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成道》西蒙斯弗谖

3、入门

　　五年时光，除了每日炼体、督促妹妹炼体、学习医术、进山采药，流光就光顾着养花了。那种子在第三年的时候便长出了枝丫，有了几片叶子甚至还挂上了花骨朵。生命力着实顽强，她夸赞这个种子，种子却反唇相讥，说要不是流光它原本可以不用这么顽强。

　　“我也是在救你。你以后会被人吃掉然后魂飞魄散，我好歹留下你的种子和魂魄了”流光对那种子说。

　　“这又不是一定会发生！”种子反驳。

　　流光只是怜悯地看了一眼这个种子：“果然只是一种植物而已。”

　　“你什么意思？”

　　“太草了。”

　　这几日，天武门正在县城里选徒弟，摊子就支在县城东边。流月去看了好几圈，显然是想试试看了。两人征询了父母的意见，父母明显觉得作为正经门派的公务员要比做个体经营的药铺掌柜出路好，便同意了。

　　流光不是没想过断了进入天武门的念头，这是最保险的，但是如果不去，会不会直接因为别的原因死亡。与之前同理，去是更保险的方法，至少知道自己的命被谁拿捏着，看住那所谓的师父和小师妹便可。

　　这个选徒弟要求其实不是很多，就是测一下自己的灵力和根骨即可，资质好的能够成为内门弟子学习上等仙法，资质不佳的也无妨，能够成为外门弟子，学习仙法然后维护辖区内的稳定。是的，内门弟子一般是不会出去维护辖区稳定的，他们的任务主要是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不断悟道，最终飞升抑或是成为修仙界大能，充为门派招牌。除非是特定时期的历练或者是外门弟子解决不了的问题，内门弟子才会现身。流光不担心，因为记忆中自己和妹妹都是成为了内门弟子的。妹妹资质更好一点，也是，能够成为小师妹对手的人，资质太差就体现不出天命爱女的厉害之处了。

　　呸，狗天命！

　　选完之后当场出结果，两人手上都打上了法印作为证明。因为是后天大选才结束，所以姐妹两人还能在家中呆几天。母亲忙前忙后为两人收拾东西，还反复叮嘱一些琐碎。要放在以往，流光早就不耐烦了，但是这次，流光安静地听着，倒是让母亲不习惯了。母亲一不习惯，金豆子就掉下来了。流光又安慰了半天，流月还小，不知道分别的重量，所以整个家里属她自得。

　　要去门派其实要拿的不多，衣服、吃食还有些碎银子。银子其实在门派内部用不着，因为门派会给学徒们发补贴，并且食宿全包，是很良心的机构了。这些银子主要是怕出意外，在民间用的。那本从洞窟里拿出来的书，流光已经背熟了，每个字都刻在脑子里了。

　　走之前，流光把那本书用油纸包好，放在了自己床下面的烟道的缝隙中，还用几个砖头压实。她仍旧不敢把这本书烧掉，天晓得烧掉会不会有别的书冒出来，只能先这样藏起来。还有那个笨种子，也很令人头痛。自从这个种子知道两人通过选拔要去天武门之后，这个种子找到机会就和流光念叨，说自己也要去天武门。

　　问它原因，那种子理直气壮地说那里灵气多，有助于恢复，说不定百年之后它就又能成为一颗会跑会跳的种子了。离谱。“那你也应该知道，天武门能认出你的人可是很多，不要还没恢复成能跑能跳的种子就先成了别人的补药。”“他们不知道的。”种子有些洋洋得意，“我现在就和一颗普通的杂草没有区别，只有成为果子之后才有灵力的。”于是，流光也不再争辩，在出发当日，背着包袱抱着花盆站在了队伍里。有同行者好奇她为什么要带着这盆花，她只说这盆花是从小自己养着的，有感情了。

　　妹妹知道姐姐喜欢这盆花，摸摸花的叶子便不再动了。

　　“姐姐，你说天武门是怎样的啊？”

　　“吃人不吐骨头的吧。”

　　“啊？”流月呆住了，流光冲她笑笑：“开玩笑的，到了不就知道了。”

　　负责选拔的弟子将门派中师父的名单发给众人，众人可在过去的路上思考自己要选择成为谁的弟子。这是双向选择机制，弟子选师父，师父反选弟子。内门双选落空的弟子自动补到内门弟子不够的师父门下。流光不出意外地在名单上看到了那个记忆中的师父——玄暮道人，他在整个门派中名列第一，也是整个门派的首席长老，掌门是外门管事的并赣道人。

　　外门和内门师父是两套班子，内门的师父教内门的弟子，外门的师父教外门的弟子，内门的师父选几个组成长老席，外门的师父选一个成为掌门，再选一个作为对外的总管。分权置之，避免门派成为谁的一言堂。内外门的关系也不是完全断开的，外门的师父会教外门的弟子，但是外门的弟子与内门的弟子也有对应关系，三个内门弟子为一组，对应七个外门弟子，组成一个大的学习小组。听说掌门并赣道人之前就是和玄暮道人一个学习小组的，是玄暮的小师弟。这样的机制使得内外门的关系紧密关联而不会分化为两个门派。只能说，设计的人还是很有想法的。

　　路上，一群小孩子凑在一起一直在讨论要选择谁为师父。流光并不加入，只是偶尔说一句，主要内容是夸玄暮道人好。有时候带队的弟子听到了，接了她的话继续夸，流光只笑看着。流月是十分了解姐姐的，姐姐一向是懒散的，除非她有什么目的，否则她觉得不会多做一件事、多说一句话。流月不知道姐姐的目的是什么，趁着午饭结束的时候凑过来悄悄问。

　　流光没说别的，只说一句话：“流月你记住，选谁都不要选那个玄暮道人。”

　　“为什么？姐姐你不是夸了玄暮道人吗？”

　　“别人可以，但是我们不行。”

　　“因为我们不够好吗？明明我资质很厉害的，姐姐也不是很厉害吗？你会那个——”

　　流光出声制止了流月：“月儿你记住，不是因为我们不够好，而是因为那个玄暮道人很糟糕。”流光从想起天书里的内容开始就一直在想，一个做师父的人，怎么会引得自己的弟子自相残杀？何况，这是修仙的门派，讲的是正义，求的是本心和大道合二为一，搞出这些事情来的，问题不一定出在流月或者那个小师妹身上，那个万人迷的玄暮道人一定有猫腻。

　　试问，正常的女孩谁会看到一个长得帅的人就前仆后继跑过去剖白内心、轻易说喜欢？即使有，那也不会因为一个这样的人，轻易去害别的女孩，这是做人的问题。如果这些都发生了，只能说明那个师父不清白，他一定做了什么让女孩们互相猜忌，认为对方是犯错的那一个。而且即使他没有做了挑拨或让人误解的事情，一个老师，和自己的学生搞在一起，还是在学生学习的阶段，这个老师的道德底线，只能说，是非常灵活了。

　　好在，流光相信流月会听自己的，流月的确也听了流光的话——在流月心里，姐姐就是最厉害最聪明对自己最真心的人，她不傻。经过流光的一阵拱火，这些未过门的弟子有一半以上都将玄暮作为了目标。流光看着，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几队招生人马在门派会合，流光见到了比妹妹小一些的那个小师妹——纯心。长得水灵灵的，就是有些瘦，衣服也有些破旧，看起来惹人怜惜。

　　流光看了几眼，在纯心发现之前就移走了目光。现在还不是对上的时候，也没有对着干的必要。姑且先看着，敌不动我不动。流光选了仪星道人做师父，这个仪星道人是武修出身，主要武器是一把剑。自己之前已经修习了很久的炼体，选择武修更有出路。至于流月，她听从流光的建议选择了冰年道人作为自己的师父，这个冰年道人实力也是前三的水平，主修的内容是符咒、阵法，有点武修的底子但是也只是停留在防身的阶段，用的是一把弓。

　　在之前炼体的时候，流月并不是很能吃的了炼体的苦，哪怕流光一边监督着，流月也总是想方设法偷懒，索性这次让她按照自己本性适合的方向，选符咒和阵法主攻，出路也好歹大一些。这是与天命较量的第一步，也是关键的一步。再三确认两人的字条之后他们一起交给了负责的师姐，并且留存了档案。第二日才是真正的拜师大会，所有备选的弟子都统一安排在外门负责接待的院落中等第二日结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