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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这几日,我白天便在房里看书,本是要练字的,可惜,我那字一写,还真是辱没了书法二字,不过,独尊儒家的师傅竟然没有强逼我硬学,虽然他有这个想法,我回了他句:“字是学来用,又不是写来看,能写会写看懂得即可,为什么要一定要逼自己写得跟做月饼似的,都是一个模子印的。”或许师傅觉得我说的有些道理,又或许对我顽劣根性知根知底,反正没让我一定得写好,只嘱咐有空练之。哈,我哪有空呀,我忙着呢,所以练字一说,自师傅去了之后,便没有再动过,现在仍是尽量不动。
      今儿上午太阳正当时,钗儿会躲在房里练琴,下午太阳较小时,她会在小院的空地上舞上几剑,我则把椅子搬到我房廊下,泡着师傅送我的供春紫砂壶,它还有个富有诗意的名字“佳人香”,据说,是个古董,这本是师傅放在书房陈列柜上经常擦拭的宝贝,有次茶铺送来了当年新鲜的秋茶,我一时找不到茶壶,便将此壶用来泡了,不知是茶香还是壶灵,总之,那泡茶真的是我喝了许多年茶最好喝的一泡,师傅回来看到此景时,那嘴角俺然在抽筋,我捷足先登地问:“师傅,这是茶壶,不用来泡茶,那它还有何用处?”师傅静立数秒,叹了口气摇摇头,从此,这茶壶便是我的泡茶专用了。熟话说,好茶泡好壶,好壶配好杯,我便又从师傅的抽屉里,将他藏了数年之久的玉顶杯了出来,嘿嘿,这才是绝配嘛。只要经济条件允许,要么不用,要么就得用最好的,这,是我上辈子的做人原则,也是这辈子的,人嘛,才活几十年,干嘛拘着自己呢。
      今天早上一起,照例和钗儿给那堂婶请安,难得的是,今天那堂叔也在,他问了些吃穿用度是否习惯等云云,我和钗儿也周全回答,堂婶听了倒是面露欢喜,估计这堂叔有外宅养妾,否则不会同只有一妻的堂婶如此相敬如宾的,见我和钗儿如此乖巧,便询问我和钗儿是否逛过京城,我连称没有,堂叔便允诺后天他的独子也就是我和钗儿的堂哥有空,可带我们去逛逛,免得到时进宫,宫里的主子问起宫外啥样,都不晓得如何回答。我在心里那个雀跃呀。呵,上次出门可是偷偷摸摸的,这次,可是光明正大,而且还没有闻书的门禁时间,这一次一定带足银子,玩个够本。
      第三天天蒙蒙亮,我和钗儿便给堂婶请安,站在大门口等那堂哥来接我们了。说起这堂哥,只在来京的第一天见过一面,虽说不上英俊,倒也长得一表人才,今年十八,可能是没跟女性单独相处过,显得有些木讷,钗儿是熟闹疏离的主,跟这堂哥不熟,自然跟他也一路无话,倒是我,对这堂哥印象不坏,偶尔跟他聊两句,毕竟人家也是好心带我们出来玩嘛,别搞得太尴尬才好。
      这次,依我们所求,不走上次我和钗儿去过的那条街,堂哥带我们到了到现代仍非常有名的前门大栅栏。大栅栏至现代已有近500年的历史,曾经就是一个繁华的商业区。兴起于元元代,建立于明朝,从清代就开始繁盛至现代。大栅栏是北京最古老商业闹市区,平均客流量15-16万人,节假日20多万人。国内提起北京前门大栅栏几乎无人不晓,就是在国际上也很有名气,可以说是闻名遐迩。在历史上,虽有沉浮,但这条古老的商业街之所以能经受580多年的历史风雨而不败,自有它独特的地方。老北京有句顺口溜叫“看玩意上天桥,买东西到大栅栏。”“头顶马聚元,脚踩内联升,身穿八大祥,腰缠四大恒”说的都是早年间大栅栏的地位和繁华景象。
      我们来到大栅栏,敏锐的我嗅到了一股浓浓的商业气息。北京丝绸商店、瑞蚨祥绸布店、内联升鞋店、六必居酱菜店、荣宝斋文房四宝等一系列老北京牌子,同仁堂、张一元茶庄、长春堂、月盛斋熟肉店也罗列一排,诸多外来的风味饮食也各据一方,形成了整个大栅栏的饮食文化特色。
      见到此景,我怎能自控,一把抓起钗儿手臂,向各个店奔去,一会左边店铺买绸,一会右边店铺看热闹,就连那同仁堂我也不放过,非要瞅一瞅这原汗原味的白家宅门的原始鼻祖是啥样。恐是这堂哥没见过我这么能折腾的,竟一时跟不上我们,等我们把整个大栅栏逛完,三人都累得像狗一样,只怕没伸舌头喘气了。堂哥提议,前面酒楼午饭,小息后再商议去哪。同意,前进!
      就在我们三人进入这“满福楼”后,酒楼门口,矗立着两抹衣料讲究背影,随后,也跟着进了这酒楼。
      我们三人仍是选择靠窗位置,由于今天是由堂哥带出来,所以我和钗儿也着女装,沿路走来已被行了不少注目礼,一坐下来,便感觉一股视线直勾勾地向我射来。什么样的登徒子,竟然这么公然地视觉扫描我?杏眸一瞪,向那视线发源者投去直挺挺的目光,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狂傲。唔。。。是个年龄和我相仿的小屁孩,嗯,长得还不赖,就是那神态让人觉得不爽,看来是个被骄惯宠坏的孩子。他旁边坐着一位少年,一袭清绿,面如冠玉,一缕英眉衬在光洁的额头下,一挺高耸的英勾鼻如一把利刀,可这无损他的和蔼,因为,那嘴角一直翘起的尾纹,让人看了便觉得亲切,好似一股清流,在这炎炎午后,在我的心上淌淌而过,让人倍感舒适。出于礼貌,我回弯起樱唇,原本杏眸微瞪的眼神已然放柔,回了他一个百媚生的笑容。
      这少年见我回笑,硬了愣了一会儿,便绅士的直了直上身,煞有其事的对我点了点头。许是我和这少年的眼神来往过去沉迷,竟然没发现这堂哥已向这少年走去,啊,这堂哥不会为了我这堂妹与人眼波流动就跟人动手吧。
      “奴才位鸿给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请安,两位爷吉祥!”说完,堂哥便做请安状。
      还好,不是跟人家动手,咦,十三阿哥?不会吧。。。面前这位貌如潘安的帅哥,竟然就是我上辈子一直惦念不忘的皇十三子----艾新觉罗胤祥?
      “既然碰上了,便一同坐,如何?”
      “喳。”堂哥便引这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便与我们同坐窗下这桌。
      我与钗儿立马起立,待两位阿哥坐稳之后,堂哥开口道:“这两位是舍下堂妹,这位个高的是钗儿堂妹,这个小的是静月堂妹。”对于堂哥的介绍,我一番气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哼。
      估计这声低哼已经出了声,这堂哥还不知其因地一脸茫然,倒是这两位阿哥一脸岔笑,扭头看钗儿,虽然一脸无波,但眼神充满了趣味。
      我和钗儿稍弯身子,算是给两位阿哥请了安,便一起坐于旁,十三阿哥倒是不生疏,跟堂哥聊得坎坎的,偶尔也问了些我和钗儿无关痛痒的话,点了这酒楼的招牌菜,我已饥肠辘辘,菜一上桌,待两位阿哥一动筷子,我便出手解决温饱问题,不到五分钟,我就打了个饱嗝。一抬头,咦,三位男同胞倒是齐刷刷地看向我,我一眨眼,不知所以然。
      “你家没给你饭吃吗?”十四阿哥一脸鄙夷地问。
      不想回答,因为不知如何回答,所以,沉默。
      “你该不会是这高个堂妹的姐姐吧?”十四阿哥又问。
      不想回答,所以,继续沉默。
      “你是哑巴吗?”唠叨十四终于又问了。
      不想回答,真的不想跟一个毛没长全的小屁孩杠上,这十四阿哥比十三阿哥小两岁,比我也小两岁,就当他是无知儿童问无知问题好了。嗯,我是淑女,不能跟小孩一般见识的,继续,保持,沉默。
      “静月姑娘觉得这菜如何?”突然,十三阿哥的声音响起。
      “嗯,好吃,特别是这道西湖醋鱼,做得很地道,很好吃呢。”我本能回答,他的声音很好听,淳淳如细流,令人心旷神怡。
      唔,又是刚才那道锐利眼光,此时定是充满了怒气,不看他,小孩子不受关注闹脾气而已,本人自动过滤。
      一顿饭看来也就是我吃了个饱,三位男同胞几乎没怎么动筷,钗儿可能是觉得这些人都不熟悉,所以,也只是垫底吃个不饿而已。不行,得把这两位爷甩掉,不然怎么能玩个尽兴呢。
      “堂哥,两位阿哥定是社稷之栋梁呢。”我微笑道。
      “那是,十三阿哥精于骑射,每发必中,诗词翰墨,更是皆工敏清新。”只见堂哥一脸崇拜地说道,好像那文武皆优的是他呢。
      “十四弟的骑射才好,九岁第一次围猎便连射两鹿,皇阿玛连声赞叹呢。”十三阿哥反转称赞弟弟,唔,还是很有为人兄长的肚量的。只见那十四阿哥露出了骄傲的神情。
      “两位阿哥真是好神勇呢,呵,想必定是有很多事务要处理,我们兄妹三人,真的不该打扰到两位阿哥的,请两位阿哥莫怪。”说完,便起身,向两位阿哥行了礼。
      钗儿见我如此,也一样照起行礼,堂哥见我和钗儿如此,也做行礼状,向两位阿哥道歉。十三阿哥见我们如此,有些微诧,但随即又是一脸阳光笑容,“打扰倒是谈不上,倒是与三位相谈甚欢,若不嫌弃,得空到位鸿府上切磋下棋艺?”“位鸿定当奉陪。”又一阵寒碜,才走出这酒楼,唉,古人真是礼多,连道个别也那么麻烦,真想念现代的“拜拜”啊,多好,两个字就搞定!

      站在酒楼门口,我缠着堂哥京城的教堂在哪,堂哥讶异:“你去教堂什么?别跟那蛮教打交道。”唉,又是夜郎自大的民族情怀,中国人就是有此劣根性才会有后来的闭关锁国,才导致晚清政府的落后轻视,最终签下丧权辱国的《辛丑条约》,让所有中华儿女为之愤恨啊。
      “之前在泉州我有位英国老师,他经常带我去教堂,我想看看这京城的教堂与泉州的教堂有何差别嘛,堂哥~~~。”木讷堂哥受不了我娇滴滴的声音,只得应了,“停,现在就带你去,收起你那古怪的声音。”“是!”随即回身向身后一脸困倦的钗儿扮了个鬼脸,着实吓了她一下,嘿嘿,看来她对刚才的十三帅哥免疫,不然这会儿应该会小鹿乱撞,不会想睡觉的,唔,小鹿乱撞吗?好像,现在的我比较接近这个词吧。想到这,抬头望向那酒楼的窗口,一双明亮眼眸正好望向这边,那眼的主人好像微笑地又点了点头,嗯,再次出于礼貌,我看向那眼神的主人,露出了我的皓齿酒窝。这对我来说是一记普通的笑容,但身为此笑容主人公的我,却不知,就是这一面普通的笑,让它在洒楼远望的他,在心底扎下了难以磨灭的种子。
      堂哥带我来的是北京最早的天主教堂----南堂。
      南堂在西城区前门西大街。明万历三十三年天主教耶稣会传教士、意大利人利玛窦在此地创建,清顺治七年由当时掌钦天监事汤若望(亦是耶稣会传教士,德意志人)重建,康熙五十一年重修,乾隆四十年毁于火,次年重建。
      由于此时,南堂正处维修期,所以教堂大门紧闭,正觉无趣时,远处走来一位身着教服的传教士,见我们三人在大门口处伸脖探望,用撇脚的中文说道:“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吗?”“没什么事,神父,我们只是想参观一下京城的教堂,多有冒犯,还请原谅。”说完,为表诚意,我便学着他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的手势,神父倍感受欢迎,说道:“这里正在修缮,后日便好,三位可后日来就可进教堂参观了。”
      “谢谢神父,愿主保佑你!”我回道。
      “愿主保估你,美丽的姑娘。”说完,我们便三人一脸悻然地回府。
      有了这次堂哥的引路,我和钗儿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可以发泄自由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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