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莱娜一世》上原惠子

7、国债

　　在夺取阿尔及尔后，联军开始修复城池和侵略这四周的小村镇。联军士气高涨，实力强大，周边的村镇大多陆续投降。为了保障稳定，联军在大部分地区没有推行强制改教的政策，而是采取了类似于奥斯曼“米雷特”的制度。允许当地人自治，保持自己的文化和信仰，只需要服从部分法律，按时上缴税收即可。
　　圣约翰骑士团获得了不少地产，同时在当地享有特权，热那亚也获得了港口和贸易特权，可谓是皆大欢喜，大家都满载而归。
　　然而，随着清点战利品和审问俘虏的进行，联军发现了不利于基督教世界团结的证据。比方说疑似阿尔及尔高官与法国通讯的文件，疑似法兰西生产的小型火炮等。在审问中，西班牙审讯者也得到了有关法兰西和奥斯曼合作的口供。

　　这些证据“不小心”流出以后，阿尔及尔远征军军士们都群情激愤，认为法兰西不帮忙打异教徒也就罢了，居然还在背后捅刀子，真是罪无可赦，买最高价赎罪券都赎不了罪的那种。圣约翰骑士团虽然是法国人创立的，但他们现在和法国也没太大关系了，同样跟着联军一同谴责法国的世风日下。
　　就在这时，有传来一个让人苦恼的消息，由于新教和天主教的信仰冲突问题，德意志又又又爆发了宗教战争。法兰西身为天主教国家，居然又帮助北德新教徒对抗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来骗来偷袭，入侵了莱茵河西岸的帝国领土。
　　这两方势力趁着这个时候发难，未尝不是抓住了西班牙大军出境的时机，好在皇女攻略阿尔及尔的速度够快，不然可就难受了。作为帝国的联统国，西班牙大军必须得北上帮帮场子，给法国人点颜色看看。正好远征之战的许多补给还没用光，雇佣兵也没解散，正好投入德意志战场。然而皇女一核对，发现这三万远征军中已经有一万因为包括战斗在内的各种原因失去了作战能力，阿尔及尔要塞起码要她预留五千士兵守城，这样自己也就只有一万五千兵马了。
　　为了应对作战，只能继续动员西班牙的方阵步兵和雇佣佣兵，然而筹备北非征战本身就花了不少钱财，此回皇女已然是囊中羞涩，只能借贷维持财政了。
　　她于是干脆命令阿瓦尔公爵率部乘船北上，途径意大利支援德意志战场，自己则是在舰队的护送下回西班牙找人借钱。由于时代的发展，贵族骑士越来越不顶用，而农民征召兵一直都不顶用，战场上的主力已经成为了常备军和雇佣兵，这就为各国的财政带来了不小的挑战。大多数领主无法在暂时凭空刷出钱来，就只能找银行家和富商借钱。欧洲相关的业务已经成熟，还提供各种形式的主权抵押贷款。

　　但贷款的利率非常高，哪怕是最强大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贷款也往往要以15%左右的年利率借取，这还是在抵押了各种高价值土地资源的前提下。皇女虽然生意做得大，还款能力强，与商人的关系也不错，但无论是以自己还是以西班牙亦或是以皇帝的名义找银行家借款，都做不到将利率压低到15%内。
　　情急之下，皇女急中生智，想到自己可以越过这些大财团，转而向普通富人和中产阶级借取贷款，然而她总不能跟客户一个个去谈去推销，发行国债也就因而势在必得了。她于是紧急在一个马德里的办事处开张了西班牙银行，命令手下印刷国债。国债与国王的信用挂钩，说是如果债务违约就将拍卖西班牙国王及其子女的财产，如矿山、大庄园和房产等。
　　国债包括年息为10%的3年贷款和年息为8%的1年贷款，持债者每年都可以来领取利息，债务期满后可以将债券兑换成现金。银行对持票人而非原始储户付款，这使得分销和交易债券更加容易。

　　这年代虽然防伪科技落后，但伪造科技也不强，小规模发行债券的话不用太担心□□问题。国债印刷出来后，接下来就是推销。
　　大航海时代后商机虽然变多了，但经济增长率其实还是有有限，而且投资市场上充满了骗局，卷钱逃跑的骗子数不胜数。8%的年利率对于许多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一项优质的投资产品了。
　　皇女利用自己的各种人脉关系，到处推销债券，但效果有限。后来有大银行家发现这招很有搞头，同意承购债券，但前提是皇女需要支付回扣作为佣金。100张面额100的10%债券以九千五百块的价格批发给银行家，银行家再出去自行分销。其中500块的差价就是回扣。皇女算了一下自己相当于借了9500却要还11000，利率高达15.7%，那不就跟直接借钱没太大区别了么?她于是拒绝了银行家的建议。
　　第一轮发行国债的效果实在有限，她将银行的业务托付给国务秘书卡洛塔后，还是去找银行家、富商乃至于富裕的贵族借了一大笔钱。这笔钱被用于在西班牙、意大利和德意志招募/雇佣/动员了大量部队，共计组织了3.5万人的军队，于秋季抵达德意志战场。
　　虽然按理说法国和北意大利与西班牙都接壤，但这两条前线都存在自然天险，而法国已经将主力集中在北线与帝国对抗，暂时没有从南线进攻的意图和能力，皇女也没有进攻法国南方的能力，双方都默认将德意志作为唯一战场。

　　而此时帝国的情况倒也算不上危急，毕竟法兰西没有炸药，攻城能力不行。反叛的北德意志诸侯纵使以偷袭起手，也不过占领了不少南部只属于皇帝的城市，甚至没有打到奥地利和波西米亚本土，胜负仍然未分。
　　卡罗莱娜先是率兵抵达南德意志，然后与当地和新教徒周旋的军队会合。皇女率兵来援后，兵力对比自然是逆转，帝国军选择主动出击，势必要在野战中将敌消灭。时间正值秋季末尾，若是战局拖到冬季，行动可就没那么方便了。不仅是军人难以在野外抵御寒冷，马匹也会因为失去鲜嫩的草而掉膘。

　　而帝国军进攻的目标则是反哈布斯堡份子，信仰路德宗并于法国结盟的萨克森公爵莫里斯，先干他的原因是因为他离奥地利-波西米亚最近。
　　帝国军快速行军，在萨克森首都维滕贝格城外的郊野与新教军队（包括萨克森军队和其盟军）爆发了一场会战。装备和人力占优的帝国军碾压了新教军，并将他们逼入城内。如果这场会战一定有什么要细说的话，那就是皇女第一次亲临前线指挥了超过一万人以上的一翼兵马。
　　在维腾贝格被包围后，帝国军用炸药爆破了城墙，然后杀入城中。城内大多是新教徒，因而遭到了帝国军的洗劫。其实哪怕城内全都是天主教徒，这些士兵们也还是会洗劫的。
　　被包围的太快，未能逃掉的公爵莫里斯和一众贵族被俘获，至于如何处置这家伙，还有待自己父亲的意见。
　　就在此时，又一则噩耗传来，奥斯曼已经支持它的匈牙利傀儡国对帝国控制的匈牙利领土发起进攻，这下帝国可谓是腹背受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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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很巧的事是，维滕贝格（wittenberg）在德语中可以被翻译成白山，这就和1620年发生在波西米亚的白山之战正好重名了，而那场会战的结果也恰好是帝国大败新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