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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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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一声清脆的敲门声,传进耳畔。
睡得正熟的尤里樾,皱了皱眉头,将被子拉到头顶,整个虫埋进了柔软的被窝,偏偏敲门声还没放过他,吵死了。
“敲!敲!敲!敲魂啊敲!”
久久听不到动静的赫默洛,刚进门就看到桌上的少年,紧闭双眼,却准确无误的朝着他扔了一个枕头,然后毫无负担的又躺了回去。
这起床气,还真是可爱。
赫默洛将脸上的枕头拿下,他是估计用脸接的,沾染着小雄虫信息素的枕头,光是闻着,就让他下腹一热,他知道那压制的易感期又涌上来了,这次更加的汹涌。
雌虫的易感期一共三天,越强大的雌虫易感期越难渡过,只有与他能够匹配的高级雄虫才能够让他们顺利渡过。
他深吸一口气,才将枕头从脸上取下,如果尤里樾能够清醒,此刻他就会发现赫默洛的眼里充满了迷恋与欲望,而他身后蔓延开的精神力,正像一条缠绵的蛇,死死的缠绕在枕头上,有一些抢不到的那试图从雌虫的眼皮底下,爬上床。
赫默洛伸手打散,他的小雄虫,还是他亲自来伺候起床毕竟稳当。
这么想着,赫默洛慢慢的走到了床边。
青涩的果酒香,跟小雄虫这个人一样,都生长在他的心尖口。
每靠近一点,心捎就痒了一分,他多么希望小雄虫像教科书里的雄虫一样,抚摸他这个需要疼爱的雌虫,安抚他空虚的身体。
但小雄虫大概是不愿意的。
赫默洛压抑着内心的渴求,目光赤诚的落在小雄虫的脸上,睡梦里的少年,很安静,也很乖巧,有种可以任人揉捏的娇弱。
他的睫毛很长,也很翘,里面镶嵌着他最喜欢的黑色。
他的鼻梁很俊秀,鼻尖微微有些红。
最让他喜欢的还是那张天生就需要疼爱红唇,微微翘起,色泽如雨水下的红玫瑰,尝一口,整个灵魂都在颤抖。
一想到这,赫默洛整个灵魂都叫嚣着,亲吻。
他只觉得喉咙干痒,唇瓣燥热,眼前这张娇嫩的薄唇,就是他的水,他的药,他的心肝宝贝。
就一下。
不会打扰到他的。
就一下。
赫默洛眼底的黑雾已经蔓延到了红色的眸心,他低着头,像一个虔诚的信徒,轻柔的落在花瓣上。
饱满轻弹,像果冻一样的滑嫩,还带着醉人的果酒香,让他不断的沉迷,他想,就是在此刻这么死了,他也甘愿——
尤里樾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掉进一个幽香的花池,四周都是红色的花,它们摇摆着,散发着自己的花香,就在尤里樾想摘一朵看看是什么品种,就看到手上的红花瞬间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大嘴,在他惊恐的目光下,把他吞了进去。
他挣扎着,但四周像是有无数黑手一样,将他牢牢的按在原地,他只能张大嘴巴,企图用声音来达到救赎。
但他无法发出声音,有什么让他发不出来,他只能不断的喘着气,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尤里樾,醒醒。”
“哗”的一下,身上的黑手消失了,那令他窒息的黑暗也从眼角褪去,尤里樾从梦里惊醒。
“喝点水,你做噩梦了。”
迷迷糊糊间,有人给他递了杯水,他刚想道谢,就看到半空中飘浮着一双猩红色的眸子,正死死的盯着他。
“鬼啊!”
尤里樾吓得把手上的杯子砸了过去,连滚带爬的将爬下床。
脚还没着地,“嗒”的一下,昏暗的房间,瞬间亮堂起来。
尤里樾这才发现,那鬼不是别人正是赫默洛,而他吓得差点滚床下的举动,也让他在发现没鬼之后,恼羞成怒,“你TM是不是有病,站在床头吓我!”
赫默洛摸了摸脸上的水,将被子上的空杯放到床头,露出歉意的目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尤里樾心情很差,“你不是有意的?不知道这是谁的房间吗!不打一声招呼,就进来,你想吓死我直说!”
“我敲门了,但你没有回应,我原本是打算先离开,等会再来喊你,但你房间突然出现呼救,我一着急,才推门而进。”
呼救?该不会是他做梦时说的吧。
原本还有些怒意的尤里樾,此刻只感觉自己耳根一热,燥意涌上心头,妈蛋,丢脸丢到反派面前了。
连忙解释道,“我,我没怕鬼。”
鬼?小雄虫居然怕鬼。
赫默洛看着企图挽救自己形象却说漏嘴的尤里樾,他一脸生无可恋的掀开被子,懊恼的钻了进去。
“我知道你不怕鬼。”
赫默洛清咳一声,嘴角的笑意,却出卖了他,他看着鼓成一个小土包的被子,“既然你醒了,我在外面等你。”
被子里的小雄虫挪动了一下,没应他。
赫默洛也没不高兴,反而是一脸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赫默洛一走,尤里樾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
艹!他都说了什么!
他的嘴啊!脸啊!形象啊!
都被可恶的反派瞧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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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默洛正在客厅里看文件,目光时不时的落在右边的走廊。
走廊的尽头是尤里樾的卧室,距离他出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这小雄虫就是洗两回澡也该出来了,该不会又睡着了,那可真能睡。
正当他有些在意的时候,走廊传来了开门声,以及淅淅沥沥的脚步声,没一会儿,小雄虫就出现在客厅里。
“晚上好。”
赫默洛装模作样的放下手上的文件,抬头道,“晚上好。”
目光触及到小雄虫湿漉漉的黑发,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他起身走了过去,“怎么不把头发擦干再出来。”
尤里樾也想啊,但他之前因为一点小尴尬已经磨蹭了好久,再加上他头发短,就算没擦干,用不了一会,也干了。
他伸手摸了摸头发,不在意道,“等会就干了。”
雄虫身体娇贵,从出生时,就有虫仆服侍,很多事都不用自己亲力亲为,或许是小雄虫不会,他应该早点想到的。
赫默洛没再纠结话题,给尤里樾盛好饭,又布好菜,才回自己的房间,拿吹风机。
正吃着排骨的尤里樾看着他手上的吹风机,迷糊道,“你拿吹风机干什么?”
“给你吹头发。”
“给我?”尤里樾睁眼睛睁的大大的,仿佛给他吹头发是一件多么让他吃惊的事。
赫默洛打开吹风机,朝着他的后脑勺吹了一下。
尤里樾一个激灵,差点就顶着吹风机跳出来了,他一把捂住头发,“别,我都快干了。”
赫默洛眼疾手快的按住他的肩,“吹不干会着凉,你先吃饭。”
什么叫我先吃饭,你这样我怎么吃。
尤里樾有些坐立不安,特别是赫默洛很自然的将手插进他头发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跟着电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就是头皮发麻,躁动不安,“要不,我还是自己来。”
“尤里樾,你是不是非常讨厌我?”
“……”这是他能回答的问题吗?说不是吧,良心不安,说是吧,他吃穿住着别人的,尤里樾思来想去道,“你别多想,我当你是朋友,就是担心你给我吹头发,会耽误你吃饭,要不,吃完了再吹?”
赫默洛看着使劲再找理由推脱的尤里樾,眯着眼,在他的脖颈处摸了一把,“既然是朋友,那我动作快些,也能吃上饭,你说是吗?”
尤里樾僵硬的拿起筷子,“你要吹就吹,别摸我脖子,我冷。”
“这里有些湿,我吹一下就不冷了。”
说着,脖子上手移回后脑勺,而吹风机意思意思的吹了他两下后脖颈,就回去了。
刚才狗反派,是不是威胁他了,绝对是!
尤里樾将夹中的火腿,当赫默洛一样,狠狠的嚼动着,心里腹议道,等会你易感期爆发时,看我怎么让你痛哭流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事?”
“我手腕上的光脑好像出问题了,我想查点东西,却怎么也找不到。”
尤里樾是想找一些关于雄虫信息素的帖子,只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甚至他想登入小说里说的某个网站,也显示不在服务器中,他原本是想先唬住赫默洛再看教程,反正看赫默洛这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所以只要渡过易感期,随便他怎么水,但事与愿违,尤里樾不得已还是问了出来。
赫默洛看了一眼尤里樾手上的光脑,“子分区里大多数的光脑都被局限性了,你这款应该也是。”
“天网不应该是互通的吗?怎么还有局限性。”
赫默洛听着小雄虫天真的话,眼里闪过一丝讽刺,“天网本身就具有局限性,不仅仅是子分区、分区、主城,甚至拥有的性别与等级所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就像尤里樾你,你是从哪知道子分区的事,雄虫的光脑上可没有这块版面。”
尤里樾扒饭的动作一顿,原小说里,是因为知道男主从小生活在子分区所以并没有人提出这样的问题,而他现在替换了男主,经历了男主没有经历的,还遇到了不降智的反派,他应该怎么圆谎?
装失忆?晚了。
挑明身份,铁定会失去自由之身。
现在赫默洛之所以能对他这么好,未必不是因为他身后虚无缥缈的神秘背景,怕真把他关起来,会惹到伊甸园或者是世家。
但如果说有心人利用他的,或者是家族背叛者,那这个人他虚构出来,万一被戳破了怎么办,毕竟反派可是有着一个全虫族最牛逼的情报员,查个人,分分钟的事。
所以这个谎言也不能乱撒,尤里樾越想头越疼,到最后就是耷拉着一张脸,没吱声。
“怎么?不能说?”
赫默洛手上的吹风机停止了吹风,他抚摸着蓬松且顺滑的黑发,感受着尤里樾在他手上的那种温度,他低头带着温柔的嗓音,半哄半问道,“那个虫对你很重要吗?”
尤里樾依然没吱声,似乎是默认了。
他放下筷子,转头道,“这与你没有关系。”
少年的清冷与拒绝,让赫默洛心底泛起了酸涩的醋意,但他也没有理由强迫尤里樾说出对方的名字,显然在尤里樾心里,对方比他重要。
看着尤里樾从他身边冷漠的离开,刚刚还残留在手心里的温暖,此刻却烟消云散。
幽深的眸子,一点点染上黑色,嗓音却是那么的平静自然,“去客厅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