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回天】林平之后传 笑傲江湖续写》JT博士

4、红妆

　　回疆山高路远，整整车马七日，才终于到达，一路上打尖吃喝，倒也好酒好肉，林平之身子也有所好转，到得辟邪派老巢那日，已然能自己拄着拐行走了。此处是一座险峻之极的石山，而辟邪派的“千岁殿”就坐落在石山阴侧的凸出大平台上，此处之陡峭，绝世独立，需飞檐走壁才能到达，然而，劳德诺之所以选址在此，是因为已经发现一条无人知晓的山洞密道，此道蜿蜒盘旋，从山下可以直达大平台上崖壁山洞，劳德诺在密道中开垦了楼梯。平日里用乱七八糟的树枝枝条掩盖此密道入口。幸好入口甚小，只能钻一个人，至今无人发现，乃是独家通道。
　　回到千岁殿中，劳德诺招呼来元阿宝，嘱咐道：“从今日起，你负责套好和林平之的关系，你看起来老实巴交，需要的是他信得过你，我们每日练功，你主动陪他拆招，生活上也多多照顾。”
　　“师父…”元阿宝小声说“不能直接逼他把辟邪剑谱背出吗？还用得着这等麻烦。”
　　“万万不可，”劳德诺狞笑道：“此人性子极要自尊，以死相逼只会导致玉石俱焚，只有慢慢来。他现在精神失常，我们倒是运筹帷幄之中，假以时日必能全盘托出。为师此前就是太着急投奔任我行才招致祸患，这世间万事万物都需懂得一个忍字，我此前卧底华山派时，就是耐性足，才能大获成功。”
　　元阿宝拜入辟邪派前，是个欠了高利贷的卖炭贩子，遭仇家追捕，身份低微，是两年前劳德诺把他救入门中，阿宝得师父提携，自认为师父英明无比，乃是武林高手，劳德诺甚至常与之聊其过往的事，元阿宝自然也一片赤诚。因此在诸弟子中，入门最晚的阿宝反而是最得信任的。
　　到得千岁殿大约一周，林平之的烂疮和慢性病也逐渐好转，气色也恢复了不少，枯瘦的手脚也开始长肉了，唯独一口烂牙掉去了2/3，只能吃软食。林平之三天时已能无拐杖行走，第八天时，开始恢复了练功，先从基本马步，打坐开始，元阿宝非常殷切，林平之眼瞎不能视物，阿宝每日陪他拆招，带他去茅房出恭，帮洗衣服等，生活上加以照顾。
　　这日元阿宝来到林平之房间，倏然间林平之手猛的停了下来，似乎此前在做什么物事。阿宝凑上去一看，竟是一圈刺绣，绸缎上牡丹芍药点缀几朵梅花，虽然颜色混乱，但形态却是极美，林平之眼盲之下竟能刺出如此美图，不由得叫元阿宝大吃了一惊。他失声道：“没…没想到师叔竟如此有才…佩服，佩服！”
　　“呵，倒也不必奇怪，因为这辟邪剑谱，本就是穿针引线之活儿。人人都能见过漂亮花儿，手巧的却是没几个。”林平之冷淡的柔声道。
　　“我…我还没见过这般漂亮花儿。”阿宝笑呵呵的说。“我是个粗人，只有大富人家的锦绣棉被上常有吧？”
　　“锦绣…”林平之柔声道：“是呀，我就是睡着这种被子，坐着这种毯子，拿着这种碗儿，穿着这种肚兜长大的…自然一回忆起来，脑海里便比比皆是了。”
　　元阿宝仔细看他脸，确实看得出这个面目憔悴的薄弱青年曾经是个如花似玉的兔儿爷，大户人家的印记依稀犹存，换身装束，说是美女也不也过。突然间，起了兴致。阿宝从屋子中窜出，又从门派里唯一的女弟子房间里拿来了一些妇人装扮和胭脂，一股脑带进门，对林平之说：“师叔，我看这些你穿了肯定好看，全是绫罗锦缎。”
　　“你从哪儿弄得？”林平之轻抚丝绸裙摆，深感质地精良，元阿宝笑道：“胡大娘，就是上次叫你多吃粽子的那个老妈子，半点姿色也没，全靠一手半老徐娘独有的飞碗功夫才入了本门。这衣服是她随咱们打家劫舍掳掠而来，都是人家千金小姐的，老太婆自知穿了也没人看，至今还没打开过…”
　　一边说道，一边给林平之换上，林平之也颤着手端过胭脂盒，忽然想起了岳灵珊对镜化妆时的模样，林平之心头一阵刺痛，他全力压下了情绪，心里逐渐又浮现出了辟邪剑谱的开篇八个字…这时林平之终于露出了笑容，他手持胭脂，想着岳灵珊化妆的样子，学着一点点的往脸上抹去。铅粉被铺上红妆，口红点缀丹唇。林平之目不能视，元阿宝依然发出了惊呼，此时镜中的林平之，发丝垂落，长眉凤目，绫罗绸缎光彩熠熠，白玉脸蛋一抹红唇，俨然若个秀美无伦，明艳动人的美女，虽然顶门略秃，牙齿缺损，但在这形容枯槁的山脉上和严霜寒雪的西域里仍是难得一见。
　　“我看不见，阿宝，是什么样？”
　　林平之轻声问道。
　　“当真是绝世美女，可叹可叹，红颜薄……”阿宝笑了笑，咽下了后半句话。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这时有人吟诗作赋着从门外走入，声音粗豪，高大威猛，正是门派里的大师兄齐雷山。
　　“齐师兄窥伺好一阵子了吧？嘿，没想到林师叔化个妆能这么像女人。”阿宝手肘捅了捅齐雷山。
　　“日日呆在这荒山野岭除了老太婆更无他人，都淡出鸟了，今日我也想尝尝鲜。”齐雷山笑嘻嘻的说。
　　“这…这可万万不可，林师叔是我们的长辈，怎可胡言乱语…”阿宝虽然自己也心猿意马，一想到师父的嘱托，赶忙出言劝阻。两个糙汉子，如有女人那肯定是一拥而上，如今没有女人，就是个阉人美少年那也不是不可。齐雷山和阿宝互看一眼，其实双方都深知彼此之心情。
　　“林师叔自己都没说不行。”齐雷山看向林平之。
　　“林…林师叔也不知道你在瞎说些什么…总而言之，林师叔你别听他胡言乱语，就当没听见…”阿宝也急忙插嘴道。
　　“可以呀，怎么不可以？来呀！”林平之媚笑道。
　　他解开了自己的裤带。
　　这一瞬间，二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