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级污染物在废土当秩序官》种籽

44、离开

　　“记忆？”汗水浸湿了塔维尔的衣领。

　　这个名词就像是一个开关，将他带入了奇怪的地方，这里依旧是梦之城——旧时代的梦之城。

　　他正漫无目的地走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周围的情况。身旁的场景瞬间轮换，他回到了自己的面包房。

　　门上的风铃发出了悦耳的声音，他转过头，一抹熟悉又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原地，他的手撑着门沿，右手拿着手铐。背对着光的他让塔维尔看不清长相。

　　他似乎是记得的。

　　手中面包柔软的触感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僵硬、冰冷的手枪。

　　黑暗的房间里，手上的枪正对着眼前的人，他抵在了男人的额头上。

　　“呵。”他嗤笑了一声，似乎嘲笑塔维尔。

　　男人被绑在椅子上，收手与椅背交错着，他往后仰，似乎在欣赏塔维尔的姿态。

　　场景又瞬间轮换，他回到了街道上，眼前的场景与现在别无二致。所有的污染物已经来到了地球上，人们拼命地挣扎着，身旁逃跑的人群落下了一位老人。

　　塔维尔下意识想要扶起他，旁边的污染物的眼睛锁定了他们两人，它张大嘴巴，准备往下咬去。

　　一道身影笼罩了他们，鲜血溅在塔维尔的脸上。

　　世界似乎静止了，只剩下了心脏扑通跳的声音。塔维尔颤抖地往身旁看去，他依旧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塔维尔的双手沾满了血迹，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心。第一次，产生了这种情绪。

　　人类名为害怕的情绪。

　　“嗯哼。”闷哼声在他的耳边响起，世界开始运作。

　　霍斯的背部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德在护着第十四行诗他们，霍斯站在了他的身前。

　　感受到自己身前的温度，塔维尔下意识张口。

　　“霍……”

　　他对上了霍斯的眼睛，意识回笼。

　　这些记忆是什么？

　　“德——”

　　塔维尔猛地转头，发现德未被改造的那只手被污染物咬断，第十四行诗的眼里泛着泪水。

　　洋桔梗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他已经透支自己的序列了。鸢尾和洋桔梗咬着牙他将自己身体里所有的序列都注入德的身上。他的手正以毛毛虫爬动的速度缓慢生长。

　　洋桔梗的脑袋长出了一朵花，藤叶顺着他的脑袋来到了脖颈。

　　所有人的序列都在透支。

　　就算是顽强地活下来，他们也可能会成为污染物的一元。

　　第十四行诗看着眼前的一切，开始痛恨自己的序列。她擦干自己的眼泪，双手触地。

　　天地又开始摇晃，原本已经涨到膝盖的海水也停止了上涨。

　　维纳斯：“还在试图操控？真是不自量力的小姑娘。”

　　耳旁的喧嚣早就已经褪去，第十四行诗闭上了眼睛，她世界开始重叠，她在创造一个幻境，在记忆里创造一个幻境。

　　她的身形逐渐透明，德张大了双眼，他不再恪守礼仪，而是狠狠地抓住第十四行诗的手。

　　他扑了空，他的手从第十四行诗的手臂里穿过去。

　　序列90-幻境操控。

　　操控幻境的第十四行诗也逐渐变成了幻境，她的身形逐渐透明。

　　“小姐！”德甩开洋桔梗和鸢尾，想要往第十四行诗身边跑去。

　　第十四行诗仿佛已经与世界隔绝，世界开始倒退。海水回到了海洋里，天空中破开了洞，所有的污染物悬浮在天上，争先恐后地往洞里跑去。

　　戴风和维纳斯动弹不得。

　　维纳斯没有想到第十四行诗愿意牺牲自己制造一个巨大的幻境。

　　鸢尾双眸放大，“第十四行诗，快停下！”

　　维纳斯极力与第十四行诗对抗，禁锢在身上的束缚在松动。她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仅仅过了一瞬，她的笑僵硬在脸上。

　　她的身体不能动弹了，束缚比之前更加紧了。

　　霍斯察觉到塔维尔的身体滚烫，他低下头。塔维尔的视线落在了第十四行诗的身上。

　　这是谁的记忆？

　　这是谁的记忆？

　　他拼命回想，答案就在眼前，他为什么想不出来。

　　第十四行诗的身体开始漂浮，难以看清他的双脚。

　　他应该记得的！

　　“塔维尔。”

　　“第十四行诗！”

　　世界停止了，第十四行诗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松动了，塔维尔的身体也不再滚烫。

　　世界定格，第十四行诗若有所感，她看向了塔维尔。

　　世界已经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塔维尔已经掌控了这个世界，他已经想起来了。这里是他的记忆，他曾经生活过的世界。

　　被控制住的维纳斯的眼球在颤抖，她的表情狰狞。

　　他是……

　　他是！

　　她的表情疯狂颤抖，眼中迸发出狂热。

　　记忆里的污染物瞬间消灭，除开维纳斯和第十四行诗的目光都聚集在第十四行诗身上。

　　鸢尾松了一口气，他表情轻松地转过头，发现自己的哥哥低下头没有说话。他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靠在洋桔梗的身上，把自己的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毛茸茸的脑袋蹭着自己的脸颊，洋桔梗侧过头，就像是用脸颊拥抱他一样。

　　洋桔梗的目光从戴风的身上经过，最后回到了鸢尾的身上。他笑了。

　　看着污染物瞬间消失，维纳斯的眼里闪过惊讶，戴风还呆呆地站在身后。

　　塔维尔的目光落在的身上的感觉不痛不痒，就像是一片羽毛轻抚着第十四行诗。她抿嘴笑，露出了符合她年龄的微笑，她好像想起了三年前失去父母的痛苦。

　　原来，他们是抱着这样的心情……

　　“回去吧。”

　　她的目光坚定。

　　所有人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世界在收缩，颜色在褪去。

　　塔维尔侧过头看向了霍斯，他想起了一个名字。

　　霍尔。

　　感受到塔维尔的目光，在他们离开幻境的最后一刻，霍斯看向了塔维尔。

　　“干得不错，塔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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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世界，不是吗？就像是神明所经历过的那样，充满了和平。”

　　塔维尔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竟然是蒙面佬。

　　蒙面老眯着眼睛朝他挥了挥头。

　　“醒了？我正在和火焰说这个世界发生的事。”

　　视线移到左边，他感觉画面被自己的眼皮打断，画面逐渐清晰。火焰正站在自己的床前，他见塔维尔看向他。

　　“醒了？这污染物真是多啊，听说你们都在一起？真倒霉。”火焰活动活动自己的右胳膊，至于另一只胳膊……已经被打上了石膏。

　　他的脸上也有细微的伤口。

　　“真是有意思，我还算幸运。”蒙面佬笑着，“出个差回来整个城市都沦陷了。”

　　火焰似乎早就习惯了蒙面佬的古怪，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他们……”塔维尔张了张嘴巴，声音嘶哑。

　　火焰见不得塔维尔那么难受，立马阻止他说下去。此时的塔维尔正躺在修复仓里，透明的修复仓充满了液体。

　　液体只漫过了他的胸膛。

　　“他们都没事。他们都在修复仓里，至于第十四行诗……她的污染值太高了，需要注射疫苗，但是……”火焰烦躁地抱着胸，下意识地用鞋底拍打着地面，“现在林院长遭受到了袭击，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为了让污染值稳定，她只能先休眠了。”

　　听到了队员地近况，塔维尔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火焰和塔维尔干瞪眼，两人相顾无言。

　　“秩序长官没什么事，巡逻去了。唔，还算是有事吧？”蒙面佬被遮住的脸扭曲了一瞬，“头发全部变成了蓝色。”

　　“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汇报。”站在双子塔的医疗楼前，霍斯转过头对身后的秩序官们说。

　　“好的，长官。”

　　由于梦之城全面沦陷，在外做任务的秩序官全部赶回来巡逻，就连盗者他们也回来了。

　　之前透支的序列还没有恢复完成，在幻境里又透支了一次，霍斯的感染部位开始显露了。

　　站在电梯上，霍斯感觉到空间在失重上升。

　　电梯门缓缓打开，霍斯站在门口，往目的地走去。

　　在火焰和塔维尔说话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塔维尔的瞳孔微微放大，霍斯的头发已经全部变成了蓝色，在他走进来的那一刻，空间里的温度上升了不少。

　　火焰本来就对热度感到敏感，他用手扇了扇风，“长官，你的温度快赶上我了。”

　　“不知道的以为您叫火焰呢。”

　　蒙面佬在一旁看热闹，他靠在塔维尔的修复仓上，“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跑了。”

　　毫无意外。

　　蒙面佬笑了一声，随后他转头跟塔维尔说：“休息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塔维尔的视线从霍斯的身上收回，他缓慢地闭上眼睛，疲惫侵袭他的身体，让他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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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睁眼，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

　　塔维尔身上的伤痕和体力已经恢复一大半了，应许之地里的污染物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就已经释放出来了，盒子也回到了应许之地中。

　　他穿着轻盈舒服的修复衣站在鸢尾身后，身旁是洋桔梗。

　　洋桔梗一直看着鸢尾的动作。

　　“稍等，我正在做。”甜腻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