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凶暗哄[校园]》王者菜

48、我抱你睡？

　　谢凉赶到安大时，戚笑樱已经病的神智不清。
　　她额头是王妙帮她贴的退烧贴，但没起到丝毫作用。

　　“想给她喂点退烧药的，”王妙结结巴巴，“结果她都吐出来了。”

　　谢凉把挂在床边的羽绒服拿来，又把床上的女孩子包好，横抱起身。
　　他抱得轻松，表情冷峻，还是维持着风度：“麻烦你们了，等樱樱好一点，请大家吃饭。”
　　“别客气别客气，先去医院吧。”

　　谢凉点头，脚步不假思索的离开。

　　宿舍里余留着三个女生的小声尖叫：“操！！！好帅好帅哟！！！”
　　“好酷好酷！！！”
　　“好man好man！！！”

　　到医院挂了急诊，最近流感高发期，急诊也需要排长队。

　　戚笑樱神智不清地窝在谢凉怀里，小手软绵绵地拧住他毛衣。

　　谢凉垂下脑袋，瘦削的脸颊贴住她额头，又贴贴她嫩滑的脸蛋：“再给我们烧傻了，是不是傻？”

　　大概是不舒服，女孩子哼哼叽叽，脸往他怀里钻，蒙的一丝光都看不见才抽泣出声。
　　谢凉心疼的手脚发软：“怎么了？”

　　“疼，”戚笑樱哪哪都不舒服，“腿疼，肚子疼，手也疼。”
　　“烧着呢，都烧成炭球了，”谢凉哄她，“能不疼吗，马上就到咱们了。”

　　他把大衣掀开点缝，无奈：“还往哪儿钻啊，这还能透气？”
　　戚笑樱阖着眼，唇色烧得殷红：“冷。”

　　“医生不让再穿了，”谢凉把她搂紧了点，“说穿多不散热。”

　　戚笑樱呼吸略急，也不再吭声，浑身无力地趴着。

　　谢凉抱她起身，在原地转悠，边轻晃边哄道：“我刚看一爸爸就这样哄他闺女的，人小姑娘一下就被哄好了，你多大了，谁惯的这毛病。”

　　他絮絮叨叨，话格外的多，戚笑樱感觉自己睡在摇篮里，晃晃悠悠的，还有人一直陪她讲话。
　　生病产生的想家和孤单不知不觉被驱散。

　　做完各种检查，医生给开了退烧消炎的点滴。
　　整个输液过程，戚笑樱都是糊里糊涂的睡着。

　　输液室里小朋友很多，哭闹声震天响，父母长辈又哄又劝，哄不好也会发两句脾气，休息之后继续哄。

　　谢凉搂紧了怀里的女孩子，唇歪到她额头亲了亲：“还是我家宝宝乖。”
　　安安静静的。
　　一点活力都没有。
　　把他心揪碎了。

　　点滴输完后天色已暗，医生嘱咐要注意半夜复烧，谢凉从手机上订了家酒店，又把大衣脱了，裹在女孩子身上，抱着她去酒店登记。

　　大概药里有助眠成分，戚笑樱一直睡着。
　　安顿好之后，谢凉先给戚尔回了消息，又点了份清淡的外卖。

　　戚笑樱额头温度好像没那么高了，就是人没精神，恹恹的发怔。

　　谢凉半蹲在床前，偌大的房间回荡着他的低语：“咱吃点东西，吃完了再睡，成不？”

　　戚笑樱闭着眼摇头。
　　她脑袋连摇头这个动作都能扯起阵痛。

　　“我喂你，”谢凉用勺子装了点粥，送到她唇边，殷殷期盼的表情，“张嘴。”

　　戚笑樱漂亮的眼睫垂着，轻轻浅浅遮住皮肤。

　　谢凉啧了声，起身坐在床边：“懒死得了，不睁眼，连嘴都不愿张？”

　　“疼，”戚笑樱虚浮无力，“别说话。”
　　她现在声音敏感，稍微有点动静就难受。

　　谢凉急了，把声音压低：“吃一点，求你了。”
　　像是嫌他吵，戚笑樱艰难地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

　　“......”谢凉气笑了，只能先把碗放下，又绕到另一边，耐心问，“有没有想吃的，想喝的？”
　　没人理他。

　　谢凉上半身挨着枕头，指腹点一点女孩子卷翘的眼睫，又点点她鼻尖：“不听话的话，老子用嘴喂了啊。”

　　戚笑樱皱眉，总觉得这只苍蝇格外惹人讨厌。

　　她没力气赶他，红唇微启，吐了两个字：“奶茶。”
　　“......”
　　啥？
　　奶茶？

　　“你还挺逆天，”谢凉气笑了，“你干脆跟我要酒得了，奶茶不行，换一个。”
　　戚笑樱：“换你闭嘴。”
　　吵死了。
　　“......”

　　得。
　　刚有退烧的迹象，就开始知道气他。

　　谢凉咬咬牙根，拿着手机点单，特别备注，不要茶底，不要珍珠这种不好消化的东西，少糖，多奶。

　　但送来后，不知道是不是没注意看备注，里面还是放了茶底。
　　谢凉闻都闻出来了。

　　他眉心直跳，直接吩咐酒店把甜牛奶伪装成奶茶的样子送上来。

　　戚笑樱捧着杯子，一口一口抿时，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
　　谢凉咬着那杯做错的奶茶吸管，莫名心虚。
　　“这杯不好喝，”他勉强解释，“别浪费。”

　　戚笑樱没讲话。
　　喝完后，她拿着手机发信息，告黑状：“他自己喝奶茶，让我喝泔水，阿姐你为什么让他过来？”
　　谢凉：“......”

　　坏心眼的告完状，戚笑樱踩着软绵绵的步子下地，闹着要去洗澡，谢凉被她折腾的头痛，把她捞进怀里抱住：“现在不能洗...”

　　戚笑樱声音闷闷的：“能。”
　　“不能，”谢凉说，“听你的，还是听医生的？”
　　戚笑樱仰起酡红的脸：“分明是听你的。”

　　“......”谢凉哭笑不得，俯身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咱把粥吃了，我暖气开足点，让你洗，行吗？”

　　听到可以洗澡，戚笑樱迟疑了一秒就答应了。

　　她嘴巴淡得很，一点味道都没有，吃粥有如喝白开水，这白开水还剌嗓子。

　　谢凉蹲在她旁边，用她的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拜托她室友帮忙送些干净的衣服过来。

　　信息发完，从对话框退出去，谢凉唇角悄悄抿了点，见她正专心喝粥，指尖不由得在屏幕上往下滑。
　　果不其然，跟他想象的一样，下面一长串未读消息，打眼望过去，全是约她出去吃饭看电影的。

　　戚笑樱咽了口粥，缓缓喉咙的刺痛，瓮声瓮气：“你要敢乱看我信息，我跟你拼了。”
　　“......”谢凉从聊天软件中退出来，熄灭屏幕，“洗完澡还要再吃个药。”

　　安大离酒店不远，门铃响起时，谢凉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的是王妙。

　　“麻烦你了，”谢凉客客气气的，“打车来的吗，我把车费发你吧。”

　　“不用不用，”王妙连忙摆手，“前段时间我生病，是樱樱跑来跑去照顾我，帮我交费呢。”

　　谢凉点头。
　　王妙站着没动。

　　场面定格。

　　须臾，谢凉眉梢微挑：“还有事？”
　　“......”王妙咳了下，“那什么，你俩...住一间？”
　　“嗯，”谢凉耷拉下眼皮，“怕半夜再起烧。”

　　王妙讪讪的点头，脚步依然未动。

　　谢凉默了默：“她都病成这样了，我能对她干什么？”
　　王妙冷不防被呛住，她心虚摆手：“不是不是...”

　　好像在思索，她顿了几秒，说：“樱樱睡觉踢被子，我就提醒下...嘿嘿，提醒下。”

　　谢凉喉咙里嗯了声。

　　再继续站着不合适，王妙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直到看不见人，谢凉倏地气笑出声。
　　刚那是什么眼神，把他当什么了，怎么跟看色痞流氓一样。

　　-

　　浴室里水声哗哗，谢凉把袋子里的睡衣找出来，想了想，又在袋子里翻找，最后在底层找出女孩子的内衣。

　　他耳骨漫出不明显的薄红，把那套象牙白内衣包进睡衣中间，放到浴室门口。

　　水声响了很久，谢凉不大放心，倚门而站：“洗好没，不能洗很久。”
　　里面女孩子似有若无的应了他一句。

　　洗完澡换上睡衣，戚笑樱用毛巾裹住湿发，弯腰在洗手间找吹风机。

　　听见窸窣的动静，谢凉敲了敲门：“别待太久，会缺氧。”

　　戚笑樱干脆起身，把门拉开，里面的热气挟着她身上蒸腾的梨子甜香扑面而来。
　　谢凉呼吸不由得变深变长，贪恋这一刻的温度和味道。

　　“没有吹风机，”她脸蛋白皙，眼睫挂着湿气，唇色被热水泡红，活脱脱一颗甜嫩多汁的水蜜桃，“要吹头发。”

　　谢凉点漆般的长眸锁住她：“在电视柜的下面。”
　　他猝然背过身，往电视柜的方向走。

　　戚笑樱踩着拖鞋，吧嗒吧嗒地跟了过去。

　　房间暖气开得足，除了沐浴露的味道，还有酒店本身特有的香水味。

　　“去坐好，”谢凉还蹲在电视柜前面，头也没回，“我来拿。”

　　吹风机是折叠的，被绳子缠了几圈，他一根手指勾住绳子，慢条斯理解开。

　　戚笑樱坐在床边，盯着他锋利漂亮的肩胛骨，男人精瘦有力的身材被一件薄款毛衣勾勒出来，因弯腰的动作，毛衣微微前抻，露出裤腰间的皮带。

　　下一瞬，她扭回脸，手指摩挲膝盖。

　　谢凉已经握着吹风过来，一只手把插头插了，一手解开她包头发的毛巾，开着暖风，一缕一缕梳理她的头发。
　　戚笑樱头发长，吹干很慢，男人动作温柔，连根头发丝都没给她勾痛。

　　仿佛过了很久，谢凉把吹风关了，躬腰，目光探进她眼底：“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

　　女孩子一张巴掌大的脸被蓬松柔软的乌发包裹住，白的胜雪，几分病恹恹的可怜。

　　谢凉唇角翕动，盯着她移不开眼，试探着问：“我抱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