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十八公》纤蔷

11、第十一章 纨绔子弟多风流

　　那女医将手腕抽回，拒绝道：“我不善为公门中人办事，大人请回吧。莫要阻了我坐堂看诊。”

　　姜十八又劝女医几遍，见女医不为所动，只得无奈离开了妇人医馆。

　　回到府衙之内，韩捕快正听手下衙役汇报着查访的结果。他见到姜十八，忙迎了上来。

　　“你这边有什么进展吗？”姜十八问。

　　韩捕快将探查结果简略汇报：“大人，前天夜里，二楼包厢内的客人已根据掌柜的提供的住址名单查访了一遍。其中除了安乡伯爵公子三人，白羽公子，和另外一位联系不上的客人，都与死者未有交集，暂且排除了嫌疑。白羽公子的画像已分发令各衙役寻找，暂且未果。”

　　姜十八问：“另外一位联系不上的客人，是怎么回事？”

　　韩捕快道：“掌柜的名单里有一位叫胡贝的客人，我们按给的地址去寻，却一直没人在家。”

　　姜十八捋着自己的鬓角。胡贝？胡贝……这名字好奇怪，不似寻常中原姓名，却又隐隐觉得有些耳熟。

　　“好，你继续派人寻找白羽和这个叫胡贝的客人。”姜十八对韩捕快道，“许仵作还在停尸房吗，我看看他那里有什么进展。”

　　姜十八说罢不等韩捕快的回答，便向停尸房赶去。

　　赶到停尸房，许仵作却不在那里，姜十八找了一圈，才在后堂里寻到了许仵作。

　　“先生，可有什么进展？”

　　许仵作道：“我在尸体的头发内发现一织物，你看看有没有用。”

　　说罢，他将一小段绛红绳穗展示给姜十八。

　　姜十八道：“这，像是哪里的一截绳头。”

　　许仵作道：“嗯，想必是她行走时发髻勾到了某处绳穗，但我没想出这对于破案有什么帮助。”

　　姜十八道：“还有什么发现吗？”

　　许仵作道：“尸体外衣上的血迹和中衣上的血迹对不上。”

　　姜十八惊道：“什么？血迹对不上？难道行凶的时候死者没穿外衣，是凶手后来套上的？”

　　许仵作却否定了姜十八的猜想，“她应该不是没穿，而是没穿好。”

　　姜十八问道：“怎么回事？”

　　许仵作将死者的中衣取出，展开铺在地上，又将那间紫色的褙子也展开了拿在手中。“十八你看，死者如果是像我们发现时那样的穿戴，外衣上的血迹和中衣上的血迹是对不上的。只有这样。”

　　许仵作手拿紫色外衣，在中衣上方比划着，“将外衣领口下移至手肘的位置，血迹才能完全对上。”

　　姜十八道：“也就是说，死者当时衣衫凌乱，头发披散，极有可能是遭到了暴力侵害，凶手欲行不轨。”

　　许仵作摇头道：“死者的中衣皆无破损，下身也没有遭到侵害的迹象。即使是凶手欲加侵害，也是在没有得手之前，就将她杀害了。”

　　姜十八看着那件紫色外衣，道：“先生，我们试验一下吧。你有相同形制的褙子吗？”

　　姜十八着手调查案件的第三日。

　　安乡伯爵府的门口，姜十八和韩捕快已是等候多时。

　　安乡伯爵虽说有个爵位，那是祖上功绩。代代相传下来的，传到了这一代却只是挂个伯爵的名头，没有什么实权了。

　　姜十八和韩捕快被请了进去，他们向伯爵行礼问安。伯爵却是个爽快之人，一听他们是来查案，立即表示自己会全力配合。

　　而当姜十八表达了需要伯爵公子配合调查之后，安乡伯爵却表示，自己了解这个儿子，虽然性格上狂妄放荡，却不是什么大恶之人，绝干不出杀人的勾当。

　　午后，他们终于见到了小爵爷，吴柳敏。

　　起先，吴柳敏的态度很是傲慢，对于官府中人的盘问不屑一顾。直到姜十八他们将紫衣姑娘被谋杀身死的消息告诉了吴柳敏，吴柳敏这时才害怕起来。

　　他连连说着，跟自己没有关系之类的话。表明吴词人和梅屈明一直与自己在一起，三人可以互相作证。

　　姜十八问道：“我听闻，你三人与死者紫萼姑娘有些许矛盾。”

　　吴柳敏道：“矛盾也算不上，只是有过一番交谈。况且要说矛盾，当天也不止是那姑娘一人。”

　　姜十八问：“你指的是还与白羽公子有过矛盾？”

　　吴柳敏道：“白羽？公子？大人说的谁？”

　　姜十八道：“就是那个与你矛盾的白面书生。”

　　吴柳敏道：“白面书生？哦，你说的是那个人。我不是说不是那个事儿。当天我记得还有人占着我们专属的位置不肯走。我们听戏向来就最喜欢中间的那个包厢，视野好位置又宽敞。那天却被一满脸胡子的大汉占了，他身后还跟了一群喽啰，说什么他五天前就定好要坐那里。最后还是掌柜的出面，把他们的位置换走了……”

　　吴柳敏絮絮叨叨地抱怨着大汉的故事，姜十八对这个公子没什么好印象，“即便你没有杀人，当街调戏民女也是一条罪状。”

　　吴柳敏此时却申辩起来，“冤枉啊县官大人，我连那个姑娘的容貌都没看清楚，如何能调戏得了她。”

　　姜十八却是不信吴柳敏的话，冷哼一声，道：“你们三人不是近距离与紫萼姑娘交谈过吗，怎么会连容貌都没看到。”

　　吴柳敏道：“啊，我就是见她带着帷帽，才想近前交谈一番，只想让她取下帷帽一看究竟，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谁知我还未撩开她的面纱，她一闪身从我的腋下钻过，轻易躲过去了。”

　　姜十八道：“你说什么，她带着帷帽？是什么样的帷帽？”

　　吴柳敏用手在自己头上比划着，道：“就是一个类似斗笠的帽子，下面垂着白纱。”

　　姜十八喃喃道：“可是现场并没有看见这个帷帽。”

　　吴柳敏斜睨姜十八一眼，好像在说，你们官府真是没用，连这点事都没查到。

　　他语气随意地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查案是你们衙门的事。”

　　吴词人和梅屈明的证词也与吴柳敏相似，表示三人可以互相作证。

　　另外散场时引路的小徒弟也证实了，吴柳敏三人当时身上并无血迹，也无任何异常表现。

　　对于伯爵府的调查似乎就在这里中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