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确诊为非精神分裂症》少女的脑洞

15、第 15 章

　　Sean！是你吗？
　　我此刻内心的惊喜胜过一切。
　　我第一次懂得了失而复得的感觉。
　　当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出现，我觉得这个世界如何已经与我无关。
　　Sean！我好想你！
　　“你好傻，随便谁耍点小伎俩就被骗到了。”
　　Sean的话语虽然是责怪，可是语气也是久别重逢的怅然惘失。
　　我才没有，我是看见了有人掉下去的。
　　等一下，你说，是别人刷的小伎俩？
　　这难不成又是我的幻觉？
　　还有.....
　　我为什么可以在水里呼吸？？？
　　Sean，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这样？
　　Sean沉默了片刻后，对我说一句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谷谷，你的鱼尾巴，藏不住了。”
　　——
　　我不知道我昨天夜里是怎么渡过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无人岸边，爬了上去，让夜晚冰冷的海风吹干我的身体，然后我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鱼尾巴如酷暑里的田地般慢慢干涸，直至变成双腿。
　　等一切恢复了表面的正常，我终于按耐不住乱作一团的思绪。
　　“Sean，这是怎么回事？”
　　Sean却不回答我，他只是伸手抱住我，我能感觉他抱住我的双手有些颤抖。
　　“先回家吧，这里太冷了。”
　　回家？
　　对啊，这个点音乐会肯定结束了。
　　我的手机被我跳水时，扔在乌海景区前台了...
　　“手表。”
　　啊？对啊，手表！
　　打开手表后，果然发现大家给我发的消息，我正想着怎么编理由回复时。
　　一辆白色跑车停在了我的身后。
　　这车，ellina？
　　正当我好奇ellina为什么在这里的时候，我的母亲，突然从驾驶座出来。
　　“妈妈？”
　　虽然她走向我时，步子沉稳有力。
　　可是我分明听到她刚刚飙车后紧急制动后轮胎与地面尖锐的摩擦，以及她打开车门时颤抖的手。
　　“你要吓死我吗？！你干什么突然往河里跳？”
　　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似乎她也不需要我的回答。
　　“ellina给你的手表有危险报警，你知道我收到求救短信说你溺水且心脏骤停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嘛？”
　　我看着情绪比我还崩溃的妈妈，第一次我觉得我好像并不是被抛弃的孩子。
　　“这么多年，当你从我的肚子里出来的那一刻，你就不在我的身边，如今你才到我这里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不停的住院生病，出各种意外，呜呜....”
　　她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我有些不知所措。
　　“谷谷，你去安慰一下她吧，她也很可怜的...”
　　我有些生硬的走上前去，抱住她，她的身体一僵，似乎没料到我的动作，连哭声都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儿，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当年，我生下你时，你爷爷对我说了一些话，导致我们母女生不能朝夕相处。你爷爷走后，我就将你接到了我的身边。”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后脑勺，我的脸埋在她的肩头，到处都是她的味道，和方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怪怪的，让人好不依恋。
　　“好好保护自己好嘛，我不想承认你爷爷当年说的话是真的。”
　　我想知道爷爷说了什么。
　　“爷爷和你说什么了，难道不是你先抛弃我的吗？”
　　我感受到那一瞬间她身体的颤抖，但她忍住了。
　　“原来，你爷爷是这样和你说我的嘛....”
　　看着她的反应，我第一次意识到，爷爷可能骗了我。
　　我的母亲此刻像一朵即将凋谢的花，那样破碎，我能感到她有许多话要对我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还在吗？”
　　他？我好奇的看着我的母亲。
　　“那条人鱼，还在吗？”
　　一瞬间，我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我像是被敌人侵犯领土般，警惕的，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将我的反应看在眼里，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你爷爷早就成功了。”
　　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母亲知道Sean的存在，特别是她的话语里，似乎爷爷也知道Sean的存在，甚至Sean就是爷爷放在我的脑子里的一般。
　　Sean，你知道些什么嘛。
　　他再次沉默了。
　　Sean，你今晚沉默的次数太多了些。
　　“回家吧，去老宅，在那里，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答案。”
　　好，那就回老宅。
　　“妈妈，我们回家吧，回老宅，你和我一起，我想知道一些事情的答案。”
　　“是那条人鱼和你讲的嘛？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我不得不说，他待你真的很好。”
　　我和母亲连夜开车，终于，在第二天中午赶到了老宅。
　　吴安此时的天气已是正儿八经的春天了，院子里的梧桐树也抽出了新芽。
　　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只是有些事情已经改变，逼不得已的物是人非罢了。
　　此时南方的蚊虫很多都已经出来了。
　　不过还好，老宅是用樟木打得基梁，家具也是防虫防蚊的料子，特别是夏天，爷爷还喜欢整日焚香，故而老宅里也算得上清净。
　　我和妈妈先后洗了澡，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我知道她很累，也不打搅她，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我坐在我房间的窗前，窗户正对后山，我能看见远处一只鸦鸟站在枝头。
　　我焚起香，摆好茶，准备听一场属于我的故事。
　　Sean，和我讲讲吧。
　　“原谅我此刻还不能与你讲述太多，因为时机未到，但我保证你一定会知道真相，并且我能感觉到，这一天不远了。”
　　那你为什么突然叫我回老宅。
　　“我们回来取一样东西。”
　　取东西？
　　“对，一样不会让我消失的东西。”
　　什么意思，你还会消失嘛？
　　“理论上说，离开老宅我就会消失，这就是为什么那一晚你发烧后，就再也感应不到我了的原因。”
　　你是说，我感受不到你，是因为外界因素的影响？
　　“没错，我们这次回来，就是要打破这个禁锢的。”
　　那，我们该如何做。
　　“这全都在于你，谷谷。”
　　我？我能干什么。
　　“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
　　怎么做？
　　“我记得你爷爷的房间里有一种香，在床边矮柜后侧的暗格里，名为雁景一梦。你去将它取来，在这里焚上。”
　　我起身去了爷爷房里，果然找来了这盒香。
　　香的味道很浓郁，但不恶心，不过这香的后劲极大。
　　只点了不过半分钟，我就晕了过去。
　　“谷谷，醒醒！谷谷！”
　　Sean？怎么了。
　　“你睁眼。”
　　我睁了，可是，这里好黑，我什么也看不见。
　　“已经睁眼了？”
　　对。
　　“那，我猜的没错了，这就是一道莫离禁。”
　　莫离禁/这是什么东西。
　　“一种禁锢，将我们的羁绊已这个古宅为基，离了这里，禁锢就生效，我们之间的羁绊就会被法术切割。”
　　那为什么昨天夜里...
　　“因为你那时危及生命，这个禁锢应该是有特殊机制，当你遇到危险，禁锢会短暂的消失。”
　　这样啊...不对啊！爷爷在的时候，我经常和他出远门的啊！
　　“那是因为，你爷爷也是一个移动的禁锢。他将自己设为禁锢分身。”
　　可是爷爷他，他已经...
　　“没错，但是这种古老的东方术法也不是只有他会，您身边还有一个人也会。”
　　还有人？是谁？
　　“你的母亲。”
　　妈妈？
　　正当我惊讶于为什么我的妈妈也会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这片黑暗的虚无之中。
　　“谷谷。”
　　“妈妈？”
　　“果然，老头子给你们下了禁锢，那条人鱼是回来让你解禁的嘛？”
　　四周真的漆黑一片，我只能看见我的母亲，她的身上能散发出墨绿色的光。
　　“告诉那只人鱼，他最好永远信守承诺，否则南山一族所有族人将焚烧自己的灵魂，引天火焚海，渡他沧海变桑田。”
　　正当我还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后，我突然感觉自己飘了起来，我的眉间突然散发出了一股，像海水一般深蓝色的光。
　　我听见我的身下传来海水翻滚的浪声，以及一声来自于鲸鱼的鸣叫。
　　我的母亲，满意的看着这一切。
　　接着她口中念念有词，一声野兽的咆哮声袭来，接着我看见了此生最让我震撼的场面。
　　我们的四面八方不断的有野兽奔来。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动物，而是异兽，我从没见过，更不敢妄加揣测。
　　接着四周开始有植物生长蔓延，藤条无限延伸，百花齐放，引得百鸟归来，蜂蝶群永。
　　“吾乃彭生，掌南山陆地，携百兽相迎。”
　　“在下九溪，掌南山水物，携百怪相迎。”
　　“栖腾在此，携草木精灵，恭候吾主。”
　　....
　　我看见这些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的神灵，围绕着我们站成一圈，乌泱泱的，我看不见尽头。
　　“吾乃南山神主，以吾南山为祭，破地限，生万土，以诸身为结，固双魂之躯，破！”
　　我的母亲，飘在半空之中，引领着这庞然之群，发号施令。
　　紧接着，我看见四周黑暗犹如镜面一般破裂，有身躯庞大的走兽跃起震撼大地，大地被踏出裂痕。有飞禽以双翼为箭，如闪电般撞破屏障。有江水河流瞬间结冰，凿击黑暗....
　　我被眼前的场景震撼，突然我的大脑里闪现了Sean从前对我讲述的那些我自己为是幻想出来的话语。
　　“宇宙有多维。”
　　“我们是四维...”
　　“最强的是极维。”
　　....
　　大地恢复了平静，光明再次降临我的眼睛。
　　Sean，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我不骗你。从不。”
　　这一刻，我的三观开始崩塌，我听见我的双耳轰鸣。
　　“谷谷，谷谷？”
　　我的母亲在一旁叫我，我缓过神来应了一声。
　　“能做的，妈妈都做了。剩下的路，妈妈替不了你，你得自己去走。”
　　我失神的看着我的母亲，她已经恢复了原样，还是从前那般干练、美丽。
　　我却感觉到了一丝温暖，一丝爱。
　　“我会的，会好好的，保护自己。”
　　我看见他的嘴角弯了弯。
　　“那就一言为定！”
　　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该走了，ellina已经快疯了。你想继续留在这里就继续在这里吧。等国外的手续办好，ellina会通知你。”
　　我道了声好的，然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妈妈，你给ellina多少钱工资，她真的好像一个超级管家加保姆加助理加秘书。”
　　我看见我妈妈的脸稍微错愕，接着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拿起了自己包和钥匙，出了大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