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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久久 ...

  •   “您好,有人在吗?您点的外卖到了!”

      客厅里,听到声音的南肆再次“噌”的一下直起身,目光扫过玄关,就这么一下,仿佛已经看到了黑黢黢的外面似的,立刻转了个向落在单人沙发上的温倦迟身上,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招呼他去拿下外卖。

      “你……”
      虽然已经有过一次经历,但这事吧,还是不怎么好开口。

      刚吐出一个字,温倦迟抬眸看过来,他的目光很沉,却不是压迫,反而无端让人觉出些安心的静来,惹得他一时噤声,忘了刚打好的腹稿。

      可总不能让人等太久,南肆轻咳一声,刚想一鼓作气,却见温倦迟站起身,什么也没说地抬脚往玄关走。

      咔嚓一声,门开了,能听见有风不停地灌进来。

      南肆背对着半开的门,心跳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变快。

      自从那天开始,症状似乎变严重了些,之前只要不在黑的环境下待太久,一切就还在他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但现在,一旦他有“身处黑暗”的意识,覆骨之蛆般的恐惧就会随着逐渐加快的心跳漫上来,那感觉仿佛沉入大海,眼前的景象扭曲着,周围静得让人心慌。

      茶几上有杯凉了的水,他拿过来,闷了好几口,等凉意在胸腔处弥散开来,耳畔的咚咚声才弱了些。

      --
      “你的。”南肆把温倦迟的那份推过去,补充道,“你说的随意啊。”

      温倦迟“嗯”了声,但没有立刻接。

      晚饭不过是随口胡诌的理由,他本没什么胃口,又被冷风一吹,空空的胃隐隐有些作痛。不过这些他早习惯了,在南肆第二次假装不经意扫过时,他伸手掀开了饭盒盖子。

      于是南肆那一扫直接停住了。

      捏着的勺子一歪,到嘴边的饭掉了下去。

      他以为温倦迟半晌不动是要上楼,像上次一样,只不过出于某些他不知道的原因他可能在酝酿怎么开口。

      这一扫他本来是准备提一嘴“你要上楼吗”,好结束这沉默的氛围,但他没想到的是,温倦迟居然在这坐下了。

      从睁眼见到温倦迟开始,心里隐隐泛起的异样感觉更甚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南肆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开始找话。

      夜里冷,面前的饭没吃几口,到都被扒凉了。他其实没什么胃口,只不过头一次见他家租客进厨房找晚饭,结果还没有,便想着尽尽地主之谊。这话问出口的时候,他也没想着温倦迟会实话实说。

      果真,下一秒就见温倦迟顿了顿,吐出几个字。
      “逃课。”

      这是编都懒得编了。
      南肆心里嘀咕,觉得接下来这“为什么”也没必要了。

      然后下一秒却听见自己的声音:“逃课做什么。”
      答案不重要,冰块吭声就行。

      南肆默默为自己口不对心的行为找补。

      “……”
      突然觉得“十万个为什么”可能也不过如此,温倦迟捏着勺子转了转,半晌冷静地胡诌道:“睡觉。”

      大抵是经常晚上睡不着的缘故,南肆听到“睡觉”两个字时,第一反应是“他晚上也睡不着吗”。

      于是换谁听了都觉得是在扯的答案,南肆却收了那点故意撩人的劲,语气认真地问:“你也失眠吗。”

      南肆的眼睛偏棕,光落进去,笑起来的时候,像是盛着满池荡漾的碎光。而不笑的时候,眼尾总是微微下撇,看什么似乎都带着股恹恹的劲,眯起时却又透出些隐藏的锋利来。但无论是怎样,他都很少这样认真的、直白的,近乎带着心跳地去看一个人。

      温倦迟被看得微愣,心里对那个“也”字泛起些微妙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扎了下,带起轻微疼痒。

      他没说话,南肆就那么一直看着,似乎对这个问题格外地执着,以至于没察觉自己的行为比起平常有些“越界”。

      两人微妙地僵持着,闻着味溜回来的小橘猫绕着沙发小心地观察了一圈,见两个都没动静,找准角度噌的一下跳到茶几上,然后一个跃步,鼻子就凑到了温倦迟的饭盒边。

      它闻了闻,伸舌头前抬了下头,刚好对上温倦迟微垂下来的眸。

      “喵。”它试探地喊了声。

      下一秒,一个东西被放在它面前,又是噌的一下,小橘猫跟见了鬼似的撒腿就跑,中途撞到了水杯,“哐当”几声落下,它已经猫在了南肆那边的沙发角,探头探脑地往这看。

      只是放了个勺子,温倦迟抬眸时,南肆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弯起的眼尾含着抹促狭的笑意,语气不正经地调侃:“你又吓着它了。”

      “……”温倦迟把饭推过去,因为记着自己答应的事,从不知怀着什么心情旷了晚自习直接回来,心里就一直琢磨着今晚怎么个陪法。

      或许是“陪”这个字放在两人间终归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对劲,所以无论是晚饭还是睡觉,都是事到临头的胡扯,处处透着反常。但眼下也没更好的办法了,他一反常态地多问了句,“怎么养猫了。”

      “不吃了吗?”南肆没有先回答,这饭看着就没吃几口,他担心温倦迟是真饿,毕竟这人现在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他纠结了会,还是试探地推了推自己的饭盒,“我没怎么动,你不嫌弃的话……热热再吃?”
      说完他就后悔了,心想自己脑子怕不是丢外面了。

      “那个我不……”

      “我不饿。”温倦迟不明显愣了愣说。

      南肆“哦”了声,耳朵有些泛红。如果说说出口的时候是微妙的尬,那现在则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偏偏旁边这人还一脸平静。

      南肆默默避开了温倦迟的视线,心想,今日份聊天就到这了。

      一人一猫,一个后脑勺对着这边,一个躲在沙发角探头探脑。

      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温倦迟挑了挑眉,略过心里那点怪异的感觉,继续道:“你还没说……怎么养起猫了。”

      以为就到这了的南肆:“?”

      他偏过头,撞上温倦迟沉静的目光,他的眉眼近乎柔和,半匿在光投落时留下的阴影里,又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但和外人面前冰冷的样子相去甚远,只依稀从被模糊了些的轮廓里可窥见一二。

      可能是被这目光给迷惑了,刚还想钻地缝,这会他胆子突然又大了起来。

      “我是不是可以先说一句话。”

      温倦迟:“什么。”

      南肆捏了捏指尖,模仿着他当时的语气说:“你问题很多。”
      温倦迟:“……”

      难得见温倦迟被噎,南肆满足地盘起腿,一手拿过被蹭过的饭,一手去揪对上温倦迟就怂了吧唧的小橘猫,等两方顺利会合并展开友好交流后,他抬起头,续上了方才的问题,“前些天回家路上捡的。”

      “它腿折了,我带它去看了下医生。”

      “严重吗。”

      南肆歪了歪头,没预料到温倦迟会接着问,他想了想,没忍住笑说:“你看它刚刚那窜来窜去的劲就知道了。”

      小橘猫哼哧哼哧地啃着块肉,像是听到有人说它坏话似的,突然抬头朝两人“喵”了下,听声音还有些凶。

      然后凶完就被人敲了敲脑门。

      南肆收回手,开始和猫交流:“等会吃饱了自己溜达会儿就回窝。”

      “现在太晚了,没人陪你玩。”
      “还有,等会儿我会给你留盏灯,大晚上的就别瞎叫唤了,容易吓死人,知道吗。”
      “喵。”

      “很好。”南肆又伸手拍了拍。

      他垂头和猫一本正经说话的时候,温倦迟就在一旁看着,听到给猫留盏灯时,他眸光微动,嘴角短暂地勾起,又在下一刻撇下。他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在这栋房子里隐隐觉察的异样。

      灯。
      满屋子的灯,目之所及之处,只要天黑了,就都亮着。

      无时无刻不像白昼。
      感觉像是,在驱赶着什么一样。

      “在想什么?”南肆安置好猫,扭头见温倦迟似乎是看着自己又似乎不是地出神,他目光左右晃了下,嘴比脑子快地说,“总不会是在想我。”

      好的。脑子真丢外面了。

      那一刻南肆克制住自己“蹭的一下起身就走”的冲动,好让自己和那哼哧哼哧的怂猫不一样,但耳朵已经先一步泛红。他佯装自然地起身上楼,路过温倦迟时还停下说了句“不是困吗,上楼睡觉了”。

      人近在咫尺,但温倦迟没抬头,有些沉的目光落在视野里紧捏着的手,像是没听见方才的话似的,淡淡地应了声:“嗯。”

      住一起也挺久了,这还是两人第一次一起呆在客厅这么久,也是第一次一起上楼。

      南肆走在前面,说完那句话后,他浑身的感觉神经似乎都集中在了后背,每一寸都敏感的出奇,走动间带起的风都像是温倦迟跟在身后的动静。

      他步子迈得不大,被这风一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的紧张在脑子里乱作一团,直闹得他晕乎乎的,上个台阶都有些飘。

      他刚装作若无其事地伸手搭上扶杆,身后传来清晰的动静:“忘了问……它有名字吗。”

      “名字……”南肆低低重复了遍,没有再往上走,而是缓缓转过身,目光垂下,落在慢他两步的温倦迟身上。

      许是他刚好也抬眸,细碎的光融化了冷霜,暖意似乎要将人整个包裹,于是一句“没有”卡在喉咙,他顿了顿,转而问,“你有什么想法吗。”

      温倦迟像是愣了下,但不明显,只是垂落在身侧的手蜷了蜷,下一秒揣进兜里,听不出情绪地说:“你带回来的——”
      “你负责。”

      夜里十点,房子里灯都亮着,却悄无声息,只偶尔能听见几声弱弱的猫叫。

      二楼阳台的门关着,玻璃上亮着大片的光,瞧不见阴影。

      南肆和温倦迟上楼后,便各自回了房间,名字的事还没着落,但两人谁也没再继续问。

      左边房间里,南肆靠在床上,手上捏着块拼图碎片。这是他从完整的拼图上扣下来的,昨天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只依稀记得那个时候拼图还剩下一小半没有完成。但这个难度系数比较高,即使是一小半,也要耗费不少的时间。

      所以他睡着后,温倦迟还在这呆了很久。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的那刻,心脏“咚”地一下,声音烟花似的在耳朵里炸开。

      于是刚还觉得冷的人一个抬手,掀了大半的被子。

      冷空气触及皮肤,起的热渐渐退下去,只有耳朵和脸还在发烫,南肆伸手捏住一边耳朵,静静等着咚咚声变弱。

      过了会他发现,好像没什么用。于是他拿起手机,想着随便翻翻转移注意力。

      但这注意力转着转着,又回到了某人身上。

      [林丘]:南哥你又跑哪去了??
      [林丘]:南哥。
      [林丘]:南哥。
      ……

      林丘的消息大部分都是些无意义的嚎叫,南肆扫了眼前面,指尖一滑准备退出去,却在无意间翻出下面的后,凝住了目光。

      [林丘]:我问完迟哥,结果迟哥也不见了??
      [林丘]:晚自习这可怎么过啊啊啊。

      本来不打算回的南肆指尖翻动,敲下几个字:“问他什么。”

      那边林丘收到南肆消息的时候,已经准备入睡了。晚自习没了两位大佬,他过的可谓是凄凄惨惨戚戚,脑细胞大量消耗的结果就是还没转钟他就已经困得眼皮直打架。

      迷迷糊糊地,他坚持着回了句“问迟哥知不知道南哥你去哪了啊”,然后到头就睡。

      他睡得舒服,却不知自己这句回复在南肆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波澜。

      突然出现在眼前。上了楼却又突然下来,还说什么找晚饭,点了外卖又没见吃几口。问怎么回来了,说是逃课睡觉,却又一直在客厅坐着,话一点不多的人却多问了好些问题。

      冥冥中,那些他没去细想的奇怪的地方仿佛串成了一条线,最后系在了睁眼看到温倦迟的那一瞬间,他狂跳的心脏上。

      一个让人忍不住想却又不敢想的念头冒了出来。

      捏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刚冷下去不久的耳朵像是泡在热水里,咕噜咕噜的,给一切声音都蒙上了层雾。

      他点进温倦迟的聊天界面,心里叫嚣着要说些什么,理智又拉着他,让他克制。

      犹豫很久,他想起温倦迟那句“睡不着”,于是他发了一段音频。

      那是安眠曲。
      在年幼那段最恐惧的时候,在某个起风的夜晚,他用那把吉他,试图安抚自己的心脏,给自己造个安静的梦。

      没人听过。即使是他,现在也很少听了。

      对面还没有动静,南肆听着自己的心跳,想了想,又敲下几个字。

      “听这个……可能睡得着。”

      对门房间里,温倦迟没开灯。但窗户敞着,略微黯淡的月光照进来,还是能看清大致的轮廓。风钻进来,在屋子里打旋。

      温倦迟手肘撑着窗沿,目光沉沉的,像是在看着什么,又像是只望着虚空。

      他大概刚洗过澡,身上套着件宽松的黑色长袖,额前发梢还蓄着小水珠,风迎面吹过时,会有的滴落下来,顺着侧脸往下,流过冷白修长的脖颈,最后陷入半隐的锁骨里。

      在只有风声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振了几下。
      温倦迟没动,只收了目光,看样子并不想理会这点动静。

      余光里,旁边的阳台和再旁边的房间都亮着灯,往下,客厅里的光浸到院子里。方才在楼下觉察到的那点异样又冒出来,这些深夜无人时还亮着的灯,从内里笼罩住整栋房子,像是在保护什么。

      片刻,仿佛突然有某种预感似的,温倦迟拿出手机,屏幕的蓝光打在脸上,上面的字清晰地映在眼底。

      [嘛黑]:听这个……可能睡得着。

      耳机在书包里,温倦迟翻出来戴上,又回到窗边,低头看了那音频半晌,悬着的指尖才落下。

      音频长五分二十秒。

      入耳是风撞上窗棂的声响,隐约能听见树枝摇曳。随即风弱下去,一道微弱的啜泣声逐渐清晰,大概是咬着牙发出的,断断续续,一度失声。

      听着不像安眠曲。
      温倦迟微蹙起眉,被这克制的哭声牵动了情绪。

      他好像知道是谁再哭了。

      啜泣声并没有清晰太久,清澈的吉他音响起时,它便被掩盖起来。吉他音也是断断续续的,弹的人似乎还没准备好,拨弦一顿一顿,音连不起来,间隙里啜泣声会冒出来,偶尔还有个哭嗝。

      等时长过了大半,吉他声才流畅起来,抒情的节奏中似乎掩藏着很多的情绪。

      一点都不像安眠曲。

      但温倦迟来来回回听了三遍,才摘下耳机。

      屏幕已经熄了,他摁亮,没有提对方发的音频,而是问了在楼梯上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

      [。]:想好猫叫什么名字了吗。

      几分钟后,聊天界面顶上显示出“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他偏头看向最那边亮着的窗。

      窗里,南肆捏着手机,一时不知道屏幕对面这人是听了还是没听,听了的话又怎么能扯到猫。

      他其实已经记不清音频里具体有些什么了,只知道录得是弹吉他,但那个时候他情绪不稳,不记得弹得怎样又有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有些忐忑,但更不想听这个音频。

      南肆抿着唇,对着聊天界面自暴自弃地琢磨起客厅那只猫叫什么,想了半天却毫无头绪。

      捡到它是意外,把它带回家……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意外。

      能留多久呢。起了名字,终归还是有些不一样吧。

      不知过了多久,南肆闭了闭眼,回复了句。
      [嘛黑]:久久。
      [嘛黑]:猫的名字。

      对门,手机响了几声,温倦迟收回目光,在看到猫的名字后,他莫名想起了方才耳机里的哭声。

      于是,两人间的交流难得没有终止在温倦迟这里。
      [。]:嗯。
      [。]:还不睡吗。

      “?”
      收到温倦迟的消息,南肆人都有点恍惚,因为困倦耷拉着的眼皮撑起,长长的眼睫轻颤了几下。

      [嘛黑]:还不困。

      想了想,又忍不住问:“听了吗。”

      因为等温倦迟消息,南肆一时忘了自己“想睡但不敢睡”这件悲催的事,手指在屏幕上无意义地滑着,心底的烦躁却逐渐淡了些。

      又不知多久,就在他以为温倦迟睡了并隐隐又开始烦躁时,屏幕再次亮起来。

      是那个句号。
      [。]:嗯。
      [。]:听不困了。

      “……”
      好歹是他听过并且亲测有效的安眠曲,他不要面子的么。

      南肆这么想着,心里有块地方却莫名的愉悦起来。

      不止他睡不着。就是不困而已,没什么。

      于是对面说听不困了,他还很高兴并且欠劲十足地回了句——
      “那效果还挺好。”

      这之后对面便没了声,现下太晚,即使睡不着,也还是要做做样子象征一下,说不定在哪个瞬间突然晕过去呢。

      这么想着,南肆钻进被子,缓缓地像是试探什么似的闭上眼,片刻又睁开条细缝。

      等再睁眼时……一个小时过去了。

      “……”
      南肆“唔”了声,声音已经迷糊了,只是意识还绷着根弦。

      但,也就一根。

      片刻,南肆从被窝里探出手,摸了半天才摸到枕头边的手机,然后磕磕绊绊却非常执着地点进同温倦迟的聊天界面,能动的指尖艰难地戳了会键盘,最后有些不耐烦地落在输入框旁的小图标上。

      “按住说话”蹦了出来。

      南肆迷迷糊糊地按住,然后迷迷糊糊地开口,声音很小,还带着软:“温倦迟……你睡了吗。”

      话音落下,手指脱力似的松开,一条语音就这么发了过去。但南肆像是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被夜里冷空气刺得捏着手机往被窝里缩了缩,眼睛微微阖上。

      于是,凌晨一点,还没睡的温倦迟收到了一条意料之外的消息。

      他点开,与印象中截然不同的声音在一片寂静里散开。对方大概是快睡着了却又不知怎么没睡,软绵绵的话音里掺着窸窸窣窣的动静。在那动静里,他听见对方声音小小的,似乎还有那么些委屈地问,“你睡了吗。”

      声音擦着耳郭,最后叩在耳膜。心脏处仿佛有羽毛在挠,一下一下,很轻,却撩起酥麻的痒意。

      那痒意顺着神经传到末梢,他指尖蜷了蜷,然后慢半拍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它带着耳膜震颤,仿佛在回应那句话似的。

      片刻,屏幕上出现几条新的消息。
      [。]:嗯。
      [。]:睡吧。
      [。]:天亮了。

      强撑着的南肆迷糊中扫到“天亮了”几个字,下一秒,意识彻底坠下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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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拥眠》马上就结束啦,感谢陪伴到此的各位(呜呜),下一本《弑神》,准备好了会消失再闪现,粗略得不能再粗略版短小文案已释出,后续会进一步更改,感兴趣的阔以期待期待一下闪现hhh~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