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社畜决定成为最强》雾柊

31、怕你无聊，特意带你出外勤

　　局长办公室。

　　陆七正在罚站，和风覃聊天简直是一场酷刑。

　　明明她是局长，这位副官坐着她站着就算了，居然还要她……

　　“出外勤？”陆七控制不住地微微蹙眉，语气也重了些。
　　为什么？她只是个闲散局长，怎么轮到她出外勤了？
　　她真的很想睡觉。

　　副官百忙中抽空抬头：“不想去吗？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呆在FMA太无聊了。”

　　陆七回忆一波原局长的记忆，好像是有这句话。

　　“没有，”防崩人设雷达启动，她违心地抿出微笑说：“您能让我去，我很开心。”

　　“我跟追缉队交代过了，你跟着他们就好。”

　　他的话意思听起来是只让追缉队去抓。
　　陆七问：“您不参与吗？”
　　风覃：“我还有其他事，这次要抓的感染者危险评级C级，不用紧张。”

　　真的是这样吗？

　　陆七不太放心，原局长遇刺那天太巧合了，导致她对风覃没什么好感。

　　她接下外勤任务，出门时带她来的那个作战员正在门口等候，对方卸掉了黑色作战服，换上了黑色休闲装。

　　陆七认得他，她醒来第一天这人还对自己敬礼了。

　　这人摘掉头盔换常服也是一板一眼的气质，是那种服从性很高的正规军。

　　陆七对他点了下头：“你好。”
　　后者神色恭敬：“局长好。”

　　十二个追缉员分三辆小车抵达目的地，陆七和作战员一辆，了解之后知道他的名字叫“林风过”。

　　车子在地下停车位停下。

　　下车时林风过给了陆七一个口罩，其他人也都戴了口罩。

　　他们来到了一家商场门前，八个人分批次进入。

　　陆七没有多问，老实戴上，林风过递给陆七作战耳麦，主动说：“FMA的形象不太好，任务中特别是在人群聚集的地方，局长不要把自己的面部暴露在外。”

　　……居然是这种原因。

　　林风过继续说：“这次抓捕的感染者名叫蔡珊，或许您不久前在热搜上看见过这个名字。”

　　陆七回忆了下：“扒一扒某男明星那个？”

　　“是的，”林风过视线隔着半个商场，落在衣着低调的女人身上：“戴墨镜那位就是。”

　　有个问题陆七想问很久了，她问林风过：“抓她的理由是什么？”

　　感染者在民众心里印象再差也算是人类，议会机关这些官方做事最讲究“人道主义”，就像FMA收押感染者时都会冠上一些理由。

　　譬如123的高官刺杀案、77和61的共同盗窃案等等。

　　那这位呢？
　　总不能是因为和顶流谈恋爱吧。

　　林风过：“占用媒体资源。”
　　陆七：“……”
　　她说今天早上坐车怎么没听到关于某男星的讨论了。

　　陆七的沉默让林风过沉默了。
　　两个人都认为这个理由很滑稽，但没办法，感染者的社会现状就是如此。
　　不能改变，抗争无效，只能服从。

　　女人走进一家商店，跟随她的两名伪装追缉员也跟着进入。

　　陆七只需要在外面等待，她的双眼皮脱离控制往下垂，为了不让自己第一次外勤就睡着，她强打精神，继续和林风过闲聊。

　　陆七：“其他两个感染者呢？”
　　林风过：“另外两支追缉队去了，这些天她们一直待在男星家里，我们不便抓捕。”
　　陆七：“我听风覃副官说这位是C级，她们是逃走的那一批？”不然FMA怎么知道危险评级。
　　林风过：“是，在FMA代号55，56，57，最初进来是因为拉皮条。”
　　陆七疑惑不解：“拉皮条？”看着不像啊。

　　“嗯，”林风过一本正经地点头：“她们开了一家KTV，组织仿生人和样貌出色的男人跳脱衣舞，被举报了。”
　　陆七：“？”
　　林风过看出她对这个事情感兴趣，多说了几句：“举报人说KTV涉及对他人身攻击。”

　　陆七明白是怎么个事了，第九区明令禁止的经营活动很少。

　　枪支武器算一个，能源石制造算一个，其他的禁止令都存在灰色区。
　　交了保护费，治安局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所以这种拉皮条的举报理由理论上来说可大可小，普通人的话交个罚款补个保护费治安局也就懒得多管。

　　偏偏老板是三个感染者，治安局转手就把它移交到FMA这边。

　　这三个人于是就到了FMA。

　　陆七想起感染者对FMA额外的恨意，思索了一下，忍住没问出FMA对待感染者的待遇如何。

　　从她在124关押室看到的一系列防暴冲装置和平时的械具可见一斑。

　　又等了一会儿，陆七察觉到点不对劲，蔡珊在里面待的时间长的不合理。

　　林风过也意识到了，他看了下时间，对耳麦那头说了些什么，没收到回应，即刻带人往商店去。

　　陆七慢悠悠跟在后面，老实扮演无用人员角色，职业病却让她的五感调动起来。

　　三点钟方向，有人在来回移动，是追缉队的人，应该是收到指令堵电梯。

　　五点钟方向有个扫地的阿姨，推着垃圾车靠边前进，她的步子很轻盈，垃圾车里应该没装东西。

　　陆七没进店里，在外面趁机长长见识，她还是第一次来大商场。

　　楼下的仿生机器人两米高，融合了机甲元素，外壳看起来酷炫无比，下面一堆要和它合照的。

　　头部机械化的客人和腹部机械化的客人不慎相撞，两个人装的都是最新的外骨骼，坚硬无比，一个头盖骨掉了，一个肚子瘪了。

　　仿生人维持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劝导，全程表情没变，耐心十足。

　　陆七趴在玻璃栏上，撑着下巴，节奏感十足的音乐贯穿整个楼层，她还听到了最近这家店单独放的慢音乐。

　　她站的位置恰好是冷气口，出外勤特意换了新买的那套西装，款式休闲。

　　和林风过等待的那段时间里她嫌热就脱了外套挂在胳膊上，现在待在风口下又冷了。

　　“嘟嘟——客人请抬一下脚！”

　　陆七回过神，向下看一眼，是个圆盘扫地机器人。

　　她抬脚给机器人让位置，顺便把外套穿上，林风过也出来了，身后的两名追缉队员扛着昏死的同伴。

　　看表情就知道人跑了。

　　林风过脸上倒是冷静，没什么太大的起伏，他后面的两位就没那么稳定。

　　其中一个还瞪了陆七一眼，似乎是在说“你过来就出问题”。

　　他的小表情一个接一个，陆七能感受到这位队员对她十分不满。

　　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情绪，陆七统一视而不见，相反，她巴不得局子里都是这样的。
　　起码她做什么都不会引起注意和怀疑。

　　林风过交代完其他两队拦截方向，一回头就看到队员用鼻子哼气，皱了下眉。

　　“你在干什么？”

　　队员转移视线，脸色还是很臭。

　　陆七不想林风过帮自己出头，不管林风过是品格使然还是别的什么。

　　她拍了拍林风过：“我有东西掉了，可能是被扫地机器人吸走了，先去找一下，你们忙。”

　　林风过往周围看了看，似乎想要帮忙找一找，再次抬头时，陆七已经独自走远。

　　抓感染者要紧，他只好放弃，嘱咐另一位队员跟上去，打算继续追捕，脑子里闪过什么。

　　扫地机器人。

　　他的目光迅速锁定推着垃圾车的一位阿姨，按下耳麦：“嫌疑人在二层，从两侧夹击。”

　　-

　　偌大的商场想要找一个人没有大海捞针也有河底摸鱼的难度。

　　陆七提示完了，开始在商场悠闲逛起来，身后的小尾巴跟得心不在焉，陆七轻易甩开他，走进一家密室逃脱馆。

　　很怀念啊，她的世界没爆发末日危机时也有这样的店。

　　陆七买了一张票，恐怖向逃脱，工作人员给她了一台头盔，不是很沉，戴上后脑子一瞬间就放松了。

　　【欢迎游客进入“惊悚乐园”，请选择您的职业，尽量躲避乐园中的污染物，找到补给箱活下去！

　　英俊的成远队长将在终点等您哦～】

　　陆七：“……”这家店是会把握人心的。

　　她选择狙击手，初始分配了一把特制武器，和冒险家协会的一模一样。

　　补给箱里有食物和子弹，陆七拿了两瓶水装进背包，遇到一个杀一个。

　　在虚拟游戏里，她不必顾及污染物的属性如何、自己还剩多少子弹，一路上什么不管地向前冲。

　　游戏里的画面很真实，痛感可以自由调整与身体同步比例，陆七直接切断同步。

　　她在里面被爬行者扑脸，被腐尸群殴，被章鱼人追杀，被枯枝勒成麻花，凭借着充足的火力，一支枪干掉一排污染物。

　　她打得太投入，完全忘记了这不是个单人密室，忘记了还有散落在不同出生点的同行游客。

　　临近终点，陆七拧开一瓶水从头上哗啦啦淋下，冲掉糊眼的汗水后把剩下的水灌进喉咙。

　　汗水和纯净水沿着她流畅的脖颈线条往下流，汇成一滴又一滴。

　　“不许动，举起手来。”压低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喝水的动作一停。
　　陆七轻轻笑了下，后背对准她的那只手轻轻晃了一下，陆七捕捉到一秒的响动，翻过身把人反扣在地面。
　　手指在对方手间游走，呼吸间枪口调转。

　　砰。

　　她做了个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