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IT之虫族冒泡》swiss叨图小鱼骨

4、第 4 章

　　“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刘未以慌不择口。
　　“小结巴，我是人，好好说话。”青岚放下袖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倚寒问。
　　“嗯，我见过那么多人遇到虫族，你算是比较淡定的。”青岚赞许。“事情要从什么时候说起呢……”

　　虫族出现在苗族，那是一个黄昏时分，在深山里面不知今夕何夕，自给自足的人们突然看到了空中划过一颗流星，轰隆一声巨响，后山山顶激起了一阵剧烈的尘土。

　　在族长的挑选下，年轻力壮的男人们举着火把上山搜寻。
　　第二日，他们抬回来一块水桶大的石头。
　　是块陨石。

　　陨石的体积并不大，但是却整整需要十个人才抬了回来。
　　石头坚硬无比，就被扔在了部落里。
　　一百年后，苗寨接连发生诡异事件。

　　在一次死亡上千重大恶性事件后，有人注意到了这里。
　　经过长期观察，研究，实验。
　　终于确认，当初的那块陨石是运输工具，而上面的乘客来自外星，所有诡异的开始都是虫族在经过一个世纪的繁衍，进化，终于适应了人体，将人类作为宿主，控制人类思考，侵入意识。
　　有关当局立即发布指令，决定清除宿主，阻止外星文明的侵袭。

　　可是战乱时节，人人自顾不暇，别说清除，连基本的隔离控制都做不到，就这样，苗人们分散到了各地，虫族得到了进一步扩散。

　　“所以，为了控制住他们，不要像现在这样利用普通人当挡箭牌，完成自己的目的，我们SEIT就诞生了。”青岚总结。
　　“你就是当初苗人的后裔？”刘未以问。
　　“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是因为有长久的寄生经验和丰富的斗争成果，我才能年级轻轻就登上小组长的位子。”
　　“你多大？”刘未以歪楼了。
　　“风华正茂青春昂扬朝气蓬勃的18岁。”满意地接受了两人的目光惊讶。

　　“虫族附身后除了精神控制，在生理构造方面会有改变吗？”张倚寒提问。
　　青岚停顿了一下，玩闹的状态切换到了认真。“宿主的表现是多样的，我们经过多项案例证明，具体的异化方向和心理生理都息息相关，心理疾病会导致出现精神类的变异，生理强弱也会影响宿主的生理改变，尤其是既强壮又具有反社会人格的宿主，往往会对普通人产生毁灭性的打击。”
　　张倚寒眼神变得复杂，又变为坚定。

　　所以，那些噩梦并不是臆想出来的，是真实存在过的事情啊。

　　“对了，你们单位还招人吗？我想去应聘。”张倚寒露出最纯洁驯良的微笑。
　　刘未以从没见过这么单纯无害的笑容，几乎要被闪瞎了。“啥，你毕业证还没到手呢，就要上赶着去找S。”
　　“小刘，怎么说话呢，青岚同志和她的伙伴们可是为了保护社会安定，人民安居乐业，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和违法犯罪的外星人做斗争呢，我毕生志愿就是效仿前人，做小小一块砖，哪里需要我就往哪里钻。”张倚寒握住青岚的手，满脸真诚。
　　“这位同志，我理解你的大爱和勇气，可是我们也不是谁都要的。”青岚果断地回握一下后撒开。

　　“你们别打太极了，林一醒了。”
　　刚才还嚣张狂妄的新娘，这会正睁着大眼睛，好奇的张望着眼前的三人。
　　“没事了，你正常了。”刘未以安慰。
　　“谁说她正常了。”青岚神情冷漠，眼角却有一丝怜悯，“虫族自宿主拔出，往往会产生不可逆的脑损伤。”
　　“脑损伤？”刘未以重复。
　　“哥哥姐姐你们带一一找妈妈好不好啊？”林一怯生生的问。
　　“就是傻了。”青岚看着林一，大好青春的女孩，觉醒即是自救，也是自毁。
　　“我们得把她藏起来，她是被拐卖来了，我们走了的话她就这辈子交代在这儿了。”
　　“啥？拐卖？”刘未以惊呼完了立马把手捂住嘴巴，“拐卖人口是犯法的！”

　　阿虎家新娶的媳妇丢了。
　　全村的人聚集在一起，都三三两两的说着刚才做了个什么恐怖的梦，甚至好多人居然在梦游，醒来发现都跑到路上去了。
　　不过一会，村里的男男女女都拿着手电筒，开始找新娘。
　　青岚三人也被加入进来，为了防止他们有二心，都被和其他村民分到一组。
　　刘未以和一个膀阔腰圆的阿姨，张倚寒的搭档是一个又高又壮的大哥，青岚和李乐一组。
　　众人开始地毯式搜索。

　　“恁这孩子白白胖胖的，多大了？”和刘未以搭档的阿姨看起来对他异常热情。
　　“我快22了。”刘未以觉得被人用这么热情地眼神打量有些毛。
　　“嘿，我家姑娘今年刚好十六，你属啥，我看看属相合不合。”膀阔腰圆，一屁股估计能坐死刘未以的阿姨更加开心了。
　　“阿阿阿姨，你女儿还没成年呢！”居然是介绍对象，这个村的人无可救药了，拐带妇女还想要骗前途无量的男大学生知法犯法，怎么不伤感情但坚定地拒绝啊，我不想要被绑回去当上门女婿啊。
　　“欸，那有啥，让俺妮儿跟着恁，夫唱妇随，俺妮儿干活可是一把好手，跟俺一样，保准把你伺候的舒舒坦坦的。”阿姨已经拉起刘未以的手，一副丈母娘看准女婿的慈爱了。
　　“那个，那个，你看，那儿是不是有人？”刘未以使劲抽出手，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过去。
　　“欸，孩子，别跑啊，还没给姨说你叫啥呢。”阿姨可舍不得大胖女婿飞了，赶紧追，“娃，别跑，哪儿有水沟，小心。”

　　“你们几个都是大学生？”高大壮问张倚寒。
　　“是的。”张倚寒觉得他们又和这个村子没关系，帮着人贩子找受害者什么鬼，就敷衍地慢慢走。
　　“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我表哥上学复读了两年才考上大学，他爹娘拼死拼活供出了个大学生，没享福又要去打工，城里女娃都要房子车子财力，他一个月三千多够干啥。”高大壮瞥了眼张倚寒，见他没啥反应，不屑地吐了一口痰，“叫我说还不如呆在家里，够吃够喝就行了，那给自己找那么多事儿，女的哪儿没有。”
　　张倚寒心里憋闷，怎么人和人的思维可以差这么多。对于没有体验过的事物和人生，他们怎么就可以本能的去批判和占据制高点的指责呢？
　　跟他辩论，他可能还很高兴，激怒一个大学生可以是他未来酒桌上的精彩谈资。

　　“强制爱是没有结果的。”青岚觉得没有啥意义。
　　“啥爱不爱的，这人买回来花光了家里的钱，不生出儿子咋行。”李乐见多了。
　　“一个媳妇家里就没钱了，那现在俩人，将来有孩子三个人，还不是越来越穷。”
　　“起码一家人在一起，日子有个盼头。”这里家家如此，李乐从未觉得不妥。
　　“这叫一家人，分明是互相上辈子挖了对方祖坟？”青岚冷笑。“扛不起家庭重担游手好闲的父亲，被大山埋葬了人生和希望的母亲，在贫穷和打骂中成长的孩子。”
　　李乐没法反驳，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很少见到自己的母亲，她大多数时候都呆在地窖里面，小时候以为那是自己家圈养的动物，就和牛棚的牛一样，有意识了之后，母亲却不见了，他不想问，更不敢问。
　　可是家家户户如此啊，当孩子们自由奔跑在村道田野里，欢笑，打闹，摘野果，下河抓鱼。母亲苍白的脸颊隐身在地窖之下，阳光偶尔晒到，她听到的是奶奶的打骂，父亲的欺辱。

　　整整找了一个晚上，啥也没有，村民们也因为之前的诡异梦游事件，人都疲惫不已，太阳升起来了，只有少数个别的人还在看，大部分都回家休息了。
　　阿虎的眼睛都熬红了，也无济于事。
　　回到家后，李教授就跟他们商量着今天就回去吧，现在这个情况也不便久留。
　　青岚趁着刚才人多的时候还问了问各家的核桃储备，叫了个拖拉机，收购了整整一车核桃。
　　李教授坐在前面，青岚三个坐在核桃上。
　　“叔公，我爷爷看起来也就这样了，您放心，我会陪着他的。”李乐跟李教授道别。
　　“好孩子，好好照顾你爷爷。”李教授嘱咐完，看着自己的哥哥，不知这一别，何时还可以相见。
　　李教授再次看了看生养自己的村庄，熟悉的亲人，在拖拉机颠颠的噪声中，还是远离了。

　　李乐扶着李爷爷，向屋内走去。
　　“今天阿虎还要去找那个女人嘛？”昨天的事情爷爷听说了。
　　“是的，不过大家都累了，估计没几个人。”李乐心不在焉。
　　“找回来可得狠狠教训，不然不长记性。”
　　“爷，叔公给了我一些钱，俺带你出去转转吧，咱们这儿都是山，你见过海还没有？”李乐没有接话。
　　“乱花什么钱，你大了还得问媳妇，攒着。”
　　“那你别告诉爹，我自己去找个好媳妇，不跑，不闹，愿意跟着我的那种。”李乐笑嘻嘻的。
　　“咱们这儿啊？你真可能想。”爷爷不信。
　　“那就不在这儿，俺带着你去县城里住，大壮表哥上回还说让我去呢，说关起门来就自己家生活，没有村里这么多烦心事儿。”
　　“行么，那你好好干。”爷爷明显很敷衍。

　　李乐早上回来的时候看到了菜窖的入口石位置不太对，去查看，里面有个女人。
　　一瞬间，他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弱小的孩子在上面，时而温柔时而疯癫的女人在下面，“宝宝，救救妈妈，救救妈妈。”女人在地窖里呼救，声音微小，颤抖。
　　他当时只有三四岁吧，想要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他找来了奶奶，想让奶奶帮帮她，奶奶朝下面吐了一口，盖上了地窖的洞口，“疯子也配叫妈。”说完就将自己抱走了。
　　这一次，他对谁都没有说。

　　遥远尘封的记忆似乎给他一个预示，他小时候救不了自己的母亲，长大了在这个环境中被同化，那些代代相传被人们约定俗成的规则，其实是不对的。
　　他如果继续在这里，会成为阿虎哥，会成为父亲，会成为爷爷。
　　他不想被村里人的眼光和闲话变成一个不对的人，他想试试走出去。

　　拖拉机喘着黑气，晃晃悠悠的向前开，三个人都瘫倒在蛇皮袋子上，困得睁不开眼。
　　青岚随手解开一个最下层的核桃袋子，摸出来几个核桃开始吃。
　　她吃的也不怎么仔细，山核桃肉少，抠出来大部分就将壳扔掉。
　　太阳越来越晒，慢慢到了中午，拖拉机到了大路边。
　　路边停着一辆大的皮卡。

　　青岚翻身下车，去拍了拍车门，“祁师傅，下来卸货。”
　　一个身高起码一米九的男人出来，绑带皮靴，牛仔裤，皮衣，黑t，带着墨镜，一身装造酷炫狂拽，脸却是很白，和青岚很像。
　　“张倚寒，刘未以，你俩来帮个忙，让老乡休息会吧。”

　　刘未以和张倚寒一组，拉个袋子一头高一头底，“你用点力啊。”张倚寒配了个猪队友，被身边人超了三袋了，人家一个人抗比他们俩人都快。
　　“小寒哥，刘未以不是说你练散打呢吗？怎么这么慢啊？”青岚盘坐在皮卡车顶，煽风点火。
　　“我这是帮刘未以，不然他一个人一袋都抬不动多丢脸。”张倚寒嘴硬。
　　有一袋被青岚打开的，祁曳自然过去接过了青岚手中的塑料绳，绑住了开口，又用跟刚才不同的力道，轻轻的扛上了皮卡，放在最里面。

　　老乡和李教授背对着他们，还在聊家长里短。
　　张倚寒和刘未以拼了老命，把核桃都摔进车尾。
　　和老乡告别，祁曳开车，李教授坐里面，三人靠在核桃袋子上，睡着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快到X市了，在一个小镇停下，准备休息吃饭，青岚借了人家的啤酒箱子，用笔在背面写，核桃，10元一斤。
　　准备在饭店门口卖，祁曳没说啥，撇了青岚一眼，出去了。
　　这边他们吃完饭，核桃都还没人来问，那边祁曳就带着几个大哥过来了。
　　“就这些，价格就是刚才说好的，你们看下质量。”
　　几个大哥过来打开袋子，觉得还行，就开始搬运，称斤。
　　“给我们剩一袋啊，就那个红绳扎得，我自己摘的，不要搬啊。”青岚看快搬完了赶紧说。

　　卡车进不了市区，换了一辆面包车，在青岚的强烈要求下，核桃坐在了后排。
　　“李教授去我们分部坐会？”祁曳看着车镜问副驾。
　　“行啊，好久没见老白了。”
　　“去哪里？”刘未以好奇，还没等人回答，核桃袋子松开，一个人钻了出来。
　　林一。
　　“啊啊啊啊啊啊。”刘未以大喊。
　　车内一片寂静。
　　“你啥时候进去的啊？”
　　“一开始她就在里面。”青岚将林一凌乱的头发拨到脑后。
　　“姐姐，不是说捉迷藏吗？我等了好久，为什么都没人来找我？”林一失落的问。

　　青岚的手一顿，“林一，唱个歌吧，我知道你唱歌好听。”
　　林一受到鼓励，有些害羞低下头，声音由小渐渐变大，欢快的歌声随着车窗传了出去。
　　“好春光不如梦一场梦里青草香 你把梦想带身上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还有轻风吹斜阳……来一次人间也匆忙 小风大浪地狱天堂 …… 痛痛快快向前走绝不回头望 …… 我还是自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