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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要送他戒指 ...
刻奥希望着远方的天幕发呆。天染银蓝,自戈登城上方升起的炫目防护罩放着微光,像赫琉眼中的潋滟。
他眯了眯眼睛,耐不住在食指尖点燃一缕火焰,玩闹地将其移到中指、无名指…他盯着无名指上的火苗看了一会,握拳将其熄灭,平静地转头看向冒险家协会派来和他对接的负责人费齐瀚:“你们能确定他真的还在戈登?”
见识过孟鸠五分钟内把他从铂金弄到北海的本事,刻奥希很难不怀疑他一天前接到的消息已然过了期。
报告说有魔力检察官在戈登例行巡察时感知到血徒同伙的幻术魔法,赏金猎人和各大冒险团闻风而动,到现在却还没个消息,硬生生等到了刻奥希赶到城外。整整一天多时间,足够孟鸠把大陆绕几百个来回了。
费齐瀚简洁答:“不能。”
“不过,烙痕团长,还请相信法协跟冒协的判断。”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单边眼镜,勾唇笑。
费齐瀚看起来不想解释,刻奥希没问缘由,用一个长气音作回应,换了个话题:“那可以说说为什么要特地把我跟我的团员分开吗,费…委员长。”
红发的火魔法师似乎有不合礼仪地直呼费齐瀚大名的意思。
宽敞的马车客座上只有刻奥希和费齐瀚二人,这次跟来的艾菲、法米尔和拉芙莱特三人都在下蒸汽列车后被安排到了另一辆马车上。刻奥希不会忽略这继息襄陪议团主动派遣任务、堂堂冒协委员长充当对接人后的又一异常。
不如说,从他踏出息襄的第一步开始,所有人对待他的态度都变得奇怪了。
费齐瀚语气平淡:“费齐瀚,你要是想这么称呼我也可以。至于把你和团员分开的原因…这和我能容忍你直呼我的名字的原因是一样的。”
“再过不久,你会登上一个极为特别的位置。你必须提前适应这种特殊对待。”他闭了闭眼,“至于更多,恕我无法告知。”
“冒险家协会里像你这样爱吊人胃口的人多吗?”刻奥希挑眉。
“…不多。我一般不绕弯子,只是这次情况不同。”
“哦——这倒让我想起一些人了。占知魔法师们,他们说话也喜欢半吐不露。”
费齐瀚眸光一闪。这家伙,太敏锐了。
但是…21岁,还是太年轻了。那七个注定为人瞻仰的席位对这样一个还在上学的孩子来说过于沉重了。
是的,对于普遍长寿晚婚的魔法师、战士群体等群体,21岁就是该在安稳的魔法学院历练享受青春生活的年纪。现在不是一百年前,刻奥希这样名门出身却疯了似的爱往危险地方跑的野路子实属罕见,但他的个人性格依然不能让费齐瀚无视他的过于年轻这点。
费齐瀚轻皱眉头,一瞬的神色变化没让任何人发觉,抬眼又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平静神情。
“是这样。”
刻奥希颔首:“我明白了。”
两人对视一眼,聪明人之间的信息交换已然完成,马车里很快陷入沉静,只听见车轮骨碌碌碾在土石路上的杂响。
老实说,刻奥希有些无聊。他不难猜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到达附属戈登城的小村子,确认完情报后跟着在那边驻守的魔力检察官追查魔力痕迹,运气好能碰上可疑的危险人物打上一架,为其他战斗人员减轻压力,运气不好就是彻底扑空,等待新的情报飞来让他奔赴下一场对血徒的追猎……
效率太低了。他轻啧一声,思绪不由得飘向远在灵泽镇的赫琉。
得知卜星台对赫琉的安排后,他有过很多猜想。其中最好联想到的就是怀表里的秘密能够帮助他们截掉孟鸠灵活到可怖的魔法转移能力,从而给予他们同孟鸠正面战斗的机会。
自江若芮牺牲后,不怕死的魔力检察官们陆续到岗,然而他们的能力比起这位传奇人士差上太多,到现在也没能创造第二次对上孟鸠本人的机会。
这是如今最大的困局。
以现代的魔法师底蕴,几十位高级魔法师联合未必不能击杀一个具备法圣实力的暴徒。但孟鸠的光影魔法一天不破解,截击到他本人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赫琉告知他的怀表内发生的事也能对上这个猜想:若亚拉伯罕就是地球人穿越的祸因,他对穿越者可能具备的特质或弱点肯定更清楚,借由他的眼睛,也就有可能得到阻断孟鸠以地球人的灵魂使用古老光影魔法的办法。
毕竟,有一点在最初就被揭露了——荣礼旦血案的凶手是个魔力障碍症。要是他真的彻底掌握了让当今最顶尖的魔法理论学者也面露难色的光影魔法,他又怎么会患上魔力障碍症?
对这种病,刻奥希有十足的发言权。这也是他敢在赫琉解谜还未完成时支援冒协、法协的原因。他坚信孟鸠的弱点定然存在,相信自己对魔障的理解不会出差错,信任自己的火能驱影逐光,把安宁提前带给赫琉,令他不再为同乡身上洗不掉的血污感到负累。
至于孟鸠谋杀他未遂这件事,倒被他放在了诸多考虑之后。
远方戈登的防护罩光芒渐弱,那是值班的魔法师正在换岗。
刻奥希无言地看了一会新生的防护罩,心里对换岗魔法师不满意起来。对方做的防护罩没了那种朦胧浅淡的靛青,变得不像赫琉的眼睛了。
刻奥希有点烦躁地移开视线,看到坐在对面的费齐瀚的装束,忽然想到了什么。
“单边眼镜能改善视力吗?”他问。
费齐瀚疑惑他为何要问这个,但还是尽职尽责回答:“我没有视力上的问题,这副眼镜是用来放大呈递给我的一些文书上的字体的。你知道,冒协委员长经常要面对繁多的文书工作,其中就有许多,纸张上的字比蚂蚁还要小。我理解他们希望能省下一些纸钱,但说实话,这副眼镜的价格已经大于他们想要节约的那些金尼了……”
似乎是被骚到痒处,费齐瀚越说越起劲,不一会儿甚至聊到了冒协内部的资源调动要走十三个部门的程序,和哪些部门坚持使用过时的魔法印章导致新来的秘书在整理资料时被迫找到他询问几叠纸上“令人不安的魔法气息”……
“哦,不好意思,话扯远了。”费齐瀚反应过来,尴尬地扶了抚眼镜。
“没事。”刻奥希听得挺乐呵的,“听起来你工作压力挺大。”他心里幸灾乐祸,表面却说着慰心的话。
“可不是。冒险家协会是横亘大陆的组织,村镇委托、城市委托、跨境委托…大量委托织起一张庞大而沉重的网,总部文库里甚至保有几百年前的委托记录,你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多少人力需要被投入进去……”
“所以我只是个冒险家,而你才是委员长。”刻奥希笑,“而我也绝对不会碰那些文书工作、蜗居在小小的办公室里,整个大陆才是我驰骋的地方。”
“…我没法否认,委员长的工作的确有些令人厌倦,像这样因为血徒能四处游历的机会很少。上一次我出外勤,还是两年前去息襄参加荣礼旦…对了,那次的隧星礼祭,你给人留下的印象很深。那时我就觉得,擂台对你来说,太狭窄了。”
“你该在更广阔的地方展露头角。”费齐瀚说,“就如同我适合待在办公室里面对书山文海。这是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倒不必比较过多。”
“很有见地。谢谢你的肯定了。”刻奥希接下这个奉承,转头又说回眼镜,“我听说近来铂金在光学镜片上又有发展,像你这样的单边眼镜应该也要降价了……”
费齐瀚总算回味过来:“你是想买一副眼镜送人吗?”
刻奥希点头。
“嗯…铂金近闻我也有关注。的确,像我这样的眼镜样式已有些过时,现在贵族们在追逐一种对称的眼镜设计,更方便、更有助于改善视力。不过供应那种眼镜的店铺或许有些难找,而且,会很昂贵。”
刚才一番心声吐露让费齐瀚对刻奥希多了几分亲切,他表示不介意借冒协渠道替刻奥希联系合适的眼镜店。
“就当是提前卖未来的白金冒险家一个人情。”费齐瀚浅笑。
“承你吉言,谢谢。”事情定下来,刻奥希心情舒畅,“既然如此,不如顺道再卖我个人情?”
“请说。”费齐瀚巴不得他多提几个要求。他狡猾地以“白金冒险家”的掩护挡下“卖法圣人情”这一更具性价比的现实,刻奥希要得越多,未来的冒协得到的也越多。
“大陆上最好的钻戒,能在铂金买到吗?”
啊?费齐瀚推眼镜:“你…您,有爱人了?”
他自己都还没女友!这个才21岁的魔法师兼冒险家怎么就弯道超车到要谈婚论嫁的地步了?!难道冒险家不是最不安定最难找对象的职业吗?
费齐瀚感到自己的常识受到了挑战。
他上下打量刻奥希,怎么看都不觉得这样的人能在21岁找到相伴终生的对象。
刻奥希样貌太出众了,家世也过于显赫,前者可予他流连花丛的资本和束缚,后者会给他加上责任和义务的锁链,让他的命运大概率和另一位出身魔法名门的淑女绑在一起。而无论如何,爱情都不该在他21岁时发生。
除非那并非爱情。费齐瀚仔细地观察刻奥希的表情,试图从中窥见某些能上翡翠八卦杂志的苗头。这下他也有些理解为何那样的杂志也有受众了,八卦之心,竟连他也无法幸免。
而刻奥希回话时的神色将他的怀疑砸得粉碎。
“有哦。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人呢。有时候我都会想,或许我的诞生,就是为了遇见他……”
他生为暴烈的火焰,似乎不容于世。他花了很长时间抵挡魔力场的排斥、旁人的恶意,迎难而上扼住那混沌之火的咽喉,未曾料想同时也锁住了自己的脖颈。
然后他发现,世人惧怕火,画却欢迎火。那双靛青色的眼眸如此珍重地凝视他的火,好像欣赏某种纯粹到惹人激颤的美丽;那时他便想到,就让可怖的火被冻在画里,似乎也是不错的结局,毕竟火焰在画里不会伤害到别人。可那画没有禁锢他,反将火焰带入了真正的世界——包容的,博大的,美丽的,复杂的。
透过画框他见到另一个更加柔软动人的世界,在那之中,混沌的火焰同样能和谐地融入。
于是刻奥希开启了第二次生命。
“你…很爱对方。”费齐瀚吞了吞口水。他不擅长应对这种感情全然暴露的场合,而刻奥希表情已然超出了让他感到安全的界限。
刻奥希看他一眼,咧嘴笑了:“又提醒我了,我还没对他说过爱他。”
“不过,还是回到钻戒的问题吧。你知道在哪能买到最好的订婚戒指吗?”
刻奥希适时的让步令马车里的谈话氛围重新回到了费齐瀚适应的那挂。他松了口气,将通过冒协网络串联的珠宝知识倾囊相授。
“嗯…这样吗。魔法戒指比普通矿石戒指好,高纯度天然魔法戒指材料在黑曜,但还有精灵谷潜藏着最顶级的魔法素材的传说……”
“我建议你选择黑曜的天然魔法戒指,但……”
“未来的白金冒险家,还是选有冒险特色的那种戒指比较好吧?”刻奥希弯眼,已经期待起赫琉得到出自精灵谷的戒指时的表情。
费齐瀚随意应和了几句,马车重归安静。这时,他才恍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刻奥希,的确太年轻了。他一路上到底想了些什么啊?!
可刚要借此一缓心中不忿,费齐瀚又意识到自己真的老了:如果这样谈情说爱都被他当做成年轻人的专利,那他不是太可悲了吗?
于是委员长平静地说:“祝你们幸福。”
刻奥希挑起一边眉毛。就方才的谈话,他是了解了对方的性格的,突然的祝福和他对这人的估计并不相符,似乎费齐瀚的脑子里发生了一些奇妙化学反应。
“谢谢。”未做多想,他欣然接受祝福。
马车上的愉快在到达目标地点后逐渐化为沉肃。刻奥希凝眉走在格外安静的街道,嗅到了不一般的气息——那是高级幻术魔法释放过后的残余魔力波动,和其他类型的魔法混在一起。
很新鲜,距离法术释放不超过三小时。
费齐瀚询问驻守此处的冒协人员:“发生了什么?”
一队冒险团从临时休息处走了出来,其中有一位熟悉的故人。
刻奥希迎了上去:“梵达尼?你怎么在这儿?”他当然记得这个在隧星礼祭跟他激战过的天才平民魔法师。
梵达尼苦笑了一下,蓝发在微风里飘动:“铂金王室大乱,我在那里工作,你猜我怎么在这里?”
“他是被雇佣过来的!”冒险团中另一人叫道,面色带着遮掩不住的喜意,“谢天谢地,我承认刚开始看不惯王城里的娇花儿是我不对。看看!现在团长的佣金不但全被赚了回来,甚至剩下的悬赏金够我在戈登买套房了!”
刻奥希看梵达尼:“你们捉到血徒了?”
他脸上写着不相信。就算孟鸠扔他到北海的魔法耗魔量巨大,也一定够他从追缉队里脱身无数次——魔法师不会释放没有底气放出第二次的魔法,对于一个有魔力障碍症的魔法师来说更是如此。
梵达尼果然摇头否定:“血徒跑掉了,但我们抓到了另外的人。”
半小时过后,刻奥希被带到一间被十几位魔法师包围的屋子里。
一个棕发绿眸的娇小少女抬眼看过来,应激似的对他龇了龇牙,凶猛的小兽一般。
一旁的禁锢法师说:“当心,她的幻术被遏制了,但不见得没有其他手段!”
提醒完,她低头自顾自疑惑:“奇怪,之前来人都没这么凶的……”
耳朵很灵的刻奥希没有看她,往前走了两步到少女模样的囚徒面前:“矮人?你和孟鸠是什么关系?”
蜜米琳瞪着眼睛:“你真的还活着!这怎么可能?!”她被附魔锁链缚住的双手激烈地挣扎,整个上身前倾,脸几乎凑到了刻奥希面前,像是再近一点就能咬掉他的鼻子。
“哦?你知道。看来和他关系匪浅。”刻奥希一动不动,含笑说。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蜜米琳咬住唇,身体动作也平静了许多,只依旧死死地盯着刻奥希。
禁锢法师:“额…这才是她正常的样子。被抓住之后一句话也不说,用魔法也没用,她有高级幻术师的水准,魔抗很高。”
“嗯。”刻奥希应声,退后两步回到梵达尼身侧,“你们是怎么抓到她的?”
高级幻术师,战斗里出了名的滑不溜秋。所谓打不过也跑得过,即使魔法痕迹被魔力检察官捕捉到,被迫对上梵达尼这个高级咒术师,蜜米琳被咒文束缚的概率也很低。而据刻奥希粗略观察,在场的追捕战斗人员没有比梵达尼水平更高的了。
没等梵达尼发言,另一道极有磁性的低沉男音替他答话:“因为背叛。”
赛伦含着薄荷糖带队进屋。他身后跟着的人当中,一人的身高格外醒目。
刻奥希眯眼辨认了一下:“是…【淬火】?”
布朗西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你就是那个火魔法师。”
锁链震动的声音噼啪作响,蜜米琳的哼叫伴着牙齿碰在一起的闷响,传递来矮人少女的震怒:“叛徒!骗子!滚!”
布朗西哀伤地看了她一眼:“是我的错,没能拯救你们,没能及时带你们回正路,甚至推动了悲剧的发生……”
蜜米琳的“闭嘴”跟赛伦的“不用多说”同时响起。赛伦抬头看向刻奥希:“总之,我们的淬火阁下迷途知返,总算在血徒又一次将手伸向无辜者后明白了正义到底站在哪边,然后……”
蜜米琳嗤笑:“说什么漂亮话,不过是断了魔法素材供给,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迟早要被抓住于是当了墙头草罢了!”
布朗西只是叹气:“孩子,你的父亲走得太远了…你明明也知道,他杀了太多不该杀的人。”
“那些人都该死!”蜜米琳瞳孔颤动着,反抗情绪尤为激烈。刻奥希明白,这是被说中心事才会有的反应。
“父女?”刻奥希看向赛伦。他是认识这位驻守息襄的刑警的,毕竟被当作荣礼旦血案的嫌疑人程序性地传唤过,之后也在赫琉那听过不少他的事。
赛伦先是对布朗西说了句“您别说话了”,然后才回复刻奥希:“是也不是…情况复杂。”
赛伦对身后的戴安娜吩咐了几句。布朗西被戴安娜带至蜜米琳身前,一张小桌摆在二人中间。戴安娜在中间位置坐下,端起了记录本,示意布朗西待会再开始谈话。
赛伦对刻奥希招手:“过来,兰斯,你应该就是芒女士说的强力外援了,我们到外头说。”
刻奥希对梵达尼打了个招呼,跟着赛伦来到另一间无人的屋子。室内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看起来像是临时征用了当地村民的住处。
“你能想象,世界之外还有另一个世界吗?这是我们谈话的前提…实在没法想象,可以代入一下关于魔王来自魔界的传说……”
刻奥希打断他:“我知道穿越。”
赛伦惊讶地抬眼。
“赫琉现在是我的爱人。我们共享了彼此的世界。”刻奥希微笑,“他提过你,赛伦警察。”
赛伦眼角抽动。两年前的案子里的案发现场发现人跟嫌疑人、精灵的哑巴养子跟兰斯家的魔障幼子、息襄的两个男性学生走到一起了?
他一时不知该从哪里震惊。
“呃…那就好说了。”赛伦选择性回避了这个话题,只择取跟办案有关的内容,严肃地说,“你知道,126年前,大陆历元年的一项魔法研究吗?”
刻奥希脑海里一道闪光划过:“有点印象,家族藏书库里有提过。”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刻奥希仍从记忆海洋里捞出了附魔纸页上书写的内容:“大陆历元年,魔王军残党意图重新统合魔物发起对大陆反攻,以【诡异的法术涂抹】为首的一众魔法师意图通过改良大陆时空宏魔力场从根源解决魔物问题,研究最后失败。”
刻奥希眉头跳了跳:“记得,是和时空魔力场有关。”他专攻元素魔法,对魔力场这样的偏门内容虽借息襄大图书馆有过略微了解,但不足以令他对时空魔力场产生“理论学院的老顽固才会去挖的没用古董概念”之外的印象。
时空魔力场,跟地球上的暗物质地位大致等同。假设它存在,能够解释魔法界中,困惑了前沿魔法理论学者几百年的诸多问题,却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它实质存在。
“没错,当年的那场研究的资料,息襄枢机院给我了,但有用的信息还是太少,像是被人故意掩盖了…看来兰斯那也没有更多记载。”赛伦砸吧一下嘴,“这可就麻烦了……”
这时,关押蜜米琳的屋子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人们记得矮人这个种族的男子会如何在酒桌上高谈阔论、吹牛撒欢、哈哈大笑,却很少听到他们的女子出现在类似场合以同等音量干些什么事。某种程度上,矮人是个比较封建的种族。
而此刻蜜米琳的笑声打破了在场所有人对矮人女性的刻板印象。
原来,她们也能笑得如此洪亮、凄厉和——肆意快活。
那声音穿透墙壁,将主人畅快的心情送进刻奥希的耳朵:“哈哈哈哈!你们永远也杀不死父亲!他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就算肉.体千疮百孔,被魔法剿灭到灰都不剩,他的灵魂也会继续游荡在世间!”
蜜米琳带着纯粹的恶意说:“趟过死亡的血河,历经世界本源之魔力的洗浴,他们是幽灵之外的、全新的不朽者。你们找不到父亲,他就会一直活着,活到现在憎恶他的每个人进入坟墓,活到世界破碎再重组,变成他期望的模样。”
“而我对此,翘首以盼。”她的声音小下来,甜美地笑起来,“你们也该开心才是,笑一笑。”
“笑一笑,好么?”
刻奥希寻声过来,手颤抖地推开门。站在屋外守卫的魔法师惧怕他此刻的样子,没有替他开门,于是他的视野里,那道门缝缓缓变大,露出弓身蜷缩不堪重负的布朗西的背影,和满面震惊已然忘记记录的戴安娜的侧脸,然后他踏进去,将蜜米琳带着苦涩和绝望的微笑收进眼底。
他明白她为何而苦涩绝望。
“你、说什么?”他声音颤抖地说。
*
“让正义死去,你活着,好么?”奎娜在病床上死死抓住孟鸠的手腕,那双棕绿色的眼睛深深望进孟鸠的红眼,仿佛注视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境。她之后的话模糊在一片耳鸣里。
孟鸠想,他大概既不能接受正义死去,也不能接受活着。可世界偏偏将两者同时近乎永恒地慷慨赠与给了他。
他俯首贴近了苍老的矮人女性尸体,感受她脸上残余的一丝温度。皱纹在矮人的脸上攀附,像古树的年轮,可他的面庞依然如此年轻,像盛夏最饱满的树叶,停在了最盛的年华,于是他感到心灵的苍老,好似时光通过两人交握的手掌,从矮人那儿传递过来,爬上他枯朽的心脏,绞紧,再绞紧。
他没有说话,却听到心里的声音近乎嘶吼地叫喊着一个字:“不。”
我不,奎娜。他温柔地看向尸体。很抱歉,你的遗愿,我没法完成了。
我不,奎娜。
这章揭露孟老板“沧桑的青年面庞”的伏笔,大家可以猜一猜他多少岁了!嗯,作参考:普通人类寿命100,矮人300,兽人200,精灵1000往上(没人去算),幽灵∞,每个种族的魔法师在这个基础上寿命极限可增加50%,以人类为例,最极限能活到150多岁这样子
今天有些迟了非常抱歉!主要是去看了电影《你想活出怎样的人生》,好看,但是看不够!感觉电影后段节奏太快了,再多给宫崎骏老师一个小时会更好表达……还有去等电影的时候收到了一个小天使的超高评价!心花怒放狠狠亲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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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要送他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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