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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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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春生面色和善，扯出笑容：“师尊正在与月上仙人议事，仙子可是有事？”
画芷这才明白木头人的意思，作揖行礼道：“我只是来拿前些日子的琉璃食盒的。”
随春生嘴角微微扬起，故作疑惑：“可是一个通体琉璃，墨蓝色的三层食盒？”
画芷连忙应声说是。
少年笑意深了些：“这样的事情还麻烦仙人亲自来。”
“不过，这个不用去麻烦师尊了，我去给仙人拿。”
画芷怔愣片刻，轻声道：“那食盒……”
随春生笑得人畜无害：“师尊见我爱吃，边将糕点给我了，所以食盒在我那里，仙人请随我来吧。”
画芷明显愣了愣，跟在少年身后，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道：“这些时日的吃食，神君都给你了吗？”
随春生回头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应是。仙人放心，我都吃得很干净，并未辜负仙人的心血。”
画芷的脸上似乎有些阴沉。
与少年脸上笑意对比鲜明。
……
在水居。
月上兰一身青衣，酒气弥漫，想来是在下界喝多了。
“阿追，刚收到你的传音鸟，我撇下美人就赶回来了。”说着，月上兰朝着檀追靠了靠，扯着那洁白的衣袖道：“我疼你吧……”
檀追额角轻跳，强忍着才没能将人踹出去。
毕竟自己还有求于人。
“将这醒酒丹药服下，你我再议。”檀追压着心中嫌弃。
月上兰却摆手道：“我不，你怎么对着我板着脸，阿追，你小时候明明和小春生一样爱笑的……”
说着，便朝着檀追扑过来。
白鹿仙君脸上的嫌恶藏不住，快速躲开眼前的醉鬼。
“无根，将这厮拖出去醒醒酒。”檀追说着，看向院中的木头人。
无根反应很快，立马走进来去拽月上兰。
这人醉了之后死沉，无根是连拉带拽，最后活生生拖了出去。
月上仙人就像一个长了无数触手的妖怪，偏偏往那木头人身上缠。
无根挣扎了好半天，头顶上的枝丫都快要打结了。
“扑通！”
总算是醉鬼丢进了院中的池塘里。
月上兰屁股刚湿透就立马反应了过来，手脚并用地扑腾了好半天，最终可怜兮兮地叫无根。
“救我！无根！救我啊！”
这池塘的水很浅，但是他一时情急，反而呛了好几口水，于是便更加慌张了。
无根也不知是不是心软，便朝着他伸出手来。
可是下一秒却被那人一把抓住，生硬地拖进了池塘之中。
两人一起砸入水中，里面的鲤鱼四下逃窜，生怕被一屁股坐扁了。
月上兰这下也不扑腾了，脸上还带着得逞的笑意。
自己落水固然丢脸，但是拉人下水之后他就觉得脸上光彩了。
浪荡子就如这般，爱好拉人下水。
月上兰先从池子里爬了出来，嘴里还不忘骂道：“阿追你个没良心的，我可是撇下了美酒美人匆匆赶来的，你就这么无情地将我丢进池子里醒酒。”
“要不就说这神仙是三界最冷漠的。”
无根也从池子里爬了出来，他晃了晃脑袋，这榆木脑袋进了不少水。
没过一会儿，那馒头枝丫还冒出几棵新苗来。
月上兰大步迈进屋里，原本跟个落汤鸡一样，但鞋底刚落在白鹿仙君屋中地板上，浑身上下就立马被烘干了。
想来也是白鹿仙君不忍弄脏了自己的屋子。
月上兰轻哼一声：“你这么急唤我来，就是为了浇我一身水？”
檀追看见人清醒了，这才将手中的卷轴递给他。
月上兰不紧不慢地翻开，当看清里面记载的内容时，脸上的不正经都随之消散。
“这是，你要它的眼睛？”月上兰先是面露惊愕，又立马笑开：“你可算是打算医治自己的眼睛了，一个堂堂上神总不能一直执意做个半瞎！”
檀追却道：“我要它的眼睛并不是为了医治眼睛。”
月上兰愣了一下：“那是为何？”
“我想将青霄鹤泉簪复刻出来。”檀追道。
月上兰不解：“你要这保命法器作甚？还有谁能伤得了白鹿仙君？”
“我是为了小芙蓉。”檀追抬了抬眼，提到自己的爱徒，白鹿仙君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弯了弯。
“我知道你疼爱小春生，可是你这方寸山上有那么多保命法器，为何非要用这么宝贵的东西去重新做一件！”月上兰不能理解，这傲因的眼睛可是有医治眼疾的作用，说不定就能让白鹿仙君治好旧伤，但他却只想着给徒弟做一件法器。
不然还要长期服用那苦死人不偿命的丹药。
白鹿仙君知道自己的好友在想什么，便道：“已经如此数千年，已经习惯了。”
不等月上兰再说，他转移话题：“这件保命法器是最好的。”
“小芙蓉向来都是用最好的。”
月上兰瞪大了眼睛，沉默许久，最后叹了口气：“我真是服了你白鹿仙君。”
檀追笑了笑：“阿兰，帮帮我。”
月上兰一怔，只得开口道：“这凶兽不容小觑，当年天君老儿亲自出面，都只能将它封印。”
“要从这样的凶兽脑袋上挖眼睛，很危险。”
檀追道：“我知道。”
月上兰不再劝解，便道：“这凶兽，当年就被天君老儿封印在妖魔两界的交界处，那条幽冥河流的尽头。”
“那里荒芜，不受三界管辖，地势险峻。”
“这凶兽脾气也古怪……浑身都是毒，除了那颗长在头顶上的眼睛。”
檀追笑道：“我知晓了，阿兰。”
“你明日可否为我带路？”
月上兰不由气道：“你跟我客气什么？”
“只是，要如此急吗？不再多准备准备？”
檀追轻声：“就是如此急，我怕赶不上秘境试炼。”
秘境试炼之中有很多凶险，虽然都是四大仙门创立和抓来的妖兽，大多是不会要人性命的。
但也保不准会出现什么意外，这佛塔秘境是数万年前就存在的，最近几百年才被九重天掌握，始终是有风险的。
除了这些以外，中下界最近妖魔横行，经常会有祸端。
虽然这些只是可能。
但白鹿仙君向来疼爱自己的宝贝徒弟，自是要为自己爱徒提前打算，铺好后路。
月上兰想通后，轻叹一声。
“阿追放心，我与你同去。”
檀追早就预料到，月上兰虽然行为浪荡，言语不拘，但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最起码对他是愿意冒险的。
得此挚友，便也足矣。
事不宜迟，择日动身。
……
第二日一大早。
今日的方寸山天气很好，太阳灼目，天边的云阶上被撒上了一层金色。
于是，芙蓉小仙君难得多睡了一会儿。
随春生睁开眼睛，想着去后山摘一些芙蓉花来给师尊做鱼龙羹。
刚更衣梳洗，看见一只小鸟从窗外飞来，稳稳地落在他的肩膀。
小鸟挥动着翅膀，在他的肩头踱步。
随春生一眼便认出，那是师尊的传音鸟。
“师尊？今日起得好早，是不是饿了，我一会儿就去给您做早食……”少年欣喜道。
传音鸟传来白鹿仙君的声音。
“不必了，阿生。师尊眼下要随月上仙人下山一趟，片刻便回。你与无根一起用早食吧，多吃一点。”
随春生愣了一下，师尊鲜少下山，更别说跟浪荡子月上仙人一起。
他不免疑惑道：“月上仙人？师尊，要不要徒儿跟着？”
“徒儿可以帮师尊做事……”
传音鸟又道：“不必担心，你只需和无根守好山门。”
“师尊……”少年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可是眼前的传音鸟已经化作一缕白烟，消失了。
一想到是跟着月上仙人下山了，少年心中就难免担心。
若是师尊被月上仙人带坏了。
随春生的脸色一沉，叫了一声：“无根。”
没看到木头人的身影，正心烦意乱地寻找着，却在断萧峰的院落门口撞上了画芷仙子。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看样子在这里等了一会儿了。
随春生有些诧异，显然没想到他会来找自己。
少年收敛神情，端端正正行了一礼。
画芷对其回礼，眉目温柔：“我来给小仙君送点糕点。”
“上次小仙君说过爱吃，我今日做多了，便想着送点过来。”
随春生心中不解，但还是扯出笑容：“多谢仙人，真是麻烦你了。”
画芷这次没有带月娥，虽然是来找他的，但是余光还是时不时地看向隔壁山峰。
少年嘴角笑意，想来这仙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仙人可还有事？”
画芷回过神来，莞尔：“无事了。”
“那我送仙人回去。”随春生道。
画芷道谢，便和少年并肩走在小路上。
两人走得不快，要去紫薇峰，必定要经过主峰。
少年注意到了画芷的步伐更加轻快了一些，显然是冲着在水居而去。
今日师尊不在。
果然，两人经过院落之时，就看见在水居院落大门紧闭，禁制笼罩。
画芷明显愣了一下：“神尊不在山内？”
木头人此时正拎着食盒走来，看样子是刚去了小厨房一趟。
“仙人，找师尊可是有事？”随春生波澜不惊道。
……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