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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乖巧的宁妹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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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安城的一家酒楼里,今日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京城第一富商的儿子,宋昭。
他随和坦率,为人大方,不拘小节,对美好的事物,充满向往,说白了,就是顽劣不堪,不服管教,爱赌,没规没矩,还好美色,人称宋六郎。
“宋公子,您瞧瞧还有啥要求不?”
软塌上,侧躺着的锦衣男子半眯着眼眸摆手不耐烦道:“滚。”
“好嘞。”
温香软玉在怀,珍馐海味满盘。宋昭的日子也好生热闹,怀中美人娇软,似若无骨,白皙的手指拂过他的唇畔,将一颗鲜红的樱果放入他的口中,他抓住美人的玉手,笑道:“美人喂的,甜。”
抓住他的手腕细细观赏:“可惜这五指细如竹节,指尖却扁平短小…”
怀中美人不悦的娇嗔道:“宋公子,您这么说,奴家可就要伤心了。”
“美人…”正当宋昭要说些什么花言巧语戏哄怀中佳人时,雅间的门外,却传来些许嘈杂之声,紧接着一个暴躁如雷的声音几乎穿透耳膜。
“小王八羔子!老子今日不打死你!”
紧接着一根粗大的椅子腿,不偏不倚的打在宋昭脚边。
宋府
宋夫人与宋老爷都皱眉瞧着罚跪的儿子。
宋老爷,名曰:宋贵。人如其名,宋家是有名的皇商,宋昭的姐姐宋盼是皇帝的宠妃宋贵妃,因着这层不浅的关系,宋贵的漕运生意做得越来越风生水起,只是这个二儿子顽劣不堪,软硬不吃,这家族的产业,他怎么可能放心交给这个儿子?
“逆子!可知错?”
“儿子知错。”
“你知个屁!”一记木板又重重落在宋昭身上,宋昭痛苦的揉揉屁股,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昭儿啊!爹娘这辈子祖坟冒青烟了能有这么大的生意,皇恩浩荡,盼儿也是个有福气,只是昭儿你,若是有一日爹娘去了…如何放心得下……”宋夫人说着,用绢帕没这几滴眼泪。
“夫人!”宋桂紧皱着眉心,双手一摊,作恨铁不成钢状:“你又与这混小子说这些!”宋昭不安地挪了挪身子,担心再挨一棍子。
突然,从花厅外匆匆走来一个小厮,如宋昭的天降救星一般,他向小厮投过感激的一瞥,小厮行礼:“老爷,薛师傅到了,在前厅候着。”
“哦。”宋贵缓缓抚着心口:“知道了,知道了,先看茶,我一会儿就到。”
小厮退出准备去了。
宋贵指着宋昭:“混小子!走!哪日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看来,这次来拜访的薛师傅才是真正的救星啊。
前厅
薛师傅是个年过五旬的中年人,大概是因为长期奔波的原因,整个人风尘仆仆,一身衣裳破烂褴褛,却莫名有一种风水高人的样子,他抿了口茶,身侧的红衣小姑娘又给她满上:“师父,喝茶。”
“嗯…乖徒儿。”
“薛兄!”终于,宋贵,从后厅走将出来,一路小跑,宋贵本就大腹便便,加上中年发福,跑起来连肚皮都跟着一晃一晃的。
“啊哈哈哈哈,宋兄!”两个老头一见彼此就紧紧抱在一起,原来这人家本就是一个村的兄弟,奈何宋贵心高,非要闯荡才不得不分离,如今也算是相逢:“宋兄,出息了!这兄弟来金安还得投靠你!”
“哪里的话?来都来了,不好好喝一杯,怎么能行?!”
于是这两个人勾肩搭背,你一句我一句的对饮起来,宋昭则很熟练地在一旁陪笑,余光却注意到了薛师傅身旁侍候倒酒的红衣小姑娘。
这人瞧着年岁不大,鹅蛋脸,圆杏眼,薄薄的齐刘海很适合的遮住额头,两条麻花辫,又娇又俏,黑鸦鸦的发间簪着圆鼓鼓的红珠,还夹着几缕红发,很是特别,服饰也与金安女子不同,金安女子喜静,走起路来莲步轻盈,静若仙子,而此女子一举动间银铃轻摇,十分清脆好听,很有意思。
“薛兄,这位便是令嫒?”
“啊…”薛师傅,拍拍身边女子的头,慈爱道:“是这是阿宁,我的徒儿,来宁儿见见你宋伯伯!”
薛宁起身,略微腼腆地行行屈膝礼:“宁儿见过宋伯伯。”
宋贵也摸着她已经被摸得毛烘烘的脑袋,笑得合不拢嘴:“但真是个乖觉孩子,俊俏有机灵,可比我家那个逆子要好太多了!薛兄有福了!”说着还颇为不满的瞪了一眼,旁边吃菜,浑然不知的儿子。
薛宁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乖巧地回答道:“宋公子玉树临风,文质彬彬,想必日后一定是奇才,宋伯伯莫担心,伯伯家中产品业日渐昌盛,伯伯才是有福。”
此言一出,豁达坦荡的宋贵乐了,让这么一个漂亮小姑娘夸夸,浑身都舒服了,可比家中逆子来得让人欢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话没毛病!喝!”
薛师傅道:“我们老头子俩叙话,阿宁必然不喜,先回南苑,把前堂打扫出来罢!”
“是,徒儿这就先回去。”
“ 薛兄是准备在金安常住?”宋贵关心道:“南街那处多是闹市,怕是不得安静,我手底下正好有一套东街的小宅,宅子不大,却是能图个安静,这几日正是想盘出去,如是薛兄不嫌弃,我便低价出售予你,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不必不必,也住不了多久,不出半月便是要走,只是短租罢了。”薛师傅满上酒水:“不说这了,喝酒喝酒。”
“徒儿告退,师傅切莫多饮。”说完,小姑娘就冲着宋贵与宋夫人各行一礼,规规矩矩地走出大门。
宋贵瞧着如此贴心懂事的徒儿,再看看这干啥啥不行的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踹他一脚:“臭小子!去叫几个人跟上!帮你阿宁妹妹,一点事都不懂!”
言罢,宋昭极不情愿地跟着薛宁,去了城南的一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