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别墅里的音乐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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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你二哥住这里？”秦叙躲在一只比恐龙还大的貔貅雕像后面，指着前方那处气势不输南天门的小区入口问道。
“唉呀，百分之百确定，我来过很多次了。”一旁的五魁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在过来的路上，她已经问过好几遍这个问题了。
“好吧。”秦叙暂且相信他，“那我们怎么进去？”
“当然是走进去。”五魁大摇大摆地从雕像后面走出来，“跟在我身后。”
秦叙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往山海壹号的入口走去，他们还没走出几步，一位穿着黑西服戴着白手套的保安已经一路小跑来到了他们面前。
保安原以为他俩是想要混进去拍照的闲杂人等，正要赶过来驱逐他们。可当他靠近看清了五魁的容貌后，他立刻原地站定，挺直腰杆抬手朝五魁敬了个礼。
“尊贵的业主，欢迎回家。”
看来他是把五魁当成二筒了，秦叙看着保安一脸庄重的样子，有点忍不住想笑。
五魁则十分淡定地挥了挥手，“开下门。”
“好的。”
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传说中的山海壹号向他们张开了怀抱。
秦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有生之年竟也能踏足这等富人区。
“不愧是高档小区啊，这广场、这铺装、这喷泉，还有鸽子呢！”秦叙感觉自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瞧着什么都新鲜，“看看这景观，这绿植，绝了...”
“我不明白，这里的树跟外面树林里的有什么区别吗？”五魁看到秦叙对着一棵歪脖子树啧啧称赞，不解地问道。
“我也说不上来。”秦叙十分坦然，“也许是多了几分贵气吧。”
五魁耸了耸肩，领着秦叙穿过幽雅的流水花园，来到豪华的别墅区，这里正对着江边，视野十分开阔。
秦叙被眼前一览无余的江景深深震撼到了。“我记得你说你二哥是音乐家？”
“是啊，怎么了？”
“他到底是搞什么音乐的，怎么这么有钱？”
“他年轻的时候弹过一阵子钢琴。”五魁轻描淡写道。“赚了一点儿小钱。”
“钢琴？小钱？”秦叙满脸问号。
“嗯，那时候他在人类世界到处巡演，还拿了不少奖。”五魁回忆道。
“这么说，二筒先生应该很有名才对啊，”秦叙有些纳闷，“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他呢？”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五魁解释道，“而且那会儿二哥在人类世界用的不是本名，他当时的经纪人帮他取了一个逼格更高的艺名。”
“哦哦。”秦叙点点头，二筒听起来确实不太像一个钢琴家的名字。
“到了。”五魁在一栋精致气派的独栋别墅门前停下了脚步。
“这就是你二哥家？”秦叙看着眼前这座极具现代风格的建筑，实在很难想象里面住的是一只妖怪，确切来说是个妖怪的分身。
“嗯。”五魁确认道，“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家，我们先进去吧。”
“啊？”秦叙惊道，“你有钥匙吗？”
“现在谁还用钥匙啊？”五魁漫不经心地说道，“刷脸就行了。”
“这里的房子都装配了人脸识别系统。”五魁来到门前，仰起头来对着大门笑了笑，“可惜这招对妖怪不太管用。”
门锁果然咔哒一声解开了，五魁推开门，闲庭信步走了进去，仿佛自己就是这间别墅的主人，还不忘回头招呼秦叙，“进来吧。”
秦叙没他这般潇洒，她满是怀疑地望着头顶的微型摄像头，“不会出什么事吧，我可不想被报警抓起来。”
“唉呀，没事的，”五魁不分由说将她拉了进来，“我都进来过好几次了，之前从来也没跟二哥打过招呼。”
他们来到玄关处，秦叙正犹豫着要不要换鞋，五魁已经扯开嗓子喊了起来，“二哥？你在吗？”
没有回应。五魁径自往屋里走去，“二哥？”
秦叙只好跟上，他们走出玄关，来到三层挑高的大客厅，阳光从巨型落地窗直直地洒进来，晃得秦叙有些睁不开眼。
这里也不见五魁二哥的身影，整个客厅空荡荡的，连家具都没摆几件，唯一比较显眼的东西便是窗户边上的那架三角钢琴。
秦叙走到钢琴面前，琴盖是打开着的，上面印着一些她看不懂的符号。黑白琴键上沾满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被动过了。
五魁绕着客厅转了一圈，最后在秦叙身旁停下来。“看来二哥不在家。”
秦叙盯着眼前那架略显落寞的钢琴，心里也做出了相同的判断。“嗯...”
“那我们就先...”五魁话还没说完，忽听头顶上方隐约传来一阵乐声。“嗯...？”
秦叙显然也听到了，她抬头望向房顶，声音是从顶层的房间里传出来的，似乎有人正在那里弹奏乐器。
“跟我来。”五魁一马当先，带着秦叙从圆形的扶梯拾级而上。
他们来到顶楼，耳边的乐声已经十分清晰，时而悠扬，时而呜咽。他们顺着乐声走到顶层最里面的房间。
“应该就是这里了。”五魁站在房门外，肯定地说道。
“不过这是什么声音？”秦叙听这乐声不像是钢琴，“你二哥还会其他的乐器吗？”
“二哥会的玩意儿多着呢，钢琴他早就玩腻了。”五魁说着便要推门进去。
房内的乐声忽然变得尖锐而急促，几乎有些刺耳了。
“喂，等等，”秦叙赶忙拦住他，“这曲子还没结束呢，你好歹等人家演奏完啊。”
“一首曲子而已，有什么关系，”五魁满不在乎地说道，“你要是想听我让二哥再给你从头弹一遍。”
“不是我想不想听的问题，”秦叙没好气地说道，“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好不好。”
在她的坚持下，五魁只好妥协，于是他们便站在门外，静静等待演奏结束。
这时音乐的节奏开始逐渐放缓，调子也慢慢降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只剩下一些颤抖的尾声断断续续从房间里传出来。
五魁再也按耐不住，他“啪”的一声推开房门，“二哥！”
里面是一间书房，地方不大，跟外面敞亮的客厅一比，显得尤为逼仄与昏暗。房间谈不上整洁，地上七零八落摆满杂物，桌子、椅子和书架被推到墙边，只在正中央留出一块空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子闭目盘腿坐在那里，手边正缓缓拉着一把二胡。
五魁径直走了过去，“二哥？”原来这拉二胡的男子便是他的哥哥二筒。
二筒并不理会五魁，他右臂轻颤，抹出最后一个尾音，这才缓缓睁开双眼，“小五，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进来前先敲门。”
“我这不是急着想见你嘛，”五魁没皮没脸地说道，“再说了这都是人类的规矩。”
“你现在就在人类造的房子里，”二筒提醒他道，“遵守他们的规矩也是理所应当。”
“我知道，可是这房子不还是二哥你的嘛，”五魁笑道，“咱们兄弟之间就别那么多规矩了。”
二筒叹了口气，将二胡轻轻放落在地，站起身来，“你来这儿做什么？”
“当然是来看看你了，”五魁正色道，“老大一直联系不上你，担心你出了什么事，特意嘱咐我带这位秦叙咨询师过来帮你瞧瞧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侧过身子对秦叙道：“这就是我二哥。”
秦叙赶忙上前一步，“你好，二筒先生，我是秦叙。”
二筒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人类？”
他的反应让秦叙有点窘迫，“对...我是人类。”
二筒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失礼，歉然道：“对不起，我这里接待的客人不多。”
秦叙“嗯”了一声表示理解，“一目先生委托我来找你，看看你是否需要帮助。”
二筒礼貌地回应道：“感谢你不辞辛劳跑来一趟，不过我并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他转头望向五魁，“麻烦你回去告诉大哥，我没事。”
“没事你为什么不来参加家庭聚会？”五魁问道，“老大都召集好几次了。”
“我最近比较忙。”二筒平淡地说道。
“忙着做什么？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拉二胡吗？”五魁显然没这么容易打发。
二筒没作声，五魁冷哼一声，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昏暗的房间登时亮堂起来。
阳光照在二筒的脸上，秦叙这才看清楚他的模样。他的脸几乎是一目先生的翻版，只不过看上去非常疲倦，眼睛里没有一丝光芒。
“二哥，你这是没事的样子吗？”五魁十分担忧地问道，“你多久没休息了？”
二筒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说话。
秦叙开口问道：“二筒先生，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我是一名心理咨询师，你如果在人类世界遇到什么问题，不妨试试向我咨询。”
“咨询？”二筒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重复了一遍。
“嗯。”秦叙以坚毅的眼神回应。
二筒犹豫了半晌，转身走到墙边，从书桌上拿起一张叠得十分工整的信纸，问她道：“你能帮我看看这封信吗？”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别墅里的音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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