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C-2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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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七把昏睡中最后看到的画面描述给张安安，张安安略一回忆：“KTV，我有些印象。”
“您所说的地方，很接近感染者55号56号57号被羁押前的主要活动场所，不过，”张安安思考了一下，“我们需要准备呼吸罩过去，那地方在C-233污染区。”
陆七疑惑：“污染区？”谁心这么大，在污染区开店真的会有人捧场吗？
张安安：“是的，据我所知，很多感染者会在低危污染区活动。”
陆七夹住邀请函边缘，方正信封随她手指转动。
风覃交付的任务她没打算好好做，参与舞会是因为陆七不想自己被动入局还一无所知。
陆七打算过去后多听多看少掺和，不过张安安就不一定，以这位劳模的工作精神，即便成功率低也会认真对待。
她问张安安：“副官有和你说我们具体的任务吗？”
张安安呼了口气：“……有。”这是一个关乎FMA未来的行动，张安安很紧张，她收到任务后马不停蹄地准备了FMA十年来的成绩，即使里面百分之八十都是协助清扫队完成XX任务。
“你喜欢留在FMA？”陆七问。
这个问题很突兀，不过陆七实在好奇张安安的工作热情哪来的。
张安安：“……”
陆七也就好奇一下，问了不答她识趣地不再继续，转而问：“其他两位感染者呢？”
张安安说：“为确保任务中他们san值稳定，FMA正在对其进行记忆清除。”
又是记忆清除。
陆七问：“我能去看一下吗？”
张安安迟疑：“我不建议您去，因为场面会有些令人不适。”话毕，她想起风覃副官说过的任务期间满足局长的一切需求。
张安安改口：“……您跟我来。”
做好被拒绝准备的陆七惊讶起身，副官为了让她完成任务，还真是给她放了不少权力，记忆清除都能给她看。
正好，陆七对这个程序有兴趣，她跟在张安安身后，穿过感染者关押区进入电梯。
张安安犹豫片刻，当着陆七面打开终端，有防窥屏在，陆七只能看到她隔空点了什么，原本最低是负一的电梯口多了一个按钮。
身为局长完全不知道FMA还有个负二层。
陆七眼观鼻鼻观心，全然装作没看见，不多问。
电梯门打开前，张安安又在终端上点了点，门开后站着一个圆头圆脑的大机器人，臂弯上放着专业的防护服。
和陆七去污染区穿的不太一样，这个防护服比较轻薄，没有头盔，只需要带耳机。
陆七跟着张安安换好衣服，出来后被张安安领着往前。
自动门打开的一瞬间，带着降噪耳机的陆七还是听到了一声降低音量的嚎叫。
两米高的玻璃营养舱里站着一个神情恍惚的成年女性，两只手轻拍舱内，身上没有衣物，她看起来十分没有安全感，在看到陆七和张安安出现后做出了下蹲的预备姿势。
但她没有蹲下去，弯曲的胳膊忽然伸直，仿佛有无形的锁链阻止她做出蜷缩动作保护自己，强行把她拉直那样。
营养舱摆在进门右手边，下方挂着一张牌子：感染者01号。
是FMA第一位收押的感染者。
张安安走得很快，陆七继续向前，见到了第二个营养舱。
感染者34号，同样没有穿衣服，双眼自然合上，正在睡觉？
陆七目光收回的瞬间，忽然感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眼再次看向34号。
眼睛是闭着的，他没有睁眼。
是她多想了？
两个营养舱都放在进门不远，间隔不到五米，仿佛是有意展览给每一位到来的人。
“局长，我们到了。”
张安安领着陆七推开门，进入一个洁白的房间，房间内围绕玻璃摆放了一张L形桌子，玻璃内坐着一个人，玻璃外也坐着一个。
记录员对她们点过头，目光在陆七身上停留了一下，对张安安说：“还得等一等，7号的意志力比其他感染者强，痛感模拟没用，你可以先去看21号，那个差不多了。”
她的橡胶手套里捏着什么开关，桌面泛蓝光，复杂的数据在屏幕里持续刷新。
玻璃内坐着的是7号感染者，异能为催眠，她穿着FMA在押囚服，长发汗湿，背靠墙壁跪坐在地，双目呆滞，嘴巴无力地张张合合。
陆七从口型判断她在求救，玻璃隔绝了她的声音，7号的脸上露出痛苦，她仰头闭上眼睛，脸部开始抽搐，痛苦的表情转变成笑容。
“这是一面单向玻璃，”记录员冷漠的声音说：“她对自己发动了异能。”
陆七回神，张安安不在房间。
记录员说：“去接21号了。”她递给陆七一杯水，示意陆七坐下来。
“风覃居然会允许你踏入负二层，我很意外。”
看来这位女士也认识局长，陆七腼腆一笑：“我也没想到。”
记录员上下扫了陆七一遍，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声：“两天，来我这要了两个S级感染者，可真行。”
这话说的，FMA抓的感染者送来记忆清除就变成她的了一样。
陆七不敢言，直觉告诉她这位女士是个有脾气的角色，她这个档次的小喽啰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一番沉默后，记录员在屏幕上按了几个按钮。
玻璃内的几个气阀打开，里面释放出未知气体，原本微笑的感染者突然全身僵直，脸部变成紫色。
额头青筋暴起，感染者用力地张开嘴，放松下去的五官紧皱，更多的气体吸入，7号乏力地睁开眼，身体砸在地面。
紧接着，她吸了一大口氧气，捂住鼻子和嘴巴，应该是发现气体不对了。
屏幕上表示玻璃内的氧气浓度的数值下降，污染指数上升，7号的san值波动是17。
很快，7号因为缺氧昏死过去，记录员不紧不慢往里面放氧。
“17秒，比上次撑的时间多了一秒，”记录员更改了一行数字，转过头看向陆七：“猜猜她需要多久醒来。”
陆七：“……她一直被关在这里面吗？”嗓音带着自己没有察觉的沙哑，陆七的眼睛盯着里面的感染者，里面盛着难以描述的感情。
女人对她的反应很满意：“A.Y113年进来的，记不清了。”
“你在同情感染者吗？”她脸上露出古怪的微笑。
陆七冷静下来：“遭受这种刑罚不值得同情吗？”
女人边作出思考边点头：“值得，这也刚好说明我的策略很有效。”
陆七无法理解这个女人，她冷冷地询问：“还要多久？”
女记录员：“三分钟？我猜她到极限了。”
陆七转身走：“我在外面等。”出门前她听到女人笑着说：“局长的心可要再硬点才行。”
陆七捏了捏拳头，从观察室走出来后心情仍然沉重。
在原来的世界，她任务失败被抓住时，负责从她嘴里撬出委托人的人也用过类似的手段——
sleep deprivation.剥夺睡眠降低人的行为水平，削弱其意志力。
所以她很能理解7号正在经历的痛苦，她能做的也只有同情。
张安安带着完成记忆清除的21号走了过来，看到陆七在外面反而松了一口气：“局长。”
陆七收拾好情绪：“7号要等一会。”
张安安：“您脸色不太好，要不上去休息一下？”
“可以了。”记录员敲了敲门，把两人注意力拉过去。
陆七摇头：“领人吧。”
四人经过简单的修整，换好风覃安排的衣服。
张安安不自在地踢了踢裙摆：“不能换一换吗？”这裙子太碍事了。
陆七正在往鞋里塞增高鞋垫，闻声期待抬头：“能换吗？”
这个男装她一点也穿不惯，设计得反人类，唯一的优点是口袋装的多。
张安安比较了两人的身高：“您确定要换？”男装不用高跟鞋，方便一些，她以为局长会更愿意穿皮鞋。
陆七点头如捣蒜，飞快拿起自己的旧风衣。
张安安：？
她伸手，按住陆七往袖子里穿胳膊的动作，认真道：“不能换，我们去的是舞会。”
张安安：“请脱掉，局长。”
陆七：“……”默默脱下，继续塞增高垫和垫肩。
邀请函上没有写来宾的名字，这是个匿名舞会。
上车后张安安展开手心的纸团，是她准备好的劝言，密密麻麻写了很多。
感染者7号和21号坐在离她们稍微远的位置，脸上没什么表情。
陆七留意了下7号，这位紫色眼睛的感染者扭头面向车窗，维持这个动作很久了。
她的状态和123很像。
21号更活泼一些，好奇地在车里扭来扭去，几次想要开口又憋了回去。
和陆七目光相对时，她还对陆七露出了一个羞怯的微笑。
陆七回忆了下张安安发的关于7号和21号的档案，在21号性格一栏，FMA给出的修饰是自闭寡言。
记忆清除反倒打开了她另一个开关。
“我们要去哪里啊？”对视给了21号勇气，她问陆七。
陆七回答：“C-233污染区。”
21号不说话了，两只眼睛好像黏在了陆七脸上。
陆七自称脸皮不薄，混特工的脸皮都厚，她对21号亮晶晶的目光视若无睹，闭眼假寐。
不曾想这小姑娘盯着她看个不停就算了，突然冒出一句：“你真好看。”
安静的车内，这句夸奖突然出现，打了陆七一个措手不及。
陆七装不下去了，她睁开眼，面向21号：“你也好看。”
互吹完毕，陆七坐好，抬头撞上张安安打量的目光。
另一道目光也从车窗投了过来。
三个方向陆续看向陆七。
陆七：“……”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C-23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