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夏予你》k40

3、第三章

　　南陆驰木讷的阵了一下子，他眼睛呆呆的藏在眼睛框后面，木周从自己视角里看，他的脸透过薄纱之后白蒙蒙，现在的表情，有点傻乎乎的。

　　“愣什么？”
　　“看你这表情，我还要试喝一下吗？”

　　“用来证明我没在里面放砒霜。”
　　木周开了个玩笑，不给他，难道是下毒害他?

　　真……真给我啊？
　　南陆驰手里拿着汽水儿，细细的看。
　　这瓶子上的气息，扩散出来的，很好闻的桃子气。
　　停在鼻尖就让人感觉到甜甜的。
　　“谢……谢谢啊。”

　　木周看他笑的跟个烂柿子一样，走之前还是提醒了一句：“欸，我那个是为了感谢你的零食啊。”

　　“别多想啊，我可……没答应你。”

　　“得嘞，学委给的东西哪能不喝，等看你上台跳舞的时候，我肯定来跟吸管好好喝，一口一口的喝。”

　　他这个人……怎么就那么讨人闲呢。

　　木周忍不了，她勾唇，红瓣上展出笑，又怕被眼前这人看见。
　　殊不知，这薄纱后的脸，早已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虽然朦胧，但南陆驰还是能很清楚的找到她的眼睛。
　　他的视线，他的目光。
　　男孩子就这么喜欢明目张胆的去看一个人。

　　“你先去吧，待会儿演出开始 ，准备不过来的。”
　　南陆驰也不想她尴尬，木周明白意思，点头：“嗯。”
　　“我们过一会儿就去演出厅，万一要是有什么事儿……可以找我。”

　　“好。”
　　木周走出教室，听见南陆驰趴窗户角：“木周，我没跟他们乱说。”

　　“我也没传过我们在一起了！”
　　木周听的很清楚，但她定住了，没有回头。

　　演出开始之前，大家都还在准备。
　　徐莹从舞台后面拉开帘子偷看了眼，有点被震撼：“周周，我突然觉得好尴尬啊。”

　　木周一双笑眸：“你又不是没上过台，尴尬什么。”

　　整理好自己的衣领，木周拿着帽子走过去，趴在对方的肩上，自己也能透过红帘看见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啦？”

　　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啊呀，看不见他，你就心慌，是吧。”

　　木周道破徐莹的心思，轻轻拍上她的背：“待会儿上台，他会看见你的。”

　　“有舞台灯光的嘛，”

　　徐莹有些焦破，“你待会儿好好跳就行了，反正你就知道台下有个人看着你。”

　　“可是，周周，就是这样子才尴尬。”

　　“我知道他在下面，但是我找不到他。”

　　“就感觉这样好尴尬。”
　　“万一我跳错了，他还一直看着我，我还不知道他在哪儿，就……就知道好丢人啊。”
　　木周无言了。

　　一个没有丝毫恋爱史的人，这样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行，那你慢慢找他。”

　　木周回到后场，还有人在忙着捣鼓自己的妆，她随意找了个空位。
　　不过看别人都忙着补，自己多少有点心慌，木周没耐住，跟旁人借了面小镜子。

　　“周周！”

　　徐莹跑进来，她嗓门都没收：“我刚刚看了，夏季说他做我们班最前面。”

　　“嗯。”
　　木周没多大的反应，她重新勾了眼线，口红也补了一下。
　　比刚刚的妆容更精致，也适合她。

　　“好啦，找到人就消停一下。”
　　木周站起来：“头发都跑乱了，在这样子，迟早被主任他们看见。”

　　理了她鬓边上零散的刘海：“别那么明目张胆的，你这样下去，全校都知道你跟他什么关系。”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嘛，”

　　徐莹朝后看：”现在这个点，应该开始了吧。”
　　他们在后面，前面怎么样群然不知。

　　“我们是第几个？”

　　“反正挺快的。”

　　～
　　等快上场的时候，木周她们才出去。

　　舞厅很像一个电影厅，但其实以前是会议室，之后学校翻新就改了。

　　幕布拉起来的时候，队伍也才出去，主持人也刚刚退场。

　　紧跟着灯光，和音乐。
　　台下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安静的出奇，若以往那般，早就是听不见什么背景音乐。

　　木周一直没看舞台下，到一个蹲下的动作的动作时才抬眸。

　　台下无灯，除了舞台上被蒙上的灯光效应，像一层水晶般的光圈晕扣下来，台下蒙着不清，几乎看不见什么。
　　人很多，都齐。

　　黑压下的一片。
　　等音乐声渐渐退小，收住的动作也渐渐落下，被掌声和呼鸣埋没。

　　木周没太听清，灯亮了，刺眼。

　　她没什么准备，没人通知要在最后开灯，眼睛晃了一下，不小心撞了前面的徐莹，“周周。”
　　徐莹给她轻言提醒。
　　她的帽子掉了。

　　就刚刚那一刹，都没什么感觉就掉了。

　　清一色的帷帽下，盘头的女孩子裸露在外头，等她在弯腰去捡起来，那么短短的几秒而已，却早已被人看清。

　　木周把帽子捡起来，没来得及在戴上，她得跟着退场了。

　　处于心理上的尴尬状态，木周往舞台下看，她的眼睛很准。
　　就那么直直落在他脸上。

　　他也在这……
　　南陆驰跑前面去了，她刚刚听到徐莹说夏季在前面，但她并没有料到，南陆驰也在这儿。
　　他们的距离不远，只是那双眼睛，又是在什么时候，在上台后的哪一刻，直勾勾挂在自己身上的。

　　太丢人了，她早应该留心眼的。
　　木周下场也没缓神。

　　不过吐糟的人也多：
　　“怎么回事儿啊？也没说过跳完要开灯啊？”
　　“我刚刚差点就被绊倒了。”
　　“就是啊，我一下子被光慌了，还以为出什么问题了。”

　　……
　　众人也都是没准备的，这提确算是负责人的失职了。
　　舞蹈排练老师也来了，
　　“刚刚那个就是个舞台事故，那边没注意把灯开了。”

　　“大家别太在意，舞蹈完成的很好。”
　　这么一说，也都怪那边人不注意。
　　徐莹走过来，摘了帽子：“周周，没关系的，你又不是故意的，帽子掉了就掉了，反正又没人看见。”

　　“每次学校演出都会有这种舞台事故的，很正常。”
　　木周舒心“嗯。”

　　妆卸了之后，两个人准备回班去。
　　服装来不及换了，两人披着校服外衣。
　　台下黑的一片，那种，伸手还看不见五指的。

　　面前很多人，但你什么都看不见。

　　木周被徐莹拉着，走又跑了几趟，碰了几次壁才找到。

　　夏季跟两人打招呼，但碍于灯光有时也会撒到这儿，徐莹放弃了跟他坐一块儿。

　　跟着木周退到后面。

　　擦过南陆驰的时候，木周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没说话。

　　班里给留了位置，但是有点靠后，毕竟是表演的，也不好意思强求什么一二排。

　　这里地理位置就不好，看不见什么舞台了，有时候前面的人，看见什么精彩些的东西就会站起来，她们自然看不见什么。

　　四面都是说悄悄话的声音，咦嘘一片。

　　后面少有人注意，可以放飞自我。
　　反正灯暗，即使喊一嗓子，也没谁知道是谁。

　　前面几个男生转过来搭话：“木周，你跟南陆驰什么情况？”

　　木周挺怕这个问题的。
　　“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这个答复，似乎他也不满意，蒋祥“啧”一声，
　　“我能问出那货就不问你了。”

　　木周一笑：“我这张嘴更难撬。”

　　“十八般武艺都不行。”

　　她不想扯这个：“玩游戏怎么样？”

　　“行啊，大冒险。”

　　“算了吧，在里面那么黑，万一你变了手我怎么知道到底谁输了。”

　　“你还不信我？”

　　“我跟你说，我蒋祥可是我们班最诚实最老实的那个。”

　　木周想笑，“好吧。”

　　其实光还是能看见的。
　　“石头，剪刀，布”

　　木周赢了，蒋祥愣了下：“大冒险”

　　“我玩儿得起。”

　　他拍凳子保证，木周脑子一转，跟徐莹说了几句。
　　“把你的零食拿来，然后跑上去跟班主任说‘我发现你今天老帅了’。”

　　前面的蒋祥还玩得起，徐莹也高兴死，白得一大袋子零食。
　　木周吃了口徐莹递来的薯片，给他加油：“我相信你！蒋哥最棒！”

　　蒋祥看了眼班任的动向，在原地不动，跟木雕子一样。
　　但他天生的畏惧还是吊着心。
　　他不敢。

　　“要不换一个吧，他得弄死我。”
　　蒋祥缩了：“你不是说你玩得起嘛！”

　　徐莹探头，她决定做点大的牺牲，“实在不行，”

　　“你去……亲一口夏季。”

　　蒋祥还是摆手，“不行不行，毕竟是有妇之夫，我怎么下得去嘴。”

　　蒋祥还不知道领情，木周倒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人家主人都开口了你还不去，有事情徐莹帮你担着呢。”

　　木周给他凑火：“去嘛，你刚刚还说你玩得起。”
　　蒋祥耐不住两个人，“行行行，出事你担着。”
　　他指了徐莹。

　　他走过去步子小，缓的不像话。
　　徐莹往前推了把：“去去去！加油蒋哥！”

　　她们探过脑袋看着，蒋祥手痒，不知道是不是不敢，坐在南陆驰身上让他抱着。
　　这姿势看着就很羞耻。

　　“我去”
　　徐莹叫了句“他不会双吃吧。”
　　蒋祥先撩了把南陆驰，他是拒绝的，把人朝外推了下。
　　蒋祥让他别动，拍了夏季。
　　“卧槽，周周！”

　　木周视线直过去，蒋祥这真玩得起。

　　夏季没反应过来，蒋祥已经噘嘴，在他脸上啵了一口。
　　做完就跑。

　　蒋祥就像个喇叭，还是收破烂的三轮车上那种，被他一叫喊，四周多数人都看过来了。

　　他大步流星的朝这跑来，不知道他激动什么。

　　就他脸皮厚，蒋祥完成任务，一屁股坐下来。
　　“怎么样？”

　　“我可是超值完成了。”

　　他还骄傲。
　　木周真是想剁了他。
　　“你小声点啊？尴尬死了。”
　　蒋祥没收：“这有什么，反正人家也不认识你是谁。”

　　“我刚刚可是亲了夏季的，差点就噘在嘴上了。”
　　木周她们笑，“那他怎么说？”

　　蒋祥向后瞅了眼：“没听见，不过南陆驰到是没什么好脸，跟我亲他一样。”

　　“他骂我有病。”
　　蒋祥描述的风轻云淡，他是真的不觉得丢人。

　　木周想看一眼，看看南陆驰吃醋是什么样，但她的位置不好，看不见人。

　　“他知道你跟我们玩游戏吧？”
　　木周问他。

　　“嗯，那肯定知道，不然我不就是变态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