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未曾道破的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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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不用管我。”
哪怕阿帕基这样说了，但是维多一律当作是喝酒喝多了的胡话。
最后还是阿帕基受不住维多这样继续抱着他，挣扎着翻身从维多身上下来。
阿帕基踉跄了一下，维多及时扶住他的胳膊。
“不要管我……”感受到维多的碰触，低下头，凌乱的紫色长发盖住脸，颤抖的声音传来。
维多叹了口气，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只是攥紧了阿帕基的胳膊，继续搀扶着他。
感受手下的身体在不断颤抖，维多心里的烦躁更甚……
维多搀扶着阿帕基去往他的处所，所幸离这里不算远。
……
阿帕基知道反抗也没有用处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头低垂着抵在维多的脖颈，淡紫色的长发冰冰凉的贴在维多的皮肤上。
“对不起……我是个废物……”
维多叹了口气，深知要不是阿帕基喝多了酒才不会将自己这样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也庆幸阿帕基喝了酒，不然他肯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
很难想象半年多的相处可以让他对阿帕基这个男人了解这么多。
大到他总是避之不谈的理想，小到喜欢的食物、喜欢喝的、心虚时的表现……
“自己喜欢他吗？”有时维多会偶尔想起这个问题，然后脑海里浮现的就只有第一次见到雷欧.阿帕基时，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的黄紫色眼睛和其中闪闪发光的坚定的正义感。
“不知道……”维多捂着跳动加快的心脏，下意识回避这个问题。
不光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前辈，更是因为路易斯将自己托付给他，所以自己才可以这么快走进阿帕基的内心，很难说明他对于自己有没有别的感情。
“雷欧.阿帕基是一个多么美丽又脆弱的人啊……”每当想到这些，维多都会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脸。
无论是每一次愧疚的给自己擦伤药、生气的管束自己、严厉的训斥自己、亦或是来到警校给自己撑腰害怕自己被别人欺负、每次明明知道不会伤害到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关心的时候，维多都会想起这个问题。
“自己对阿帕基是怎样的感情。”
“阿帕基会不会又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的喜欢他……”
“我一定是疯了！”维多没有办法向阿帕基或者任何人说明他对于阿帕基的情感，因为他自己也不能搞清楚。
“难道是一见钟情吗！我怎么能想出来这种鬼话。”
“算了，反正时间还长着……我总能想明白的。”
维多只好这样安慰自己，反正他们之间还有很长的时间，足够他去想明白这种模糊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路易斯死了。
……
“到了。”维多搀扶着沉默不语的阿帕基来到公寓的走廊。
维多半怀抱着阿帕基的身体，另一只手去摸索他内层口袋里的钥匙。
突然一种柔软的触感出现在维多的侧脸，之后附带着一种黏腻的粘感离开。
维多愣住了，轻轻用手碰触脸颊，那种黏腻的触感残留在脸上，是紫色的唇彩。
“疯了吧……我是在做梦还是怎样。”
维多的大脑难以处理这样的情况。
阿帕基低下头，紫色的长发盖住他的眼睛，他俯身贴近维多，能够闻到身上的酒气和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维多的侧脸还有着一道浅浅的紫色，阿帕基此刻却看着那道唇彩说不出话来，丰满的嘴唇不断颤抖，但始终没有说出来一句解释的话。
维多还在愣神，阿帕基的神色却逐渐灰白，透露出一股自暴自弃的颓废感和绝望。
“钥匙给我。”
看阿帕基似乎恢复了一点神志，维多伸出手讨要公寓的钥匙。
阿帕基听到维多的话，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慌乱的从口袋里翻出来钥匙放到维多的手上，眼神注意到维多手指上的紫色唇彩之后又飞快闪开。
拿到钥匙之后的维多打开公寓的门，走到室内，毫不意外看到堆满酒瓶的地面。
从鞋柜里拿出自己的拖鞋，维多转头看到阿帕基还呆立在门口。
“这样到像是这里是我家一样。”
维多叹了一口气，又从鞋柜里面拿出阿帕基的拖鞋，随后招呼他进来。
看到阿帕基还是没有动作，维多索性走上前去，拽住阿帕基的手腕把人往室内拖拽。
“换鞋。”维多注意到阿帕基逐渐回血的脸色。
在确定阿帕基已经酒醒了一点之后，将杂乱的沙发收拾出一个角落，将阿帕基推倒在上面。
“自己上药。”
维多将从橱柜里面拿出的药盒放在他的旁边。
随后维多就开始收拾地上的酒瓶。
等到一切完毕，毫不意外的看到阿帕基还是呆愣在那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强吻的人是我呢……”
“哎……”
不知道是维多今天的第几次叹气，维多走向阿帕基，阳光照的他的影子逐渐笼罩住阿帕基的身体。
维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酒精和纱布。
“这个男人家里连碘酒都没有……会很痛。”
维多不合时宜的这样想着。
“抬手。”
阿帕基的身体颤了一下，但还是顺从的抬高手臂，任由维多将自己的里衣褪去。
展现在眼前的身体上都是踢打造成的淤青，后背和肩膀上还有大小不一的擦伤，浅的地方已经结痂了，但是严重的地方还在隐隐向外溢血。
看着阿帕基身体上的伤痕，维多的脑子几乎不受控制的开始想象造成这些伤口的原因。
先是踢的腹部，栽倒之后开始踢打肩膀和背部，拖拽导致的擦伤……
维多的眼神暗了暗，跪下身子开始小心翼翼的清理伤口。
“哥哥的事情，没有怪你……”
维多感受着手下炙热的身体传来一阵阵颤抖……
他继续说了下去。
“……无论是我还是维多利亚，我们都是这样想的。”
“……”
“这只是一个意外，阿帕基。”
“……”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无论是维多利亚、你，还有我，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你根本就不明白！都是我……”
阿帕基不再沉默，他猛地抓住维多的衣领，声音沙哑又绝望。
“是我收了那个人的贿赂！是我害死了你的哥哥！是我！”
“……”
“你们为什么要原谅我，你们不能原谅我，我才是凶手啊，是我杀死了路易斯！”
面对阿帕基痛苦的嘶吼，维多沉默了一会。
那一双维多喜爱的黄紫色眼睛里，一片黯淡，再也看不见一点明亮的东西。
维多沉默片刻之后，伸手抓住阿帕基的后颈，直视他的眼睛。
“是我杀死了路易斯，阿帕基。”
听到维多的话，阿帕基的瞳孔猛的一缩，惊讶的看着维多，希望找到欺骗他的痕迹。
“我早就发现你的不对劲了，如果当时我把这件事告诉路易斯，或者我一直缠着你，又或者我不去警校训练，再或者当时直接杀了那个纠缠你的混混……”
维多冷静的开始列举一切可能，如果忽视他逐渐泛红的眼眶。
说到最后维多甚至忍住开始发笑，在阿帕基震惊的目光中笑得越来越大声。
“你说，如果路易斯那个笨蛋知道我们都抢着做杀死他的凶手，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真的是不能想象他脸上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维多！”
阿帕基忍不住伸手想要确认他的情况，却被维多抓住手腕。
“对啊，我们再也看不到他了…….”
维多握住阿帕基的手腕，将险些流出的泪水擦拭在阿帕基的手上，又用阿帕基的手掌盖住自己的眼睛，不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神色。
“如果早知道有这一天……我当时一定会杀死那个纠缠你的混混……明明只是社会的残渣，他怎么敢……”
阿帕基开始有些慌乱，他更情愿维多怨恨甚至憎恶他也不想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当阿帕基把手从维多那里挣开的时候，维多已经调整好了表情，微笑的看着他，只剩下微微泛红的眼眶和眼睛里面的血丝能够反映出主人刚才的情绪并不平静。
面对这样的维多，阿帕基甚至没有办法去斥责甚至管束他。
如今他还有什么立场去管束他呢……这个想法突然闪过阿帕基的脑海，对啊，我现在又有什么立场去管束他呢。
看着维多微笑的脸庞和泛红的眼眶，阿帕基又看到了维多侧脸上鲜艳的紫色唇彩，像是受到引诱一样，凑近亲了上去。
感受到嘴唇柔软的触感，维多呆立在原地，瞳孔紧缩。
阿帕基紧张的看着维多的眼睛，生怕在里面看到一点厌恶或者拒绝的情绪。
阿帕基不是傻子，他虽然外表冷峻，但是拥有一颗细腻的内心。
维多对自己有一些特殊的情感，这件事情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阿帕基就知道了。
最开始阿帕基只当这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过不了几天就会消散。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阿帕基越来越难以正视自己的内心对于这份情感的态度。
阿帕基陷入回忆。
“别看这个小子不说，但是他其实很喜欢拥有正义感的人，所以当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知道那个小子一定会听你的话。”
路易斯身上的血不断蔓延，但是他却仿佛毫不在意一样。
他像是刚认识那天一样，开始介绍他的弟弟妹妹，从怀中掏出被血浸红的照片。
“这是维多，是我的弟弟，这个是维多利亚，是妹妹……阿帕基……拜托……”
子弹穿过这张家庭合照穿透路易斯的胸膛，照片上的弹孔和血迹遮住孩子的头，只看到路易斯的笑脸，所以直到死亡，路易斯也没有再见到弟弟妹妹们的脸。
“……拜托”
路易斯在他的怀里咽了气，合照随着失去力气的手掌划落在血泊里。
……
现在，说不出是爱还是愧疚又或是莫大的背德感。
阿帕基试探性的伸出舌尖……
维多终于回过神来，推开了阿帕基。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阿帕基！”
维多的话让阿帕基愣在了原地。
“我不需要你来补偿我什么……”
维多低声嘶吼着看向阿帕基。
这句话说出口，让空气都凝结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未曾道破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