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飞鸟与花》度厄真君

12、毛利寿三郎（下）

　　毛利寿三郎在进入睡眠状态之前没想过那场失败会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那是四天宝寺和牧之藤的比赛，他赢了，他们却输了。
　　他很难再回忆起那场比赛，很难再面对昔日的队友，队友们虽然输了却在见到他时会勉强提起笑容夸赞他，可他甚至觉得如果当时他也输了就好了。
　　输了就不用品尝这种痛苦了，还能和大家报团舔舐伤口，不像现在连安慰的话都显得虚伪。
　　于是，在父母因工作调动要去神奈川时，他接受了转学的建议，飞快地办完了转校手续，来到了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在立海大，他习惯性地加入了网球部，但他提不起训练的兴趣，他每天背着网球包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只想快点等到睡意来袭，避开脑中的思绪。
　　睡了就好了，梦中什么也不会有。
　　在被飞鸟琉抓住时，他面上虽然嘻笑着求饶，但内心是无所谓的，新官上任三把火罢了。
　　在看到训练场上挥洒汗水的众人后，他只觉得烦闷无聊。
　　这么训练有什么意义，反正最后都赢不了。
　　至于答应幸村精市比试的要求更是顺理成章，上学期他转入时大江春一就和他打了一场，他输了后虽然偶尔会抓住他聊天但也默许了他的逃训，这次不过是之前场景的重现罢了。
　　新部长的绝招确实名不虚传，在完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毛利寿三郎还在想，而后一秒他就站在了全国大赛的赛场上，而身前的，正是牧之藤的选手。
　　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记分板上他个人的分数是4：2，而前面的两场双打都是牧之藤胜。
　　他这是回到了过去？毛利寿三郎有些不敢置信，见他长久的停在原地，裁判开始读秒，直到最后毛利寿三郎也没发出球，他的对手得分。
　　“30-15”
　　裁判报分的声音惊醒了他，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又一次站在了那个赛场上。
　　不如输了吧，毛利寿三郎心想，反正也打不赢牧之藤，就赢他这一场有什么意义呢？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在他疯狂地放水下，原本被压制都对手轻松赢下了比赛。
　　当他浑浑噩噩地从球场上下来，前辈们不顾自己伤心都围着他安慰，而对面是牧之藤众人欢庆的场景，他只觉得自己松了口气，但似乎心头还是沉甸甸的。
　　“毛利前辈。”“毛利前辈？”“毛利前辈你怎么了？”“精市灭五感又加强的概率是14.69%，有心理压力的概率是69.44%。”
　　不同的声音将他唤醒，他回到了现实，原来刚刚都是梦，不知为何，他心里轻松了一些。
　　“毛利你小子可给我们吓得够呛差点要送你去医务室了。”说话的是穿着休闲服的大江春一，他所在的排球部刚结束和校外的练习赛，赢了的他们难得的拥有了短暂的假期。
　　“好啦，毛利前辈醒了大家就先散开吧，真田，部活暂时交给你了。”抱臂在外围围观了一阵众人对毛利寿三郎释放关心，在看到他有些招架不过来后，幸村精市笑眯眯地替他解围。
　　“毛利前辈，跟我来。”待部员们都回去训练，过来探望是大江春一也自觉地去帮真田管理，幸村精市才带着毛利寿三郎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校园来到天台，身材高大的红发青年跟在幸村精市身后，像是一只萎靡不振的猫咪垂头丧气地想找人依靠。
　　“这些孩子们很可爱吧。”
　　微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结了花苞的花枝随之起舞。
　　“确实，它们被养的很好。”毛利寿三郎找了个长椅坐下，他仰视这天空，从心底感到疲惫。
　　“毛利前辈，你不想赢。”
　　幸村精市说这话时并没有看向毛利寿三郎，他拿着喷壶专注地浇花。
　　静谧的花园里，相貌精致的少年温柔地浇花，这样安静的氛围让毛利寿三郎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正当他有些沉浸在其中时，轻飘飘的话就这样传来。
　　他不想赢，在幸村精市说出这话时，毛利寿三郎浑身一紧，像是内心被人扒开了一样。
　　“在灭五感中，毛利前辈看到了什么？”
　　“失利的全国大赛？”
　　幸村精市步步紧逼，答案不从毛利寿三郎口中吐出却从他脸上显现。
　　“我知道了。”
　　毛利寿三郎没有回答，幸村精市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毛利前辈去训练吧。”幸村精市趴在栏杆上往网球部的方向望去，能看见许多黄色的小点在移动。
　　“你会得到答案的。”他转过身来向毛利寿三郎伸手，紫蓝色的眸子里流淌着温暖的笑意。
　　“来吧，毛利前辈，上回输得那么惨你不想复仇回去吗？”
　　不等毛利寿三郎回答，幸村精市几步上前拽起他。
　　“和我们一起拿下全国优胜吧！”
　　“如果失败了呢？”毛利寿三郎情不自禁地站起跟着幸村精市跑下楼。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失败了就再练。”幸村精市扭头冲毛利寿三郎笑。
　　“不过今年的全国优胜一定属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