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先生》闻道

2、第 2 章

　　“你昨天晚上听到了没？”
　　“哪能没听到，这么大声儿。”
　　“大半夜的还打孩子。”
　　“嘿哟，教育孩子那是人家家事儿，我们是说不上的，可吵着我们睡觉，人家也不管呐！”
　　“这倒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嘁！”
　　“哎，都别说了，看着了。”
　　三两个中年男人围坐一起，手指掐着烟头，聚在一块儿说小话，眼神有意无意往隔壁瞧去，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男人当然知道他们讨论的是谁，但只瞥一眼就转身进了屋子。
　　“一群大男人还学妇人家碎嘴子，呸！”
　　“刘阳，吃饭”男人一边准备碗筷，一边大声喊人。被叫刘阳的是那个小男孩，他低垂着头，坐到靠边的位置上，拿起筷子夹起正冒着热气的包子。
　　“爸爸也是为你好，野猫脏得很，我早跟你说过，你非不听我才打你。”看到男孩手臂上的瘀伤，男人盛着粥说道。
　　男孩接过粥，随口“嗯”了一声。
　　“放假你就在家写作业，我出去一趟赚点钱，午饭等我回来做。”
　　“嗯”
　　“砰”，门关上了，屋里只剩下细小的咀嚼声。
　　也不知道它怎么样了…男孩出神地看着窗外。大雪下了一整晚，外面已经是白色的一片。
　　冬天真的好冷。
　　“砰砰砰”，安静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儿子快开门！爸爸给你买好吃的了！！”听起来他好像很高兴，应该赢了不少钱。
　　“来了”，门一开，男人迫不及待地走进来，手里提着一大包香喷喷的吃食，是老式糕点。但这些并不是他爱吃的。
　　“别愣着，拿去吃。今天运气真是好，大赚了那群人一笔！让他们背后说闲话，哼哼。”随后哼着小曲往厨房走去。
　　男孩捧着糕点，拿起一块往嘴里塞，其他的都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儿子，别吃太多，还吃午饭！”男人在厨房里大声说着。
　　“知道了！”男孩也大声回应了他，到房间收拾好作业后上厨房打算去帮忙，但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场短暂的温馨。
　　“刘峰，我来就是告诉你个消息，汪琴她跟了别人，她托我来给你说离婚的事儿，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来人看到正走过来的男孩，给男人使了使眼色。
　　“刘阳，过来，你来听听你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扔下我们找了别人！她不要你了！”
　　“你冷静点，这些事儿别让孩子知道，别当孩子面儿说。”
　　“她自己做过的事还不许别人说！我说她怎么离家出走呢，这才多久就找上别人了，我看她是早就想走了！！”
　　“这是你们夫妻的事儿，我不好说什么，我是受托来跟你说这，既然你现在不方便，那我就先走了，你想好了来我家找我。”
　　“你告诉那个不要脸的，别以为老子会缠着她不放，但我可先说好了，儿子必须在我这儿，要是她想着去过好日子不要儿子，那以后就别想再见他了！！”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就趁现在告诉你好了。你说的这一点她提了，离婚后孩子归你，也不要钱，只要答应离婚就成，不同意她就去法院起诉。我是劝你离了吧，到时候上了法院起诉，你不一定还能有这条件。你自己想想吧，告辞了。”
　　男人听完突然就失去了那份必胜的气势，他内心觉得孩子一定能栓住一个女人的心，结果却失算了，那个女人是一定要离开他了。
　　“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老是去喂那只黑猫，你妈怎么会不要你！怎么会不要这个家！都是你的错！为什么她走的时候你拉不住她！！要是你拉住她，她就不会找上别人，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
　　“你只会推卸责任。”
　　“你说什么！！”
　　“我说，你，只会，推！卸！责！任！”
　　“你再给我说一遍！！！”
　　“你只会推卸责任，听不懂吗！！”
　　“说我推卸责任，好，好样的！我看你是皮痒了，毛还没长齐就学会顶嘴了是吧，你有种你就在这等着！！”男人说完转身就找起称手的工具，这次他丢掉了那根常用的竹条，改换一根原本打算用来做拖把长柄的木棍。
　　男孩紧紧握着双手，强忍快要流出的眼泪，咬着牙不继续说下去，迎头看向他，等着即将打到身上的木棍。
　　“呼”“呼”“呼”……
　　木棍带着挥动而来的风声，狠狠地砸向稚嫩的脊背。要不是碎嘴的邻居们实在听不下去前来制止，恐怕这孩子就得送去医院了。
　　“这么打会出人命的！”
　　“这是我的家事，用不着你们来管！”
　　“别说这种气话，孩子还小，你难道想打死他吗？”
　　“他妈都不要他了，他还不知道跟谁亲！还不如打死算了！”
　　“他妈做了什么事情也不能怪到孩子身上啊，那毕竟是生他的妈。”
　　“就是就是，别动那么大的火气，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好好说。”
　　“……”
　　经过轮番劝阻，这场闹剧终于迎来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