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灯光与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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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版本新增：道路系统
介绍：开启后，将在设定为道路的区域设置路牌。可解决夜间出行问题。】
看见那几个期待已久的大字时，景茗不禁眼前一亮！“垃圾系统把重要功能设置这么隐蔽，是想让我死了再看见吗？！”
“……”羊皮卷默默不说话。
发泄完毕后，景茗很快恢复冷静，开始琢磨道路的修建问题。
她渐渐发现：这个系统似乎还只是半成品，没有想象中那么万能。上限只是设置路牌，其光线足以穿透黑夜，为出行的居民们指路。
而到了情况复杂的山地地形时，仍然无法建设平坦宽阔的公路。
“而且路牌数量是有限的，同一地点只能点亮一张路牌。这光线效果会很微弱吧？积少成多行不行呢？”
研究过后，不甘心的景茗动起了歪心思。想把地点做出更细致的拆分，比如第一街区东部、第一街区西部……
但这种尝试很快以失败告终，因为系统无情地发出提示：路牌密度存在上限，不可在小范围内大量放置。
“啧。”
挑了挑眉，景茗又更换地点尝试了几次，均不成功。最后，她只能依照不知哪来的新手指引架设路牌，内心略感不爽。
【您已点亮地点：第一街区。
您已点亮地点：第二街区。
……
您已点亮地点：商业街。
您已点亮：旧厂房区。
……】
一条条提示在屏幕上闪过，绽放开朵朵礼花。据点之外的黑夜里，忽然浮现出若干乳白色的光点。或远或近，若隐若现。
远处，第三街区。原本凝胶一般的黑夜突然出现了几个漏孔，可视度渐渐提升。像是蒙在眼前的那层黑布被移开了。
无数栋如出一辙的小洋楼里，某栋没什么特别的房屋中。一个孩子正坐在阳台旁出神，环抱着膝盖。仰头对着窗外的夜色发呆，像对星空心生好奇。
这一画面本该让人们的内心变得柔软。可揉揉眼仔细查看时，那个孩子的眼眶里分明有若干细小的触须，顶得眼球不停翻卷，无规则地在眼眶内打转。
下一秒，那些蠕动的触须忽然抖了抖。浑浊眼球上，已经扩散的瞳孔隐隐捕捉到什么东西。像是有所感知，它晃晃悠悠站起来，“沙——”地用力打开推拉门，缓缓向阳台上挪动。
“小蟹，你在干什么呢。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去黑暗里玩。待久了身体会被撕碎的。”
这时，一道温婉的女声自门口响起。动作迟缓的孩子转头看去，眼皮抬高，僵硬松弛的脸部肌肉艰难挤出了一个微笑。因为太过诡异，看上去像个鬼脸。
“妈妈，我在看光点呢！”
嘴唇没有移动分毫，孩子模样的怪物却发出一道稚嫩的童声。一边向妈妈介绍，一边把手伸到推拉门另一侧示意。
“光？！危险，快从那离开！！”
然而，听到孩子惊喜的语气，站在门口、腰系围裙的单马尾女人却忽然联想到什么。脸色陡然一变，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上前抓住孩子的肩膀。手像铁钳一样，以至于掌下传来轻微的裂帛声。
被这样一拽，孩子立刻失去平衡，跌跌撞撞地倒进妈妈怀里。而伸出的那只手掉落在地，接口处涌动的密集触须随之露出。
“傻孩子，你不知道雷暴天吗！不要去外面玩！”
眼见解救成功，孩子安然无恙。紧张不已的妈妈长出一口气，将怪物孩子拢进怀里，轻拍后背：“下次出去之前，一定要跟妈妈说清楚。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像你这样弱小的怪谈，一不小心就会死掉了。”
“可是，妈妈……”
被搂在怀里，孩子的表情定格在有些僵硬的茫然。语气却渐渐变得委屈：“你给的书我都读完了，能分辨清楚。这不是雷暴天，就是些光点而已——”
“我天！来灯了！！”
话语说到半截，便被外面传来的惊呼声压过。几乎是“嗷”的一声，像只兴奋的猿猴。
闻声，妈妈神情一怔，立刻温声安慰了孩子几句。便走进阳台，同时细心地关上推拉门。看着眼巴巴的孩子微笑挥手，示意它回屋去。
“能看见了！真能看见了！！我现在到处走都没事，你们看得见我吗！！”
此时，楼下那位过于兴奋的邻居还在大喊大叫。时值深夜，本该被斥责为扰民，此时却没怪批评它。
余光不着痕迹转了转，视野中：一扇扇阳台门被渐次拉开，几乎汇集成同一个声响。许多居民都走上了阳台，看着楼下发疯的怪谈窃窃私语。
“它站那多久了？”
“挺久的了。我从一开始就在关注，现在还没死。”
“谢谢兄弟。话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长这样。”
“是啊。毕竟我们都是夜行怪谈，白天不会轻易出门嘛。”
相视一笑。不远处的相邻阳台上，两位终于得以相见的邻居正相谈甚欢。下一秒，相似的愤怒吼声却齐齐自它们房子的一层响起：“——别聊了！快把咱家孩子抓回来！！”
黑夜刚被点亮的这一晚，有溜到街上好奇打转的、尝试夜闯邻居门的、把眼球拆下来查看是否出了问题的……种种件件，不一而足。
伴随渐渐响起的喧哗声，一场狂欢隐隐掀起。这注定是一个共同的不眠之夜。
“长眠山……”
更遥远的地方，城外的区域。
飒飒冷风时而吹过，被动静惊醒的蜕皮人发了会愣。才揉着眼睛爬下床走向门口，行动间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眼枕头。一边走，脸上果冻似的皮肤一边蠕动，渐渐汇聚出一副眼镜的形状。
这一次，夜间的山谷居然有了微弱的光线。略感讶然，它顺着引导渐渐走向光源处。
弥漫纠缠的雾气中，一张不算新的木牌赫然立在那里，上面刻着几个大字。令蜕皮人惊愕的是，那种文字正是族内常用的类型，以至于它不自觉将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
话音落下，它的表情浮现出几分犹豫。迟疑了一会，忽然试探性地伸出拇指，咬了咬指甲。但因为动作过于生涩，更像是在拙劣地模仿谁。
“这是这座山的名字吗？怎么会有一张木牌突然出现在这里，还给山谷中带来了光线呢？”
……
短短时间里，管辖区域内的各种情绪被地图吸纳。
随后，羊皮卷上的界面变了变。自动跳转到怪谈都市一页，居民满意度随之上浮：70。
然而，这悄然变动的数值没被景茗及时发现。因为她也察觉到外面的动静，卷起地图走出去看了看：“……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
虽然光线比较微弱，但已经让黑夜的性质发生了转变，真不错。”
当然，和蓝星某些光污染严重的大城市相比，怪谈世界仍称得上黑灯瞎火。加上夜间比白天更浓的雾气，通行依旧不算轻松。
但对于一部分夜视能力敏锐的怪谈而言，这种程度已经足够它们在夜间出门了。
【检测到存在中断区域。】
就在这时，手里的羊皮卷忽然抖动了一下。景茗微微一怔，重新展开地图：在短暂的卡顿之后，道路系统的界面似乎浮现出了别的什么东西。
【中断区域存在于两个商业分区之中，性质为……%￥*&！■■■】
下一秒，那些刚要浮现出的字迹忽然齐齐一变，全变成了乱码！
地图的抖动也开始持续不停，所幸被反应快的景茗及时按住，才没有从手中掉出去。
眉头微皱，瞳孔反射出的景象中：那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的乱码渐渐消失之后，屏幕上忽然跟疯了一样刷新出许多内容。有的甚至来不及显示完整，就已经过渡到了下一行。
【……
已解锁：盘山公路
介绍：绕着高山盘旋。适用于山地地形。
已解锁：隧道
介绍：穿过厚厚的土层，无论地上还是地下。
已解锁：桥
介绍：跨过峡谷和长河。可连接部分■■*&￥的区域。
已解锁：！@#￥%
介绍：？？？？
……】
过程中，许多内容在出现的下一秒便快速消失，还夹杂着许多乱码。
景茗不得不强睁眼睛，将屏幕上闪动的一切飞速刻进脑中。因为过于刺眼的光效，渐渐流下两行清泪。
“这些是，后续系统要进行的升级吗？为什么现在已经开启了？”
终于，刷屏的内容停止。乱码部分逐行消散，只留下相对清晰的字样。
而景茗已经没在看着屏幕了。猜到这些解锁项的原本安排，她不由低声喃喃起来。一边说着，一边还无意识地滴落着生理性泪水。“——老板。”
听到声音，她微微偏移视线。看到视野中多出一张纸，平静接过：“谢谢。”
按着太阳穴缓解眼部的刺痛。景茗一边擦掉眼泪，一边快速思考着系统发生变故的原因。无数个短暂闪过的猜想被拆装重组，最后汇集成轻轻的一句：“……时间不多了。”
话音落下，她本人也随之一怔。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无意识说出这样的话。“老板，您说什么？”
“没什么。但道路系统已经完成了第二次升级，一些通行问题可以着手解决。
既然现在灯光已经点亮，就索性尽快办完吧。现在跟着我，我们一起去【白桥】。”
作者有话说
第113章 灯光与道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