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迪迦]寻光》尔凉

23、第 23 章

　　异变突起，鸣人和小樱惊愕地望向大古身后，只见一团黑色的粘液一样的物质从地下钻出来，蛇一样缠到大古身上，快速化开，迅速占满大古半边身子。
　　大古感觉自己半个身体像是被渔网紧紧捆住，四肢也不能听自己调度，又哑又尖的声音从自己身上传出来：“我等了千年，一手导演忍界的历史，欺骗宇智波斑为我做事，就是为了这一刻。”
　　黑绝几近歇斯底里：“还有一会就能等到妈妈复活了，还有一会！”黑绝控制大古举起手，大古手上不知何时被塞了一柄苦无，“都去死吧，去死吧！”
　　锋利的苦无猛地朝向大古的心脏扎过去，大古瞪着眼，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却怎么也停不下自己刺杀自己，刀尖堪堪划破衣服时，鸣人徒手握住苦无，血沿着刀锋滴下来。

　　“大古！”鼬从远处飞奔过来，宇智波斑也紧追其后，鼬全身冷肃，“黑绝，从大古身上下来！”
　　黑绝漆黑的半张脸上看不出表情，声音却极度愤恨：“他毁了我的心血，不可原谅！”
　　“黑绝，你能有什么心血？你是我创造的，你遵循的是我的意志。”宇智波斑没有缠着鼬战斗，黑绝的叫喊传到他的耳朵，他不肯相信被自己的造物欺骗。

　　“宇智波斑，你别自大了。”黑绝白色的眼睛盯着斑，“我的妈妈是大筒木辉夜，她被六道仙人封印的时候生下了我，千年来我为了复活妈妈到处奔波。我修改宇智波一族的石碑，引发你和千手柱间的矛盾，助你开启轮回眼，召唤外道魔像......都是为了复活妈妈做准备......”
　　“别胡说！”宇智波斑怒极，“你是我阴阳遁创造出来的，我的意志就是你的最高指令！”
　　“呵呵，棋子就应该到死都活在幻想里面。”黑绝先是奸笑了一声，复又变得悲怆，“先复活十尾，再让你成为十尾人柱力，开启月之眼，趁你不注意时偷袭你，这样妈妈才能完全吞噬你重现人世！”
　　黑绝狠狠缚住大古，呵呵呵地笑了，听不出是轻蔑更多还是绝望更多：“如果不是这个家伙，宇智波斑，你到死都不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背叛你！”

　　黄沙肃肃，宇智波斑低着头，长发半掩住他的面容，从他喉底传出断断续续的沙哑的笑声。宇智波斑轻耸着肩膀，慢慢地，抖动越来越大，连带着全身都在颤动，他仰起头，笑声也变得浑厚高亢。
　　宇智波斑大笑着，笑了半响有余，忽又猛地收住笑声，精绝的轮回眼中灌满了杀意。宇智波斑抬手，万象天引直接将大古吸过来，扼住大古的咽喉：“黑绝，我杀了你！”

　　大古的脸瞬间就憋得通红，宇智波斑的力气极大，不仅氧气的通路被扼断，大古的脖子几乎要被他当成一把脆弱的蔬菜掐断。他的四肢还被黑绝缚住，连拍打挣扎都做不到，只能等死。鼬在大古受制的刹那就提着苦无飞跃过来，他朝着宇智波斑的手臂划过去，想断了他的手救大古，可鼬还没接近宇智波斑，就被一股强大的斥力弹飞——轮回眼的自留技能，神罗天征。
　　鼬急道：“斑，你的目标是黑绝，放开大古！”
　　“他与黑绝都不可原谅。”宇智波斑渐渐收紧手指，“都要杀了。”

　　大古感觉自己只有出去的气没有进来的气，被掐得只能睁大了眼睛，眼珠先是微微凸起后又耷下了眼皮，他好像听到很多人叫喊着冲上来救他，但这声音也渐渐从耳边远去。
　　鼬和佐助同时开启须佐能乎冲上来，鸣人强行启动九尾模式，秽土转生的四位火影朝这边飞奔，小樱召唤出了蛞蝓，准备随时治疗大古。
　　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大古死。
　　但他们再快，都没有宇智波斑动动手指快，大古吊着一口气，脆弱的脖颈随时都会断在宇智波斑手里。

　　“哼，死吧。”宇智波斑轻道，手指用力，接着，他的五指握到了一起。
　　“因陀罗，不可一错再错。”威严的老者的声音响起，大古从宇智波斑手中逃出来，附着在大古身上的黑绝也掉下来了。
　　大家将目光集中在凭空出现的老者身上，那老者头上长着一对角，童颜鹤发，盘腿漂浮在空中，一根黑色的锡杖横在他身后。
　　鼬瞬身来到大古身旁，紧张询问大古有没有不适的地方。
　　大古半蹲着，手撑着膝盖，咳嗽了两声后大口呼吸空气。他过了一会才把气顺过来，接着活动了四肢，一切都畅顺无阻之后才向鼬点点头，说他没事。
　　“你的世界真的很危险啊。”大古说道，“我都有点害怕了。”
　　鼬回答：“战争结束后我们就走。”

　　大古点点头，看向漂浮在半空中的老者身上，问鼬：“这是这边的神仙吗？看起来真气派。”
　　“大概是吧。”鼬曾在宇智波一族的古籍上见过类似这老者的画像，那是开创忍宗的人，传说中的六道仙人。
　　只见六道仙人托着拂尘，黑绝被困在他的手间，那一团黑乎乎的粘液一样的东西愤恨地叫喊：“大筒木羽衣，你这个伪善者，封印了妈妈，你的亲生母亲，却装作仙人的样子欺骗世人！”
　　六道仙人缓缓道：“我当年留下忍宗是为了教导世人友爱互助，可千年以来战火不止，历史的发展完全偏离了我的初衷，原来背后都是你在捣鬼。因陀罗和阿修罗的转世者停止争斗平息战火，你却篡改石碑的内容，引诱因陀罗堕落，真是这个世界的罪人。”
　　“为了救出妈妈，我受了千年的苦，你这个不孝子懂得什么！”
　　黑绝绝望了，他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慢慢被六道仙人消融，再过一会他就会永远从世界上消失。黑绝大声控诉，言语中竟带着哭腔，无比悲恸：“分明再有一会就能成功了......那个巨人......臭小子......妈妈......”

　　大古又被点名，见这个奇怪的生物如此真心实意地伤心痛苦，倒有些于心不忍起来。他难耐地缩缩脖子，忍者的世界太复杂了，这个黑色生物跟这位老者仙人貌似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仙人封印了母亲，黑色生物蛰伏千年救母，为了复活他的妈妈造出十尾，拉整个世界的人陪葬......额......千年孝子但是恶人。
　　大古觉得这个忍界也挺惨的，折腾了上千年，倒腾来倒腾去全是大筒木一家的家事，为了这点家事，赔上了成千上万人的性命。
　　普通人全是牛马，命比草贱。

　　六道仙人摇摇头，不去理睬黑绝，朗声对众人说道：“我是大筒木羽衣，亦是创立忍宗的六道仙人，十尾之乱皆因黑绝所起，如今十尾被消灭，世界从此没有威胁。我会教导九喇嘛和牛鬼与人类和平相处，秽土转生的各位也会送回净土，这次战争就此结束吧。今后要互相友爱，同心协力创造美好生活，切勿再起争斗。”
　　六道仙人使用传音术将话送进每个人的耳朵，不在这片战场的忍者不知道真假，一阵纷乱之后他们的脑海中响起了另一个声音：“我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正在使用中山家族的秘术与你们沟通，正如六道仙人所说，战争结束了，大家可以回家了！”忍者们面面相觑，他们没见过千手柱间，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紧接着脑海中又响起的一个青年的声音打消了他们疑虑，那是忍者联军总参谋的长子奈良鹿丸，他确认了情报的真实性，那便错不了了。

　　整片战场都欢腾起来了，这三天为了对抗白绝大军、秽土大军、面具人、宇智波斑还有十尾，他们死了同伴、手足、亲人，在恐惧和疲惫中数着自己剩下来的时间，太累了，终于能够歇息了，世界保卫住了，所有人都劫后余生。
　　大古也非常激动地点头，他看着黑绝最终在六道仙人的手中消融，佐助的同伴鸣人在四代目火影灵魂升天的时候和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告别，他看到了两个人从异空间出来，白发忍者击穿了半边脸都长着疤痕的人的胸膛，那人整个心脏被打碎，一出来就滚在地上奄奄一息。
　　六道仙人的传音术也传到了神威空间，卡卡西知道战争已经结束，菐一出来就感受到欢庆的氛围，他的眸子暗了暗，对正要跑过来的小樱和鸣人摆摆手。

　　卡卡西跪在带土身边：“带土......”
　　“不必......自责......”带土大口咳出鲜血，“感谢你......我可以去见琳了，不必见到你这......烦人的家伙......”
　　黄沙覆住带土的面颊，带土说完很快气绝了，卡卡西垂头跪着，深深地垂着头，静默了很久，白发染上砂砾，跪成了一座雕塑。

　　大古旁观这一切，短短两句话就让他知道了这是一个身不得已的故事，白发忍者从此都不会安宁。
　　杀父弑母，兄弟相残，同伴反目......
　　这个世界仿佛只能孕育恶之花。
　　难怪鼬曾经对他说那边的世界就是美好本身。
　　大古抓紧了鼬的手，马上就回去，带上佐助，今后再也不让你们经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