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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泰州柏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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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松落年纪小,东方献容又是最大的哥哥,很多时候都难免多照顾一些自己的妹妹,这不,又被自家妹妹粘着坐在塌上陪她喝酒了,而地面上则铺满了原先用来隔音的各式各样的棉被、衣物、以及各种行李,而客厅中间则摆放着一个楠木嵌螺细云腿月牙桌,桌面上摆放着一套稀有榧木制作的围棋棋桌,棋桌四腿是可拆卸的,桌面为一块榧木独料。围棋盒为一木整挖而出,可见主人的爱棋且不惜料之心。棋子为黑曜石和砗磲的。棋子也是上乘之品。而棋桌两面,则坐卧着东方姝仪与东方允竹两个人棋盘对弈。姝仪执黑子,允竹执白子,一前一后,而在对弈之间,允竹开口问道:“姐姐这手棋下得甚妙,用几颗残子,将棋走在了外围,是绝妙的弃子手段呀。”而姝仪也毫不谦虚的回答道:“你的白棋174手和175交换后,明显就是获得了一次机会的,可是允儿你贪得角地,将棋下薄了,176没有抓住机会,177手后,一切都消弭于无形了。”允儿也开口回答道:“还是姐姐厉害的,一手杀棋避影敛迹,狡兔三窟。”姝仪回道:“允儿的棋风也确实是鸱张鼠伏啊,只是身为执棋者我尚且还能瓮中捉鳖,就是不知这局中人又该如何?”允儿答道:“蠹居棊处(像蛀虫一样深居,像棋子一样密布。形容坏人隐蔽很深.)罢了。”姝仪回道:“是不知这藏在草里的毒蛇,该用什么,才能把它惊出来,惊出来后,又用什棍子打,七寸在哪儿呢。”而这时的东方允竹也明白自己姐姐心里的顾忌,直接开口答道:“总是躲,是躲不了多久的,最好的防守,是进攻。”而在榻上喝酒的东方献容与东方松落听闻闻二人所言后,也纷纷表示出来了自己的看法。“明枪易躲也就算了,但是这暗箭难防啊,这藏污纳垢的地儿难道我们还要像那伪善伪诺阴险狡诈一般畏首畏尾的搞暗箭伤人那一套吗?”酒劲儿上来的东方松落充分发挥了她舞文弄墨的才能,还不知道敌人是谁有没有敌人呢就开始夹枪带棒的含沙射影了。毕竟以后要做文臣的嘛,最擅长的可不就是唇枪舌战那一套了。而东方献容看自家妹子这噼里啪啦一顿输出也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说道:“你看看你,这就开始出言不逊了,人家还没出手呢就被你阴阳怪气的骂了一通,骂人家的同时还抬高了自己,你可真是的。”而东方允竹这时却开口打断兄妹二人之间嘻嘻哈哈的打趣,说道:“无论是敌是友,防人之心不可无,敌在暗我在明,那就只能引蛇出洞,见雀张罗。”东方姝仪也附和道:“是的,小心一些最好,我们羽翼未丰,远亲又不如近邻,不如我们先试探一番萧氏,确认同住客栈的都有哪些人,知己知彼总是胜算大些。”这时,东方松落不禁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去查探有多少人入住客栈倒是好办,吩咐暗卫去做就可以了,可是入住客栈的都有哪些人,却是不好问清楚的呀,就算是明天让丫鬟婆子们借着接风洗尘的由头喝花酒吃大肉来打探消息,遇到个别嘴巴严实的,总不能强行撬开她的嘴巴吧,那既然这样,又怎么打探消息呀,而且,真的要对我们做什么的人,想瞒住丫鬟,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吧。”听她这么说,四人不免有些泄气,这时东方献容想了想,回道:“为什么我们偏要只用一个方法,就不能都用上吗?”四人小团体一听这话当即拍板,活多不坏菜,礼多人不怪,就这么决定,商讨下来,她们决定,双管齐下,一边派暗卫去摸清楚到底有多少人住进这间客栈,再让小厮借着点行李的由头确认外面有多少马车,分别是哪家的,有什么特征,再让丫鬟婆子们去楼下歇息喝酒吃肉,最后,再由四人小团体分别用东方家族的名义去分别到每间客房去拜访,男公子就送些沉水香,女儿家就送些香片茶,反正以东方家族的势力,又打着东方家族的名头,那是多少人上赶着结交的。不用担心吃闭门羹。将一切安排妥当,得知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信息分类,在信息当中找出对自己有利或者有用的或者有价值的信息,然后去用一些方法一一核实。这样,无论是友是敌,总归是有了明面上的身份,真出什么事了,通过查探他们明面上的身份,以东方家的势力,还怕找不到蛛丝马迹吗?巳时,夜已深了,窗外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细雨蒙蒙,小雨似烟。轻飘飘,慢悠悠,密密斜斜。已经了解了一番后的东方献容、东方姝仪、东方允竹坐在楠木嵌螺细云腿月牙桌边上,桌面上原先摆放着的一套稀有榧木制作的围棋棋桌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收下去了,换上来的,是一副东方侯府内造的梅花凌寒粉彩茶具,而东方姝仪此时正用茶杯盖将自己杯中茶溢出的茶沫刮掉。一边挂沫一边问道:“据我们的了解,也就是说,住进客栈的,除了连州萧氏,以外,就只剩下了泰州柏氏太守柏迟青最小的嫡孙女儿柏惜春这一支队伍了?”一边说着一边手上又继续将茶水搓开继续道:“泰州柏氏,泰州乃是我大和王朝医药圣地,泰州神农谷更是皇家御医的选拔之所,听闻柏氏太守柏迟青中年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女儿柏暮观的尸身至今下落不明,柏氏嫡系也只剩下柏惜春这一个孙女儿了,倒是个可怜人。”说完东方姝仪手上茶盏摇香的动作停了下来,拿起另外一个梅花凌寒粉彩茶杯,将手里的茶盏出海,就听见东方献容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回答道:“可是,据我所知,这次柏氏参加凰考科举的人,并不止柏氏嫡系,还有柏氏庶出那位泰州侍郎白舟岳的嫡子柏方礼和泰州侍郎的妹妹柏望云的嫡子柏行止和嫡女柏孝欢,为何这龙门客栈,只住进来了一位柏氏嫡孙女儿柏惜春呢?”听到柏氏的确切消息时,姝仪也不由得一怔,还在将茶杯展茗的双手也不由得慢了一拍,连带着要将茶杯中展茗出的茉莉香片皈依的节奏都跟着慢了下来,但顿了顿,她还是将茶杯拿起送入口中道:“哥哥怕不是忘了今天允儿所说的了,嫡庶之分在我大和王朝如此明显,未必真的有表面看起来那么一团和气。”听着献容哥哥和姝仪姐姐的分析,允竹也开口答道:“是啊,而且我觉得,或许真的就是嫡庶矛盾,你想啊,泰州柏氏太守柏迟青中年丧女,血浓于水的亲情让他注定了会对自己女儿留给自己的孙女儿万般娇纵,小心爱护,习医之人又大都面软心慈,这就注定他对他自己的嫡亲孙女儿有着更大更多的包容和好脾气,但是,泰州柏氏一族嫡系只剩下了一个嫡孙女儿了,而泰州柏氏太守柏迟青据我所知也已经年近六旬了,柏氏嫡系没落,那柏氏庶出子弟的地位肯定也跟着水涨船高,那么,泰州柏氏一族兴许早就嫡庶尊卑不分了呢?”姝仪此时也将茶杯放下,轻声答道:“是呀,换做是我,从小被娇养长大,而自己最亲近的人我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千宠万爱的,可是私底下的庶妹庶弟们却骑在我头上欺负我,从来没接受过这么大恶意的我,当然会生气,而嫡女的气性和傲骨又不允许自己告状,被保护得太好又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而习医之人本能的良善又不允许自己欺负回去,只能维持着本该有的体面,长此以往,只能呈现出我们如今所看到的,泰州柏氏,嫡庶不亲了。”可这一切,都是他们的推断,与猜测。事实,果真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