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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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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驹排球部的体育馆,一楼是练习场,二楼是有着两层座位的观台,我通常都会在放学后,在这个观台坐着边玩手机边等着孤爪君。
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在教室做完作业就来到了二楼看台。
不过我却有点心不在焉。
我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下面的人练习,传球,托球,扣球,鱼跃救球,蓝黄白三色相间的MIKASA,绿红白相间的MLOTEN,光滑的PU贴皮球面从眼前旋转飞过,被接起或者落地,无论哪一种都会发出‘咚’的声响。
中学的体育课上,也打过排球,短短的四十分钟下来,垫球的手腕总会通红一片。
我忍不住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腕,结果却看到手指上脱落了一半的指甲油。
我的手上有着浅粉色的指甲油,圣诞节的时候和美华约出去逛街玩的时候,一起买了流行的颜色。
和孤爪君约会的时候我涂了,后面懒得每天打理,所以颜色很快就脱落了。
指甲油仅剩的一点残留让人看着十分刺眼。
不做体能训练,不控制饮食……看流行杂志,涂指甲油化妆,每天都在想着卿卿我我的恋爱脑——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孤爪君在喝水。
宝矿O水特的黄色水壶,喝的时候轻捏软面的塑料壶身,运动饮料就可以轻易的流入口中去——运动饮料是电解质水吧——我那时候喝的是什么来着?
微微凸起的喉结随着少年的吞咽而动,剧烈运动之后未完全擦干的汗珠滚入黑色长袖衫中去,将领口洇湿一片——长袖衫要每天都换洗的吧,要准备几件才足够?3件?5件?学校里统一发的运动衫应该没法买那么多,所以是要格外准备私服么——我那时候不就是么……
去年四月刚入学不久,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过黑尾和孤爪君。孤爪君抱膝委屈的坐着,黑尾双手抄在上衣口袋里。
我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但是我清楚的听到黑尾对孤爪君说:“别放弃——”
糟糕,我好嫉妒孤爪君。
为什么我没有一个黑尾这样的朋友在身边……
“爱丽丝!”
有人打断我的胡思乱想,孤爪君手里捏着水壶:“周六来吗?练习赛。”
我睁大了眼睛:“和诚凛的练习赛吗?”
孤爪君的眉毛跳了下,漂亮的金色瞳孔微微放大但是很快的恢复了常态。
“诚凛?”
“嗯?孤爪君说的是什么?”我回过神来。
“排球部的练习赛,和……工业高校。”孤爪君说了一个我从没听到过的学校的名字。
原来说的是排球部的练习赛么?
“……嗯。”我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我们的学校,谁和诚凛打练习赛?”说话慢吞吞的孤爪君,难得说了长句。
我看着孤爪君,不自觉的做了一个很少会做的动作,我咬了下自己食指的关节。
“我们班有个叫早川的女生,之前突然邀请我去看练习赛,女子网球部,对手就是诚凛——”
比起说谎或者左顾言他,还是直接了当的说实话更好。我才没有紧张,这种事有什么可紧张的?大大方方的承认就行了。
“哦。”孤爪君看上去并不感兴趣。
我松了口气。
“那你来吗?周六。”孤爪君的手里还抓着水壶,被手指按住的地方微微凹陷下去。
“啊?”我刚放下去的心因为这个问题又提了起来。
“练习赛。”孤爪君轻声问,他没说是排球还是网球。
我又咬了下自己的食指,这次换了另一只手,仿佛不这样就不足以支持自己说出下面的话。
“有时间,就来。”
我在慌张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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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磨]:准备好了么?
周六早晨八点,我收到了孤爪君发来的消息。
[我]:???
平时一条消息要回半天的孤爪君,这次回消息非常快。
[研磨]:练习赛。
啊,练习赛——我以为他会干脆的忘记或者嫌麻烦什么都不说呢。
[我]:几点比赛?你们已经去学校了吗?
排球部肯定要先去跑步,热身之类的,我想说没必要也去得那么早。
[研磨]:我在楼下等你,下来。
我:????
你看过霍比特人吗?第一次拒绝了矮人邀请的比尔博,被巫师甘道夫一句话驱使,没戴帽子没带钱包只身跑去追赶矮人的队伍,比尔博认为那是甘道夫对自己使用了魔法……
我也一定是这样,被孤爪君施了魔法,在这1月的寒冬,没戴围巾没戴手套甚至没带背包,只抓了件外套就冲出家门。
电梯太慢,红绿灯太长。
孤爪君在马路对面,双手抄兜,脸埋进围巾里一大半,埋怨:“太慢了。”
他发现我只穿了外套下来,似乎有些无奈,我以为会是那个——体贴温柔的摘下围巾给我戴上,做个亚撒西的彼氏。
但是我却只收到了孤爪君递过来的一只口罩。
“防止感冒。”他简短的解释,对着迎面而来的寒风,又缩了下身体抱怨:“好冷——”
孤爪君,我也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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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年的磨合,音驹排球部做为强队已初见雏形,面对据说今年代表神奈川县打入全国的队伍,也丝毫没有逊色。
今天场上的大家穿的是白色队服——相比较红色的,我更喜欢这套。
场上的孤爪君动作干净利落,灵活的背飞传球,出其不意的二次进攻,他已经能很好的和队友们配合——
跳起时的黑发飘在空中,因为剧烈运动微微有些炸毛,汗液流过脸颊,流过少年正在发育中的微微凸起的喉结——然而我没心情注意到这些。
排球落地是沉重的‘咚’,网球落地是有规则的‘哒——哒’。
排球25分,局末平分要比对方高两分才行,网球也是如此……
我的眼睛注视着体育馆里的排球比赛,心思却早就飞去了网球场。
赢了第一局比赛的孤爪君用毛巾擦着汗问我:“怎么样?”
我的脑海被别的事情占满,所以不假思索的用了平时绝对不会用的词:“超帅——”
我觉得孤爪君可能是笑了一下,不过我没法肯定,因为他那双漂亮的猫眼正在直直的注视着我,像是要将我看穿一般。
“不去吗?”
“什么?”
“网球场。”他说:“不是和早川同学约好了吗?”
孤爪君认识早川同学么?哦对了,他们好像是小学同学。
“不……”
“嗯?”猫依旧注视着你,他的表情就像是早就未卜先知。
我第一次在孤爪君面前害羞了,甚至很孩子气的咬了下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去。”我说:“现在就过去。”
孤爪君似乎并不意外。
我着急想要去网球场,跑了几步却回过头来。
“孤爪君,练习赛之后可以见面吗?”我问:“有件事,想让你帮我一起分析一下……”
“哦。”孤爪君一副‘我就知道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如同往常一样,无精打采的,慢吞吞的说着。
“那去我家吧……外面太冷了。”
这次我没再回头。
我已经很久没跑步了。但是很奇怪,小心翼翼保护起来的受过伤的膝盖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如同老旧的机器发出吱呀刺耳的摩擦声,耳畔是风吹过带来的呼啸声,即便是在没有受伤之前,我的步伐也没有这么轻盈过。
*
2012年1月底,我正式向音驹高中女子网球部提出了入部申请。
我也许,还可以再努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