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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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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阳光很舒适,可是,乐正贤只能在房间里享受。腹部的伤口虽然一动不动的待着不是很痛,但每微微动一下,就疼得半天说不出话。
乐正君这两天又失踪了。不过,谁也没有感到奇怪,因为,自从他回来以后,就很少能看见他。
“这人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闻人凌晃着酒葫芦道。
钟离流满不服气地把头一扭,双手抱胸不语。
“呵呵,我现在发觉,你们真的……真的……是不是……”
“你有什么话就说,干吗吞吞吐吐的。”钟离流像是很生气地道。
闻人凌喝了口酒,又巴了一下嘴,缓缓道:“我现在觉得,你们两个是天生的冤家,天生的搭档。”
“你说什么?我怎么会跟那家伙是天生的搭档!是天生的仇人才对!以后你不许把他和我放在一起。”钟离流指着闻人凌的鼻子骂完后,甩袖就走。
闻人凌将空葫芦倒过来,拍了拍:“没酒了。还得去买。不过,放贤儿一个人在房间里不太放心。”
“我把酒给你买来了。”乐正君拎着酒瓶回来了。
“你去哪里了?”闻人凌问。
“有些事情。”乐正君将葫芦倒满,然后交给闻人凌,“是我自己的事,你们不用担心。”
闻人凌接过葫芦,喝了一口,道:“自从你回来之后,变了很多啊。”
乐正君笑了一下,没说话。
“你真的变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们?不过,你不想说也没办法。”
“我的事,你们以后最好不要管了。就当我真的死了,以后我不会来了。贤儿就交给你们了。”言毕,乐正君转身就走。
“你等一下。”他又站住脚步,听闻人凌道,“你走了,你弟弟怎么办?我知道,你把这个弟弟看得把自己的命还重要。而且,他还不知道乐正暗到底是怎么死的,你……”
“不要提我哥哥!”乐正君忽然转过身,双眼释放着杀气,“我跟你们说过,不要让他知道乐正暗的存在。结果,钟离流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死的时候,再三地叮嘱我们,不要让三弟知道他还有一个哥哥。他不希望贤儿以后是怀着仇恨长大的,他也不希望贤儿知道有他这个大哥。”
“君儿,可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活过,你怎么可能让他没存在过。更何况,他也是贤儿的哥哥。”
乐正君抿着嘴,把头一扭,轻轻一跳,到了墙外。临走时,他对闻人凌道:“如果贤儿问你,我在哪儿。你就回答,乐正君已经死了。”
“君儿……”
“刚才乐正君是不是又出去了。不过,为什么他不走门呢?”闻人凌端着药进来了。
闻人凌接过药对他道:“我去把药给贤儿。你在外面等我。”
* * * * * *
乐正贤一听,闻人凌要进来,连忙闭上眼睛。
随后,闻人凌就推门进来了。他走到床边时,乐正贤又把眼睛张开了:“是要吃药了吗?”
“恩。我扶你起来吧。”闻人凌将他扶起,把药递到他面前。
乐正贤接过药,叹口气:“这药颜色不对,是不是拿错了?”
“药不会错,是你哥亲自给你熬的。”钟离流在外面叫道。
乐正贤勉强地笑了一下,然后,端起碗一饮而尽。
“看你喝药怎么比喝酒还痛快。”闻人凌开玩笑道。
乐正贤没有笑,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闻人师父,你有没有被心爱的人骗过?”
闻人凌先是一怔,但很快恢复了笑容:“有啊,那时你哥哥还在场呢。”
“是那个月莲吧?”乐正贤问。
“恩。那时,乐正君好象才十五,乐正暗已经二十一了。而你呢,还在你娘的肚子里呢。”闻人凌说着,拍了一下乐正贤的肩膀。这一拍,正好把伤口震了,乐正贤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我忘了你的伤了。没事吧?”
“是。您不用担心。”可是,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汗。
闻人凌掀开被,看见乐正贤的衣服上有一滩血:“伤口又出血了。你忍一下,我马上出去找大夫。”
乐正贤双手捂着耳朵,脑子里,好象有什么东西在来回动。
* * * * * *
留梦的伤口经过半个月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身体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乐正贤报仇。她一直觉得,乐正贤没本事,仗着师父得意忘形。
子时刚过,她就拿起已涂满蛇毒的剑,鬼鬼祟祟地到了钟离流家的门口,听到里面吵吵闹闹:“门上没有白灯笼,里面没有白绸带。难道那家伙现在才毒发吗?”
留梦绕到后院,翻身跳到里面,悄悄地挪动着脚步。
“大夫,贤儿到底怎么样?”门被推开了,闻人凌同一个拿着药箱的人出来了。
“难道,他真的没死?”留梦忍不住大吃一惊,“除了‘香月堂’的人,怎么会解这个毒?难道是有人背叛组织吗?不过,他又怎么急找大夫?到底怎么回事?”
“乐正公子怕是中咒了。您应该请阴阳师来。”大夫道。
“阴阳师?你是说……”
“伤口没事,晕倒是因为中咒。不过,这个咒符只是消除自己的。对身体没有伤害。”
“我知道了,谢谢您。”闻人凌付给大夫钱后,又回到房间。
留梦又轻手轻脚地到了窗户下,心想:原来是中咒。到底是谁下的咒呢?
就在这时,窗户突然被钟离流打开,一把将留梦拉进来,满脸怒气道:“一定是你下的咒吧?你为什么要消除贤儿的记忆?”
留梦想甩开钟离流的手,却怎么也甩不掉。只好一边哭着,一边为自己辩解:“我根本就不会下咒。就算要下,也一定是让他痛不欲生。”
“好狠毒的丫头。今天我就杀了你,为民除害。”钟离流的手刚要下去,闻人凌连忙拦住:“你被杀她,我想应该是乐正君下的咒。”
钟离流扣住留梦的脖子,满脸的怒气。他瞪着闻人凌,语气有半分质疑,半分恼怒:“你还不忘前情吗?你别忘了,她是你的敌人,不是你的情人。”
闻人凌脸上没有表情,他擦过钟离流的衣襟,坐到了床上:“我会忘了旧情。当初我能一剑杀了‘留梦’,同样能杀了月莲。”随后,他深深地叹口气,“你如果想杀她,你就杀了吧。”
钟离流的手松了松,看着留梦,放下了手:“看在你知错就改的面子上,我不杀她了。不过,我要拿她做诱饵,把月莲引出来,你亲手杀了她。”
“没问题。”钟离流为乐正贤盖了盖被,“你先在府上准备一下吧。别让她跑了就好。”
钟离流叫了声“赵岂”,一个男子挎剑走进来,一拱手道:“属下在此,公子有何吩咐?”
“在这个屋子的四周,布下天罗地网,必要抓住月莲。还有,不许任何人随意走动。”
赵岂道声“是”。然后出门就去布置一切。
钟离流轻叹一声,道:“贤儿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乐正君那个家伙,下咒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而且,他又为何消除贤儿的记忆,不让贤儿记得他?”
“这些我们都不必操心。乐正君自有主张,他肯定不会伤害自己的弟弟。”
“哼,你们谁了解乐正君?”留梦仔细听着,一说到乐正君,就想起可能就是他解了乐正贤的毒。所以,她就插了这句话。
钟离流再度握紧留梦的喉咙,似笑非笑地道:“我们的事,不用你这个死丫头插嘴。”然后,封了她的穴道,将她打晕。
* * * * * *
且说,乐正君离开钟离流的家后,来到了醉乡楼。当然,他已化过装,化名郑君。
孟凡之见了郑君,连忙问道:“有什么新的情报吗?”
郑君不慌不忙地坐下,道:“组织里是没什么事。不过,月莲袭击了乐正贤。”
苏蒙门支颔想了想,道:“月莲本来就和乐正家有很深的渊源。但,她却只对乐正暗兄弟动手。难道说,她要先灭隶郡的乐正一族吗?”
“不。”郑君道,“她只和隶郡的乐正家有仇。”
“有仇?”孟凡之、苏蒙门异口同声。
“因为乐正暗和乐正君破坏了她和情人私奔。”
“啊?”孟凡之和苏蒙门一齐将头扭向郑君。
郑君倒是很自在,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解释道:“很久以前的事了。有十六年了吧。”
“你小子现在也只是二十出头,我们都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这回事?”苏蒙门道。
郑君只是轻哼一声,并没有多说。
沉吟片刻,孟凡之道:“我和苏蒙门刚才计划了一下。既然,香月堂不动,我们动。明天亥时,我带领武林中人在堂外埋伏,你在香月堂旁边的河水下毒。等香月堂的人都中毒后,你点燃火把在最高处晃三下……如果要是失败……”
只听“砰”地一声,乐正君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他用很可笑的眼神看着两人,忍不住苦笑起来:“这种馊主意你们倒是也用。”
“那你说,用什么办法毁了香月堂?”孟凡之用很轻蔑的语气问道。
郑君用右手点住额头,道:“消灭香月堂,不是一年两年能办到的。前人努力过几十年,却只让他们退回边界,元气并没有大损。而我们,元气大伤。而现在,香月堂的人又回来了,其势力必定高于几十年前。要对付他们,不容易。”
“那你的意思是,不打了?”苏蒙门道。
郑君冷笑一声,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妓院也是香月堂的一部分?”
苏蒙门和孟凡之都是一愣,就连门外的琐蛾也吓了一跳。她对自己的闭气功很有信心的,怎么会被这种小人物发现。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个郑君在香月堂到底是什么角色?
* * * * * *
早晨,月莲在竹林里等着留梦。过了辰时,仍不见她的影子。月莲便到留梦的房里。推门一看,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被子也被动过,看样子,晚上也没有回来。月莲正想着,这几天并没有人什么得罪她。结果,她发觉,留梦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钟离流的家。
想到此,月莲就到了钟离流的家。她打伤了门仆卫,正大光明地踏进去。
“师父果然和徒弟不一样,不会做小偷小摸的事。”钟离流在花园里,用传音叫住了四处找他的月莲。
月莲知道了他在哪里,轻一点脚,就到了花园:“姓钟离的,你把我徒弟弄到哪儿去了?”
钟离流一瞪眼睛,又笑道:“我想替你管教管教你那好徒弟。三更半夜鬼鬼祟祟跑到别人家里也不知道干什么。”
月莲冷笑一声:“管教我的徒弟,真不敢劳烦您大架。”
“有什么麻烦的。如果不好好管管这个小丫头,以后,整个江湖怕是不安那。既然以后的江湖上会有这个祸害,那还不如斩草除根。”
“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
钟离流捏碎了手中的花,笑眼看着月莲满是怒气的脸:“既然你的徒弟能伤了我的徒弟,那我的徒儿,怎么就不能报仇呢?”
“钟离流,你今日要不把我徒弟交出来,我就杀了乐正贤!”月莲握紧钢丝,准备随时动手。
钟离流大笑起来:“好啊,你就来找找。看你找不找得到。”他说这句话,当然做好十足的准备。而乐正贤人呢?正和闻人凌、留梦坐在酒馆里。
* * * * * *
第二天,乐正贤就醒了。伤口也出奇般地愈合了。问他记不记得见过乐正君,他也摇头。难道真的是失去记忆了?钟离流和闻人凌都是不解。
后来,也多说什么。反正不记得更好。不过,如果乐正君突然出现就不怎么好。但,那家伙应该不会这样吧。
“我们为什么要看这个女孩呢?”乐正贤问闻人凌。
闻人凌喝着酒,看着躺在床上、被点睡穴的留梦,回答:“这个女人是杀死你师父的人的徒弟。”
“月莲的徒弟?”乐正贤侧过头看着留梦,“一点都不像她师父呢。”
闻人凌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叹息道:“她的师父,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恩?”乐正贤又满怀不解地转过头,去看他,“闻人师父好象和月莲和熟嘛。因为,每次提起她,您都是一副很怀念的样子。”
“有吗?”闻人凌翘眉,随后,又无奈地低下头道,“可是,她变了。所以,我怀念以前的她。”
“那给我讲讲你们以前的故事,好不好?”乐正贤支颔,满脸微笑地期待着。
“呵呵。”闻人凌敲了一下他的头,“我怕讲出来以后,你会讨厌你两位哥哥的。”
“不会。因为,我很了解二哥哥,他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我相信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原因。”
闻人凌冷笑一声:“这是他们这一生,做得最错的一件事。”
“你说吧。我倒要听听,到底是什么错事。”
“算了吧。你以后会知道的。”
乐正贤顿时将脸拉下来,小声道:“小气。说出来又怎么样?”
闻人凌“嘿嘿”一笑,站起来要出房间。
“闻人师父,你要去哪里?”乐正贤连忙起来问道。
闻人凌将酒壶举起来,晃了晃:“没酒了。我去抱个酒坛回来,回来和我一起喝。”
乐正贤连忙道:“我不会喝酒啊!”
闻人凌哼着小曲,完全没有理会。
“我真的不会喝酒……”
* * * * * *
月莲跑遍了整个府第,仍然没有找到留梦。
钟离流饶有兴趣地跟在她的后面,面带温和的微笑。
“你到底把留梦藏在哪儿了!?”月莲真的是极红了眼,她抽出了钢丝,要一决胜负的样子。
钟离流笑了笑:“你找不到吗?呵呵,她现在和闻人凌在一起。你去找他,也许,他会把留梦还给你。”
月莲冷“哼”一声,二话不说,手里的钢丝如一条蛇,飞一般地向钟离流窜去。
钟离流将袖中的剑抽出,剑尖直对飞来的钢丝。
“钟离流,我们不是第一次打了。今日,你我就分个胜负。”钢丝忽然如波浪一样,因月莲手上传出的内力而此起彼伏。
钟离流眉毛紧蹙。他的功力与月莲不分上下,打了十几年,从没有结果。而闻人凌的武艺却在两人之上。但,他只在乐正贤有危险时出手,却也不伤月莲的性命。这是让钟离流最生气的地方。
钟离流毫不示弱,将所有的内力集中在握剑的右手。此时比的,就是谁的内力最强。钟离流的内力较深,月莲的钢丝弯曲的幅度渐渐加大。
“你的内功进步很大嘛。”月莲脸上带着奸笑。
钟离流忽然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他没有回应月莲的话,而是更专注地寻找她的弱点。一定有什么陷阱。他盯到了月莲垂下的左手的食指在阳光下隐隐发着银光。
“难道是她的左手还有钢丝吗?”正在他这么想时,月莲突然将左手的东西撇出。钟离流定睛一看,那不是钢丝,而是一支镖。他飞速将腰带里的东西柳树叶飞出去,轻轻地碰了下镖头,改变了飞镖飞行的方向。
“幸好早发觉到了。”钟离流刚松了一口气,月莲的内力蓦地加大了,钟离流的胳膊一麻,被一股力道震了出去。他刚一起身,只觉胸口一热,吐出一口鲜血。
“哈哈……”月莲仰天大笑,用嘲笑的语气道“玩阴招,你还嫩呢。”
钟离流呕血不止,同样用嘲笑的语气道:“要怪就怪我自己,在江湖上混了十多年,竟躲不过你一个女人玩得小把戏。而且,你的内力变得比以前深厚了许多。”
“多谢你的夸奖。我的徒儿在哪儿?”月莲用短剑架在钟离流的脖子上。
钟离流扬了一下眉毛:“你不是去找过吗?”
“别废话,她到底在哪儿?”月莲的手一用力,钟离流的脖子出现了一道血痕。
钟离流突然冷冷一笑,月莲只觉眼前忽然一闪,之后有一把长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这把剑是钟离流的。
“虽然你的内力很强,不过比起我,就差远了。”钟离流抹了一下嘴角的血,笑笑,“把胸口的淤血都吐出来了呢。”
月莲气得登时青筋暴起,她豁出了命往身后一侧。钟离流措手不及,竟刺进了她的喉咙。
“就这样死了?”钟离流到现在都没弄明白。
* * * * * *
闻人凌一手拎着一坛酒进了房间。只看得乐正贤两目瞪呆:“闻人师父,你……不会……一个人喝这么多吧?事先声明,我绝对不会喝。”
“你真的和你二哥不一样。他才不管自己会不会喝酒,拿坛子就喝。不过,乐正暗看乐正君喝酒的表情可真逗啊。”说着,闻人凌大笑起来。
乐正贤陪着苦笑一阵,抬过一坛酒。
“可真重啊!”他当时是这么想的。
“怎么连个坛子都拎得这么费劲。”闻人凌举起手中的坛子开始猛灌。
乐正贤看着酒坛当然是不能猛灌下去了,只拿起勺子,一点点地舔着喝。好辣……
闻人凌喝得是满胡子的酒,看起来很爽快。然后,他又看见乐正贤喝酒的样子很不痛快,于是,拿了一个大碗给他。
乐正贤此时已是迷迷糊糊的,像是很想睡的样子。
“你这臭小子酒量真是不行。”闻人凌拉起他,接着又把碗递给他。
乐正贤站起来像耍太极一样,刚耍了三步就倒了下去。
“这小子真没用。”闻人凌刚把乐正贤放到椅子,忽然旁边的窗户被风吹开,一个白影悠然地从窗户迈进来,“你不要总学得那么潇洒好吗?乐正二少爷。”
来人细挑的眉间有一丝不满:“你居然教他喝酒……是不是因为我说不要再见贤儿,你就变得这么大胆?”
“喝酒有什么不好?很爽快啊。”闻人凌不以为然。
来人闷了一口气:“本家来人了,快让贤儿回去。而且,你赶快让他醒酒。”
“恩……我给他喝的是烧刀子。”闻人凌小心翼翼地瞥了一下将要发作的人。
“闻人凌!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乐正君,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哪里知道本家会来人!”
“你这个家伙!要是被叔叔知道了,你们又要打一场了。结果,每次都是我被罚!”乐正君追着闻人凌满屋跑。
“好了,我知道错了。”闻人凌举手投降,“你赶快走吧。要是他醒时看见你就糟了。”
乐正君点头,刚要转身又说了句:“你敢教他喝酒,我就让你尝尝本公子的厉害。”
闻人凌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