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党暴君的蔷薇》龙尾鱼

4、我要加入特训营

　　四个星期的时间如白驹过隙。
　　起初，这种快节奏的生活让人倍感压力，几乎逼到了体能的极限。有好几次，恶心得想吐，甚至几近晕厥。绝望时曾考虑过退出，但离开这里来说并不现实。
　　叔叔曾告诫，如果离开这里，必定会被寻找到，那些人不会放过我的。更糟糕的是，可能会暴露其他家人的藏身之处，使他们成为报复的目标。
　　幸好，随着时间的推移，耐力逐渐增强。现在可以连续数小时不感到晕厥的威胁。
　　当则哥开始这个挑战时，曾以为自己永远无法适应。但他告诉我，这其实是一场心理游戏，一旦掌握了其中的规则，一切都会变得简单许多。
　　他叫季两则。
　　在增强肌肉力量的过程中，他并没有刻意训练力量。据他观察，我的优势在于速度和“尚可”的瞄准能力。尽管如此，他仍不断将我推向能力的极限。
　　很久以前，我曾以自己坚强、果敢的性格为傲。与父亲、叔叔、兄弟和堂兄弟们一同搏斗、切磋技艺，攀爬树木易如反掌。但在这里，训练的严酷程度远超想象。
　　每次回家，总是衣服破破的，脸蛋肮脏的，头发凌乱，仿佛刚从荒野归来。这常常吓得妈妈脸色苍白。她会一边为我洗澡，一边为我梳妆打扮，同时还会给我上一堂长长的训话。
　　那时，我站在镜子前，凝视着自己的模样。喜欢那些镶着蕾丝的连衣裙，还有那如缎般的乌发。那时常常玩弄着自己的发丝，想象自己是一位高贵的公主，统治着我的堂兄弟们。
　　尽管喜欢那些女孩子气的打扮，也享受妈妈为我精心打扮的过程。只是，无法抵挡每次兄弟和堂兄弟们去冒险闯荡时，也想要一同加入的冲动。
　　如果他们现在看到我在训练中挣扎的样子，他们会嘲讽道：“仇乐珊，这就是你的极限吗？”
　　从金属横杆上跃下，双脚稳稳地站在地上，肩膀耷拉着。低着头，双手紧握成拳。提醒自己，他们再也无法在这里嘲笑我，再也不能叫我仇乐珊了。心中的痛苦如烟雾般升腾。
　　轻轻地拍打着胸口，努力抑制住泪水。每一次拍打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心脏，割裂灵魂。那些恐怖的画面如影随形地侵入脑海，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几乎能感受到堂兄弟们压在我身上的重量。空气中的“砰、砰、砰”声不断回荡。恐惧的尖叫、浓重的铁锈味，最终，他们变得沉重无比。
　　突然，一双巨大的靴子映入眼帘，硬生生地打断了混乱的思绪。我瞬间挺直了身体，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断感到一丝感激。
　　这些被封存的记忆，为何在这段时候如此频繁地浮现？它们曾在心中沉睡，如今却带着更为猛烈的冲击席卷而来。
　　“现在是早间会议的时间，”粗糙而刺耳的声音宣布。
　　来者是孝凌波，季两则指挥官的得力助手。他像是一个阴魂不散的影子，始终跟随着则哥的步伐。每当他不在时，孝凌波就会出现，行为和他的外表一样令人不悦。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两则指挥官的陪伴。不，不仅仅是陪伴。他并非单纯地陪伴。如果非要选择的话，我会选择他的存在、他的监督以及对细节的掌握。
　　有时，能感觉他对我的进步、弱点以及优点了如指掌，甚至超过了我自己。他的眼神仿佛能看穿内心深处，无处遁形。
　　孝凌波截然不同，他粗鲁而不讲理。从我们初次见面那天起，我就觉得他不喜欢我。
　　“好的”
　　孝凌波只是用冷冽的目光盯着我，打发我离开或者干脆无视。这种态度真让人恼火。他大步流星地走在走廊上，让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走进大厅后，我拿起一盘食物，坐在唯一的位置上。不幸的是，这个位置恰好位于马憬和他的同伴们旁边。
　　五双冷酷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但在公共场合，他们也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后来，两则指挥官对他们进行了严厉的惩罚。如果有机会，马憬一定会为他受伤的自尊心报复我。所以躲着他们很久了。
　　虽然现在变得更强壮了，但还不足以与他们五个人抗衡。哪怕只是马憬一个人，也很吃力啊。
　　坐在桌子头部的孝凌波，尽管性格阴郁，却与周围人形成鲜明对比。他们身上流露出的那种普遍的愉快氛围，让人有些惊讶。他们都穿着黑色衣服，与我们的衣服形成鲜明对比，格外引人注目。
　　一些面孔和孝凌波一样冷峻，一些显得年轻稚嫩，还有一些看起来亲切认真，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忠诚。
　　我曾听说过他们许多的故事。这些男人中的大多数人都曾追随季两则指挥官从米国而来。他们大多数是灰熊国人，甚至有些人在那里出生，但包括则哥在内，也有不少人在米国长大。他们仍保持着灰熊国国籍。
　　其余的人则是则哥从专业训练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他认为值得加入队伍的人。
　　这时，一个年轻人突然放声大笑，马憬不屑地咂了咂嘴，低声说道：“一群自命不凡的家伙，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明智地选择继续集中注意力吃东西。
　　“他们甚至连真正的灰熊国人都算不上，”混混一号附和道。
　　“他们怎么会认为这些米国化的杂种配得上呢？”混混二号说着，然后被食物噎住了。
　　很好，暗自希望他能因此噎死。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因为技术原因，他们才加入？”我挑起眉毛问道。“此外，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就不如你更像灰熊国人？他们可是流利地说着我们的母语呢。”
　　“姓周的，你给我闭嘴，”马憬对我咆哮道。“则哥救过你一命，所以你突然就倒戈了？”
　　我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他对特训营的嫉妒之情溢于言表，任何人，包括他的打手，都能轻易察觉。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同性恋？”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强硬，我的怒火也被点燃了。
　　然而，我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回应道：“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或许你对特训营的敌意源于你两次申请被拒的事实。”
　　“该死的——”他气急败坏地伸手想抓住我，但被灵巧地躲开，装作全神贯注于食物的样子。
　　他的一个打手及时将他拉住，低声提醒他，还有人看着呢。
　　我对马憬露出甜美的微笑，尽管他的脸色涨得通红，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他们很快就要回营地了，”混混三号试图转移话题。“终于摆脱了他们。”
　　我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他们...要走了么？我的虎威！
　　环顾了一下桌子，正好与孝凌波的眼神相遇。他和则哥都未曾告诉我他们即将离开的消息。
　　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中翻涌，轻轻地将勺子放在桌上，突然没了食欲。
　　并不是说不能继续这样的节奏。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变得足够强大，挑战马憬并击败他。
　　但则哥不在身边时，一切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是的，季两则指挥官严厉而无情，他以他的方式推动我，让我在挣扎中不断成长。与他如何激发我内在的力量相比，所有这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他在我身上投入了宝贵的时间和细致的教育——这是除了我的家人之外，从未有人为我做过的事。
　　但现在，他要离开了。
　　要是我也能坐在那张黑桌子旁边，与他们一同接受则哥的指导，那该多好。他们真幸运，能有一位如此卓越的指挥官。我们的指挥官对我们个人的成长丝毫不感兴趣，他只看重集体成果。每当落后，他的眼神就如同看待一根芒刺，让人倍感压力。
　　周围的喧闹声渐渐消退，众人纷纷起立，行礼致敬。我也不例外，遵循规矩行事。我们的指挥官和特训营的指挥官和其他议事者一同走进屋内。
　　我不禁被季两则指挥官深深吸引。在众人之中，他显得格外醒目，散发出一种不容忽视的神秘气质。尽管他位列其他高级成员之后，却因某种莫名的力量，给人一种权威感。也是这里最具指挥才能的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特训营原本是为了与我们进行联合训练而驻扎在此，然而现在，一切已经画上了句点。我们的指挥官以一种半带厌烦的语气宣布：“大家都知道，特训营将在两天后离开我们的营地。有一个大家不知道的事，他们此次前来，是为了进行深入的侦察工作。他一直在默默观察你们每一个人，仔细研究你们的档案、习惯、优点、缺点以及心理承受能力。精心挑选出了最出色的五名士兵，他们将有幸加入特训营，与他一同离开。”他瞥了一眼身边的人，补充道：“您请。”
　　刹那间，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心跳加速，我想要这个机会。
　　如果有幸被选中加入，那将意味着将在安全保障方面享有更好的待遇，更有保障。与高层人员的接触，或许是一条快速获取关于家人遭屠杀情况信息的可靠途径。
　　能揪出幕后黑手，能够早日报仇，开启新的生活篇章。
　　或许，这不仅仅是幻想，真的有机会摆脱这永无止境的困境。
　　指挥官缓缓念出了第一个名字，是我们单位里一员猛将。他在徒手搏斗方面的技艺卓越，以至于连马憬都不敢轻易靠近他。我明白为何会选择他，但仍无法控制自己内心涌现的失落感，肩膀也随之微微下垂。
　　随着第二个名字的宣布，心跳开始加速。第三个、第四个名字相继而出，他们都是各自单位中的翘楚。
　　都不是我的名字，季两则指挥官若非希望我加入他的队伍，不会给予我这般特殊的关注。我敢打赌，他对已选之人并未如此用心。除非……他的做法正相反？或许，孝凌波的存在正是原因所在。他可能更倾向于将时间花在更优秀的候选人身上，就像这些被选中的人一样。
　　季两则指挥官的眼神冷漠地扫过人群，最终停留在我身上。那瞬间短暂得令人窒息。
　　然后，他再次宣布：“班尔竹。”
　　那位被选中的幸运儿走上前，似乎没有希望了。
　　我失败了。
　　又一次的失败。
　　无论付出多大的努力，似乎都无法获得成功。每一次的挫败都如同重锤，无情地打击着我，无法保护自己，更何谈保护他人。
　　季两则甚至夸赞我的射击技能是一种天赋。看到我体能进步的表格时，点了点头。
　　尽管有这些肯定，还是没能进入他的小组。
　　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为何他要给予我希望，然后又如此残忍地让我失望？
　　“还有一件事，”
　　“我知道我只挑选了五个人，但还有另一个成员在我到达这里以后取得了最大的进步，并在实际行动中证明他有资格加入特训营。周命，走上前来。”
　　视线开始模糊，那是喜悦和胜利而涌动的泪水。
　　季两则指挥官与我四目相对，在他那冰冷的眼神背后，我并未感受到任何的赞同。
　　他是个冷酷的人，心如磐石。
　　有传言说他的家族涉及见不得人的交易。甚至他的加入以来的记录也充满了神秘和离奇。
　　我不清楚未来等待的是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我会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让那些杀害家人的凶手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