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是你》徐涞

34、第 34 章

　　两个人互相告白时，非常大胆和直白。回到家，站在各自的家门口，却变得扭捏起来。

　　翩翩的手按在指纹锁上，提示音响了几次，门都没有打开。
　　何煦连开门的意思都没有，靠在自家门上看着她的背影，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

　　门打不开，翩翩于是转回身，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那个……”
　　“你要不要……”

　　“不要！”翩翩不等他说完，转身慌乱地按下密码。
　　门终于开了，她“砰”的一声关上门，瞬间消失在门后。

　　何煦忍俊不禁，他只是想问问她，明早要不要等他一起去上班。他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可他不介意这样的误会再多来几次，她脸红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

　　何煦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贴着门听到她回到卧室的声音，才转身回家。

　　他的房间如往常一样，简洁而宽敞，这是何煦喜欢的风格。今天，他却突然觉得有些冷清又空旷，想着如果能添上一些她的物品，这个房间是不是立马会变得温馨起来。

　　何煦到更衣室换了衣服出来，卧室的床头上放着一只玩偶熊，跟他送翩翩的那一只一模一样。那是他第二天去游戏厅，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抓上来的。他送翩翩的那只是棕色的，这只是粉色的。他想到，这回终于可以跟她交换了。可不知道她更喜欢粉色还是棕色？

　　何煦站在窗边发了一会儿呆，回到客厅，从羽绒服里拿出那副条幅。它辗转从唐筱宁手里到他这里，不过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从它第一次出现到现在，他跟翩翩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实质的变化。何其幸运，他只花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便遇到那个让他甘之如饴的人。

　　条幅皱皱巴巴的，何煦将它拿到更衣室打算熨平了，可预热完熨斗，又改了主意，仔细叠好装到一个空盒子里，收到衣柜里。
　　其实第一次见面，在她走进烧烤店的那一瞬间，他就认出了她。他恍惚，不敢置信，直到她说出自己的名字。她并没有发觉，他面上平静如水，可放在桌子下的手却颤抖得不成样子，这也是时隔很久，他才回想起来的。

　　当时，他想，那不过是一种乍见之欢，无数次跟着何曦从屏幕里看见的人，突然鲜活地出现在眼前，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或许只是跟粉丝见到偶像一样，没什么不同。

　　直到后来，发现自己对她的喜欢，他甚至觉得不可思议，他一贯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那种感觉，像暴雨天划过天空的惊雷和闪电，根本是无法逃避的事情，更无法自欺欺人。

　　夜渐渐深了，窗外平静无波，隔着两道门，两个初入爱情漩涡的人，心的跳动保持着同样的频率，对他们来说，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翩翩顶着两个黑眼圈打开家门，和往常一样，准备到舞剧院去上班。

　　刚推开门，就看见何煦站在她家门后，穿戴整齐，连发型也精心打理过。

　　翩翩上下打量着他，讶异道：“你今天有什么工作安排吗？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你一向过的不是美国时间吗？”

　　何煦摇摇头，“看来你没有一点身为人家女朋友的自觉。”
　　“什么意思？”翩翩一头雾水。

　　“男朋友送女朋友上班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我出现在这儿，你怎么看起来那么惊讶！”何煦搂着她往电梯口走，有些不满，“你不会觉得我们昨天晚上才那样，今天我就能跟你做回邻居，对你的行踪毫不关心吧！我已经决定好了，以后调整自己的作息，和你同频，这样我们才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

　　“哪样啊？不要乱说话！我听说搞创作的，像作家啊、歌手啊，都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是灵感爆发的时间，你这样迁就我，会不会影响你的创作？”

　　何煦揉了揉她的头发，“操心得还挺多！不过你放心，那些所谓的时间地点，对我来说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附加条件，白天写不出歌的人，凌晨也未必能写出什么好的作品！”

　　翩翩笑：“你对自己就这么自信？”

　　何煦重重地点了点头，揽着她的肩膀进了电梯，“何况……”
　　“何况什么？”翩翩抬头看他。

　　何煦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何况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工作上呢？”

　　他暧昧不清的口吻以及轻轻喷洒在她颈间的热气，让翩翩瞬间面颊通红，她挣脱开他的怀抱，给了他一个白眼：“胡说什么呢！”

　　何煦仔细观察着她的情绪，除了害羞，并没有不高兴。
　　他这才大笑着说：“晚上不得睡觉吗？睡好了身体才好，才有更多的精力去做事情，我说的不对吗？”

　　他这样一本正经，倒显得自己有些多心了。可翩翩知道，他绝对不是表面这个意思。她抡起拳头，在他身上捶了两下，电梯到达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何煦跟在后面，笑着赔了一路的不是。

　　到了停车场，何煦径直走向自己的路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翩翩却站在原地没动，她从包里掏出自己的车钥匙，“要不开我的车吧！”

　　何煦佯装伤心，“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开我的车？我这个男朋友见不得人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两个人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翩翩可以毫不避讳地搭他的车去录节目。如今成为男女朋友，她想要尽量低调，不希望两个人的关系得到过分的关注，可这样的话，她没有办法说出来。

　　何煦似乎明白她的意思，没有说什么，拿过她手里的车钥匙，走向她的停车位。

　　翩翩担心他因此而不开心，可上车后，他却跟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路上，他问她：“你最近除了这次和芭蕾舞剧院的合作，还有别的工作安排吗？还有外地的演出吗？”

　　翩翩仔细想了一下，“目前还在编排阶段，没有别的工作计划，编舞完成之后应该会有演出，但具体的时间安排现在还不能确定。”

　　何煦说：“下月初我在泰国有一场音乐节的演出，你看看能不能安排几天假期，我们一起出去散散心？”

　　翩翩算了一下，现在已经是月底了，距离下个月也只有一周的时间。
　　西迪每周末都休息，翩翩跟着一起休两天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需要提前协调好时间。

　　翩翩问了演出的时间，没有立马答应。到达舞剧院后，她尝试着跟西迪沟通这件事，没想到西迪非常愿意配合她的时间安排，并承诺自己会出面跟舞剧院的领导来协调，不会让她有后顾之忧。

　　翩翩并没有说明休假的原因，西迪却在谈话的最后祝福她跟男朋友旅途愉快。不知道是身为艺术工作者的敏锐还是长期在法国浸润的浪漫，翩翩的感情问题，似乎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最终，翩翩计划了三天的假期，她发消息给何煦告诉他这个消息。
　　他立马回过来，“我们的第一次旅行即将开始！”

　　兴奋的情绪透过文字也能传达，翩翩也不禁开始期待这场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