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飞鸟与花》度厄真君

14、新人赛

　　次日清晨，几乎所有立海大的部员都在校门口集合，早早候着的大巴车载着他们前往县排球馆。
　　“精市，要靠着我睡会吗？”见到幸村精市一上车就在打哈欠，飞鸟琉关切地问。
　　“好啊，辛苦琉了。”幸村精市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眼里有泪花冒出，昨晚他写新的训练单睡得稍微晚了点，还好今天是休息日。
　　见幸村精市头一歪准备睡觉，飞鸟琉从包里取出一个压缩的颈枕和头戴式耳机给他。
　　巴士平稳地行驶在柏油路上，路边的绿化带里盛开着红红粉粉的月季，半个小时左右，排球馆到了。
　　“场馆里好大啊。”少年们蜂拥进馆内，还没到座位就被一声巨响震住，往下一看，是大江春一在练习发球。
　　“春一，来。”队里的二传招呼他，攻手们排着队一个个等二传托球来击球，网对面，自由人尝试接起所有人打过来的球。
　　双方热身一段时间后，立海大对战椿原的比赛开始了，双方队长抽取，立海大方先发球。
　　大江春一抱着球来到发球区，他做好发球姿势在内心读秒，踩着八秒的线将球瞄准对面二传的方向发了出去。
　　他的球路很简单，但像是新人上场太过紧张而失误，排球在飞到球网时便力气不足擦在网上，好险晃了晃掉在对面的场地上。
　　坐在高台上的观众缓了口气，教练和替补席倒没什么骚动。
　　“春一这家伙运气真好。”一旁穿着立海大高中部校服的男生在球擦网时忍不住坐直前倾，等到球落到椿原的场地上才靠回椅子上。
　　“大江前辈靠的不是运气。”毛利寿三郎闻言反驳，作为被大江春一打败的人，他当然知道大江春一擦网球打得有多好。
　　两人说话间，大江春一又发出一个擦网球，用实力向众人证明第一个擦网球不是巧合，靠着大江春一这一手惊破众人眼球的发球技术，立海大顺利拿下第一局。
　　“大江部长这招球路太简单了。”幸村精市摸了摸下巴评价道：“就算排球落地就得分，被看穿球路后也很容易被防守。”
　　“如果能用他所有发球同一种发球姿势会好很多。”飞鸟琉说着看向大江抱月。
　　“理论上可行。”大江抱月点点头。
　　大江春一的擦网球虽然厉害，但椿原的自由人也不是吃素的，在丢掉第一局后终于适应了擦网球。
　　和立海大猛烈进攻的风格不同，椿原可以说是日本排球风格最正统的继承人，防守和串联做得相当优秀，在接到发球到一分拿下，他们可以和对手博弈十多个来回。
　　在第二局的第三次擦网发球，椿原的自由人接起了这个球，立海大的攻势逐渐挣不脱椿原的防守泥沼，第二、三局都被椿原以25：20、25：16的分数拿下。
　　“呼、呼”大江春一不断在场上起跳、拦网，但对面的防守实在太硬，不论是主攻手力道十足的击球还是副攻想借拦网得分几乎都被挡下。
　　“毛利前辈，你会想赢吗？”紫发的少年将毛利寿三郎拉到一旁。
　　场下，教练用了暂停，主攻手和大江春一往头上浇了瓶水，队员们，正选和替补，围在一起，手叠着喊加油。
　　比赛继续，立海大原本有些疲软的攻势又猛烈起来，但仍被椿原的防守拦下，所有人都气喘吁吁，却还在场上努力奔跑跳跃。
　　“你看椿原比我们强那么多，再怎么进攻也拿不下分数。”
　　“如果你是大江部长，你还想赢吗，还会发擦网球吗，还会努力找机会吗？”
　　大江春一起跳拦网，被制造了一个打手出界，自由人飞奔去追球，可惜人总跑不过球飞的速度。
　　毛利寿三郎沉默，大江春一的处境与他当初合其相似，都是队内稀少的得分力量，都是这样的惨败。
　　比分来到24：10，再拿一分椿原将会3：1拿下神奈川新人赛的冠军。
　　椿原的发球员朝立海大的二传发了一个飘球，立海大的二传躲开，自由人跑位接起，二传做假动作将球传给左边的大江春一，椿原的三人起跳拦网，右边立海大的主攻接到传球，这时他的视野里空无一人，将球击下就能得分。
　　立海大的主攻将球击下，正当众人都以为要得分时，椿原的二传将球救起，副攻二传，二传进攻。
　　立海大注意力集中在椿原主攻身上，拦网力量集中于主攻那边，只有自由人发现椿原二传的进攻意图，但这时防守已来不及，椿原拿下最后一分。
　　“要去和前辈聊聊吗？”幸村精市趴在栏杆上，看着下面双方队员握手。
　　毛利寿三郎脸上浮现挣扎之色，他觉得在大江春一输了比赛的时候去问不太好。
　　“去吧，我哥他不在意这些。”大江抱月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
　　“你是说我之后还敢不敢打？”
　　临街的咖啡馆内，毛利寿三郎和大江春一相对而坐，毛利寿三郎有些紧张地搅动杯中的咖啡。
　　“怎么可能不敢打，当然要打，狠狠地打。不打怎么知道问题在哪里，惨败虽然难过，但只要努力训练总有胜利的时候。”大江春一咬牙握拳说到，显然他对刚刚的比赛还耿耿于怀。
　　“可是努力了也打不赢呢，他们那么强。”毛利寿三郎有些郁郁，他趴在桌上不想让人看到脸上的表情。
　　全国大赛上的3：1与刚才新人赛中的3：1交替在他眼前出现，他很难忘记最后一球自由人拼命地想去救球，但排球在指尖前落下的场景。
　　“怎么可能打不赢，就算是幸村也有输的时候。”大江春一将咖啡杯往桌上一放，杯子的振动将毛利寿三郎吓了一下。
　　“刚刚那场比赛前辈是得分主力，前辈不会觉得难受吗？”
　　“只有没有全力以赴我才会难受，我的队友也是，”大江春一皱眉看着毛利寿三郎，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输了就努力下次再打回来，如果下次还输就下下次，如果一直赢不了，我努力了总能拉进我们之间的距离。”
　　“好啦，小毛利，我得走了，之后还有训练。”窗外他的队友在手舞足蹈地吸引他的注意力，大江春一一口饮尽杯中饮料，挥挥手背着运动包离开。
　　大江春一和队友们推推搡搡地走了，虽然输了但他们面上仍挂着笑容，他们做好了继续努力哪怕失败的决心。
　　太阳从乌云后探出，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毛利寿三郎转过直面阳光的脸眼里有些酸涩。
　　真的都是笨蛋，但是，他也许也想努努力做这样的笨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