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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得好死 ...

  •   在等待阿左到来的间隙中,故山的余光一直在注意着地上的江尧。他不能对江尧表现地太过在意,也并没有主动将地上的江尧扶起来。

      而江尧在听到刚刚大G的话时就反应过来了,大G听起来是在给自己开脱。不过幸好他编的瞎话和故山与大G说的都能对得上,要不然就完了。

      江尧已经成为了无人在意的小虾米,但是他已经疼得不能动了。刚刚那些保镖对他一顿拳打脚踢,他感觉自己的胃现在灼烧着疼。

      又过了一会儿阿左带着手下几个人将白纸扇给押上了楼。阿左一进屋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江尧,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故山。

      但是故山没有回应她的眼神,而是一把提过了白纸扇扔在了大佬故云的面前。

      故云看到趴在自己面前已经被揍过一顿的白纸扇,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他手抄账本直接一巴掌扇在白纸扇的半边脸上,直接把白纸扇扇得一阵耳鸣。

      “敢偷账本,我看你真的是活腻了!”故云语气不善地说道,旁边的几个元老都没有吭声。

      白纸扇的眼睛都被揍肿了,鼓起来一个大包。他听着故云唾骂的语气竟然没有生气也没有恐惧,而是疯狂地笑起来,仿佛一会儿该死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故云一个手势打出来,故山直接上前对着白纸扇又是一阵打,把白纸扇打得彻底笑不出来了才收手。一旁的江尧看着故山这个样子,甚至有点脊背发凉。

      白纸扇趴伏在地上,对着故云一阵臭骂,最后吼道:“我本来正正经经地做自己的生意,你们这群□□硬是逼着我入伙!入伙也行,但老子要赚钱!要赚很多很多钱!结果到头来老子就只能拿个分红!凭什么?!

      “我觉得我有一点的确做错了,我不应该偷账本,老子就应该一刀子捅死你!捅死你们这群老不死的狗杂种……”

      白纸扇骂爽了还要再骂,故云跟前的一个保镖直接上前一把堵住了他的嘴,几巴掌扇过去白纸扇的嘴唇都被扇豁了个口子。

      白纸扇生理性地叫唤着,疼得满头冒汗,但还是在那儿笑。

      故云看他这样开口问道:“李尖,按理说你偷账本威胁元老们选你当下一任话事人,已经严重背叛了帮规,三刀六洞的机会也不能有了,过两天该直接入刑堂。

      “但是你现在要是说出来码头小屋的粉是从哪里来的,我兴许还能考虑留你一命。”故云没忘记之前故山告诉他的码头小屋的事。他自己手上有一条线能搞到货源,但是他想知道白纸扇是从哪里搞到的货。

      白纸扇听他这么说终于抬眼看向了故云,他没有否认码头小屋的事,但一口唾沫喷了过去:

      “我呸!杀我之前还想从我手里套东西?你他妈做梦!我告诉你吧,你手里那条线早晚要没,是你先丧尽天良做这种生意的,早晚你不得好死!”

      故云一听他这么说心下的疑惑更重了,他往前倾了倾身,语气仍旧冷冷的听不出喜怒:“丧尽天良?你这不是也把自己骂进去了吗?

      “呵……骂我不得好死的人多了,但那些人都没有我活的时间长。李尖,我劝你看开点,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还能给你个活命的机会,让你安心养老。”

      白纸扇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一死了,他的计划按理说是天衣无缝的,知道账本位置的人只有他自己。但他没想到账本最后竟然被故山找到了,这也是他整个计划中最大的bug。

      而白纸扇到死都不会明白,江尧才是整个计划最大的bug,因为江尧早就通过上帝视角知晓了他的全部计划以及账本最后的位置。

      江尧现在已经被挤到了后面,他因为胃痛痛苦地蜷缩着,听着里面白纸扇和故云的对话,越来越觉得害怕。

      “我知道的?哈哈哈——我知道的可太多了!你看看你身边,猜猜有多少人希望你赶快死,又有多少人背地里算计洪联合的那点产业?!”

      白纸扇最后选择报复故云的手段就是攻心,让故云永远在心里埋下一颗炸弹,让他疲于算计和猜疑,让他永远也不知道真相!

      这话一出,旁边的几个元老都坐不住了。这白纸扇一听就是在挑拨离间,他们这群人还要靠着故云发红包安享晚年呢。

      “阿云啊,这狗东西临死了嘴里也不干净!这样的东西留着就是晦气,不如直接处死吧。”其中一个元老一开口,其他人立刻附和了起来。特别是湾叔,他巴不得白纸扇赶紧死,免得供出自己。

      白纸扇看向了故云周围的那一圈元老,最后将眼神定在了湾叔身上。湾叔和白纸扇对上眼的那一刻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甚至都没有时间给白纸扇送上一个手下留情的眼神,白纸扇就直接开口了。

      “湾叔有没有和你说他给你送的惊喜啊?”白纸扇看着故云笑道。

      故云听了白纸扇的话并没有看向湾叔,反而仍然是不怒自威地盯着地上的白纸扇。他不能像是一个被白纸扇几句话就拿捏住了的人。

      但是其他元老倒是没有那个耐性,都将怀疑的目光对准了一旁的湾叔。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元老没忍住开了口。

      “湾叔可是一心希望我当话事人!这账本能被我成功拿到手他可出了不少力!”白纸扇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坐不住了,湾叔的几个保镖立刻冷汗直流。

      “你胡说!你现在就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是吧!”湾叔下意识地站起来指着地上的白纸扇骂道。

      “湾叔,你怎么对我这个态度?你忘了我们俩碰头商量怎么对付故云的事了?你不是还说要趁着这次我把账本拿走,一石二鸟把故云和故山都给弄下台吗?”白纸扇已经不在乎其他的了,反正他逃不过一死,能多拉一个是一个。

      直到听到这句话,故云才将眼神放到湾叔身上,并且更加慵懒地往沙发上一靠,双腿交叠地看着他。

      湾叔立刻就傻了,辩白道:“不是啊阿云,你相信我,我没想过要害你啊!”

      “你们要是不信就搜搜这老头啊,他身上可是有准备好的陷害证据呢!”白纸扇又补了一句。

      其他几个元老是等不了了,直接让保镖把湾叔扒了个干净,最后在他身上搜出一个□□。

      “你是警察的人?!”一个元老惊讶地跳起来看着地上的湾叔问道。

      “不不不!我不是警察的人!我就是……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信了这狗东西的话。是他让我干的!说先栽赃陷害故山是O记的人,再想办法把你带过来搜房,到时候直接把这个肩章拿出来就说是故山做卧底的证据。

      “他还告诉我说一切办成之后就让我的人给他发个消息,他那边立刻报警,让所有人都以为是警察那边来救故山的!他就是嫉妒阿山,想做下一任话事人才设下这么个计的啊!”

      湾叔到如今也没有遮掩的必要了,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

      故山也没想到自己被白纸扇和湾叔这么算计,眉头皱得更深了。后面的江尧更是脸色发白,他没想到一个洪联合内部有这么多事,看似风平浪静肝胆相照的,其实到处都是勾心斗角和算计。

      “那你为什么要听他的呢?”故云终于开口了,而且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

      白纸扇无赖似的笑起来:“当然是因为你给的钱少啊!人往高处走,湾叔觉得你撑不起洪联合的大局,对你早就不满意了!”白纸扇添油加醋地说道。

      “是吗?”故云冷涔涔地笑起来,那笑透着一股邪性,连一旁站着的故山都忍不住低下了头。

      故云问这句话的时候不光看向了地上的湾叔,还扫了一遍周围的元老。元老们见风使舵,立刻严厉地批判起了湾叔。

      “阿云一心想着让洪联合壮大,每年给我们的红包只多不少,你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一瞬间,元老们七七八八的声音就混杂在了一起。

      湾叔爬到了故云跟前,哭道:“阿云我这次真的就是老糊涂了……我对你一直都像对我自己的孩子一样啊!

      “元英在的时候托我好好照顾你,我这么多年来一点都不敢忘……呃……”湾叔话还没说完,故云手里的一把小弯刀就已经划过了湾叔的喉咙,血溅了他的袖子。

      这一幕谁都没有料到,故云下手太快,对待湾叔这个老元老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只有故山知道,湾叔犯了大忌,在故云面前提前任话事人元英就是最大的忌讳。

      元英的死是故云一生的痛,要不是为了守住元英拼死护下来的洪联合,故云不会这么努力地做洪联合的大佬。

      湾叔的脖子直接出现了一道血口,血立刻喷涌而出。一旁的元老们衣服上都沾上了血,但没一个人敢动。

      所有人就这么看着湾叔捂着自己的脖子惊恐地想喊出声,但他的声音就像是生锈了的铁门被来回拉扯一样,听得人瘆得慌。最后湾叔仰面倒在了地上,双眼大睁着,是死不瞑目。

      躺在后面的江尧透过缝隙看到了湾叔的死,惊得话都说不出来,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杀人。看到湾叔的血不断沿着地砖蔓延开来,江尧甚至觉得整个人都在发麻。

      故云淡漠地站了起来,用刀尖挑起了白纸扇的下巴:“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清楚码头小屋的事。”

      故云一边说着一边将刀往上移,直到抵住了白纸扇的眼睛,最后故云的手腕灵巧地一挑,白纸扇的一只眼珠就蹦了出来,掉在地上还弹了几下。

      白纸扇立刻爆发出刺耳的叫喊声,血顺着他的眼眶往下流,划过了他的嘴角,血腥味就这么进了他自己的嘴巴里。

      躺在后面的江尧亲眼看到了那个跳动的眼珠,登时就忍不住了,直接呕吐出声。

      故云听到了,往后面看了一眼,其他的人立刻让开了身,反胃的江尧就这么被所有人盯着。

      故山的眉头紧锁,他看着故云的表情,担心故云会在气头上直接把江尧也给解决了。

      “你不是说你早就不愿意跟他了,已经和他决裂了吗?我给你个手刃他的机会吧,这样的机会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有的。”故云说完一旁的保镖已经把江尧揪了过来。

      江尧惊恐地盯着没了一只眼球的白纸扇,整个人脸色惨白。故云将那把弯刀递到了江尧的手上,靠在一边准备看场好戏。

      “这次账本能找到也多亏了你,你要是愿意就拜堂上香,进洪联合跟着阿山。”故云看着地上的江尧说道。

      故云知道白纸扇的手下还有不少人,其中肯定不乏几个忠心的。

      虽然江尧说他早就和白纸扇决裂了,但是道上的人还是默认他和白纸扇暧昧的关系。如果江尧都低头跟了故山,其他的人也会受影响,到时候再收服就好办了。

      江尧握着弯刀的手一直在抖,他不敢杀人,也不可能下得去手。他大学的时候学的是法律,即使在他眼里自己是处在书中的世界,但是原则和底线一样也不少。

      江尧看着故云摇了摇头,故云的眼神立刻变得微妙了起来,看着他问道:“舍不得?难道你没和他断干净?”

      这话一出来故山的眼神也集中在了江尧的脸上,他也一直在疑惑江尧对白纸扇究竟是什么态度。跟了白纸扇这么多年的人是他,可这次主动提供账本线索的人也是他,故山觉得自己根本看不懂江尧。

      “我……我不能杀人。”江尧抖着手说。

      一旁的白纸扇听到故云说找到账本多亏了江尧立刻转过脸质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账本的下落的?!贱骨头,我就该早点动手杀了你!”

      江尧看着缺了一只眼球满目狰狞的白纸扇,手抖得拿不住刀,刀“哐啷”一声脆响掉在了地上。

      故山怕江尧惹怒了故云,立刻走上前去,“大佬,这姓江的就是个律师,让他杀人估计没那个胆子。这次账本能找到的确是他的功劳,估计他对白纸扇没有什么情分,纯粹是胆小。要不我来吧……”故山说着就捡起了地上的弯刀。

      故山拿着那把刀也在犹豫,他没办法像故云一样杀人杀得那样利索。之前就算是到了非动手不可的时候,故山大多数情况下也是先本着不伤人命的原则。

      白纸扇看着他们在商量谁来杀自己,觉得就像是在商量杀一头猪一样,他忍不了!他也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就算活着也是受尽折磨,不如早点死了痛快。

      就在故山拿上刀要往他那边走的时候,白纸扇忽然一个跃起自己撞上了那把刀。

      这次就连故山也没有反应过来,他手里的弯刀直接扎进了白纸扇的颈部。白纸扇没挣扎两下就倒了下去,就倒在江尧的旁边。

      江尧惊恐未定地看着白纸扇面向自己的那张脸,从没觉得这样震惊过。

      短短的时间内,两个人死在了自己眼前。血流到地上一点点地往外扩,直到漫到了江尧的脚边,他应激地收回脚,害怕地喘着粗气,眼睛发红哭都哭不出来。

      故云不在乎江尧是不是对白纸扇有旧情。白纸扇已经死了,他需要江尧来收服白纸扇手下的其他人,所以最后他还是下令让故山收了江尧。

      故云最先带着人撤了出去,其他元老也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跟着出去了。

      一直到屋子里只有故山和阿左阿右,江尧还是一动不动地瘫坐在地上。故山看着江尧眼眶通红地盯着地上的白纸扇,忽然一阵烦闷,他直接叫阿右把湾叔和白纸扇的尸体收拾了。

      江尧则是看了看自己刚刚握了刀的手,脑子里突然莫名其妙地蹦出来四个字——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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