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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八十一章 ...

  •   第八十一章
      严文丽觉得这两日家里的气氛不对劲,妈妈和菊花阿姨总在一起嘀咕个不停,见自己过去,她们都又不作声了,对此她心里一直在疑惑,心想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已打算定了,这个星期天就去上海,只是如何开口和妈妈提这事。这天晚饭一毕又收拾停当后,她主动邀上妹妹文莲一起出去走走,姐妹两个便手挽着手的出了门。走没多远严文丽就急着告诉妹妹要去上海的事,她原本是想去的那一日,让妹妹转告妈妈不要担心,更不要生气,我很快就回来的。今天之所以提前和妹妹说这事,其实是想让妹妹去探一探妈妈的口气。
      妹妹看着姐姐然后迟疑的说道:“姐姐,你不要去,千万不要去上海哟!”
      严文丽停住脚步侧过身吃惊的看着妹妹急问道:“为什么?快告诉姐姐!”
      妹妹躲避着姐姐的眼睛,垂着眼皮然后才支支吾吾的说:“潇儒哥他…他…哎呀,姐姐,反正你不能去上海…”
      严文丽心里的疑问更大了,她把妹妹拉到面前然后说:“难道姐姐都不相信了?你忍心看姐姐这副样子?”
      妹妹一个劲的申辩说:“不是,不是的。”
      “那你快告诉我呀!这两天妈妈和菊花阿姨都说些什么了?妈妈和你说过什么没有?”严文丽紧问道。
      妹妹见躲避不去,再说也不愿意看到姐姐整天忧虑痛苦的样子,只好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诉了姐姐,她说:“这种事妈妈那会跟我说呀?我也不敢问,只是恍惚听说,妈妈和菊花阿姨连着去院长那里告状,院长就不让潇儒哥再去进修了,叫他回医院上班。妈妈和菊花阿姨就连着去医院闹,潇儒哥的脸都被抓成了大花脸,潇儒哥害怕死了,现在已不敢去上班了。妈妈和菊花阿姨开心死了,说就是要让潇儒哥做不得人,上不成班,当不成医生。姐姐我全告诉你了,你不能说是我说的哦!”
      严文丽听了后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那眼泪却无声的在往下淌,吓得文莲赶紧说:“姐,你千万别哭,不然爸妈又得骂我多嘴多舌了。”
      严文丽不由自主的微微摇着头,嘴里自言自语的说:“这下越发的难了,妈妈呀…你不懂女儿的心思啊!”
      姐妹默默地往回走,到了自家门口时,文丽对妹妹说:“你先进屋去,我想静静地呆会儿。”
      文莲说:“姐姐,你得想开点,潇儒哥这人好是好,可现在他对你都这样了,还想他作啥?”
      文丽说:“你一个小女孩子懂什么呀?快进屋去!”
      文莲见姐姐没啥异样就先进屋去。严文丽赶紧去附近小店里打电话问,她知道这时候医生早都下班了,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证实一下。医院的门卫告诉说,倪医生是从上海回来了,但是已离开医院不来上班了。
      严文丽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手里还捏着话筒,后来还是小店老板顾自从她手里拿过话筒搁回原处的。她问自己,到哪里去找他呢?她想去他家找,转而一想又觉没这个颜面,妈妈这么去闹,不是在断送他的前程么?他爸妈和他妹妹不恨死我才怪呢!往后我怎么还敢去他家?可我实在是冤哟,我这样的爱他,怎么会去害他呢?妈妈背着我这样做,我拦不住呀!只有找到潇儒才解释得清楚,因为他知道我不会这样做的。她在心里说:“妈,你这样一闹叫女儿越发难了,他现在就是想找我都不敢了,而我又找他不着,难道我们真的有缘无份,真的前尘命定吗?我不相信呀!”严文丽茫然站着,不知要往哪里去。她对倪潇儒既有不可泯灭的深爱,又有悲凉的艾怨。她在心里说:“潇儒,你不懂我的心,不懂我的爱,在这个世界上,说有人爱你,我一百个相信,可绝没人比得上我对你的爱。潇儒,我是最爱你的人,任何时候都不会变的!”
      这时飘起了蒙蒙细雨,天是异常地冷,她连打了几个寒战才清醒过来。哦,对了,就去小屋,或许能那里见到他。她急急地往回走,想去那个大马路口打的。还没走多远妹妹文莲却迎面而来,还没等姐姐开口,文莲先说道:“是妈妈让我来的,妈妈还说我不懂事。”
      严文丽知道妹妹怕自己怪她,因而说道:“姐姐没有怪你的意思。来了也好,你陪姐姐去一趟潇儒哥哥住的小屋,嗯…这事不要告诉妈妈,反正我们快去快回的,就一会的功夫。”
      文莲连着点头说:“好的好的。”
      到了那个院子里,只见小屋的窗帘合着,房门紧锁。严文丽贴着玻璃试图往里张望,当然除了窗帘什么也没看见。她四下里看看,见对门阿婆家的门这时开了小半幅的样子,阿婆似乎探头在朝这边张望,于是她便走过去问,阿婆说,晚上肯定没来过,白天来转一转兴许我没看见也不一定。告辞阿婆后,姐妹两人只得走出院子往家去。严文丽一直怏怏不乐,心中苦闷的样子,一路很少言语,妹妹文莲当然不敢多吭一声。
      到得家里,她同样也懒得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往下掉眼泪。她妈妈少不得又是一番劝慰。文丽心里也有些不满她妈妈,她抹一把眼泪后说:“妈妈,我知道你为我好,可也不能这样子去毁他呀。韩院长这人你还不知道?只知恣势弄权,惟我独尊,本来就看他不顺眼,而潇儒年轻气盛又打心里看不起她,你这样一闹,他还有颜面呆下去吗?他家祖传的是这个,他学的是这个,他做的是这个,可是他现在…现在…妈妈,其实你不了解他,他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不好啊!”
      她妈妈既心疼女儿受苦,又气女儿痴情不改,听了这话后就越发的气了,只是看女儿这泪人儿的样子,心里那气早化作怜情,想到女儿这些日子所受的苦,眼泪不由得“啪啪”地滚下来,说道:“你也不想想,谁把你害成这样子的,谁把你爸气得病上加病的?要是你爸爸有个不测,就是他给害的。你不怪他倒也过去了,不想你那心仍在他身上,值得吗?像你这样痴情的姑娘儿,天底下再难寻出第二个来!就兴他来害我们一家,就不许我找院长评个理来?我不管他前程不前程的,不是我要毁他,那是他自作自受,是他的报应。你么也要想开些,得极早另觅它途,从新开始才是。”
      文丽听她妈妈这样说,也不好接这个话茬,只能来个不作声了事。
      倪潇儒的姨妈一直惦记着外甥的事,因而就极早抽空去姐姐家,她说道:“潇儒不敢回家来,怕你们责怪他骂他。”倪齐安一听真气个眼睛发直,说:“看他躲到几时,我倒不信,他还能躲一辈子?和文丽的事搞成这样不说,现在连工作都弄丢了,你说我气不气?还得为他整日地担心。”
      他姨妈劝慰说:“姐夫,你也不要太过生气,潇儒心里现在也乱个六神无主。再说事情已摆在面前,怪他骂他都不顶事,倒不如好好计议一下。我们的观念也得变一变,也需与时俱进,现在的情形跟早几年毕竟大不一样,一个人非一辈子呆在那地方不成?你看我家阿钧,不也是跟厂长吵了架才跑出来的?当时我担心的要死,你们不也为他担心么?”
      她姐姐问:“妹夫现在还好吧?”
      妹妹回答说:“姐夫介绍的那地方不错,他现在承包了一辆车跑客运,人虽说辛苦些,但收入也多,心情又舒畅,总之要比以前好得多。这两日他不得空,他说过些天要来看姐姐和姐夫。”
      她姐姐说:“哎呀,我和你姐夫都好好的,不用看的,叫他一心忙自己的事去,只是出车时千万要谨慎些。”接着她对丈夫说:“妹妹的话也有道理,总归是自家儿子,还是让他回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才是。”
      妹妹说:“看情形,他和文丽的事恐怕是难修好了。那日潇儒是带那女孩子一起来的,我已见过,模样儿和文丽不分上下,嗯…甚至…要比文丽还漂亮些,看样子那女孩是挺喜欢潇儒的,不过那人品是轻佻还是稳重,我倒是没本事辩出来的。”
      倪齐安说:“要论人品还能高过文丽的?我们相处过,观察过,那真是稳重贤惠,通情达理,对潇儒是真心真意。你想想看,潇儒这般的不争气,在外面搭了个人,这种事情那个姑娘儿受得住,还会不吵不闹的?可你看那文丽,连一句重言重语都没有,说只要断了那头,就当什么事也没有,还说人犯过错以后就有了免疫力。这样好的姑娘儿…哎,我家潇儒怎会犯这样的混,一定是被那瓶砵之花蒙了眼。再看文丽,当老师才多少功夫,就评上区里的优秀教师,这个荣誉是人白送的么?只要看她对待工作的态度,就知道她的人品如何。”接着他又无奈地说:“他一定要喜欢那个女的,我们也拦不住,把我们给拖累了那也没得话说,只是害苦了文丽,也把她家害个不得安宁,真是作孽啊!”
      他妻子一边气儿子,一边也心疼儿子,一个人在外头游荡总不是个事情。她当然不知道,其实儿子在那个女的家里,日子过得不比家里差,她劝慰说:“你也别去气他了,总得让他回来才是,马上就过年了,有什么事也得等年后再说。”
      倪齐安有些不平地说:“好像是我拦着似的,是他自己没脸回来。”
      妻子说:“好好,先让他回来再说。”她转而轻声对妹妹说:“你见了潇儒,就说爸妈让他回来过年,若他爸爸说他几句,那也是因为他的错,叫他不要去顶嘴,这一点叫他千万要记牢。”
      倪潇儒从姨妈处得了信便赶紧回家去。倪齐安见了儿子,嘴上虽没怎的责怪,却不似以前那般亲切,他的气都在那眼神里,时不时的要睥睨儿子几眼。这天正好又有病人来,倪潇儒倒是蛮识趣蛮乖巧,一声不响地帮他爸爸研究调整药方,配制膏药,父子俩也不多说话,要是以前遇着这样的机会,父子俩肯定要讨论个没完。在以前倪潇儒不过是抽空帮一下,没有投入多少精力,因为在治疗疮毒这个方向上,他爸爸已搞了多年,所以他就不再去凑这个热闹。
      之后倪潇儒便天天回家去,帮助爸爸接诊病人。现在有了时间,也可说是一次机会,不但可以让他系统更全面的去接触研究古方古法。对倪潇儒来说,那些治疗疮毒的方子已没有多少研究的空间,同时凭爸爸的医技和积累完全可以驾轻就熟,足足有余了。因而倪潇儒便顾自研究起那些更坚深的问题。倪齐安看了嘴上虽不说,但心里那气已和顺了许多。心里想道,只要他肯一门心思的钻研进去,那些古方古法就一定会被一点一点的还原出来。
      这几日,林之韵的服装店,生意好到让她不得片刻的空闲,同时总有几拨人,手上拿着衣服等着和她讨价还价,那张脸是喜得是越发的漂亮了。这生意一好,心情更好,脸上那笑容自然就更加的灿烂,再加之人又生得美,穿着打扮漂亮得体,因而在与客人的沟通中,每每能说动对方,价格没减一分,倒让客人服服帖帖地掏钱买了去。她使出浑身解数来推销,抓紧脱手,计划在年前卖出个三分之二,这样就可高高兴兴过年,等到了年后那就难把握了,说不定还会压仓,现在看来已无悬念。虽然生意忙,可潇儒没来帮过她一日,她一点也不怪,潇儒说,他爸爸正气着,只有帮他爸爸做这事,他爸爸才会高兴。她理解潇儒的用心,他家里现在不接受我,她期待着以后能接受自己。再说他自己的爸妈哪儿,他总得把关系给搞和顺了才好。
      倪潇儒妈妈知道和文丽家的关系已很渺茫,在这事上她是极生儿子的气,也气那个没见过面的女孩子。女儿潇佚总为文丽鸣不平,她一直就很佩服哥哥,可是在这件事情上没少气她哥哥,也没少说她哥哥。尽管是自己的亲哥哥,但也不昧是非。她爱哥哥,佩服哥哥,但绝不会不顾是非准则和道德底线的。她发狠地说:“哥哥哪里都好,就是这件事情错得没谱。文丽姐是多好的一个人呀,我不相信,哥哥还能找着比文丽姐更真心待他的人,要是以后吃苦,那也是他活该!”他妈妈心里虽气着,也发着狠,却又没奈何,但毕竟是自家儿子,这心里总惦记着,因而当丈夫不在时就禁不住要问儿子一些情况,以便好和丈夫商量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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