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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   不等口齿不够伶俐的云深意“唔”“呃”出个所以然,严有念警告要帮腔护短的花含烟乖乖坐着不许动,就十分不悦且十分不耐的,有力气且有手段的把嘴皮、脸皮和身手都终究不敌的云深意生生轰出了客栈,直接棒打鸳鸯。
      “终于把那傻小子给轰走了,阿烟,我告诉你……”
      严有念以一副大恶人泼公的嘴脸,手脚并用的野蛮轰走云深意,内心充满一种大功告成的愉悦,装出一副轻提衣摆款款的优雅模样上楼,未落座就先闻声,还想继续教训花含烟,却发现让乖乖坐着不许动的花含烟早不知道叛逆的动到哪儿去了,连根头发丝都不见。
      本很热闹的餐桌上,只有一个平时很爱跑着躲他,此刻却颇为享受的坐着的白清平,仍坐主位,手不离杯,好像人来人走,他都淡然处之,看得开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的冷热聚散场面,就算他严有念一去不回也没有关系。
      严有念这么一想,心里便不舒服起来,看着微微晃动的窗户,明知道花含烟只可能翻窗跑了,也不气急败坏的立马跑到大开的窗户去看去抓花含烟回来放眼皮子底下,而是温和优雅的落座:“阿昧,阿烟呢?”
      白清平瞥一眼像眼瞎一样只跟他找人的严有念,没好气的的说道:“你没看到窗户大开吗?她跳窗追被你赶走的云公子去了。”
      严有念理直气壮的嗔怨:“那阿昧你也不帮我拦下那死丫头,就让她去追那个傻小子,真是气死我了。”
      白清平都要被严有念的理直气壮给气笑了:“我是你什么人?我为何要帮你拦她?我可不做拆人家姻缘的恶棍。”
      一颗热忱的心,想要什么就大胆直率的去追什么,哪怕是忤逆,哪怕是翻窗,都很勇敢豪迈,那是一种很活泼很充满血气的生命力劲头儿,就像是美丽摄魂的春光风景,让人情不自禁的由衷欣赏。
      也许,那是生命本能的向往。只要命还在,哪怕是在阴暗中苟活的蛆,哪怕是颓丧的狗,哪怕是命已到最后一口气,都在莫名的渴望那种美好生动的力气与阳光。
      白清平除了欣赏花含烟的行为,还有一种看戏的成分在,甚至还有一种更为隐秘阴暗的恶棍心理,连白清平自己都不想承认探究。白清平被李前川伤得满心破碎,满身伤痕,就像他心口的毒时不时发作一样,白清平时不时就痛苦得想一死了之,连在春风十里,春意蓬勃的美丽姑苏也不能彻底治愈他的身心。
      花含烟和云深意的年纪恰似白清平当年义无反顾奔向李前川的年纪,被伤得已不相信真心能换真心的白清平就想看看,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的青春和真心义气是否也会被辜负践踏的面目全非,若被辜负践踏又是如何自处。
      严有念只听得进白清平的第一句话,根本没把白清平还骂了他的话听进耳朵,闻言立即欺身想挨着白清平,暧昧的道:“阿昧,你想是我什么人就可以是我什么人。”
      白清平不等严有念挨着身,立即微皱着眉一巴掌把严有念给呼开,生人勿近的暴躁嫌弃口吻:“陌生人,臭得要死,离老子远点,不要碍着老子喝酒。”
      严有念被白清平骂臭,不可思议的低头仔细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又仔细闻了闻自己胸前规矩交叠的衣襟,抬起头看一眼仍嫌弃皱眉的白清平,很快笑了起来,献宝一样把自己的衣袖往白清平鼻端凑:“阿昧,你那什么鬼鼻子?明明很香好不好,哪里臭?”
      白清平皱着眉不假思索的打开严有念的手:“一个大男人的,也好意思说自己香,弄得招蜂引蝶的,丢不丢人?你……你到底抹了多少香?”
      “我怎么不好意思?我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怎么就丢人?我一个大男人抹什么香?连香囊我都懒得戴!就算我抹香戴香了,又怎样?香怎么就比臭的丢人了?”严有念感觉自己在白清平的眼中就像那些涂脂抹粉的小倌,一脸难言的看一眼白清平,昂首挺胸的,优雅的扇着香扇,骄傲的语气带着让人难以捕捉的痛悔:“我爹妈生的我自带体香,这是体香!千金都买不来的体香!”
      白清平:“……”
      趁白清平理屈哑口无言之际,严有念立即又凑近道:“阿昧,你若觉得好闻,我可以给你闻个心满意足。”
      白清平立马抬脚踹过去:“轻浮,臭得要死,谁要闻?滚远点,别发疯病。”
      看白清平连自己的衣角都没挨到,就把脚收了回去,严有念心里乐嘻嘻的端碗拿筷:“我就知道,阿昧果然还是心疼我的,舍不得踹我,饭我都还能多吃两碗!”
      看严有念那风卷残云却又不失优雅的吃相,大半的菜哗啦啦一下子都进了严有念的肚子,白清平登时不满的挡住严有念继续夹肉的筷子:“你刚才已经吃了两碗了,你是饭桶吗?”
      “我这是身体好能吃。”白清平主动伸筷格挡严有念的筷子,在严有念看来,这不异于白清平主动撩拨自己,因此,严有念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白清平千载难逢主动撩拨自己的机会,拿着筷子就和白清平的筷子纠缠起来。
      白清平对于严有念乐此不疲的拿筷子找打的行为打得很顺手。
      等嘴里的食物都吞咽干净了,严有念才道:“胡海天那老头才是饭桶,就像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白饭他都能吃十碗!吃完十几碗的饭,在街上看到吃的,他还能从街头吃到街尾,我从来就没见过那么能吃的!阿昧,你得给我补贴钱填荷包,我的荷包都被胡海天给吃空了!”严有念还一手拿筷子死缠着白清平的筷子,一手理智气壮的捧到白清平的面前。
      “你在老胡面前怎么叫他,只要他不拿刀砍你,我都当听不见。但是,在我面前,我不希望听到任何玩笑奚落老胡的称呼。”白清平大马金刀的摆脱严有念死缠烂打的筷子,旋即抽上面前理直气壮等着接元宝的手。
      讨钱不得,反而要挨抽,不等无情的筷子疾风骤雨的落到自己的手上,严有念眼疾手快的抽回自己的手,看白清平的神色认真,满心不快的道:“阿昧,你说我就得,我说那胡海天就不得,你未免太霸道了吧?你那么维护胡海天,那这几天他吃了住了我的,你得赔我钱!”
      钱这个东西,不管是累死拼活赚来的,还是偷鸡摸狗黑来的,揣口袋再紧,最后,都不是自己花掉的。就算自己省吃俭用,赖死赖活的舍不得花,藏着掖着,天天要点上几遍,自己舍不得花,总有人会从自己的口袋掏出来花得影子都见不着,让人防不胜防。
      自己一个伤残偷鸡摸狗来的苟活钱,都被严有念无耻的全部摸去,一个子儿都不留,听到胡海天能吃到严有念的钱,白清平心有欣慰,置若罔闻的喝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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