　小丫头背影透着怒火，柔软的长发被阳光镀了层浅金，灵活生动到让人心疼。

　　周广涛咂舌，服了：“兄弟，你这嘴，别怪我没提醒你，要么寡一辈子，要么有你受的。”

　　“......”宋冉夹在中间尴尬，“我也走了，再见。”
　　“别啊，”周广涛连忙追上，“二水，你自去忙吧。”

　　谢凉高高地站在原地，漆黑的眼睛盯着润都大门。

　　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停了不知多久，谢凉面无表情往前走。

　　前方是条商业街，大小店铺鳞次栉比。

　　经过一家四面落地窗的店铺时，谢凉撇脸，看向镜中的自己。
　　少年眉眼阴郁，压着晦涩的情绪。

　　而穿透那面光洁如新的玻璃窗，一棵被装点过的圣诞树旁边，假人模特的长发上系了条樱粉色发带。

　　发带很漂亮，缎面材质，奢侈品的牌子，薄薄的一层，五位数的价格。
　　谢凉眼神恍惚，顿了须臾，鬼使神差走进店内。

　　“那条发带，帮我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