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婚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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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和浮安成亲，只嫁浮安。
卫愿安说不上来听到这句话心中是何等滋味，人和妖纠缠不清因果难断无非只有那么几种情况，要么恩怨，要么情爱。
她心道果然如此，她们是因为情爱，这世间万般纠缠，‘情’字占了一大部分，她唇角慢慢往下压着，还是问道：“然后呢？”
万般恩怨纠缠中，‘情’最难断，也最难还，若是将‘情’再添一个爱字，便永远也算不清了。
而这，也是她最不愿面对的因果。
“卫姑娘？”浮安从一瞬失神中抓住了一些画面，却又转瞬即逝，她又看向身边人，却瞧见对方低落的情绪。
小鱼妖们看不懂她们之间转变的气氛，小鲤喊来银鱼凑在一块，其他鱼散开在远处观看。
银鱼勾着尾巴半圈着小鲤鱼，确定小鲤鱼站好，松开后退一些，“拜见公主殿下。”
小鲤惊喜：“浮安！”
银鱼：“殿下，臣名阿浮。”
小鲤失落，尾巴渐渐停住摆动，声音冷了些，“如此，阿浮将军不必多礼，我当感谢你救了我才是。”
银鱼故意错开小鲤鱼痴痴看向她的视线，声音轻了些，“臣救公主殿下，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小鲤鱼背过身，往前游了一些，银鱼抬起头，望着小鲤鱼，听那鱼道：“将军，你未曾婚配吧？”
银鱼似乎不明白小鲤鱼为何这样问，温声答道：“不曾。”
小鲤鱼猛地回头，和银鱼对上视线，笑道：“我也不曾。”
“不过，过了今晚，我就要有婚配了。”
银鱼因这句话许久不曾开口，她们就这样对视，许久后，银鱼声音似乎有些颤，“是吗？那很好。”
“不好……阿浮将军，你知道父皇给我定下的是哪位世家公子吗？”小鲤鱼依旧望着银鱼，见银鱼摇头，道：“浮安将军，是你。”
小鲤鱼一直游到银鱼面前，“将军，这辈子我不想嫁安国将军，也想不嫁世家公子，小时候我曾遇见过一个很好的人，她叫浮安。”
银鱼往后退开了些，“公主殿下，您若是不想……”
“将军！”小鲤鱼打断银鱼的话，无奈道：“我方才说的是我想，我想是作为卫愿安的意愿，不是我作为公主的选择。”
“你懂吗？”
银鱼道：“嗯。”
小鲤鱼想要触碰银鱼，银鱼错开小鲤鱼动作，小鲤鱼道：“将军，你可以取下面具吗？”
“公主殿下，这……不妥。”
银鱼这样说着，可在小鲤鱼的目光注视下，她选择顺从了小公主的意愿。
“难怪将军要一直戴着面具，你生得这般好看，若是让京中小姐们瞧见了，昨日修好的门槛怕是又会被踏破。”小鲤鱼笑着调侃，“不过，今晚以后就不会了。”
桥上人轻轻看着水中上演着的故事，她们曾是故事里的主角，如今也是故事外的观看者。
“小公主殿下，浮安将军！”小鲤翻身转圈，“我们学得像吧！”
卫愿安：“很像。”
小鱼们欢快打成一团，卫愿安安静看着鱼儿们，暂时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心情，她沉声道：“浮安，我们回去吧。”
这是一段关于她们的过去，小鲤鱼和小银鱼表演着这段画面时，浮安脑海中闪过了一些画面，那是她丢失的记忆，是她和小公主卫愿安的过去。
她能够清楚地看见这段记忆，看见记忆里的卫愿安，可她无法感同身受，她是这段记忆里的观众，不是亲身经历者。
浮安没法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失去的记忆实在太多了，多到哪怕看见了过去，都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小公主殿下，你们要走了吗？”
“黑猫三天后一定会来，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们呀！”
“一定要回来找我们玩啊！”
小鱼们吵闹着，言语中满是期待欢心，望着两人翻墙离开。
一路无言，卫愿安和浮安慢慢走了回去。
街道一改昨日的安静，喧闹声一片，瞧见卫愿安两人回来，大喊道：“大师回来了！”
一时间，喧闹更盛，一群人争先恐后挤了到卫愿安身前。
眼尖的二狗看出卫愿安一脸疲惫，小声凑在同伴耳边说了几句话，两人一块挤到张爷身边，又耳语了几句。
张爷大手一挥，一群人麻利收拾了一间空屋子出来。
张爷道：“卫姑娘，咱们这地方旁的没有，就是空屋子多，您在这肯定要有个落脚的地方，还望不要嫌弃。”
卫愿安看向张爷收拾好的屋子，房屋本就是旧的，但收拾得还算整洁干净，她们赶路的时候破庙树枝什么没睡过，眼下还有个屋子，这也算不错了。
她道：“多谢张爷，我昨夜寻到了一些线索，并未深入，过两日打算去会一会那猫妖，现下所知不多，不能轻举妄动。”
张爷点头，爽朗笑道：“卫姑娘说得是，无论做哪一行等待时机都很重要，沉下心才能成大事。”
“这位想必就是浮安姑娘吧？”张爷打量了一眼昨夜不曾见过的浮安，问道。
卫愿安兴致不高道：“嗯。”
浮安冲张爷点点头，后者也回了个算是友善的笑。
言罢，张爷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非常有眼色领着手下离开。
卫愿安率先进了屋，她没关门，浮安也跟了过去。
卫愿安将随身携带的东西放下，自顾自忙了一会儿，坐到床边，见浮安拿着她的书册写着什么东西，问道：“你要休息吗？”
浮安停笔，笑着摇头，“我不累，卫姑娘忙了一夜，早些休息吧。”
卫愿安没再强求，她知道浮安白天不用休息，之所以突然问这一句，是因为她们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她没有理由因为过去怨浮安，也不该，她只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能够接受。
卫愿安躺在床上，她太累了，从得知和浮安之间的纠葛开始就几乎没有给过自己喘息的机会，紧赶慢赶，一路追到了这里。
听着床上渐渐平息了的呼吸，浮安停了笔，往那处瞧了过去。
卫愿安恰好翻了身，少女睡着时要比平时更放松些，她的睡姿很好，哪怕翻了身也只是微微蜷缩着，没有把盖在身上的被子甩下床。
浮安走到床边，悄悄帮卫愿安掖了下被角，屋外的喧闹声虽远了些，可还是会偶尔传来过于清晰的声响，没有形状的寒风也总是穿过窗缝吹进来。
见少女因此微微皱起眉头，浮安施术隔绝了声响和寒风。
她就这样蹲在床前，看着熟睡的少女，记忆中的卫姑娘和面前的人年纪没差多少，比宫墙更加明艳的红色衣裙将她衬得更加夺目耀眼，就如熠熠生辉的太阳一般。
浮安知晓，那不是现在的卫姑娘，她此刻认识的卫姑娘要更内敛些，不会那样热烈笑着。
记忆里的人是卫国的小公主，是卫姑娘的前世。
浮安看着眉头渐渐舒展的姑娘，她不认为前世果要今生偿，如果是她和卫姑娘之间的因果，她情愿一笔勾销，不要有谁欠谁这一说。
在她看来，卫姑娘是一个很好的人，她能从自己写下的字句中体会到过去每一天自己的感受。
她信卫姑娘，哪怕她仅有一天记忆，那么从这一天第一次瞧见卫姑娘开始，她都偏向她。
其实，浮安在书册上留了一个小小的术法，她很细心，害怕书册给卫愿安惹来麻烦，也不想当真什么都记不住，所以，她每日在记录时都会将笔尖沾一滴自己的血，把重要的东西留在里面。
这样，她看到字迹第一眼就能发现端倪，这世间也大概只有她一个能够了解其中之意。
浮安不知道她过去有没有用过同样的方法保存重要讯息，或许她用过，只是不小心遗失了，也或许她从来没发现过自己每日都会失忆的异样。
她能够看出卫姑娘在得知她们关系后的沉默，“卫姑娘，我会努力记住你，等我想起来。”
她这样说着，心中没有触动，温柔而残忍。
已坠入梦乡的人不知，而浮安单方面以为忘了卫愿安是错，她只是在提醒自己。
她们在这里住了两日，尽管有卫愿安帮助，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抵抗侵扰，但有她在这，众人得到了助力，反而比以前热闹放松了些。
卫愿安经常和浮安在下午时一块走在城中转一转，也遇见了些小妖，从中询问到了更多关于城中的事情。
这些妖都知道后街那块有一群人类居住，也有妖动过歪心思，但却没一个成功过。
“那些人类是大妖的食物，他们一进来就被选中了，我们只能想想，哪敢从大妖手里抢吃的。”
浮安道：“他们的意思是，那些人类是别的妖圈养起来的。”
卫愿安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就如人类圈养家禽一样，现在变成了妖圈养人类。
而她和浮安的到来势必会成为那妖的阻碍，妖的领地意识很强，却迟迟没来驱逐她们。
要么是将她们也当作了食物，要么就也在等待时机。
卫愿安和浮安无法打探出那神秘的妖，第三天按照约定再次翻墙来到宫中。
小鱼们依旧活泼，拉着她们聊了会儿天，到了黑猫平时常来的时间，卫愿安和浮安施术隐藏了气息。
小鲤和小黑在水面蹿跳着，试图吸引贪吃的黑猫，可整整一天，直到夜幕降临，黑猫都没有如约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婚配
，还差 