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家教]一时兴起》墨污

6、第 6 章

　　“宇智波斑”的命令来得十分突然。

　　像他这样强大的忍者显然没有“尊重隐私”的意识，就在大蛇丸和千手扉间互相嘴不饶人时，空间再度扭曲。

　　戴着面具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千手扉间身后。

　　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

　　千手扉间倒是镇定，只从镜子中看人，寻常得就像自家宠物突然扑了过来，反倒是大蛇丸眼神骤然锐利，似在防备着这不速之客。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紧张中还带着点尴尬。

　　就像欢声笑语被突然打断了一样。

　　“宇智波斑”却毫无自觉，目光下意识落在镜子里千手扉间的那张脸上。

　　诚然，桌上摆满了用于伪装的化妆用品，镜子里露出来的未必是千手扉间的真容，但也可以清楚地分辨出这张脸和他在意的白发忍者大相径庭，甚至不需要长相来佐证——那双平平无奇的红色眼睛，就已然是最好的证明。

　　但“宇智波斑”还是想看他，就像透过千手扉间能看到另一个人一样，那位早早加入暗部的忍者，在几乎失去所有羁绊后，他像是和他一样，褪去了“人”的骨与神，只像具行尸走肉般苟活于世——

　　若一切都不曾降临，他大概如面前之人一样巧舌如簧，也有和同期上忍们说着乏善可陈却津津有味的小事的时候。

　　“宇智波斑”意识到自己在走神，但似乎从将千手扉间和那人挂钩时起，他便无法抑制地这样去想，而现在不过时间长了又更加明显点罢了。

　　长到千手扉间重新用面罩挡住了脸，大蛇丸完成了从防备到疑惑到这在干嘛的精神状态转变。

　　无故造访却又不说话，只看着千手扉间背影和镜子里的脸发呆，这是在做什么？

　　最后，还是千手扉间打破了沉默，他转身道：“斑大人突然造访，是有什么吩咐吗？”

　　……斑大人。以那二人显而易见的关系，宇智波斑都不一定能有幸听到这个称呼。

　　虽然快速进入身份是每个忍者的必修课，场面上也的确是千手扉间的身份最低，但听到他那冷淡却恭敬的声音，大蛇丸总有一种绷不住的感觉。

　　看来，是他修炼还不到家。

　　大蛇丸无声自省。

　　“宇智波斑”同样痛心疾首，被那个赝品扰乱心神也就算了，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仿制品也能让他如此失态，着实不应该，尤其，还在新招的成员面前。

　　“宇智波斑”面色更冷，他高贵冷艳地吐出两个字：“任务。”

　　这声音像是冬天最凌厉的寒风，大蛇丸甚至能从中听出几分被冒犯到的震怒，或许没有他的允许便开口已是不赦之罪，但大蛇丸却没有什么解围或者缓和气氛的打算。

　　千手扉间，用得着他多事？

　　大蛇丸毫无心理负担的作壁上观，千手扉间更是平淡地一如往常：“你说。”

　　被压制住了呢，“宇智波斑”。大蛇丸饶有兴致地想。作为被千手扉间用气势碾压过的人，看着有人跟他处境一致时，大蛇丸乐得只想把幸灾乐祸四个字写脸上。

　　“宇智波斑”也觉察出有那么几分微妙的违和，若感觉没错的话……他竟被这白发忍者压了一筹？

　　不确定，也没时间再看。

　　他前面耽搁得太久，太过莫名其妙，或许早就把威严弄丢了也说不定。“宇智波斑”试图端回架子，他冷声道：“即刻起，你们赶往桃水镇。”

　　“哦？”大蛇丸微微挑眉，“不知阁下……斑大人需要我们做什么？”

　　这声改口极为突兀，“宇智波斑”总觉得他被嘲讽了，但是没有证据，于是不咸不淡地看了眼大蛇丸，似是在警告，“宇智波斑”不容置喙地说道：“到了那边，自然会有人接应你们。”

　　只说有人接应，却没说具体的事情，“宇智波斑”对他们到底还是不够信任，但这也在二人预料之中，因为俩人也没多问，点了点头干脆应答道：“明白了。”

　　桃水镇不过是水之国边境的一个偏僻镇子，和大蛇丸的据点相隔并不远，却离雾隐村更近，俨然算是雾隐村底下的附属物。

　　雾隐村，素有“血雾”之称，向来不是什么开放的地方，对外人极其排斥，尤其最近雾影下令，猎杀所有拥有血继界限的人，只怕筛查得会更加严格。

　　但这对大蛇丸和千手扉间来说，却并不是难事。

　　变身术的确是项伟大且便捷的发明，感知能力超群又极其擅长忍术研究的千手扉间更是能将之发扬光大，纵使千手扉间站在大蛇丸面前使用的变身术，他也用探查之术仔细扫描，大蛇丸却仍然察觉不到千手扉间身上有什么使用过忍术的痕迹。

　　“二代目大人的才能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大蛇丸先礼后兵，恭维完后又紧跟着说道：“还望能不吝赐教。”

　　翻译成人话大概就是：我馋你的忍术，二代目大人，教教我。

　　千手扉间自然是听得懂的，他也相信这才思敏捷的年轻人必然一点就透，但千手扉间还是摇了摇头，放下狠话道：“这你恐怕学不了。”

　　“哦？”大蛇丸感觉自己有被挑衅到。

　　“我并没有改良什么变身术，这种忍术说实在的，没有用于实战的价值。”千手扉间道，“使用变身术哪怕模拟的再像，也不过是让人放松警惕的把戏，总不会有哪个忍者用变身术伪装成别人的武器来战斗吧？”

　　话音落下，千手扉间不禁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眼神。

　　大蛇丸倒没注意到这点，千手扉间不经意说出来的那个词，倒是让他格外在意。

　　模拟么？变身术理论上来说也是在“模拟”其他物品，不光是物体，大蛇丸也能做到精准无误地模仿某个人的样貌和气息，但就像满载的货物放不进更小的箱子里，再怎么精妙的操控也做不到将他那一身查克拉拘束进小匣子，泄露出来的那一点气息就会被其他忍者用探查之类的忍术捕捉到。

　　所以重点是如何隐藏好那部分气息么？这样一来或许得施以封印，但又或多或少会影响即时战斗，大蛇丸印象里最能与这种要求相匹配的，应该是纲手的百豪之术。

　　“将查克拉汇聚一点的封印么？的确是个不错的思路，但还有种更简单的方式。”千手扉间一本正经地说道，“就是施术人原本就很虚弱。”

　　“……”

　　大蛇丸的脚步停顿半秒，才意识到千手扉间是在逗他。

　　命题给了，可行方案靠自己推断，出题人的给出的解法却是要结合自身情况，不亚于让搜寻答案的人翻遍书页却只看到一个“略”字。

　　但正像他们现在用变身术潜入进桃水镇一样，千手扉间何尝不担心大蛇丸会用更隐蔽的忍术潜入木叶，亦或者做点其他什么，这番思量下来，自然不会多说。

　　千手扉间只会回答他认为合适的问题，早在之前请教医疗忍术时大蛇丸就已经有了领教，但不得不说那张严肃的脸的确好用，让人分不清他的真情假意，千手扉间又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乐得开这种显而易见的玩笑倒还好说，只怕他有心隐瞒时，会让人被卖了还在帮他数钱。

　　大蛇丸当然不觉得他是那样的蠢货，被耍了一道后反而斗志昂扬，从千手扉间嘴里撬出他想要的信息成了他立下的小目标，但现在他选择先为赢家送上优胜的奖品。

　　那便是一听水之国这三个字就会联想到的特产，鱼。

　　再如何与外界隔绝，也掩盖不了水之国坐拥丰富的水产资源的事实，靠水吃水的水之国人将这几乎单一的食材烹饪到了极致，哪怕大蛇丸没有提议，千手扉间也想找个机会过来尝尝。

　　两个伪装好的忍者又一次坐在了餐桌前。

　　之前被“宇智波斑”截胡，还没等上菜就被他叫走，千手扉间的身份是个大问题，自然得先处理好了再去想果腹的问题，不暴露身份这对忍者来说，是基本行为守则。

　　再往后一条则是任务优先。

　　但“宇智波斑”给的任务是让他们即刻前往桃水镇，现在千手扉间和大蛇丸就身处其中，也算任务完成，下一步指示，等接头人来了再说。

　　至于那个接头人的身份，“宇智波斑”描述得相当明确：看一眼就知道了。

　　落在两个老滑头的耳朵里，翻译过来的意思自然就是原地待命。

　　但天公不作美，千手扉间发现，他似乎依旧尝不到水之国的特色。

　　看一眼就知道了的接头人，大大咧咧地向小吃摊走了过来。

　　一张宛如鲨鱼般的脸，连肌肤都是如同鱼类一样的水灰色，头戴雾隐村护额，肩扛一把一看就不适合忍者的薙刀，刀锋上甚至还滴着不知从哪儿沾上的血。

　　浓浓的腥臭味仿佛随着他的出现一同蔓延，不会忍术的村民们连滚带爬地往遮挡物后面躲，就连正准备上菜的小吃摊老板也瞬间忘了本职工作，唰地一下躲在了熊熊燃烧的灶台后面。

　　大蛇丸看着被老板丢弃在地的新鲜烤鱼，突然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城：“看来，你注定和美食无缘了。”

　　“……”

　　千手扉间无语，哪个接头人来得这么明目张胆无所顾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