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喜乐[年代]》杳却

25、第 25 章

　　大姐分手分得还算平和，没有想象中的鸡飞狗跳。

　　知道大姐和秦磊分了，很快有人想介绍新对象给大姐，没办法，大姐太受欢迎了。

　　大姐本身全面发展，家境在县里又算不错，抢手很正常。

　　遇到想给大女儿介绍对象的人，爸妈都用二女儿当借口推脱。

　　二女儿的婚事会在大女儿之前，家里暂时没精力连续准备两个女儿的婚事。

　　要说这不是耽误了大女儿吗？
　　不能让大女儿先谈着对象？

　　姜百华杨虹夫妻俩就说大女儿自己暂时没有结婚谈对象的心思，想趁着年轻，专心工作，多攒点钱。

　　现在不也提倡晚婚晚育，优生优育，女儿没那个心思，当父母的不好强求。

　　大家伙看他家二女儿自己找的对象，就知道夫妻俩确实没“主见”。

　　别人再劝说，只要爸妈不松口，大姐就能安稳过她的单身生活。

　　大姐的事算是暂时解决了，姜素萍找好时间，在弟弟结束期末考试后，带着振岩去找人。

　　如果是真实的只过去两三年，她肯定能记得高中老师，记忆已经过去二十几年了。

　　光靠记忆，她只能依稀记得班主任和一两个老师。
　　他们要是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没法第一时间认出来。

　　多亏有毕业照，还有毕业照名单，上面写了老师的名字。

　　等等，教务处在哪？老师们的办公室在哪？

　　要不要先告诉弟弟，让弟弟给她带路？

　　按说她和弟弟相差没几岁，上的还是同一所高中，弟弟都快读高三了，她的老师可能还教过她弟弟。

　　思来想去，姜素萍决定等辞职专心备考后再告知弟弟。
　　弟弟实在话多，她已经能想象到弟弟莫名其妙，问东问西的场景了。

　　总要找个带路人，本来被她认为“没用”的理科班高考生徐时来，重新成了她的“利用”目标。

　　她肯定不会用大姐当诱饵去寻求帮助，她直接带着振岩去他家里拜访。

　　弟弟说期末考试结束，高一高二全体放假，过不了几天就是高三学生高考时间，县里其中一个考点就是他们学校。

　　高考在即，高二高考班的学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待学校上课了，她就专门休假一天，带着振岩去徐时来家。

　　她不知道徐时来家具体位置，振岩知道。

　　在曾经的未来，徐时来工作后没和爸妈住在一起了，他爸妈多年来却是从未搬过家。
　　振岩经常出现在附近，除了干活就是拾荒，附近人家基本认识他，他也认识他们。

　　附近谁家需要帮忙，给点报酬，振岩就会去帮忙。
　　他到徐家帮过忙。

　　工作后的徐时来不跟父母住了，学生徐时来还是和父母住一起的。

　　他们去的时候，徐时来正好在家。

　　姜素萍在拜访前几天，特意问过弟弟接下来几天的安排。
　　确定他今天在家躺着，不出门，她才休假。

　　地方太小了，怕不小心撞见弟弟，也怕弟弟和徐时来约好出去玩。

　　只能确定弟弟不出门，她才能出来。

　　徐时来很意外他们的到来，把他们请到家里客厅坐下，为他们泡茶，顺带洗了五个桃子招待他们。

　　姜素萍没说不用忙了，她就是需要他泡茶招待，有不少话要聊呢。

　　茶和桃子都备好了，又有姜素萍带来的饼干，可以开始进入正题。

　　姜素萍先把主要目的说出来，她想要参加明年的高考，往届生参加高考事宜需要询问老师，她想麻烦他带路，带她去教务处，去老师办公室。

　　她读高中的时候就有分科了，记得当时也是分高考班和普通班。

　　普通班同样文理分科，她没有高考意愿，就随大流选了理科班。

　　如今打算选文科。

　　说出主要目的后，她开始问起毕业照里的几个老师。

　　她说的几个老师确实还在任教，有的在教高考班，有的在教普通班。

　　姜素萍想先去教务处，现在学校部门没那么多，一个教务处就能解决很多疑惑。

　　先到教务处报备买书，后面找老师更方便。

　　徐时来知道学校教务处在哪，高考结束后，老师们还有工作要忙，不会立马放暑假，到时候可以给他们带路。

　　说了差不多半个钟头，姜素萍确定徐时来不怕麻烦愿意带路后，拿起一颗桃子。

　　桃子已经洗净擦干，她捏捏，是颗脆桃。

　　既然是脆桃，不怕汁水溅出来，她就放心啃桃子，吃掉小半个后，剩下大半个交给振岩吃。

　　她怕氧化变色，叫他吃快点，待会儿看着就没那么好吃了。

　　贺振岩听话吃了，他咬得比较大口。

　　为了不影响他们谈话，他很快把剩下大半个桃子解决。

　　姜素萍想起徐时来是外人，即使是曾经的未来，大姐也只是和他谈对象，都没同居，算不得姐夫。

　　在外人面前分吃个桃子有点恶心，她得解释一句：“我们两个要结婚的，不介意吃对方吃过的食物，等我们结婚办喜酒，邀请你来吃喜酒。”

　　她真的习惯了，别说剩大半个的桃子，以前她啃过的排骨，肉骨头，振岩都会仔细再啃一遍。

　　也不是存着暧昧心思，就是过于节约。

　　在第一次见到他啃自己吃剩下骨头的时候，她都震惊了，直接问他不会恶心吗？

　　振岩答说不恶心。

　　尽管是自己啃过的骨头，姜素萍还是觉得恶心，让他和别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不要啃别人剩下的骨头，肉很多也不许啃。

　　他又不是真的狗。

　　振岩竟然敢说他不吃别人的剩骨头，别人的恶心，她的不恶心。

　　姜素萍着实无语一把，原来她家振岩有正常认知呢。

　　大概是太无语了，无语着无语着，无语习惯了。

　　再往后吃带骨头的肉，她就会多剩点肉，不啃太干净了。

　　徐时来听她提起亲事喜酒：“不用特意邀请我吃喜酒，到时候给我喜糖就够了。”

　　姜素萍想要借读，她认为学校的环境更有学习氛围，先前和振岩谈论过，振岩表示如果学校答应她借读，那么能早入学就早入学，尽快辞掉工作，防止学校后面改规定，不让历届生借读了。

　　和徐时来的谈话中，自然提到了借读。

　　徐时来表示，要是学校不让她借读，只要她能弄到文科班所需要的教材，他会帮她找认识的文科高考班同学借笔记给她抄。

　　比起让他找已经不怎么熟的老同学借笔记，姜素萍更愿意直接找老师拿重点纲要抄，好歹她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毕业没“多久”。

　　徐时来能做到这份上了，请他吃喜酒是应该的，既然他不愿意，姜素萍不强求：“行，到时候给你喜糖，你要是突然想吃喜酒了，随时欢迎。
　　希望你能帮我保密，我暂时没有告诉我弟，主要担心我还没辞职备考，他就把我要参加高考的事嚷嚷到人尽皆知。”

　　弟弟也没那么多嘴，不想告诉他，只是暂时不想回答他各种问题，面对他各种不理解。

　　徐时来：“我会装作不知道，那就在约定好的日子，按时到学校东门外见面。”

　　学校有好几道门，平时只开南大门和东门，东门进出的人稍微少点。

　　刚放假的学生是绝对不愿意在学校附近徘徊的，所以约好在学校门口碰面比较安全。

　　安排好了，姜素萍带着贺振岩离开，走时不忘记再拿一个桃子。

　　两人走到外面，姜素萍又开始啃桃子：“姨夫想要租店面做早饭店？早饭店挺辛苦的，凌晨两三点就得起来忙活了。”

　　姨夫和振岩两人仍在摆摊，不光赶集日摆摊了，平时也会摆摊，赶集日会多备些货而已。

　　过去个把月，馅饼生意总算做出口碑，平常日子就能把三十个馅饼卖完。

　　大家口味稳定下来，买豆腐馅饼的人比买土豆泥馅饼的多，所以每天都是固定备下二十个豆腐馅饼，十个土豆泥馅饼。

　　笋尖泡笋都没在卖了，就专卖馅饼。

　　每天三十个还不够卖，振岩和姨夫不多做，卖完就走，赶集日才会多做些。

　　赶集日当天卖到上午十点才收摊，振岩会根据卖馅饼的速度回去现做。

　　贺振岩：“如果能多挣点钱，早点起床不算辛苦。”

　　“真租了店面，会让你出钱吗？交房租，进货之类的。”
　　阿姨家确实有栋小楼，位置不算好，一楼不适合当铺面，只能去租店面了。

　　贺振岩：“不会，说好了，我只打工赚钱。”

　　“真能开起来的话，希望生意好点。”她有空能去帮忙。

　　忙起来好，代表能赚更多钱。

　　两人边走边聊，姜素萍不想太快回家，带着贺振岩在外面闲逛聊天。

　　贺振岩：“我心里希望能开起来的，这样你就能坐在店里吃早饭午饭。
　　馄饨也算进菜单里了，早晨可以给你煮碗馄饨吃。”

　　馄饨价格不算贵，也不是很便宜，客人要是爱吃，只会选在中午吃，早晨吃馄饨太奢侈了。

　　别人舍不得当早饭吃，他舍得当早饭做给素萍吃。

　　“我以为要说开成早饭店，能多赚点钱，不过真没法确定开店就能多赚钱，不亏本已经很好了。”

　　开店有太多不确定，只能庆幸他们摆摊一段时间，给早饭店打了广告出去。

　　贺振岩：“能多赚点钱肯定是好的。”

　　“观念转变得很快嘛，之前还在焦虑赚钱的事，现在都不焦虑了，是不是因为端午那天妈妈给的一百块钱红包？”
　　她家振岩有钱有底气了？

　　他不愁钱的事，对她来说是好事。

　　现阶段钱不是最重要的，贺振岩头疼：“我现在最心焦的是你参加高考的事，听你和徐时来聊了好一会儿，我就忍不住焦虑。”

　　徐时来说起他在校的上课安排，比他想象中更辛苦。

　　素萍的时间概念和大部分人不一样。

　　她以前待在家里看书，二十年对她来说，就是一晃的工夫。
　　重生后，她重新投入工作，他已经看出她的勉强了。

　　每天都过得很煎熬吧。

　　按照徐时来说的高考生时间表度过几个月时间，会更煎熬。

　　素萍现在的进度和从零开始没有区别，离明年的高考只有一年了。

　　他不怕跟着素萍去陌生的城市生活，他怕素萍明年高考失利，没能考到大学。

　　脱产学习几个月的时间，必须要比真正的高考生更刻苦才行。

　　他真怕她情绪崩溃。

　　等素萍开始脱产学习，他得更加细心照料才行。

　　姜素萍：“说实在的，我听他说那些，也听焦虑了，总体还是乐观的，毕竟我有你，还有我的两条腿。
　　明年失败了，再来一年。
　　再考一次还失败，我直接带你去省城闯荡。
　　小县城在二十年后也没出路，去省城会有更多机遇。
　　到省城待两三年，没混出头，那就回来好了，我们现在都是年轻人了，放心大胆出去走走。”

　　不是她不重视高考，她已经知道高考多重要了，要是给两次机会都不行，只能另谋出路了。

　　贺振岩：“对，我们还年轻，你要是想考，考第三次第四次都行，我会一直陪着你。”

　　姜素萍：“我可没那个精力考第三次第四次，两次就够了，考不过说明不是块学习的料子……诶，你的语气，你是在安慰我吗？我现在连书本都没有。”

　　贺振岩：“不是安慰，也不是鼓励，鼓励会让你有负担，我，我只是正常说话。”

　　他的话叫姜素萍笑起来：“你别解释了，越解释越乱，你和平时一样就行，你太小心翼翼，我才有负担。”

　　“好，我会和平时一样。”贺振岩已经在想该做什么给妻子补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