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再见》槿静

24、人走茶凉

　　“你……”展开的折扇缓缓合起，冯桓往旁边退了一小步，停顿的声音有着一丝莫名的叹息，“你若没有找到她的方法，不妨去扬州。”
　　森冷的目光逼向冯桓，黄药师缓缓取下玉箫，“我之前说过，你走，便不杀你。”

　　冯桓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我自然记得，不过，我虽不如你，但是想跑却也不难。”
　　“难与不难，试试便知。”说着，黄药师将玉箫横在唇边，手指扣上。

　　“那么，”对上那双不再起波澜的眼眸，冯桓不温不火的开口打断即起的箫声，“你以为她等得起么？”
　　闻言，黄药师冷哼一声，“拖住我的人不正是你。”

　　似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冯桓的眼神有些微黯，一边温言劝道：“与其耗在我这里，不如早些将她找到。”
　　“这些时间，她还是等得的。”黄药师的话，不仅是对自己的自信也是对冯蘅的信任。

　　看着只顾依着自己性子行事的黄药师，冯桓又是一叹，“我言尽于此，后会有期。”
　　话音落下，冯桓往桌上扔了几枚铜钱，随即身影飘起，转瞬消失无痕。

　　漠然的望着冯桓的背影消失在茶楼，黄药师默默收起玉箫，转步走向门口，而其他的人则早在三人开打之际便出了茶楼躲避。

　　“哎，客官……”
　　满地的狼籍，不过几枚的铜钱，茶楼老板只觉心在滴血，不由追上几步，在黄药师背后悲戚的叫唤，然而，留给他的只有那越走越远的背影。

　　***

　　“蘅儿，这是我熬的粥，你尝尝。”端着一碗粥走向冯蘅，林无涯笑得有些腼腆，“我做得自然比不了蘅儿。”
　　肚子确实饿了，因此，冯蘅没有拿乔拒绝，拿起勺子便舀了一瓢。

　　紧盯着冯蘅的动作，林无涯一颗心吊得高高的，一刻也不放过对方的表情变化。待冯蘅喝下第一口，林无涯目露忐忑的问：“怎么样？”
　　“嗯。”虽说她不太挑食，但是比起像是泡饭而成的粥，果然还是喜欢粘稠一点的。
　　得到冯蘅疑似赞扬的话，林无涯灿烂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这是蘅儿第一次说我熬的粥好喝呢，以前，不管是我熬的粥还是汤，你都不愿喝一口的。”

　　说到以前的事，林无涯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落寂。冯蘅低下头，喝下第二口。
　　“蘅儿，以后我每天都给你熬粥，你说好不好？”见冯蘅愿意喝第二口，林无涯顿觉一颗心暖暖的，含了满满的幸福。

　　夹起盘子里的干菜，冯蘅抬起头，“你与我说说以前的事吧，好些我都记不清楚了。”
　　林无涯笑出了声，以为冯蘅在借机考自己，温柔的回道：“蘅儿，怎的你现在更喜欢与我闹了？只要是我们俩的事，我又怎么会忘记？”

　　垂下头，冯蘅默默的继续喝粥。每一次听到林无涯带着宠溺的味道说出“蘅儿”二字，她都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和寒碜。

　　感慨几句后，林无涯带着无限怀念的的声音徐徐说了起来，“小时候，你最是喜欢粘着大哥转。每每看到我都误以为是来和你抢大哥的，对我极不待见，一直到大了些才拿我当朋友。大哥是知道我喜欢你的，可是……”

　　林无涯不说，冯蘅也不催。反正她也是想知道个大概，为自己的计划添一份保障。
　　“不过，你终究是喜欢我的。”瞬间将脸上的落寞淡去，林无涯双目灼灼的看着冯蘅，笃定道。
　　明明该是温柔的眼神，在冯蘅看来却是多了几分刺骨的冷意，握着筷子的手随之一紧。

　　没有觉察到冯蘅的异样，林无涯继续说了下去，“成亲那日，我是真的很开心，我等了这么多年，你终于是属于我的了。只是，你愿意嫁给我，为什么要说那些胡话？为什么又要出走？蘅儿，我不许你走，你休想再从我身边离开半步！”
　　说起女人善变，眼前这人是一点都不逊色。前一刻还是深情款款的情痴，下一刻则是一幅恨不得把人杀了捆在自己身边片刻不离的狰狞模样。对于林无涯变幻莫测的心性，冯蘅暗自提高戒备。

　　“你做什么？”
　　小心的用袖子擦了擦手中小瓶，林无涯安抚道：“别怕，我不会害你的，蘅儿。”说完，林无涯伸手将瓶中的药丸倒了一颗出来，并强行灌进冯蘅的口中，“有了它，不管你到哪，我都不会再把你弄丢，这样，我们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了。”

　　虽然从自己身上闻不出什么味道，但是，冯蘅绝不会怀疑林无涯口中的真实性，心下一沉，唇边勾起被林无涯带走后第一个笑容。“你去煮壶茶过来，我有些渴了。”
　　“好。”冯蘅第一次主动开口，林无涯的心又欢悦了起来，欢欢喜喜的应下便去了厨房。

　　确定林无涯离开后，冯蘅从怀中摸出两小包迷药，这是她以前为了防万一而贴身藏着的，没想到，一摔之下竟然也没丢。想到这个意外，冯蘅不得不感叹古人衣服的扎实。

　　“蘅儿，可是等了很久？”好一会，林无涯的身影才再度出现在冯蘅面前，“你以前最受不得风尘，我已经帮你备好沐浴的水。这里不比家里，你且委屈将就下。”
　　微微一愣，冯蘅点点头，一时之间倒是弄不清林无涯所谓的沐浴是真的只是他口中蘅儿的习惯，还是在向自己暗示身上的香味即使是遇水也去除不了。

　　“我在外面替你守着，你放心。”放下布帘，林无涯向冯蘅保证道。
　　“嗯。”

　　手指在木桶的边缘划过，冯蘅毅然步向门口，掀起门帘，“我用不惯别人的东西。”
　　“是我考虑不周，抱歉，蘅儿。”他怎么忘了，他的蘅儿素来不喜和别人喜欢同一样东西，更不喜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只是，林无涯忘了就在刚才，冯蘅并不避讳用了这家的碗喝粥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忽然，林无涯拉起冯蘅，把她按到椅子上，又从别处拿了铜镜过来，指着镜中的冯蘅，哑然笑道：“你瞧你，头发都乱了。”
　　木然的看着林无涯为自己梳头，看着那道专注的眼神，冯蘅在心头闪过一丝疑惑。能心甘情愿为女子髻发的男子，必是个知道疼人顾家的人，那个蘅儿为何会选在成亲之日离家？如果不喜欢的话，为何会选择嫁人？以他们青梅竹马的情谊，如若不应，也断不会有什么仇隙。那么，眼前这人又是为的什么变成现在这般性情？

　　林无涯从很早之前就盼望着有一天能亲手为自己喜爱的人绾发，如今心愿达成，自是更加用心的帮冯蘅梳头。“蘅儿，这一天我等了足足四十五天。”
　　四十五天……冯蘅垂下头，伸手去整衣摆处的褶皱。

　　“蘅儿，等回了家，我再替你画眉。”挑着手里的青丝，林无涯在心里描绘着自己和冯蘅未来夫妻恩爱和睦的画面，淡淡的迷醉露在脸上。
　　“蘅儿，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夺走，你是我林无涯的妻子，谁也不能。”似想到什么，林无涯的眼神一变，一双手猛地掐在了冯蘅的脖子上，俯身而下，凑在她耳畔呢喃。

　　抬手欲将脖子上的手扒开，然而那双手越收越紧，不给冯蘅半丝喘息的机会。此刻林无涯的表情，冯蘅看不清也看不到，只觉得空气和自己的感觉同调了一般，窒息得仿佛下一刻就会停止呼吸，原就有些苍弱的脸越发的白了起来。

　　久久听不到自己想听的声音，林无涯终于抬起了头，从铜镜中看到冯蘅苍白的脸色，竟是无措了起来。慌忙松开手，林无涯急急的摇晃冯蘅的身体，“蘅儿，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啊，蘅儿！”
　　“咳咳！”
　　见此，林无涯忙倒了杯茶递给她，也不敢再大力的摇晃冯蘅。顾不得这茶是罪魁祸首端的，冯蘅拿起茶灌了一小口，不敢喝得太急。

　　“蘅儿，是我不好，是我一时控制不住，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拍着冯蘅的后背帮她顺气，林无涯心疼而后悔的说出自己的承诺。
　　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脖子，冯蘅对林无涯的话置若未闻，眼缓缓闭上复又睁开。“你去找找有没有果子，我想吃。”
　　“好。”在冯蘅脸上看不到对自己的不满或是怒气，林无涯暗松一口气，连连点头应道。

　　将杯里的茶饮尽，冯蘅站起身走向桌子，同时从怀中取出迷药。

　　“蘅儿，我只找着了这些。”很快的，林无涯带着几颗青色果子回了屋子，小心翼翼的对冯蘅说道。
　　随意的扫过那几颗叫不出名的果子，冯蘅将一杯茶移到林无涯面前，“你也累了，先喝口茶润润喉。”
　　眼中迸发出喜悦的神色，林无涯欣喜的端起冯蘅给自己斟的茶。“可是，我喜欢这一杯。”话音落下，林无涯将手上的杯子换给冯蘅，拿起她喝过的杯子。

　　杯口依稀残有一味淡淡的芬香，林无涯眯着眼吮了一口。“蘅儿，你怎的不喝？”
　　“我已经喝过了。”
　　“蘅儿。”直直的看着冯蘅，林无涯低低的唤了一声，眸光晦涩难明。

　　最终，冯蘅在林无涯翘首以待的注目礼下，拿起茶杯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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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这文现在在榜上，一周1.5w的字数，所以，你们不用再担心我更新不给力了，这算是好消息么，远目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