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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触不可及的家园·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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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说到时候再看的人美美睡了个午觉，根本不带担心的。
理论上来说，一个要在四个小时后表演，并且是帮忙补位的人该紧张兮兮地准备道具，对流程，无数次抚胸顺气让自己别那么紧张。而不是什么也不准备，也不想准备地睡觉。
赤若冥不急，白亦墨也不急，反而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的另外四人急。
再准确说俩急表演这件事，俩急着想吃东西。
比如某只叼着海鲜干啃的猫，比如某个在吃棉花糖的小女孩。
“不是，他就直接要去表演，而且是明确有坑、要命的表演，还毛遂自荐？毛遂知道自己这么不要命吗？”武寒辰靠在窗边，便叼着吸管便拖着望远镜朝外观望，半边脑子辨认莱恩几人的唇语，半边脑子吐槽赤若冥。
“不仅如此，还不准备！”空微捧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几张牌，觉得自己帮不上忙，遂无聊地把牢房钥匙拿起又放下，看游戏机里那个进进退退的进度条。
阿曼达啃完个棉花糖，舔完嘴角，鄙夷地看了一眼空微，道：“他都不急你急什么？东方的那句谚语怎么说来着，皇上不急太监急？”
“关你什么事？你不该去盯着那几个NPC刺探消息吗？”空微摔杯子，嗓子里冒出一声冷哼。
“戳到痛处了？难不成你真是太监？”阿曼达甚至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是个可以用来骂人的词。
“小屁孩闭嘴——”
像是被触碰了什么逆鳞，阿曼达攒了不知道多少天的火也冒了出来，俩人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你俩不也没去干活吗？这屋子里有谁去做任务了？不都在吃……哦，忘了，你看吃的反胃，很遗憾听说你吃了怪物……”
空微一拍桌子：“吃枪药了是吧，我……”
“静。”一个平淡的音节，却仿佛掐住了这两个人的喉咙，让他们静了下来。
白亦墨将目光从赤若冥的房门前退回来，冷着脸警告他们：“静，吵，然，休结，工。”
两脸懵，根本没听懂。
雳猫适时化成人形，开口当了个不着调的解说员：“小白的意思是你们安静点，不要吵到睡觉的人，不然，休息时间结束，都回去干活去。”
他忽然竖起了耳朵，又道：“马戏团的人下船了，你们要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听力不错。”武寒辰放下望远镜过来，她也看到了那几个大大小小的笼子离开。
她挑了些小包装的吃的放在兜里，又补充道：“查纹往花园那边走了，古卡斯上船，莱恩似乎在找我，所以我先走了。对了，我建议你们有个人去跟着古卡斯，我看他们聊什么午夜表演，查纹听完的肢体动作不太正常，莱恩听完说了句：‘那才是真正的表演。’”
空微现在见谁都想怼：“不会吧，大妈你还懂唇语？这世界和咱们语言都不一样，不怕读错了？”
“问过系统了，它自动更正。”武寒辰显然不想跟空微吵架，只是睨他一眼，扶着门槛出去了，临走时留下句：“我原来算半个特工，可不像某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
空微追着跑出去了，说自己要去看看马戏团的人。阿曼达吃完东西也领了白亦墨翻查纹东西的命令，又飞了出去。
她还特地问了能不能暴力搜索，得到了某人的首肯，然后安心地拍着翅膀走了。
吵闹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白亦墨从兜里拿出一个布袋子，倒出一个大针管，针的直径都有三厘米。针管是透明的，里面流着某种发着光的红色液体。
“这是什么？能吃吗？”猫随口问。
白亦墨摇头，将针管抵在卡包前，手中一轻，化作一张道具卡。
【道具卡·SR·中品魔化剂】
背面写着简介：能使被接种者在短时间内转化成魔物，丧失理智，无差别攻击周围生物，不可逆转。若玩家接种，则注射后即可开启狂暴模式，11分钟后自动结束，狂暴时所受伤害将在结束后双倍呈现。
（这支药剂的来路并不寻常，历经千难万险才到了罗萨宁小镇，没想到被你给劫走了。不过没关系，相信它终究会发挥作用的，剧情是不可更改的。）
“疼的。”白亦墨的目光落在数字上，呼吸声短促了一刻，又恢复正常，将卡片扔进了卡包里。
雳猫随手将布袋子抖落开，上面印着个一半是菱形人脸一般是鬼脸的图案，看样子被用了许多次，磨损得厉害。
“除了本来小镇的这群人和魔物，还有第三方参与？还挺有意思的。”他道。
也没人回他，雳猫像是习惯了，继续自言自语道：“应该把那几个宅着的都扔过来，比我还闲……”
白亦墨从卡包里摸出几张卡片，除了那三张惊天地泣鬼神的新手卡片外，还有几张纯白的、似乎无法被任何事物玷污的卡片。他将一张白卡抽了出来，剩下的放回去，对着那张卡发呆。
“我这里还有三张，你要不？”雳猫叼着一张肉饼问他。
白亦墨点头，不一会儿手中多了雳猫的三张新手卡牌。
【道具卡·R·健胃消食片】【道具卡·SR·中品催生剂】【道具卡·R·聚光灯】
这位运气说好不好说差不差，一张技能卡都没有，但也没有赤若冥那样的N卡。
白亦墨刚想说些什么，两人的耳朵同时竖起，不约而同看向赤若冥的房间。
里面人醒了。
于是当赤若冥推开房门时，就看到两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上下扫视似乎在检查什么东西似的。
“出什么事了”他问。
“没事。”
赤若冥不深究，只继续问：“那现在几点了？”
“四点多，马戏团去彩排了。”
“哦，那我该去找点表演素材了，要一起去吗？”
“嗯。”白亦墨将卡片收起并起身，从自己买的一大堆衣服里找了找，翻到他唯一认真挑的一个银白色护目镜戴上，挡住那双代表性的眼睛。
他似乎并不喜欢戴面具。赤若冥看着旁边四十几种面具默默地想，然后挑了个代表贵族的齿轮面具。
衣服……赤若冥觉得自己的衣服挺好的，也有信心莱恩那几个在大庭广众之下遇到自己也不敢认，于是只换了顶墨绿色的西装外套，与一顶镶满宝石的礼帽。
布灵布灵的，隔着一个峡谷都能看见，十分适合狙击手偷袭。
白亦墨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不好看。”
赤若冥缺兴致盎然地戴上，推门让白亦墨先出去：“可它亮亮的哎，很好看的。”
白亦墨朝雳猫点了下头，出门道：“亮。”
“是啊，所以才好看。”
“……太亮。”
白亦墨到最后也没能阻止赤若冥戴那个闪光弹帽子，等两人到娱乐厅的时候嫌人太多，跑暗处观察去了。
娱乐厅里也分好几个区块，墙边是乐队表演，离门口最近的是吧台和赌博桌。有些远的地方正在办舞会，台上密密麻麻全是人。
大概是因为晚上出事都没睡，上午补觉，这个时候都醒了吧。
门口的椅子上放着几张不知道谁扔在这里的罗萨宁小镇三日游宣传单，大字写着“印象深刻不虚此行”，背面列着游轮内部的娱乐项目和罗萨宁小镇的节目。
没什么新奇的。
赤若冥穿过吵嚷的人群，随意点了杯饮品坐在卡座上，闭上眼，让听觉无限扩大，打听有没有有用的信息。
其余人在他睡觉时说的那些话都能听见，睡眠对他来说更像是让身体停下一会儿，思维被困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踱步，能感知外面的一切但做不了回应。
那所谓真正的演出必然需要观众，主办方们把这群看着就好骗钱的人勾搭来不会只是让他们买花。
但从这张宣传单上来看这些宾客并不知情那些“附加产品”。
所以“观众”是后面邀请的。
所以赤若冥打算在这里试试运气，毕竟古卡斯这个主办者最近刚丢了小金库，一定会多找些观众多收些门票，才能慰藉他那颗爱财的心。
但具体如何邀请，什么样的表演都是未知。
赤若冥估计是看谁有钱就邀谁。
“说好的表演呢？怎么还不开始……本大人都等了两天了……”
“大人，您喝醉了……”
“那又怎样？这又不是梅卢宁梅萨斯，不会路边踢一脚就有一个伪善的平等主义者。我现在就要看着那个婊子死……”
“大人！”
赤若冥睁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主一仆，地位高的那个大概喝了很多酒，露在外面的耳朵通红。衣着华丽，看着就有钱，加上他的话，明显的“观众”。
一个服务员匆匆从吧台后面出去，叫人将那位顾客请了回去。
赤若冥的目光跟着那服务员，朝酒保勾了勾手指，说了几句话。过了一会儿，起身朝服务员对面的卡座走去。
“哎。”他一坐下就叹气，吸引注意力。
“这旅行也不多如此，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呢。”他的手指在杯口上打转，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入那服务员的耳中。
“先生对这场旅行不满意吗？”鱼儿上钩了。
赤若冥夸大语气道：“马戏团那些有什么意思，还说什么‘印象深刻，不虚此行’，第一天就事故频出，到头来还得别人来救场。以后再也不来了。”
“那您想看什么样的表演？”服务员假笑道。
“恕我直言，不如我的表演的，都不值得看。”他故意说道。
服务员见状只当他是个不入流的表演者，喝醉了在这里说大话罢了，于是不再理他。
忽然，全场的光暗了下来，光打在乐队中央，是个负责人打扮的人。
那人宣布道：“诸位，为了庆祝今日的相逢，今晚将要表演的魔术师先生做出了一个令人兴奋的决定——”
又一束光打了下来，这次落在赤若冥身上，仿若无边冰原上唯一的一抹暖阳。他靠在柜台上，慵懒地举起杯子，笑道：“昨天的不快让它过去吧，我希望大家享受今晚的表演。所以……今日所有的酒水消费我买单！”
开灯，人群中爆发出欢呼，也有不少人涌到赤若冥身边，有所掩饰地问东问西，不乏有人是来拉赞助的，赤若冥笑着都应了。
这一切都被服务员看在眼里，此刻赤若冥在他眼里就是快发着光的金子，还人傻钱多。
等人群散去，服务员赶忙凑上来，半边露出来的脸上笑容都真切了许多。
“先生，祝您表演顺利。”
“当然会顺利，我可忍不了有人破坏我的表演。”赤若冥晃着根本没喝的酒杯道。
服务员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地说：“那您想不想看些新奇的东西？”
“哦？”
“罗萨宁可不只有那些花。”
赤若冥心道真好骗，朝暗处的白亦墨比了个手指画圈的手势，边拖着长音道：“是吗？那你详细说说，如果真有意思……”
他的手中多了一枚金币，在灯光下亮着诱人的光。
“……这个就是你的。”
服务员的眼中迸发出了贪婪的光，这可比他的工资和找人的提成高多了。他连连点头道：“保证有意思，我带您去见负责人，您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