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似你》旧景仁

11、第 11 章

　　八月份的时候信雨晨跟舅舅舅妈一起来了纽约，两家大人好不容易又聚在一起那是说不完的话。信雨晨更是有一大堆的话同温暖说，晚上吃完饭两个人就回到了楼上卧室里。

　　“我和周柏崇准备报考朱莉亚音乐学院”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骗你不成？而且学校又在纽约，我们两甚至可以每天都见面” 信雨晨哼着小调，手里捏牧野送给温暖的泰迪熊。

　　“你最近和牧野怎么样了？”

　　“就每天聊聊天啊” 牧野每天都会问她今天一天做了些什么。温暖也会很耐心的回答他。

　　总感觉缺了什么，但具体缺了什么又说不清楚。

　　“你俩这像恋爱吗？交朋友还差不多”

　　温暖没回答，她觉得信雨晨说的没错。

　　她在那个日落时分，稀里糊涂做了牧野的女朋友。

　　“暖暖，我问你，你喜欢牧野吗？”

　　“我再问你，你有想每天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吗？”

　　“你别跟我说什么两个人需要自由空间，你俩现在应该是热恋的阶段，热恋期不就是每天都想腻在一起吗？你们俩这叫什么？柏拉图都不带这样谈的”

　　圣诞节那天，温暖收到了牧野寄来的礼物。

　　红色礼盒里装得是卡地亚经典款女戒，温暖拿出戒指戴到食指上。

　　尺寸稍大了一圈，温暖怕弄丢取下放回盒子里。

　　牧野在春节前夕来了趟纽约。

　　他觉得他把自己所有的耐心都给了温暖，两个人谈恋爱到现在还只是纯洁的亲亲嘴牵牵手，一步雷池不曾越过。

　　“我这次回去会很忙，如果三月份来不了，六月份一定会回来陪你过生日”

　　六月份的生日，牧野没来，来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牧野的哥哥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找到了温暖，他们两相约在四季酒店的餐厅里，温暖上次踏足这里还是因为牧野硬拉着她来吃晚饭。

　　“你好温小姐，我是牧凛”说话的男人是牧野的亲哥哥，温暖觉得他们两只有眼睛长得像。

　　牧凛给人的感觉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冷漠且没有感情，还有无形的压迫感。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和温小姐说好了，牧野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温小姐有一个优秀的家庭，一个良好的出身，听说你的父母都是医生。”

　　温暖透过玻璃窗，甚至可以看到自己苍白的脸。

　　“牧野需要一个和他门当户对的妻子，当然女朋友随便。他喜欢什么，家里人都不会去管。”

　　“他们订婚了？”

　　“上个月十号订的婚”

　　温暖尽可能保持眼里的情绪涌出，她的自尊甚至让她崇拜的父母在牧凛看来都不值一提。

　　上个月牧野每天都会和自己打一个小时的电话，和她讨论着如何给她过生日，还要等她毕了业带她去芬兰旅游。

　　牧凛的话就像刀子，击碎了她所有的羞耻心。

　　她讨厌被欺骗，也讨厌被看轻。

　　她不知何时出的门，也不知何时回的家。

　　温暖在家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怪诞陆离的梦。

　　床头手机上的二十几通未接来电告诉她，那不是梦而是现实。

　　温暖删了来电记录，把牧野的一切联系方式都放进了黑名单里。

　　牧野把电话到到了家里，电话是温妈信叶菲接的，两人聊了很长时间。

　　信叶菲挂断电话时，温暖正从二楼卧室下来。

　　她叹了口气说 “有时间给人家打个电话”

　　温暖抱着枕头没说话，过了一会她去地下室找来两个硬纸箱。

　　她把牧野送给他的所有东西全部打包装好。

　　“你这是干嘛”信叶菲正从厨房里里端出熬好的鸡汤。

　　“等会快递员会上门取件” 温暖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在重播巴萨对皇马的足球联赛。

　　“你这孩子，有事就好好说”

　　“妈，我可以跟你商量个事吗？”

　　“能帮我向学校请个假吗？我想出去旅游。”

　　“你想去哪？”

　　“不知道，我还没想好”

　　信叶菲帮温暖请了假，她没有问任何关于牧野的问题，只让她放心出去。

　　温暖最后选了新西兰的皇后镇，因《指环王》导致她对新西兰有了独特的情感。

　　温暖整理好行李，连夜登上了去新西兰的航班。

　　清酒一杯一杯灌进肚里，只有苦味再无其他。“周柏崇说你不愿意收。”牧野垂眸，低头去看木塌上的香炉。

　　桌上摆放着各色刺身，金箔细纸贴在肥美鱼肉上，在灯光烘托下显得色泽鲜艳。

　　“ 牧野，我可以诚实的告诉你，年少的我也许是喜欢你的，但我讨厌欺骗。”

　　“我不是一个喜欢回头看的人，过去的事既然发生了必然有他的因果，我能懂的道理自然你也能懂。”

　　温暖拿出托盘里的酒杯，斟满。“牧野，这杯酒敬你。” 说完，她直接饮完。

　　牧野看她手中握住的空酒杯，心口处越发烧的慌。

　　“ 既然你不想吃东西，那我送你回去。” 他顺势就要起来。

　　温暖先他一步起身 “ 不麻烦了，外面人多，不太方便。” 她回绝的干脆。

　　他坐在木塌上平静的看着她拎包推门，看她合起了门。

　　什么样的因，才会得出这般的果？

　　牧野静坐在那，盯着温暖用过的空酒杯出神。

　　温暖喝了酒，回程的路上由信叶菲开车，温暖在旁指路。信叶菲多年没在国内开过车，回去也耽搁了不少时间。

　　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放，信叶菲就要泡花胶“信女士，还不至于这么急吧。”

　　温暖靠在中岛台边，信叶菲连头都懒得抬。

　　“ 去沙发上坐着去，别妨碍我做事。” 逐客令下达 。

　　“好，不妨碍你，我坐着去。” 温暖去了中岛台对面的沙发上，当初买这个房子就是看中了这个全开放式的厨房，她坐在这儿正好面对信叶菲。

　　此刻最为安逸，温暖打开微博。

　　最新一条微博是岑之之上传的两张慈善晚宴的照片，一张个人照一张大合照，评论数已经达到六万多。

　　“ 姐姐太美了吧！”

　　“抱走女神”

　　“老婆又营业了！”

　　“什么时候拍电影啊？”

　　“感觉你和别人关系都不太好的亚子”

　　“黎堇亦不是人吗？！”

　　说到黎堇亦，温暖放大了第二张大合照。

　　放眼望去第一眼就会被他吸引，他站在那里不说话就足以夺人眼球。温暖长按照片，存进了相册里。

　　她私心想，这也算是合照。

　　“别拍电影了免得祸害票房”

　　“楼上的是章芷嫣粉丝吧！你家主子捐了五万上热搜还不嫌丢人，还跑来这乱咬人？”

　　“全国人民都知道章芷嫣抠了”

　　温暖翻到这条评论起了好奇，划到热搜界面。

　　“章芷嫣捐款”已经被降到第二十，营销号发的都是清一色的内容。

　　当晚捐款最少的艺人，顺便还有人拿黎堇亦捐款数额和她做了个对比，这波热搜加上营销号煽动了网友的热嘲 。

　　“章芷嫣很差钱吗？”

　　“她在机场秀的铂金包都有十个了吧！”

　　“给大家说个笑话，黎堇亦捐款五千万，章芷嫣捐款五万。”

　　“其实我觉得大家也不要道德绑架了吧，捐钱还不是看个人吗？好歹也算做了好事。”

　　“为什么这么骂她，还不是因为借着做好事的名头买热搜！”

　　“年度最小器艺人”

　　温暖没有继续看下去，落尽下石这种事她一向不喜欢。

　　章芷嫣的事情不能说做的不对，做慈善本就是个人意愿。可是她违反了别人的规则，在互联网的时代她被人讨伐，这点已是现下常态。

　　温暖并不赞同这种打着正义去批判别人的言论，不管对方是谁也好，万千汇聚的稻草总有重伤人的一天。

　　文希一直说过，如果没有团队，她的性子根本不适合娱乐圈，她不懂得左右逢源更做不到八面玲珑。

　　温暖觉得，随心随性去活，自己才会舒服。

　　信叶菲拿出一盘刚切好的奇异果，上面还点缀了几块红心火龙果。“ 别老玩手机，吃点水果。”

　　她把叉子递到温暖手心，温暖接过拿起一块火龙果放进嘴里。

　　“甜吗？”信叶菲问她

　　“甜，特别甜。”

　　信叶菲看她一路上心情不错，猜想谈话应该比较顺利。

　　“ 今晚那个男孩子之前来家里找过你，那段时间你正好去了新西兰旅游。你肯定会想为什么当初不告诉你，对吗？”

　　温暖放下果盘，点头。

　　信叶菲叹了口气，继续说 “ 那段时间我知道你心情一直不好，我想问你可是你爸说你已经长大了需要个人的自由空间，要学会尊重你。后来你从新西兰回来，我发现你已经摆脱了那段糟糕的过往。所以自私的替你做决定，不想让你再回头。我虽然不知道你和他因为什么事分开，但是他让你感到难受甚至伤心，我就觉得你们不适合。”

　　“妈，你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你的眼睛恢复了光芒，以及对未来的期待。我想你的这趟旅程，一定很美妙。”

　　温暖换了个姿势，窝在信叶菲怀里。“嗯，很美妙，也很神奇。那是我第一次坐直升飞机看到了白雪延绵的雪山，飞机就停在半山腰上，我们一行人拄着登山杖徒步走在雪山中。第二天我还去了格林诺奇，早上从皇后镇开车一路沿着瓦卡蒂普湖，真像是油画里的景色。”

　　今夜像是回到温暖十岁以前，母女两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信叶菲手拿蒲扇给躺在怀里的温暖扇风。“自从搬去美国，我和你爸爸因为工作难免会忽视你，现在你也大了，我们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就好。你现在成了演员，我们也会担心你受到伤害。如果工作上让你不舒服，那就不要勉强自己。你所做的每个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

　　温暖点头，“妈，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