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级污染物在废土当秩序官》种籽

82、小白鼠

　　塔维尔无形的耳朵跳动，原来火焰的名字叫凌云。

　　凌陆似乎还想要说火焰的各种英雄事迹，他还未开口，宙斯的脚步就停了下来。他们的被绑住的手脚也有些发麻，像是被无数的蚂蚁啃噬。

　　一阵天旋地转，塔维尔已经坐在了地板上了。

　　对于宙斯的行为……

　　还、还算温柔？

　　塔维尔和凌陆在地上坐着还没有超过十分钟，只见旁边的大门突然打开，里面全部都是被肢解的污染物。凌陆的瞳孔紧缩，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宙斯。

　　“你怎么……”察觉到自己的惊讶太过明显，凌陆无助自己的嘴巴，无辜地看着他们。

　　凌陆从小待在基地里，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他感受到宙斯将他扔进房间里，脸变得煞白。

　　塔维尔看着察觉到凌陆的不对劲，转过头看向他。凌陆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向了塔维尔。

　　“维尔哥哥，快使用序列。”

　　塔维尔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随后摇摇头。

　　“我没有办法使用序列。”

　　凌陆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宙斯在门口附近不知道在摸索什么，随后他按下了一个按钮。

　　宙斯转过头，“我已经开启屏蔽序列功能。”

　　塔维尔的眼神变得深邃，竟然在这个时候，人类就已经发明了屏蔽序列的功能吗？

　　可在这个时候，人类最大的敌人不是污染物……

　　刺眼的白光照亮整个室内，塔维尔才看清这个被藏在最深处、透不见光的房间里究竟是什么。

　　里面全部都是被肢解的人类，这些人类的部位分类后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架子上，玻璃瓶上还有不少人类的指纹。说明日日都有人抚摸这些玻璃瓶。

　　房间最深处，有一个巨大的铁笼，塔维尔的视线望过去，只见黑色的、毛茸茸一片。

　　或许是因为实验室的灯光太过明亮，笼子里的“怪物”颤抖了一下他的翅膀。

　　红色的眼眸闪过，塔维尔看着那“怪物”的表情明显有些错愕，宙斯淡淡地看向笼子。

　　那一双充满着郁气的眼神，他仿佛要将世间万物全部抹杀掉。它展开自己的翅膀，狭窄的笼子无法容纳他那双遮天蔽日的翅膀。

　　这个时候，塔维尔才看清，那双眼睛。

　　凌陆与那双眼睛的主人对视，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就在此刻碰撞。

　　一双黑色、一双白色、相同的眼型与相同的脸型。凌陆站在原地，他往前走了几步。

　　“他……”凌陆的手剧烈颤抖，心中滋味复杂，他转过头看向了他塔维尔。

　　语气颤抖，鼻音明显。

　　“他是我吗？”

　　那怪物往前走了几步，彻底暴露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的长相与凌陆一样，少了脸颊的婴儿肥，下颚的轮空更加明显。

　　“是你。”

　　他看向了塔维尔，低沉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我在记忆里见过你。”他的声线与火焰很相似，若不是不一样的脸庞，塔维尔甚至有一种错觉，是火焰站在他的面前。

　　“我知道你……”

　　他的于岩系统似乎遭到了破坏，只能够说一些简单的句子和成语，再复杂的，便什么都说不上来了。

　　“他的样子……”

　　“好像我。”

　　宙斯没有理会目前的情况，他的手在触碰着墙壁，似乎在摸索什么，眼里流动了出蓝色的符号。

　　眼前的墙壁便翻转，露出了里面的电脑。

　　这是一部简单的简单，没有链接任何网络。若是不想要自己的信息被窃取，不连接任何的网络，便是最安全的办法。

　　他的手插在接口上。

　　很快，计算机开始自动解码，八年前的技术与现在的技术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很快，宙斯破解了计算机设置的屏障，拿到了一手的资料。

　　这么多的资料摆在自己的面前，宙斯的眼镜散发着蓝光，过了五分钟。在凌陆快要凑到笼子前时，宙斯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一丝看不透的情绪。

　　他猛地转过头，塔维尔觉得不妙，想要使用应许之地，可他忘了自己的序列被抑制住。

　　宙斯的手缓缓伸向了凌陆，塔维尔努力挣扎，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和序列上的束缚。

　　他感受到了序列在颤抖，他快要正挣脱而出。

　　宙斯的手落在了凌陆的肩膀上，他紧紧抓着凌陆的肩膀，双眼突出。

　　“原来是你……”

　　宙斯的表情有多狰狞，塔维尔的心脏跳动就有多快。

　　“原来是你……”

　　“凌陆！”

　　“父亲。”

　　塔维尔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看向了眼前的三人。

　　父亲？

　　塔维尔似乎想到什么，睁大了双眼。

　　他的任务是寻找被藏在冰川里的莫迦，首长似乎早就知道宙斯会去寻找他，这似乎是他的本能，是他运行的依据。

　　与凌陆相比，怪物却站在原地，看着他。

　　他的脑袋一疼，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灵魂碎片，他的视线先是落在了凌陆身上，随后落在笼子里的……身上。

　　他扇动着翅膀，就像是一只被关住的鸟儿，等待着他人来观赏。全身上下没有一根羽毛与自由有关。

　　他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表情，偶尔扇动翅膀。

　　落下的羽毛躺在他的手掌心里，他轻轻一吹，羽毛顺着铁笼的缝隙来到了塔维尔的眼前。

　　他在这根羽毛的身上感受到了灵魂碎片的气息。

　　他抬起头，笼子里的怪物再次垂钓自己手心里的羽毛，这片羽毛晃晃悠悠地落在了凌陆的身上，还在握着凌陆肩膀的宙斯全身僵硬。

　　他就这样看着凌陆像是被沙子铸成的雕塑，散落一地。

　　他的脑子疯狂计算，像是难以承受这样复杂的事情发生。伟大的宙斯竟然也会有搞不定的时候。

　　“凌陆？”

　　怪物不置可否。

　　他的半张脸充满着羽毛，全身上下只有手脚露出人类的模样。

　　他张了张嘴，嘶哑的声音从他的声带发出。

　　震动的感觉让他觉得格外的熟悉，他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话了。

　　“这是你的东西。”一枚发着红光的碎片在他的心脏下发光。

　　红色的碎片随着他的手掌往前伸，飞出他的心脏。

　　“污染物，竟然，有这种能力。”他似乎想到了自己也是污染物，裂开了自己的嘴巴，“很好。”

　　“但，这个碎片我不会给你。”

　　记忆一遍遍在角落里重现，凌陆只想要回到哥哥还在的日子里。

　　他看向了宙斯，他曾经创造出来的AI算法，被博士夺取之后，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一点一点地变成了怪物。甚至……在自己死亡之际，也没有能够看到哥哥的样子。

　　人类……

　　贪婪的人类，除了遮盖真相，为了贪婪夺取，还能做什么呢？

　　“宙斯。”

　　“最厉害的机器人。”

　　宙斯的眼睛闪过一道蓝光，他抬起头，“程序已经解锁。”

　　一个只会欧实验的博士怎么会编写智脑呢？如何创造智脑核心怎么会是他的强项，只会摆弄污染物，想要总局的拨款却没有能力作出更好的实验，他只能用其他地方下手了。

　　狗急了也会跳墙。

　　他“发现”了凌陆的能力，一步一步“指引”他成为污染物，等凌陆发现时，早已经来不及。他只能够待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无声痛哭，就像是一只没法落脚的小鸟，即使在温暖的巢穴里也要警惕周围的敌人。

　　他不愿意让哥哥伤心，只能够默默瞒住这些事情。

　　博士利用他被污染的事实，强迫凌陆帮他开发一个个软件。

　　这种疾病乱投医的能力确实给博士带来了项目资金。

　　凌陆曾经期望着秩序局可以发现端倪，一个只会盐焗污染物的博士怎么会、则那么能够……

　　他没有办法，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听博士的话。

　　若他不听话，哥哥就会派出去巡逻一次。

　　从监控透过外面的世界，凌陆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可怕，就像是那枚陨石。

　　他再一次“惹”博士生气了，哥哥又一次被派出去，他只能看着监控里的画面。

　　在回去的路上，他听见了一直和蔼可亲，与他打招呼的研究院在说如何将他们“制作成”抑制污染值的小白鼠。

　　他失望了。

　　意志松动了。

　　污染值上升，他想要成为一只鸟，无忧无虑地，在天上飞，在地上跳。

　　想要一个温暖的巢穴，也想要与哥哥互相依靠。

　　……

　　他扇动翅膀，还没废除一方天地就被一双手抓住了翅膀，放在笼子里。

　　他也成为了博士的小白鼠，制造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复制品。

　　最好的、最像他的那一个在哥哥的面前碎了。

　　哥哥被感染的那一刻，他捡到了……一块碎片，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将这枚碎片交给他保管。

　　基地里的研究员全部殒灭，只剩下了哥哥们。

　　他也被困在记忆的牢笼里，无法出去。

　　这是他守护的代价，也是它自不量力的代价。

　　……

　　“我不能给你。”

　　凌陆抬起眼睛看向了塔维尔，宙斯的眼睛散发着红光，他已经启动了管理员权限，现在的宙斯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