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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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美6
陆凝序煎牛排的技术的确比杨煦好太多，杨煦把青菜洗了，正拿着菜刀把菜叶和菜杆拦腰切开。
他有些心不在焉，余光总是向旁边瞟去。
对方握着筷子的手骨节分明，停留在锅边，等着给牛排翻面……
突然间，指尖疼了一瞬，杨煦低头一看，鲜血从伤口中流出，将刀刃染红一小片，滴了三两滴血在案板上。
“嘶…”他匆忙放下菜刀，正准备去客厅抽张纸巾止血。
脚步刚一动，他的手腕就被用力握住。
陆凝序一把握住杨煦的手腕，将对方正流血的手指拉到自己面前。
伤口不大，但有些深度，被这么一顿折腾，鲜血顺着杨煦的手指蜿蜒向下，染红了两人紧紧交握的皮肤。
等杨煦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指已经被餐巾纸包裹住，鲜红的血印上餐巾纸。
“你在这等，我去拿碘伏，别乱动。”陆凝序丢下这句话走进房间，几秒钟后拿出一盒棉签和一个黑色的瓶子，估计那就是碘伏。
陆凝序坐到杨煦旁边，用棉签沾了碘伏，“有点疼，你忍一下。”
杨煦点点头。
等棉签和伤口触碰时，杨煦浑身一抖，瞬间皱起眉，于是他低下头，将脸埋在衣服里。
陆凝序抬眼看了他一眼，本就轻柔的动作更是放轻了些许。
“现在呢？”
杨煦的声音都埋在衣服里，“还好…”
那就是还疼，陆凝序这么想。
不过这种事情就不可能不疼，陆凝序只能速战速决，至少让杨煦少疼一会儿，哪怕是几秒也好。
将伤口消完毒贴上创口贴，陆凝序起身走进厨房，将牛排及时的翻了个面，“我来吧，你坐着。”
杨煦把受伤的手揣进口袋，渡步到陆凝序身后，停在一个距离对方三四步的地方。
“抱歉，我刚刚走神了，平常不会这样。”
听见杨煦的道歉，陆凝序有些不明所以，他说：“为什么要道歉？”
杨煦说：“就是觉得我搞砸了。”
陆凝序回过头，用干净的那只手摸了摸杨煦的后颈，“没搞砸，不用道歉。”
杨煦还准备说些什么，陆凝序及时接上话，“现在该轮到我照顾你了，小伤员。”
于是他们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在陆凝序的努力和杨煦的口头指导下，那盆青菜总算是历经坎坷地端上了桌。
“你真是第一次烧菜？”杨煦尝了一筷子青菜，意外的不错。
陆凝序帮杨煦把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推到杨煦面前，“嗯。”
杨煦夸赞道：“很不错诶，你怎么那么厉害，做饭也能速成。”
陆凝序的嘴角向上勾了勾，“那就好。”
为了照顾小伤员，牛排帮他切好，饮料帮他拧开瓶盖，纸巾也抽好放在杨煦手边，就差一口一口喂进杨煦嘴里了。
杨煦开玩笑说：“现在特别像一个丈夫照顾他怀孕的老婆一样。”
陆凝序正在洗碗，听见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顺着杨煦的话，“那你坐着去吧，别动了胎气。”
杨煦先是一愣，他没想到陆凝序居然真的会配合这个玩笑，反应过来以后立刻红了脸，“我是男的！怀不上！”
“那真是可惜，这个世界不是abo的世界，不然我早该娶你了。”陆凝序说。
……
杨煦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失落。
“其实…”
不是abo的世界你也可以和我在一起的。
陆凝序将碗一个一个放进消毒柜里，洗了手擦干，转过头面对着杨煦，“其实什么？”
杨煦就这么站在陆凝序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后，他憋出一句“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懂得挺多。”
懂的那么多，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你明明也喜欢我，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陆凝序一路送杨煦回家，在杨煦家门口叮嘱他，让他伤口不要碰水，洗澡要看着点，不要吃重口味夜宵了，说了一大堆。
“好啦，我知道了，我能照顾自己。”杨煦打开家门，又回头看陆凝序。
陆凝序清楚的看见了对方眼中的不舍，但还是向他道了别，然后独自转身回家。
陆凝序走在路上，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他拿出来查看。
【羊：今天的晚饭很好吃，谢谢你】
他笑起来，好像这条路也不是一直都那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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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10点，门铃准时响起，陆凝序开门让杨煦进来。
“又带两杯咖啡？”陆凝序接过，放在桌上，然后问了一句：“今天时差倒过来了吧？”
杨煦说：“哎呀，放心，不会不小心睡着了。”
陆凝序并不是很放心，所以他们这次坐在陆凝序房间里的书桌前，这样不容易窝在沙发里犯困。
“你除了美式还爱喝别的么？”杨煦晃了晃自己这杯，把底下的椰浆和拿铁浓缩混匀，冰块发出碰撞的声响。
“没喝过美式以外的。”陆凝序挑了一张政治卷出来。
杨煦看了一眼陆凝序拿的卷子，然后也从包里拿出一张政治卷。
“你要不尝尝拿铁？”杨煦问，陆凝序摇摇头，然后拿起美式，“你要不尝尝美式？”
杨煦可不会拒绝陆凝序的任何邀请，他十分自然的凑上去吸了一口美式。
“我的妈呀…”杨煦咽下去，当场感叹道“那么苦，你怎么喝得下去啊？”
陆凝序接着吸了一口，“还好吧。”
对方十分自然，没有任何异样，反倒是杨煦愣了神。
这样不就是间接接吻的么……
反应过来后，血色从脖颈爬到耳根。
“美式比较提神，我一般只喝美式。”陆凝序又抿着吸管喝了一口，杨煦觉得自己快烧起来了。
陆凝序是常年霸占年级前三的人，最差也没有跌出过年级前十，做题速度不是杨煦能追得上的。
但陆凝序发现两人的做题速度缩小了——也就是说杨煦做题变快了。
“你在家刷了很多题？”陆凝序粗略的看了一眼杨煦的卷子，答案基本上都是对的。
杨煦才不好意思说自己在西班牙的那一周努力的像个高三学生，“练了练。”
陆凝序点点头，正准备继续做题，听见杨煦补充了一句：“想跟上你。”
“你想考哪儿啊？”杨煦问，“我看看我能不能考到离你近一点的大学。”
陆凝序看了一遍题目，然后又看了一遍题目，才发现自己根本没看进去，只是把题目毫无感情的读了两遍。
“还没想好，不过肯定是上海的大学。”
杨煦说：“以你的成绩可以争一争清华北大的，或者你参加竞赛，拿保送资格。”
陆凝序回答的很干脆，显然他从没这么考虑过，“我只能在上海，我妈在上海，我的朋友也在上海。”
还有你也在上海。
“而且上海很好，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我不想背井离乡离这里太远。”陆凝序说的很认真。
过了一会儿，陆凝序反问：“你不会出国吧？”
毕竟杨煦的母亲在西班牙，哪怕抚养权没判给她，只要牵扯到杨煦的未来，她也一定会全力相助。
“我出什么国？”杨煦有些惊讶。
“你不想去巴塞罗那吗？”陆凝序说，“高一的时候你提到过的。”
杨煦微微皱眉，刚想问“我什么时候提过的？”
别是你梦里的吧？
高一时的记忆突然浮现在脑海里。
他的确说过这所大学。
那是他们得知班里有位同学移民去澳大利亚后聊起的话题。
“小羊诶，你不会也这样吧，突然之间移民去西班牙。”程心悦问。
杨煦说：“怎么扯到我身上的？”
徐信炎一搭杨煦的肩膀，起哄：“因为你看起来特别像以后会移民的人啊。”
杨煦是真疑惑，“为什么？”
徐信炎给他解答疑惑：“你看，你是混血儿，在西班牙有房子，而且你不每年过年前都会去你妈妈那儿住么？你熟悉那里，而且会说那边的语言，你不去留学谁去留学？”
听到这里，陆凝序正在快速书写的笔停顿了下来。
没等杨煦说话，钱喆也插了句嘴：“而且你家那么有钱，你也没有经济压力，西班牙那边还不需要租房，你妈妈可以照顾你，这已经超越99%的留学生了呀！”
徐信炎挥挥手，“去去去，你个公子哥，谁有你家有钱？连名字都带钱。”
然后一揽杨煦的肩膀，“我们小羊的爸爸可是白手起家富一代。”
杨煦也不是谦虚，实事求是：“我家和你家还是比不了的，你家公司几代人的心血了。”
丁玲也转过头，加入这个话题，“杨煦，我说如果，你真的想去留学了，你想去哪所大学？”
杨煦也不知怎么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一所大学的名字。
“如果想去哪里……”
陆凝序也屏气凝神地听。
“巴塞罗那。”
听完，陆凝序才舍得离开教室去厕所。
但他没听见杨煦后面的话，“但我是不可能去留学的啦，我舍不得你们啊。”
“哦哟哟，还舍不得我们。”钱喆学着网上的表情包，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徐信炎跟上一句，“我看你是舍不得陆凝序吧？”
钱喆“啧啧”两声，“心悦心都碎了吧。”
程心悦丢出一支笔，骂他：“你有病啊？”
杨煦说：“就是，他有病，不理他。”
“玲玲，他们孤立我！”
“你活该。”
……
想到这里，杨煦想起来了。
“哎呀，你没听到我后面的话啊！”
陆凝序问：“你后面说什么了？”
杨煦一咬牙，说：“我不会去留学，我舍不得他们，也舍不得你。”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